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巴马刚刚访问了古巴,并发表了激情洋溢的演讲http://blog.wenxuecity.com/myblog/70246/201603/745132.html。我意识到,那个苏联式社会主义的最后一盏明灯终于向资本主义屈服了。想起了几年前的古巴之行,也许是与这个贫穷,纯洁,带有一丝理想主义色彩的南美共产主义国家的诀别了,以后再看到的将是和中国一样的人欲横流的世界了。
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已日落西山,而审视那些走下神坛的红色教主们也是个个锈迹斑斑。但有一个人很例外,他就是古巴退休领导人卡斯特罗。
曾到古巴旅游过。类似于中国改革开放初期,旅游度假区是与平民居住区隔开的,度假区有符合现代化标准的宾馆设施。而离开度假区,可以管窥人民的生活水准是很低的,破烂的民居、褴褛的穿着,肮脏的街景.....让人想起70年代的中国。一路上英语导游的解说也让我回想起初中政治课。“我们不是共产主义国家,我们正处在共产主义的初级阶段:社会主义.....我们是民主国家,只不过选举的是领导人而不是政党.....我们为全体人民提供免费的医疗,免费的从小学到大学的教育.....”讲得不错,我抱以冷笑。但完成旅游回来,我却不得不承认,古巴还是有可取之处的,特别是与其条件类似的拉美国家相比。
街景
古巴很安全,街上的人衣衫褴褛,但没有墨西哥那样常见的抢劫,和中国常见的强买强卖。也没见到美国黑人街区狼顾的游手好闲的少年,和到处游荡的妓女。古巴的医疗水平很高,还向拉美非洲进行援助,所谓医疗国际主义。在医生平均只挣20美元一月的条件下,古巴不但能为全国提供高质量的免费医疗服务,还能出口赢利,其体制还是值得很多供不起高薪医生的国家包括中国学习的。相比于靠着美国还属北美自贸区的墨西哥和拥有丰富石油资源的委内瑞拉,长期遭美国封锁的古巴经济并不输它们还有更好的福利和治安,如此看来古巴的社会主义制度还是颇有成就的。
打玻璃蛋的孩子
古巴的制度几乎完全拷贝苏联,在苏联垮台后也没有学习中国那样进行市场化改革(最近才开始改革)。不象朝鲜在苏垮台后有中国接盘,古巴在不改革无外援的情况下不但生存了下来,还有了发展,共产党政权也很巩固,这也应了在政治经济领域没有普世原理的说法。古巴的领导人菲德尔.卡斯特罗在社会主义古巴的建立和发展中起了关键作用,而他也在古巴深深地刻下了他个人的铬印。
卡斯特罗出身富二代,一路名牌学校,革命前是法学院学生,典型的高富帅。但他偏迷上了马克思主义,“背叛了自己的阶级”,走上了暴力革命的道路。经过一条类似于毛的农村包围城市的道路,他以胜利者的姿态入主哈瓦那。然后是社会主义改造,没收帝国主义资产.....他把古巴变成了一个典型的苏式社会主义国家。他无疑是独裁者,但相比斯大林、毛泽东、金日成等,他还是有自己明显的特色。他特别强调了个人主义,人道主义,重视家庭是古巴的社会主义价值观的重要组成部分,有别于传统社会主义的以集体主义和只要目的正确(符合社会发展规律)而可以不择手段的历史唯物主义为核心的价值观。古巴没有出现残酷清洗政敌和大规模肉体消灭阶级敌人的现象(虽然有剥夺财产的事),卡也没有如金日成家族那种豪华个人宫廷的传闻。总体而言,古巴社会平等,没有严重的腐败和压迫现象,也有一定的民主,除了社会生产力不高,卡氏的社会主义很接近理想社会了。也许,卡氏的富有出身和早年的天主教熏陶,特别是他受到的良好教育在他决策时起了作用。有人评价他是“在历史上很少的在手握大权后依然忠于原则的革命家”,诚如斯言也。
破旧的仓库,不祥的预灶
某种程度上,卡氏成了共产主义理想的最后正面的偶象了。在第三世界,卡氏是不结盟运动的盟主,是亚非拉反帝运动的英雄。他虽然是共产党人,但他身上闪现出的理想主义光芒和反压迫追求民族平等,追求个人自由和人道主义的思想,受到了普遍的追崇。即使在他被严重妖魔化的美国,他的形象也比斯大林和毛泽东高得多。和英年早逝的切.格瓦拉的激情浪漫一起,已是英雄暮色的卡斯特罗用他波澜壮阔的漫长的革命实践为已经落幕的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留下一个拉丁画外音。在那一道如血残阳中,古巴共产主义依然余音萦绕,告诉世人这浸润了太多鲜血和失败的运动,仍有一座可以传世的丰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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