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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保太祥咬牙切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顾大成横刀夺爱没好果子吃。

  当西街上许多人为顾家飞来横祸,顾家的当家老爷顾大成被抓进大牢,刚开业的茶楼关门歇业而感到遗憾时,却有一个人幸灾乐祸,拍手称快。

  此人是谁?

  保太祥。

  此时,保府花园的亭子里,保太祥正喝酒呢。鸟语花香。美酒佳肴。喝酒品茶,优雅闲情,静心凝神,饱赏风光……两个小丫头伺候着。他感到压在心口的那块石头搬去了,心情愉悦得很。这时,他的管家张三走过来:“老爷,警察局的刁局长来了。”

  保太祥:“人呢?他人呢?”

  张管家:“局长大人在客厅。”

  保太祥:“快请,快请。”

  张管家:“是。”

  不一会儿,传来刁局长“哈哈哈……”的笑声。保太祥站起来,走出亭子,道:“局长大人,保某人正要到客厅相迎,你倒来了。来,来来,酒菜已备,入座吧!”

  刁局长:“保老爷,我撞席了。”

  保太祥:“怎么是撞席呢?我派少爷请你来的呀。怎么,他没有请到你吗?这个纳框子,请客也不会请,请坐,坐下说话。”

  刁局长:“不能怪少爷,我从天生港回城的,没有到警局,就到你府上来了。打电话叫少爷回吧,说不定他在局子里痴等我呢!”

  张管家:“我去打电话。”

  保太祥双手作揖:“多谢局长大人为保某人报仇雪恨,将顾大成捉拿归案。唉,顾大成欺人太甚,做事太绝,活该杀头啊!”

  刁局长:“不杀头也够顾老爷受的了。保老爷,你的气出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再说,顾家的‘天水茶楼’也关门停业了,就不再……顾老爷是崇川城有名望的人士,关几天算了吧?”

  保太祥:“他走私军火,犯的死罪,该杀头就杀头。决不姑息。刁局长,你要秉公办事,不要拖泥带水。”

  张管家:“老爷,少爷真的在警局等局长大人呢,我告诉少爷,说局长大人已经来了,正在陪老爷喝酒。”

  保太祥:“管家,你去柜上拿两根金条来,警局的弟兄辛苦了,犒劳他们买酒喝。”

  刁局长:“多谢保老爷,来,我借花敬佛,以后有用得上我的事,说一声,刁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为崇川保驾护航是我们的职责。保老爷,干!”

  两只酒杯轻轻一碰,双方一饮而尽。

  崇川茶楼、茶馆的茶客相对稳定,以商号老板、帮会头目、赋闲宿老、富家子弟为主要客源,这些茶客有闲、会玩,从早“泡”到晌午,再从下午“泡”到晚上;在茶楼里清谈聚会,喝茶解闷,谈古论今,谈天说地,交流信息,互通行情。茶楼想方设法,投其所好,以便茶客们各得其乐,各尽其兴,聘请有名气的票友来演唱助兴。上午卖茶,下午和晚上,演员挂牌,演述评书,内容多为通俗演义小说、公案小说和神话故事。书目有《三国演义》《水浒传》《红楼梦》《西游记》《东周列国志演义》《彭公案》《施公案》《七侠五义》《封神榜》等。说书为茶楼增加茶水收入外,听书按场收费,所得分成,说书先生得七,茶楼得三。为了招揽茶客,春夏季节,举办鸽会,养鸽爱好者纷纷携带鸽笼,相互调换名种,除信鸽外,还有八哥、画眉、百灵、黄雀等鸟种交易,百鸟齐集,茶客倍增。秋后,茶客们在这里斗蟋蟀,盆中同类争斗,自相残杀;桌旁摇旗呐喊,助威鼓劲,难分难解。入冬,茶楼里偶尔会传来秋虫的窸窸叫声,那是有人藏在棉襟内或袖中的蝈蝈、金铃在鸣叫……茶楼、茶馆是社会的缩影,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保太祥自从在西街上开了“保记茶楼”后,生意很不错,于是他借助茶楼这个平台,推动了经贸业发展,提升了保家在崇川商界的地位。

  保家不但经营轻纺产品,还经营粮油副食品,只要有钱赚,什么生意都做,但保太祥的竞争力和应变力总比顾大成慢半拍,所以他不管怎么做,还是做不过顾大成。论家底,保太祥的家底根基比顾大成还厚实,可保太祥的经营策略和公共关系又比顾大成差一大截,于是他总结经验、扬长避短、另辟蹊径,看准茶业市场,开了这家茶楼。茶楼为保太祥带来好运气。保家自从开了茶楼,生意从萧条走向繁荣,客户越来越多,许多生意都是在茶楼做成功的。从低谷走出来的保太祥,感谢茶楼为他提供了好的平台。

  去年,入冬后。顾家破土动工建筑茶楼令保太祥惴惴不安。顾家茶楼的地理位置比保家的更佳,是进出城门的必经之地,黄金地段,规模呢,乖乖隆个咚,又是保家的三倍。听说,顾家还到扬州请茶娘来掌柜,保太祥再也沉不住气了。他急不可待地到警察局找刁局长诉苦:“局长大人,顾家欺人太甚了。你要为我做主啊!”

  刁局长:“你开你的茶楼,他开他的茶楼,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们各做各的生意,相安无事嘛。本局维护一方治安,怎么能去干涉别人的合法经营呢!唉嗨,我这个局长怎么难当啊!”

  保太祥:“局长大人,顾家和我过不去,你要为我做主,不然,我会被活活气死的。”

  刁局长:“保老爷何必生气嘛!”

  保太祥:“刁局长,刁大人,我怎么不生气呢?当年,他,顾大成横刀夺爱,把我一见钟情的女人夺走了,害我大病一场,这仇还没有报……如今,顾大成又在西街口上首大兴土木,建茶楼,他抢我的茶客,他夺我的生意,他简直爬到我头上屙屎撒尿。刁局长,刁大人,你说,我气不气?我能不气吗?”

  刁局长摇头:“保老爷,该我出手时我出手……眼下,我爱莫能助,无能为力,你自己想办法吧!”

  保太祥听出刁局长的话中话。他发誓:“新账老账一起算。我要和顾大成算总账,叫顾大成吃不了,兜着走!”

  刁局长冷笑:“公了,私了,你看着办。”

  出了警局,张管家迎上,问:“老爷,刁局长怎么说?”

  保太祥吐口唾沫:“刁局长真刁!”

  同住一条街,同喝濠河水,知根知底,保太祥晓得顾家的两位少爷养尊处优没什么能耐、出息,只要顾大成这根大梁一倒,“天水茶楼”就开不成了。于是,保太祥从顾家的茶楼动工那日起,就磨刀霍霍,密谋策划陷害顾家,置顾大成于死地而后快的恶毒计划。虽然,保太祥的三儿子保新新是不学无术之徒,整日游手好闲瞎胡混,但是,保三爷却是搞阴谋诡计、做坏事绝事的高手。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保新新到警察局找刁局长。他和刁局长称兄道弟,是哥们,自由进出警察局。走进刁局长的办公室,一P股坐下,他请刁局长出主意治顾大成的罪:“用什么方法阻止顾家开茶楼呢?”

  刁局长阴笑。

  保新新:“你不要玩关目子,快出招吧。”

  刁局长授意保新新一番。

  保新新:“好主意。”

  保新新回府后,挖空心思,写了一封粗略的联名信,然后让管家修改润色誊写。他持着这封联名信来到彭家巷口茶馆店,对彭掌柜说:“西街上已经有三家茶馆店,顾家再开茶楼,你的茶客都跑到顾家茶楼去,等着喝西北风吧!”

  彭掌柜是硬头花子,不买账地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走他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怎么能阻挡顾家开茶楼呢?”

  保新新:“你这个下河佬,真是冻坯,扶不起的烂墙!”

  彭掌柜:“人要凭良心。顾老爷平时待我不错,他出钱请郎中替我娘治好病的。”

  保新新:“少废话,我不叫你和顾家吵,和顾家打,只不过叫你在这张纸上签个字。”

  彭掌柜摇头,拒绝道:“不签!”

  保三爷说服不了彭掌柜,又到起凤桥下找茶馆店的王掌柜,说了一通阻止顾家开茶楼的理由,骗王掌柜在联名信上签字:“……保家也是为你们好,签字吧。”

  王掌柜:“我不识字。”

  保新新掏出印泥:“那在这儿盖个罗印。”

  王掌柜:“不盖。人要积德。不做养孩儿没屁眼的事。我凭什么不让顾家开茶楼?为什么顾家不能开茶楼?”

  保新新:“你是不是搭错了神经,碰了线,你啊,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呀,你,真是不识抬举,不上台盘的下河佬!”

  王掌柜:“三少爷,你让我糊口饭吃过个安顿日子。”

  保新新:“这样吧,你在这上面签个字、画个手印,我奖励你,给你三个大洋。”

  王掌柜:“三少爷小看人哪。咱下河人是人穷志不穷,志气贯长虹。这个字,咱不签!这个印,咱不盖!咱不信,你能怎么我?咬我鸡巴!”

  保新新:“你不签,那就等我摆平顾家,再和你算账!你真是不上台盘的下河佬!”

  王掌柜:“堂堂少爷,怎么说话呢?光棍还不挡人财路呢,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许你保家开茶楼,就不许顾家开茶楼……保家也太霸道,很不像话。告诉你,我是吃饭长大的,不是被吓大的!”

  保家用联名的形式,蛊惑众家茶馆,排挤顾家“天水茶楼”开业的阴谋没有得逞,接着采用第二套方案——江湖上的下三滥调包、栽赃法,搞垮“天水茶楼”,于是拉开了崇川民国时期茶业激烈竞争的帷幕。

  “天水茶楼”关门停业的这段时间里,冯管家领着月儿走遍崇川的茶馆、茶楼,使月儿对崇川茶业有初步了解。走访中,他们获知保家陷害顾家开茶楼的种种丑恶行径。

  月儿气愤地说:“冯伯,老爷被保家害得好苦啊!”

  冯管家:“月儿姑娘,保家太可耻了,企图扼杀顾家茶楼,置顾家老爷于死地而后快,太可恶,太令人痛恨!”

  月儿说:“冯伯,你快想办法救老爷啊!”

  冯管家:“月儿姑娘,你放心,回府后,我就和太太、少爷他们商量营救老爷的办法。”

  月儿说:“冯伯,那我们就快回府吧!”

  冯管家:“王掌柜、彭掌柜这些从事茶业的茶家都和我们顾家非亲非故,但他们实事求是,不惧权势,都是很正直的人。”

  月儿说:“冯伯,保家拉拢茶户,以联名的形式阻止顾家‘天水茶楼’开业的举动已经引起崇川茶馆业内人士的强烈反感,对吗?”

  冯管家:“那些做茶水生意的人,都是从里下河一带过来的,他们没有经济实力做大买卖,只凭卖茶赚蝇头小利养家糊口过日子。但是这些人很团结,既然背井离乡,到崇川开茶馆店也不怕邪,你邪他就横,你横他就玩命;但他们从不惹是生非,要是谁惹他们,他们血气方刚,也不惧怕谁,正直得很。”

  月儿说:“冯伯,这说明顾家人缘好呢。”

  冯管家:“顾家老爷和街坊们和睦相处,每年除夕三十挨家挨门地为西街上的店家写楹联,他帮扶过许多贫穷困苦的老弱病残者,他不仅乐于助人,还虚心向同行学习……唉,好心人怎么还会被人陷害啊!”

  月儿深有感受地说:“冯伯,听我爹说,我娘生下我时,我家茶楼失火,被大火烧光了,顾老爷慷慨解囊资助我爹重建茶楼的……”

  崇川这地方,不管城市还是农村,不管贫穷还是富贵,养花人家多,称为花乡。栀子花,香得醉人。茉莉花,代代花,是熏制花茶的香料。到了秋天,桂花香扑鼻……这几种花,为多数人喜爱。顾府的私家花园里,除了养这些香花之外,还养了牡丹、芍药、月季、海棠、水仙、玫瑰等上百种花草,其中最名贵的盆景,当数五针和雀舌……顾大成是很有生活情趣的人。

  顾大成的书房,是一个品位高雅的书房,图书放满四壁,很多本经典著作整整齐齐排在书橱里。写字桌旁的墙上挂着佘小池的隶书联,联云:“秋水掬来双手月,青山行过半身花。”窗台上放着一盆翠绿欲滴、散发着幽香的兰花。虽然顾大成经商,但他擅长书画,善画山水花卉,风格淡雅透逸。他的字以行书为最,笔走龙蛇,行云流水,酣畅自然。一个爱茶爱书的男人,确确实实是个儒商。这次他被人暗算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啊!步入中年后的顾大成几经风雨,看尽世事,历经坎坷,阅尽沧桑。如茶一般,在千难万难中顽强地承受着由春的绚丽,向夏的饱满和秋的辉煌挺进,幼稚和天真在行进中不断遗失,老练和成熟在向前中日积月累,心胸变得博大,醇香酝酿的弥久,有了纳万物的宽广,有了无欲则刚的超然,有了心静如水的豁达。他在坚忍中由人性初显起程,带一身纯纯淡淡的青涩,走近初识情怀,穿过天真幼稚,步入自然完美,带一身鲜凉而气色清香的滋味,携岁月磨砺后不经意间溢出睿智的回味无穷的浓厚。

  春日冗长,但人处在欲速则不达的情绪下,不觉中就从日出到日落西山了。太太玉凤出生富家,嫁到顾家后也没有为府上操劳过,当家老爷顾大成出事后,顾家像房梁断了,房子全塌下来。玉凤的心思上了身,措手不及,怎么面对残酷的现实?哭干了眼泪,哭哑嗓子。不思吃,不入眠。一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女没有经过磨难,遭此突变面对惨局束手无策,软弱的泪水似泉水般涌出眼眶……幸亏冯管家有主见,替她拿主意,不然她的压力更大,更没有主意。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优秀的男人,顾大成希望自己的儿子比自己更成功、更优秀,继承他的事业,光宗耀祖,一代胜一代;他倾全力培养儿子,然而事与愿违,儿子们靠山吃山,靠父吃父,不求进取,养尊处优当少爷。顾家处于危难之时,也正是少爷锻炼之时,于是冯管家建议玉凤:“太太,救老爷是顾家的头等大事,应该让两位少爷参与,让他们从中得到锻炼,走向成熟。”

  玉凤说:“老冯,两个少爷没当家理事过,顾家只有靠你哟。你快把少爷们叫来,我们共同商量救老爷的办法。”

  冯管家:“太太……下午,我去警察局打听过了,刁局长的话外之音,是破财消灾。”

  玉凤说:“刁局长还有什么条件?”

  冯管家:“太太,我和月儿走访茶楼、茶馆时,王掌柜、彭掌柜他们说,保三爷在我们顾家建茶楼前就逼他们在联名信上签字,阻止我们顾家建茶楼……太太,莫急,莫急,迟早会弄个水落石出的。”

  玉凤说:“老冯,茶楼还开吗?”

  冯管家:“我想,茶楼既已开业,不能停,歇业了正中居心叵测者的心愿。整我们的人希望顾家茶楼永远歇业。我看,应当正常营业。”

  玉凤说:“老冯,你说得很有道理,可是当家老爷被抓走了,顾家人心慌乱,谁还有心思开茶楼?谁有心情料理生意上的事?这怎么好呢?”

  冯管家跟顾老爷几十年,他对老爷的客户了如指掌,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尽忠报主:“太太放心,我会处理好府上任何事务的。既然太太信任我,那我就在这突定的非常时期特事特办,好吗?”

  玉凤说:“好,好,我听你的。”

  冯管家:“我这就请大少爷和二少爷到太太这里来。”

  玉凤说:“也叫月儿来吧。”

  冯管家应声“是”,便去了。

  冯管家:“顾家在这时候,千万不能慌乱,俗话说,家有千口,主事一人。依我拙见,太太名正言顺当这个家,维持家里的现状,我协助两位少爷打理、应付生意上的事。大少爷和二少爷,你们的意下如何?”

  玉凤问:“老冯,谁管理茶楼呢?”

  冯管家:“茶楼由月儿管理,我看她行。”

  月儿说:“冯伯,让我试试。”

  大少爷:“冯伯,谁去救爹?”

  二少爷:“冯伯,爹怎么办?”

  冯管家的决策很果断。他思路清晰地说:“首先,顾家首当其冲的事就是救老爷;其次,茶楼恢复营业,做好安全防范,防止坏人乘虚而入,打家劫舍;再其次,不能因为老爷出事,而影响生意,救老爷要破费花钱,生意上,我会努力敬业的。”

  大少爷:“冯伯,我能做什么?”

  二少爷:“冯伯,怎么救,快说,快说。”

  冯管家:“大少爷和二少爷救父心切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没有证据怎么救人?你们先去查明谁陷害老爷的,找出调包栽赃的人,老爷就有救了。”

  大少爷:“我和二弟分头去查找陷害爹的人。要使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不相信查不出调包栽赃的混蛋。”

  二少爷:“大哥,古往今来,同行历来是冤家。据我分析,估计是同行捣的鬼,怕茶客全跑到顾家的‘天水茶楼’来,于是,下毒招,达到顾家‘天水茶楼’开不下去的目的。”

  冯管家:“二少爷说得有道理,判断得符合情理,将排查的目标缩小了范围,我看,就照此行事。”

  玉凤心里感激冯管家不失时机,培养两位少爷的能力,训练他们处理问题的素质。

  玉凤说:“你们兄弟要抓紧时间,早日查找到救老爷的可靠证据。”

  大少爷:“娘,找不到救爹的证据,我不回府。”

  二少爷:“娘,你要保重身体,我和大哥不会辜负你和爹的。娘放心,我们会救出爹的。”

  人在突发事件中,成熟度远远超过平时。兄弟俩安慰母亲玉凤,他们誓言旦旦、义愤填膺、同仇敌忾,要为父亲讨个说法。

  玉凤问:“你们兄弟俩有什么打算?”

  大少爷:“我们分头查找线索,抓住陷害爹的人。”

  二少爷:“两手都要抓。”

  玉凤说:“怎么抓法呢?”

  二少爷:“一头是官方衙门,一头是民间调查,我们要找证据,揪出幕后操纵的黑手。”

  大少爷:“说的有道理,就这么办!”

  玉凤说:“老冯,少爷们要为老爷去查案子,你看怎么查,从何入手呢?”

  冯管家:“兵分两路,一路是陆地调查,一路是水路摸底,双管齐下,开展拉网式检查,一旦查出蛛丝马迹,便顺藤摸瓜,一查到底,弄个水落石出……”

  玉凤说:“顾环、顾尔,你们要多少人,让老冯多安排些人手,人不够就请镖局出些人。”

  大少爷:“一个也不要。我们私访,人越少越好。”

  二少爷:“月儿,我们不在家时,茶楼也要派人监护,以防坏人趁火打劫,懂吗?”

  冯管家:“二少爷放心,我增加了家丁护卫,安排人手护卫茶楼,确保茶楼的安全。”

  二少爷:“茶楼都是小女子,不能出事。”

  大少爷:“娘,你早些休息,放心吧。”

  玉凤说:“磨难出才智啊!”

  玉凤脸上的愁容慢慢消失了。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些话都是从儿子们嘴里说出来的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两位少爷突然懂事明理了,晓得轻重了。为此,她感到欣慰,感到两位少爷是顾家的希望和未来。他们不愧于顾家的后代,秉承了顾大成的性格。她感到心上大石头被儿子们卸去了。

  月儿的卧房,就在大少奶奶的卧房的左边,从大少奶奶的卧房再往右,则是顾家大小姐韵儿的卧室。韵儿出国读书,偶尔有丫环打扫清洁,敞开门窗透透气,一般情况,门关着。这天早晨,月儿去正堂向太太请安回来,穿过长廊,经过大少奶奶卧房时,听见大少奶奶和丫环雪儿说:“茶娘是个扫帚星……”

  “大少奶奶,你是说月儿吗?”

  “不是她还有谁?雪儿,你想想,从月儿进顾家以后,顾家就倒大霉了,你说是不是?”

  “大少奶奶,月儿真是克星啊!”

  当大少奶奶在府里散布月儿是克星的流言传进月儿耳里后,月儿感到茫然、困惑,为此她心情沉重,像一块大石头压在心上……

  月儿想,我是克星吗?

  夜深的时候,忽然风雨大作。雨点重重地打在窗棂上,噼里啪啦作响。月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能入睡。她想,近几日所发生的事,恍然如梦一般。进入顾家不久,便有人说她是克星,今后的日子,又该如何是好?想来想去,唯有小心翼翼、明哲保身才是上上策。毕竟,她在顾家,只想平平静静地过完这辈子。哪怕是苟且一生,也便罢了。

  我是克星吗?

  也许是的。

  克星是什么模样呢?月儿脑海里翻滚着无数个星,有圆的,有扁的,还有菱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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