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啸的离开除了给孙凤带来了轻松之外,也让她忽然有那么一丝失去依仗的感觉,甚至有点儿孤独的意味,这跟她心里的想法可以说是背道而驰。以致有那么一刹那,她想追出去看看他。
可是她却迈不开步。
为什么要去看他,他害得我挨打,害得我不痛快,害得我这么小就订婚,害的我跟别的同学不一样,为什么还要追出去看他?
孙凤把心一横,扭头进了高一教学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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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啸拖拽着两个大箱子,走过去问排在最前面的出租车司机,“去江市一中吗?”
司机忙把嘴上的烟头按死在烟灰缸里,“去去,当然去,这几天开学,每天要跑好几趟一中呢。”
齐啸又问他,“一中附近有没有旅店?”
“当然有,全是送孩子上学的家长在那儿住。”
齐啸说:“那麻烦师傅先拉我们去一中附近住店。”
司机答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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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新莲接过豆腐皮,笑眯眯地看了一眼儿子,眼睛里满是疑惑,似乎在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也不带着孙凤多转转,看场电影什么的。
齐啸没有理会母亲,拉着孙凤去她屋里继续收拾要带的行李。
大概齐啸认为所有女孩都应该喜欢粉色,所以他买的被褥也是粉色小碎花的图案,而实际上,孙凤觉的粉色是最难看最幼稚的颜色。但她什么也没说。
还有一堆齐啸给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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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啸一边摆饭菜,一边低着头笑,心里美得都快开出花来。
晚饭后,孙凤习惯性地要去洗碗,廖新莲坚决不让,说第一次来家里,不能干活。她这样说,实际上也是怕儿子心疼,饭桌上她算是看出来了,自己儿子把孙凤当闺女养。
齐啸把孙凤拉到院子里,搬了个折叠梯子放在树下,然后爬上去摘了几个梨给孙凤吃。孙凤端着一盘子梨,象小狗一样抽着鼻子闻了半晌,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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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上,孙凤与齐啸并肩而坐。逃出生天的快乐转瞬即逝,郁闷与压抑接踵而来。卸下一副担子,又扛起一个包袱,就是孙凤此刻的感觉。
齐啸歪着头,对着孙凤笑。笑着笑着,他就握住了孙凤的手,她要抽出来,但他不撒手,只用固执的眼神看着她。他的眼神让她有些害怕。孙凤觉得自己是只兔子,而旁边的齐啸是只东北虎。兔子当然打不过老虎,于是孙凤就识相地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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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凤冷冷地看着周蕙,等待着她的反应。
周蕙最害怕的事就是孙凤悔婚,那将是割她的肝,剜她的眼,摘她的心。因此一听孙凤提悔婚两个字,她的心立刻一抖,忙陪笑辩解,“就你大姐出的馊主意,我就觉得不对劲吗,哪能把人齐家给的订婚镯子毁了?凤你别生气,也千万别往出说,你姐也就是随便这么一咧咧,再说妈也不能让她这么干啊。那咋跟人齐家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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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孙赞孙惕下班后,又陪着齐啸说了会儿话,就开始吃晚饭。晚饭照旧是极尽所能的丰盛。鸡笼里的鸡眼瞅着同伴这几天纷纷一去不复返,都提心吊胆,鸡笼门一开,就全躲到角落里又叫又跳,饭都不肯来吃。
因为有齐啸在,所以今天的晚饭孙琳孙梅还是不能上饭桌,只能摆完饭后去灶台吃。而孙凤作为齐啸的未婚妻,被周蕙指令陪客。当然,齐啸和孙赞坐在主位,而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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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凤也不搭话,也不理人,转身进了自己房间。
齐啸拿着自己的背包,跟在孙凤身后,也进了屋。今天他已经脱去了正装,只穿了一身休闲夏装。进到里屋,孙凤坐在炕沿上,大大的眼睛长睫毛,芙蓉小脸儿白皙粉嫩,鼓皮子一般紧绷着,齐啸却越看越喜欢得心花怒放。他站在孙凤面前,从包里掏出个木盒,笑眯眯地递给她。孙凤一直低着头,装看不见。
齐啸见她不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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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过订婚礼后就开始准备订婚宴。
孙凤趁女人们在灶间忙活的间隙,抽个空子溜去了前院,她想透透气。此时前院的看客大都已经离去,只留下坐席的人。他们七嘴八舌地跟孙凤道喜。而孙凤不但喜不起来,还越发烦躁不安,便青着一张小脸儿,转身躲去了后院。
她心里憋闷得快要炸开,无处排解,便踢了几脚周蕙种的西红柿来解气。几个已经红透的西红柿经不住她的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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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灵水村迎来了天大的贵客。离岭镇的土皇帝齐赫和他儿子齐啸,摆驾灵水村。
即使贵为土皇帝,到灵水村也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坐窄小的运木头的绿皮小火车。
今天是个好天,天空碧蓝,一丝杂色也没有,只有一轮凄惶惶白惨惨的太阳,孤悬在碧落之巅。
村长费庆早早就等在了小火车站,跟着一起等的除了孙赞孙惕,还有一大堆八杆子打不着的本村村民和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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