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了法国电影《An Affair of Love》,很喜欢。不知道别人的影评是如何解读的,我看到的是在爱和性中,心的距离。 影片是在男女主人公的回忆中展开的:面对一个采访者的画外音,两人分别叙述了那一段心灵的历程。 两个素昧平生的中年男女,因为各自的性爱fantasy而相遇。初试云雨,相互满意,于是约定每周见面一次。 渐渐地,他们有了一些其他的交流,比如相约吃饭交谈。而且,他们双方都感到了一些心灵层面的变化。其中一个转折是她提出试一次“正常的”性爱,影片展现了他们的紧张:匆匆的对视、尴尬的轻笑、轻扣的手指……但最后的结果却很好……影片始终没有说出他们的fantasy是什么,但不重要了,这一次“正常的”性爱,轻轻地在他们心里留下了痕迹。(这也是影片唯一的一段性爱戏,拍得很sweet。) 后来,在一次小小的别扭之后,她离去。他大惊,想到也许就此再也见不到她了。他匆忙地在地铁里追寻未果,沮丧写在脸上,对她的在意也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 幸好,她并没有就此消失。 再后来,她真诚地问他:你从来没有向一个你爱的女人表达爱情吗?他坦言他是一个害怕承诺的人,很久没想过这种爱情关系了。她却勇敢地表白:我爱你。我想和你结婚,和你一起变老。 他流泪了。在人来人往的Cafe。 但是,他们也知道。这个弯转得太大了。尤其是看到一对老夫妻扭曲的婚姻,提醒了他们承诺错了就是深渊。 再下次见面时,他们知道应该续上上次的话题。她脸上的期待与紧张于他却有不同的解读-他在心里说:其实她不想那样的,我看出来了,只是她不好意思明说。于是他坚定地说:我想,我们两个不合适……她的心在痛,但是她在心里说:我从他脸上读出了他的不愿意,他是真的不愿意呢。于是,她微笑着同意了。
他们在街角告别。这一次是真的就此咫尺天涯,永不相见了…… 影片中他们接受采访时,两人眼角不时闪现的泪花让人心疼。但影片的高明之处是没有“抢救” 这份感情。如果是好莱坞的电影,不知道会不会让她扑上去大叫:“我是爱你的啊!” 然后热吻;然后音乐大作;然后幸福生活拉开序幕……很庆幸不是这样恶俗的结果。 我很理解这样的结局,一点不觉得是故弄玄虚。在我看来,走到婚姻这一步无非有几种:一是水到渠成,比如年轻时就相爱,然后自然而然地结合,这样的关系含有很多的包容和信任;二是急于娶嫁,这时就要动用一切渠道,比较人选、择优而录-这种关系应该也很包容,即使退而求其次之也行;三是基于感觉,原本自由随性地生活,真的遇到感觉强烈得无法抵御的人,不知不觉就承诺了。剧中的主人公应该属于第三类,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心态,就会尤其地敏感和脆弱,经不起一点点的误会和犹豫。既然他们相互会错了意,只能说心的共通还是不够,分开了也没什么可惜。 好在都是中年人,懂得进退。后来的她在街头还时常远远看到他,不也都是远远地看着、淡淡地笑着,而从来没有上前相认吗? 耐人寻味的是:剧中的他和她至始至终不知对方的名字、住址、背景,却熟知对方最隐秘的私情;很多朝夕相处、亲密无间的人们之间,却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啊。 (《An Affair of Love》,1999。由法国著名女演员Nathalie Baye 和西班牙裔男演员Sergi Lopez主演。)
(July 12,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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