从山东大学的异性学伴，想到当年苏区的李德同志

两天前，朋友从微信给我发来了下面的照片（左边部分）。我一看就要笑。就好比一光腚兄已经招摇过市N年，大家审丑疲劳了，不再关注。突然间，那痴汉大叫：我要穿了！你遮丑、改丑，干嘛不低调点呢？也难怪。新官上任，这是第一个政绩，需要轰轰烈烈。

山东大学的事儿人们都知道了，没什么可多说的。但我这人联想比较丰富，当年这事儿一出来，我就立马儿就联想起1930年代，中共苏区的共产国际代表李德的事儿。说来给大家听听 —

李德（Otto Braun）是德国共产党党员，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曾被征召入伍。因共产党员的身份曾两次被德国魏玛政府逮捕入狱。他后来越狱逃往苏联，进入军校接受培训。（也可能是情报工作训练，复杂、至今不详。）

1931年，共产国际在中国的重要联络人牛兰夫妇在上海被国民党逮捕。共产国际就利用各种力量营救他们。甚至宋庆龄、史沫莱特等人还成立了“国际营救牛兰委员会”，但是老蒋不为所动。不得已，共产国际派两人分别带2万美元到上海疏通关系（就是贿赂有关人员，把人捞出来），李德即为其中一人（那时他还不叫李德。为方便起见，本文就这么称呼）。1932年底，他完成任务后并未马上返回。

李德在上海他遇上了莫斯科中山大学毕业的博古（秦邦宪）。李德的战场经历和军校的资历让博古对他十分崇拜。1933年春，博古在转移到中央苏区前，请李德申请转换身份，一同前往。共产国际批示，李德可以作为没有指示权力的顾问前往中共苏区（当时在江西瑞金）。

1933年秋到达苏区以后，李德一开始说明他的职务只是一个顾问，但博古一再强调他是共产国际派遣过来的军事顾问。于是他的地位迅速上升。1934年5月，李德便成为中国共产党最高领导层三人团的成员之一（另两位是博古和周恩来，毛泽东等已被边缘化）。

根据现在的中共党史，李德的指挥，一定程度上导致了中央红军第五次反围剿的失利。而他的错误主要是坚持堡垒对堡垒的正规战，拼消耗，不敌国民党军队。1935年1月遵义会议中，李德被剥夺领导权。但后来在毛泽东和张国焘的斗争中，李德站在毛泽东一方，加之他又是外国人，所以一切平稳，直至1939年8月奉共产国际之命返回苏联。

说完革命大局，再说说生活小节 —

尽管江西苏区的当时条件艰苦，但李德是外来的和尚。于是中央拨款给他盖了三间房，让他独立居住和办公。还给他配备了警卫员、翻译、炊事员等，每天烤面包、肉甚至牛奶也不缺。他的生活待遇大大超过了其他中央领导人。

然而李德提出，希望找女人陪他睡觉。

这事儿不太好办。当时苏区男女比例严重失衡，适龄女性都瓜分得差不多了（团级以下就忍忍吧），哪儿去找“陪睡”的，何况这也太伤风败俗了。就在此时，中央组织部部长王盛荣气愤地找博古告状，说他新婚的妻子、红军医院的护士许碧华遭到了李德的调戏。

中央怕李德干出更出格的事情，就决定给他娶个媳妇。要陪睡，也得明媒正娶地陪，对不对。博古找来中央妇女委员会主任李坚贞，给她下了政治任务，即尽快给李德物色一位妻子。李坚贞想到了做文书工作的萧月华。萧月华出身贫苦，有做童养媳、童工的经历，后来参与工人暴动，成了革命的宣传员，毛泽东对她也很赞赏。李坚贞认为，像萧月华这种政治过硬，根正苗红的女同志，最能配得上共产国际派来的“洋顾问”。

李坚贞找到萧月华，萧月华却不同意。她说语言不通，生活习惯迥异，怎么建立革命感情？李坚贞告诉她：“这是组织给你下达的政治任务”，你的选择反映你的革命立场。萧月华这才表示“服从党组织安排”。

嫁给李德后，萧月华的地位及待遇并未提高，她白天做繁忙的工作，晚上还要给李德尽“义务”。萧月华尽力照顾李德的生活，但是因为她不漂亮，又不懂得浪漫，所以李德对她从来不满意，语言甚至身体的abuse家常便饭。然而“洋顾问”派头大，又是家事，“党组织”就不管了。

长征以后，萧月华在延安生下孩子“宁宁”。但这并未改变李德对她的恶劣态度。这时萧月华被调到中央秘书处，离家较远，经常不回家。后来又上抗大，加之没有夫妻感情，萧月华回家就更少了，每次回去都不情愿。对此李德居然来到抗大，当着师生的面对萧月华打骂。

就在这时候，李德的生活中出现了另一位女子，她是从上海投奔延安的进步青年李丽莲。她此前是上海“天一”影片公司的演员，歌影双栖，相貌姣好、仪态出众。在延安的一次舞会上，她用英语向李德问候，李德觉得简直遇上了天仙。很快，俩人的关系就不一般了。

一日萧月华回到了自己的家，打开门以后，发现李德正在和李丽莲亲热。她愤怒地去跟毛泽东诉说。这时毛早已是中共一号领导人了。萧月华说，李德这德行，算什么国际主义战士，算什么领导人，算什么共产党员，简直就是流氓一个。听了箫月华的哭诉，毛泽东心说，别骂了。萧月华有所不知，与李丽莲结伴从上海来延安的江青同志，此时也与伟大领袖好上了，而伟大领袖与贺子珍也没有结束夫妻关系……

萧月华提出离婚，很快得到了党组织批准。李德则和李丽莲结为夫妇，两人感情甚好。李丽莲不久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然而，1939年8月，共产国际来电，李德须速回莫斯科述职。当时，延安机场的确安排了一架飞机。此飞机本来是接（陪江青骑马）摔伤胳膊的周恩来去苏联疗伤的。共产国际要求，李德也搭乘这班飞机回苏联。

那天，毛泽东、张闻天等大佬一并去机场给李德和周恩来送行。眼泪汪汪的李丽莲也想登机，却被拦下了：丽莲同志，等组织上给你办妥护照，你将来再去与李德同志相聚。

然而，没有“将来”了。从此天各一方，再无交集。

李德后来从苏联返回东德。根据中国的7年经历，他写出回忆录《中国纪行》（ Comintern Agent in China 1932-39）。李德1974年去世，享年74岁。

萧月华未再婚。1949年后授予大校军衔，在多地任中级领导，后以副军级离休。1983年去世，享年72岁。

李丽莲未再婚。1949年后从事统战和妇女、儿童工作。曾任全国妇联儿童工作部对外联络部部长。1965年病逝，享年51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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