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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化雨春风(1)

  林家成曾把自己出的这本书送给过顾非,可就算顾非就是九天,他为什么非要从老师的书中抄袭呢?被起诉后为什么甘愿赔那么多钱,也不肯来找这位当年的老师解释一下?林家成百思不得其解,林家成决定当面问问顾非。他找出顾非留下的号码拨过去,接电话的正是顾非。顾非听出林家成的声音,没等问什么,就约老师出来两人面谈。

  林家成来到顾非说的那家饭店,顾非迎上来把他领进了里面的雅间。落座后,林家成开门见山地说了自己的疑问。

  顾非对林家成说,前几年他生意失利又找不到工作,在家没事偶尔上网,了解到靠网上写作也能挣钱。他看了不少走红的网络小说,觉得凭当年的写作功底写写这类东西不是难事。于是他就用“九天”的笔名在网上开始写连载小说,没料到一炮打响,他写的东西引来众多网民的追捧。“零点文学网”就和他签约,买断了他的所有作品并给他开了专栏,现在他靠写作也算过上了小康生活。

  “林老师,您是我写作的启蒙老师,现在我靠写作为生,您也算是我的恩人了,我想报答您。可直接给钱您肯定不会收,就想了这个办法,‘剽窃’了您的书。说起来把您那些怀旧的东西塞到我的连载里面还真不容易,比我自己写东西还难。”顾非说那个写揭发帖子的“韭菜一捆”也是他,这样做是想让人们注意起原书的作者林家成,“老师,我算看透了,如今什么都得靠炒作,您的文学功底比我强百倍,可为什么出本书还得自己花钱?我以前费尽心血写的东西发表不了,现在胡编乱造的东西却被追捧还挣大钱,这还不都是炒作出来的。”

  林家成这才明白原来是这么回事,可他还是忍不住问:“你难道不知道名誉对于一个作家是多么重要吗,你这样做不是自毁名誉吗?”

  顾非笑了,他说老师太老土了,现在网上的是非观念早已经和他们那代人大相径庭了。“不管好名恶名,名气越大越成功。况且名和利是相通的,你那本一直无人问津的书,不也热起来了吗,这还不都是炒作的成果!”

  林家成理解不了这些,对顾非说,怎样炒作他不管,但不要把他也卷进去。“文学对于你来说只是个争名逐利的工具,但对我不是。文学净化了我的心灵,温暖了我的生命,我不想让自己心中这最后一块净土沾染上世俗的铜臭。”

  顾非一时哑口无言。林家成把一个U盘交给顾非,说是自己的孙子为报复才攻击了他的电脑,被删除的东西都在里面,让他拿回去。

  晚上,顾非进“九天贴吧”一看,有个“林家成”发的新帖子《关于九天抄袭一事》,他赶紧打开,果然是老师的语气,他说自己刚刚得知作者九天是他以前的一个学生,他文章中写的那些内容以前自己在课堂上曾对学生们讲述过,被那时做学生的九天记住了,所以现在他的小说中出现同样的情节不能算抄袭,他已经决定撤销对九天的起诉,希望媒体和读者不要对九天的人品和文品产生误会。另外,他自己出的那本书只是对自己大半生经历的记录,并无太强的可读性,不是畅销书,希望好奇的读者不要盲目汇款购买,以免失望。

  看罢帖子,顾非心潮起伏:自己自作聪明地借老师“炒作”,可老师却对他看重的那些眼前利益不屑一顾,相反处处维护他这个当年学生的名誉前途,相比之下自己的所作所为显得那样鄙俗幼稚……想到这里,顾非真诚地在帖子下面打上了回复:“老师,谢谢您!”

  跟婆婆借钱

  公司决定在员工中提拔一位部门经理,经过考核遴选,业绩最好的两位是肖莉和艾媛媛。巧的是她们两人还是妯娌,她们的丈夫杨文、杨武是一对双胞胎兄弟。

  这两位无论是业务水平还是工作能力都难分伯仲,公司冯经理决定参照电视选秀节目,让这两位PK一下,谁能胜出就让谁当部门经理。

  于是冯经理将肖莉和艾媛媛叫到经理室,对她们说:“你们的工作能力不分上下,最后要做一项特殊的考察,让你们两人当场给自己的婆婆打电话借钱,谁借到的钱多就算获胜。你们两人是同一位婆婆,谁在她心中占的分量重,就说明谁的能力较强。”

  “要是婆婆借给我们两人的钱数一样呢?”肖莉问。

  “那我们就再想其他的方式考察。”冯经理说。

  肖莉比艾媛媛年龄大一点,但她嫁给的是弟弟杨武。冯经理话音刚落,她马上给婆婆拨通了电话,说最近有一种说法,儿媳妇要用婆婆的钱买一件礼物,这样能消灾避难,让婆婆借给她点钱去买礼物。“据说礼物越贵重越好,你多借给我点钱,过几天我就把钱还给你。”电话那端的婆婆想了想,说自己手里只有1600元,可以都借给她。

  肖莉挂断电话,心中暗自得意。艾媛媛接着拨通了婆婆的电话跟她借钱。婆婆说:“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是用婆婆的钱买礼物辟邪吧,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那你准备借给我多少钱?”艾媛媛问。

  “我借给你2500元。”婆婆说,她特意嘱咐艾媛媛不要把钱数告诉肖莉。

  婆婆借给两个儿媳的钱数不一样,现在胜负已分。冯经理正要宣布由艾媛媛任部门经理,不料肖莉急了,要打电话问问婆婆为什么做事不公,同样都是儿媳妇却不一样对待?冯经理怕因此造成婆媳矛盾,就说由自己来问一问。

  于是冯经理拨通了杨妈妈的电话,告诉她考核肖莉和艾媛媛的事,问她为什么借给两个儿媳妇的钱数不一样。

  杨妈妈告诉冯经理:“我并不偏爱某个儿媳,我答应借给她们的钱都是她们结婚后给我的零用钱,我自己有退休金用不着他们的钱,就分别存起来了,等谁有急用的时候就给他们用。”

  这下肖莉无话可说了。冯经理宣布由艾媛媛任部门经理。

  肖莉垂头丧气地出了经理办公室。她拨通丈夫的电话厉声问道:“姓杨的,你瞒着我到底给了你妈多少钱?”对方赶紧辩解道:“没有,我从来没给过我妈钱。”

  “胡说!我们结婚后我总共给她没超过500元钱,多出来的一千多块不是你给的还有谁?”

  “老婆,你别生气了,那是我亲妈,我给她点钱不应该吗!”

  “你为什么才给她那么点?为什么不多给点!”肖莉冲电话那端的丈夫吼起来……

  青春有爱

  宁一飞是个19岁的男孩,这个年龄的年轻人有大把的青春可供挥霍。这天夜里,他和一群伙伴玩到深夜10点多才各自回家。他抄近道快步往家赶,路过一条狭长的胡同,很远才有一盏路灯,昏暗的灯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正走着,迎面匆匆走过来一个人,他正想往边上躲一点让这人过去,不料这人却迎着他走过来,一把拉住他的手,声音急促地说:“你怎么才来接我呀!”

  这是个女青年的声音,宁一飞意识到她认错人了,正想解释,那人却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并凑到他耳边声音发颤地小声说:“有坏人在跟着我,我害怕!”

  宁一飞一愣,明白了。往前面一看,果然见十几米外有个黑影,见女青年停下那黑影也停下了。宁一飞顿时涌出一股英雄救美的豪情,迎着那黑影走过去大声问:“你是谁?要干什么?”那黑影没回答,转身拔腿就跑。宁一飞要追,那女青年喊住他,他只好回来。

  那女青年看来吓得够呛,抚着胸口直喘粗气,宁一飞自告奋勇要送她走出胡同。

  来到街上,这里路灯明亮,行人不断,安全多了。灯光下,宁一飞这才看清女青年的脸,没想到竟然是她,他不由得心跳加速。

  这女青年是一家商厦的售货员,宁一飞之所以对她印象这样深,因为她是宁一飞的暗恋对象!

  几个月前宁一飞在商场中偶然见到她,就被她清纯的容貌、脱俗的气质迷住了。她正是宁一飞喜欢的女孩类型。从此宁一飞的脑中就经常被她占据,并好多次在梦中见到她。宁一飞不可救药地陷入单恋,他经常特意跑到商厦里,就是为了偷偷地看看她,甚至用手机悄悄拍下她的身影,寂寞的时候就拿出来偷偷欣赏一番。

  “真谢谢你!”女青年对宁一飞连连称谢,把宁一飞的思绪拉了回来。“没……没什么,我叫宁一飞,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叫我,我一定帮忙!”他忙不迭地说,还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她。

  “我叫凌灿。”女青年见他这样热心,也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了他。两人互相记下,约定有机会再联系。

  宁一飞送凌灿坐上公交车,车开走后他兴奋得一蹦老高,说不出有多高兴。

  宁一飞无意间结识了自己暗恋的“梦中情人”,激动得一夜没睡,满脑子都是凌灿的影子。第二天早上,他就跑到商厦去见凌灿。凌灿刚上班,没时间和他闲聊,就告诉他下班后约他吃饭。宁一飞高兴地答应下来,这才恋恋不舍地走了。这一天他都情绪高涨,总忍不住咧嘴笑。

  下午终于盼来凌灿的电话让他到一家饭店,她在那里等他。宁一飞赶紧坐出租车过去,找到约定的雅间,见凌灿正在里面,可她身边还坐着一个小伙子。

  凌灿见宁一飞来了,忙指着那小伙子对他介绍:“这是我男朋友东方翔。”

  宁一飞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意识,满腔热血顿时降到了冰点。东方翔热情地冲他伸出手,感谢他帮了自己的女友。宁一飞恍恍惚惚点了点头,只觉得心里发酸,面对热情的凌灿和东方翔,他成了一个局促的客人。

  宁一飞见东方翔是个个子高大、相貌英俊的帅哥,与凌灿十分般配。他不停地在心中对自己说,这人才是凌灿的男朋友,自己只是个局外人,情绪才渐渐地平静下来。饭菜上来后,宁一飞吃着感觉索然无味,喉咙里一直有种苦涩的味道。

  凌灿极力让宁一飞和东方翔多了解一下,说以后他们可以做朋友。宁一飞尽管心里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但还是应付地和东方翔聊起各自感兴趣的话题。

  东方翔在单位做宣传工作,负责一个网站,他让宁一飞有时间去看看。宁一飞接过他的名片,心里在想,出了饭店就把名片撕掉。在他心中,已经把东方翔当作“势不两立”的情敌了。

  宁一飞的“初恋”就这样没有开始就结束了。他心情沮丧,好几天都打不起精神来,每天克制自己不去想凌灿,但她还是经常出现在他梦中。

  这天朋友拉宁一飞出去散散心,正在街上走,路过一家咖啡屋,突然他从临街的玻璃窗中看到里面一个人有点面熟。仔细一看,正是东方翔,正与一个女孩又说又笑,看起来很亲热。宁一飞心一动,停下看那女孩,却不是凌灿,而是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孩。看他们的亲昵劲,完全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宁一飞想,难道东方翔和凌灿分手了?他想马上知道是不是这样,于是打电话给凌灿,问她:“我看见东方翔了,你们俩……还好吧?”“好啊!”凌灿马上说,“有机会我们请你一起再聚一聚吧!”从她轻松的语气中可以断定她和东方翔没有分手。

  挂断电话,宁一飞再看咖啡屋里那两人,越看越不对劲。他对朋友说自己有点事,让朋友自己走了,他进了咖啡屋,径直冲东方翔走过去。“东方先生好啊!”他开口问候了一句,就冷冷地盯着东方翔,东方翔一抬头,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惊慌的表情,有些尴尬地冲他点点头:“好,好……”

  宁一飞从他的脸色变化中更觉出这里面有问题,他索性一指那位披肩发女孩问:“这位是?”

  “她是佟雪儿。”东方翔赶紧回答。

  “是你妹妹吗?”宁一飞沉着脸追问道,东方翔还没开口,佟雪儿就说:“不,我是他女朋友。”

  宁一飞看看佟雪儿,见她大大的眼睛,非常漂亮,看来她也是受东方翔蒙骗不知内情,宁一飞没理她,转头问东方翔:“是吗?”

  东方翔很紧张,沉吟了一下才轻轻地点了点头。宁一飞只觉得火往上撞,盯着他问:“那凌……”他要问“那凌灿呢?”但还没问出口,东方翔就一把抓住他的手,示意他别说出口。宁一飞一把甩开他的手,气愤地说:“你真不是个东西!”

  “小宁,你不明白,回头我再跟你解释……”东方翔想把宁一飞推到一旁,但宁一飞挥手不让他碰自己。两人争执间宁一飞怒气冲天,扬起拳头,他要为凌灿教训教训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一旁的佟雪儿见他们争执起来,赶紧过来拉架,打红了眼的宁一飞挥拳打向东方翔,冲过来的佟雪儿推开东方翔,宁一飞的拳头打在了她肩头上……

  佟雪儿被拳头击中,应声倒在地上。“雪儿!”东方翔扑过去抱住佟雪儿大声呼唤。怒气冲冲的宁一飞紧握拳头还在对他怒目相视,东方翔冲他大声吼道:“你会害死她的!”说着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

  宁一飞不管他们,出门直奔凌灿工作的商厦,把自己和东方翔争执的经过告诉凌灿。凌灿一听大惊失色:“怎么,你把佟雪儿打伤了?”

  “你认识那个女的?”宁一飞奇怪地问。凌灿着急地没回答,赶紧打电话问东方翔,得知他已经带佟雪儿去了医院,她说自己赶紧过去。

  宁一飞百思不得其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他拦着凌灿追问,凌灿边往医院赶边对他讲起了这里面的故事……

  东方翔和凌灿交往已经快两年了,两人感情很好。佟雪儿是东方翔主管网站的版主,他们是通过网络认识的。因为商讨网站的事就见了面,由于在同一个城市这很方便。没想到第二天佟雪儿的母亲就找到东方翔,告诉他,佟雪儿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因为家里条件所限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医生断言她至多能活到25岁,而且要严格控制情绪不能过于激动,应避免恋爱。所以现在佟雪儿都20岁了一直没有男朋友。昨天和东方翔见面后,佟雪儿对他一见钟情,对妈妈不停地说两人在一起时的情景,仿佛和东方翔在一起时的每时每刻都值得回味。妈妈从女儿神采飞扬的神情中看出她陷入了情网。本来这对于她这个年龄的花季女孩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可佟雪儿的身体却不允许她陷入感情的漩涡。她对爱情投入得越多,最终受到的伤害也越大,注定结果是个悲剧。但是不让她涉足爱情也是很残酷的,因为只有爱情才能让她短暂的生命焕发光彩,这种情感经历是其他任何经历无法替代的。

  听完雪儿妈妈流着泪的叙述,东方翔沉默了。他和凌灿两情相悦、情深意笃,对佟雪儿只不过是作为普通朋友来交往,没料到她有这样奇特的经历。正好凌灿也在,她对佟雪儿的不幸深感同情,对雪儿妈妈说了自己的想法。她想让东方翔作为男朋友和佟雪儿继续“交往”下去,为她生命的最后岁月增添一道温暖的阳光。“我们以后在一起的日子还很长,现在见面少些也没什么。”凌灿对东方翔说。见她都这样说了,东方翔还怎么好反对?雪儿妈妈激动得满面热泪,连声感谢这对好心的情侣。

  就这样,东方翔和佟雪儿就经常在一起,两人像恋人一样交往着。因为佟雪儿身体的原因,他们不像热恋中的情人那样卿卿我我。但只要见到东方翔,佟雪儿就比什么都高兴,她和所有热恋中的女孩一样感觉自己被幸福包围着。

  东方翔和凌灿这对真正的情侣则转入了“地下”,减少了在一起的时间。东方翔丝毫不隐瞒和佟雪儿在一起时的细节,都对凌灿讲,凌灿也完全信任他,两人为了圆那个不幸女孩的恋爱梦,都无怨无悔地尽着自己的一份力。

  以前凌灿加班回家晚了都是东方翔来接她送她,但现在只能她自己回家了。那天太晚了,在路过那条胡同时被坏人盯上,于是才发生了他和宁一飞结识的事。

  听了凌灿的叙述,宁一飞才明白原来还有这样一段隐情。他错怪了东方翔,也为自己失手打伤佟雪儿懊悔不已。

  两人来到医院,得知佟雪儿经抢救后已被送到了病房。雪儿妈妈听说宁一飞就是打她女儿的人,哭着对他不依不饶。这时病房里的佟雪儿听到外面的吵闹,让东方翔出来拦住妈妈,把宁一飞叫进来。

  宁一飞进了病房,见佟雪儿躺在病床上还在输氧,他十分内疚,不知说什么好。

  “她也来了吗?”佟雪儿突然问东方翔。东方翔愣了一下,知道她问的是谁,冰雪聪明的佟雪儿已经明白了引起这场纠纷的原因。东方翔点点头。

  佟雪儿让东方翔把凌灿叫进来。她拉着凌灿的手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他心中另有一个人才是他的真爱。”

  佟雪儿说,她和东方翔的交往过程中,已经感觉到他只是把自己当作好朋友,女孩的敏感让她觉察出他只是不想伤害她才和她来往着。“这就足够了。我不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将来,怎能对他奢求过多呢?”佟雪儿说,她认识东方翔以来,这些日子是她生命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每天和自己深爱的男人见上一面便感到幸福就在自己身边。“能得到你们这样无私的爱,我死而无憾。”

  一旁的宁一飞听到这里,不禁热泪盈眶。原来佟雪儿和他一样,也是对一个心中另有他人的恋人倾注了自己全部的爱,她爱得无怨无悔。相比起来他比佟雪儿幸运得多,他还有健康的身体,以后的路还很长。

  “不管我还能活多久,我都很满足了。”佟雪儿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像自言自语,“我想以后可以这样写我的墓志铭:‘我来过,我爱过’……”

  凌灿和东方翔都眼含热泪,他们被这个不幸但坚强的女孩感染了。宁一飞再也忍不住了,顿时泪流满面……

  失忆的母亲

  杨顺来从小就没了父亲,在他20多岁的时候母亲又患了一场大病耽误了治疗,最后命是保住了,但却患了失忆症,像个傻子一样,连儿子杨顺来都不认识了。因为这样,杨顺来的婚姻也不顺利,姑娘们都不想结了婚后伺候一个痴呆的婆婆。后来在媒人的撮合下好不容易有个叫孙玉芝的姑娘同意嫁给杨顺来,但却不同意和他母亲在一起过。已经快30岁的杨顺来不想再耽误下去,只好答应了她的条件,新盖了几间房子和孙玉芝结了婚。母亲一个人仍然住在那两间低矮破旧的房子里,由于相隔比较远,杨顺来只是有空才偶尔过去看看。

  一转眼几年过去了,杨顺来的儿子超超都五岁了,但孙玉芝怕傻傻痴痴的婆婆手脚没有深浅伤害到孩子,从来不肯让杨顺来带孩子去母亲那里。

  这天,天空阴云密布,眼看就要下雨了,可是超超却不知去哪里了。杨顺来和孙玉芝赶紧到处找儿子,找来找去也没找到,几道闪电过后随着轰隆隆的雷声,大雨下了起来。孩子不知在哪里,孙玉芝急得哭起来。杨顺来大声喊着超超,在雨中继续寻找儿子。

  这时有人过来告诉杨顺来,刚才见他家超超被他母亲抱着。杨顺来一惊,虽然儿子都五岁了,但孙玉芝管得紧一直不肯让孩子接触奶奶,所以孩子并不认识奶奶,而母亲患病后连儿子都不认识,更别提这个从没让她见过的孙子了。那么今天母亲为什么会抱走超超呢?孙玉芝一听更着急了,一边骂杨顺来有个害人的妈,一边往杨顺来母亲的住处跑去。

  夫妻俩冒着瓢泼大雨跑到了杨母住处。一进屋见这老屋子年久失修四处漏雨,杨母坐在地上,怀里抱着的正是超超。她紧紧地搂着孩子,撩起衣襟不让漏雨滴到孩子身上,轻轻地摇晃着孩子,喃喃道:“顺来,别怕,你爸没了,你还有妈呢!从今往后有妈在,就是天塌了有妈顶着……”

  杨顺来的眼泪“刷”地流了下来,他就是在四五岁时爸爸去世的,如今母亲记忆障碍,竟把孙子超超当成了当年的他!妈妈的话语深深刺痛了杨顺来的心,妈妈一个人拉扯他长大,可想而知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辛苦。可是他长大成人后为了自己的小家,却把母亲一个人丢开,都不让儿子认这个奶奶!现在他看到,母亲虽然记忆混乱,但她心底最割舍不下的还是他!母亲的怀抱曾经是他最安全最温暖的避风港,但是母亲需要他的时候他却……

  “妈!”杨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母亲面前,泣不成声。

  孙玉芝走过去,想从婆婆怀中抱过超超,但杨母却紧紧抱着不肯放开。孙玉芝的眼睛也湿润了,她拉起地上跪着的杨顺来:“咱们接妈一起回家吧!”

  杨顺来抹着眼泪站起来,他一刻也不想让母亲孤苦地住在这里了。风雨中,杨顺来和妻子拉起衣服挡着雨,搀扶着母亲,一家人离开破败的旧屋,一起回到了他们的新家。

  山妹子改菜谱

  秃岭乡是地处东北地区的一个贫困乡,经济很不发达,那里人们的生活水平很差,为此乡领导绞尽脑汁想办法要改变这种状况。经过多方研究,他们决定从当地的一种土特产--山蕨菜入手。因为这种野菜作为无污染的绿色食品出口日本等国家很受欢迎,而且价格不菲,这正适合一没资金二没技术和人才的秃岭乡发展。但由于这里信息闭塞,还从来没有直接和外商做过生意,致使每年满山遍野的山蕨菜资源白白的浪费掉。

  秃岭乡的万乡长决定亲自出马,去联系山蕨菜的销售事宜。他带着秘书小胡来到广州,找关系寻路子。他终于联系到一位外贸部门的庞科长,庞科长说自己每年都要经手大量的山蕨菜出口业务,但是已经有好多供货单位供自己选择,暂时还不需要再寻求新的供货源。

  万乡长不愿轻易失去这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关系户,就盛情邀请这位庞科长一起吃饭。这位胖胖的庞科长答应了,万乡长一咬牙,带他来到一家看起来比较高档的“明珠酒楼”。

  一位个子高挑的服务小姐走过来热情地问他们要吃什么,万乡长从没有吃过南方菜,就打开菜谱随便点了十几个菜,一边对庞科长说:“有机会去北方我请你尝尝我们东北风味的菜,光我们秃岭乡就有十几种特色小吃,在别的地方根本就吃不到。”

  这时那位正记菜名的服务小姐惊喜地睁大眼睛,问:“你们是秃岭乡的呀真巧,我也是那儿的人呀!”

  “是吗这是我们乡的万乡长!”胡秘书一指万乡长说。

  万乡长皱了皱眉,咳嗽了一声,看都不看那服务小姐一眼。

  胡秘书意识到了什么,起身拉了一下那位服务小姐,走到旁边小声说:“我们正在谈生意,让客人知道我们那里很贫困,年轻人都出来打工,总是不好,请你谅解一下吧。”

  服务小姐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可这么远能见到家乡人我真的很高兴。我叫山妹,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就找我好了。”

  “好的。”胡秘书说。他发现这个山妹很健谈,是个很直爽的女孩。

  很快,酒菜摆了满满一桌,万乡长和胡秘书连连劝那位庞科长喝酒。万乡长毕竟是常赴酒宴的,看看桌上的菜,发现了问题:“服务员说我们点的菜都上齐了,可我发现刚才我点的好几个菜都没有。小胡,你去问问是怎么回事。”

  胡秘书答应着,去找那个山妹问原因。想不到山妹对胡秘书说:“是我给你们改动了菜谱。”

  “你……你怎么不跟我们商量一下就自作主张”胡秘书不高兴地问。

  “噢,是这样的,你可能不知道,刚才乡长点的那些菜一共要三千多块钱,我把其中贵的几个改掉了,现在只用一千来块钱就够了。你我都是秃岭乡的人,还不知道那里的情况吗有好多人家一家子没日没夜地在地里忙活一整年,也挣不来3000块钱,可你们一顿就把它吃掉,这心里好受吗”山妹理直气壮地说。

  胡秘书无话可答,只得回到桌上对万乡长说,他刚才点的菜因为原料短缺,临时换了几样。“请您多多包涵!”他对庞科长说。

  “没关系没关系!”庞科长晃着喝得油光满面的胖脸,说答应替他们帮忙,喝了一会儿酒,他说自己有事先走了。

  胡秘书对万乡长讲了刚才山妹对他说的话,万乡长不高兴地说:“这个小丫头也太胆大了,要是因此惹客人不高兴,耽误了生意,岂不因小失大那样她担得起责任吗”。

  胡秘书去结账的时候,万乡长摘下墙上的意见簿,把自己对山妹的不满写了上去。

  所幸的是,那庞科长还真的给万乡长打来了电话,说可以让他们先供应一批山蕨菜。但外贸部门要因此舍掉另一家供货商,因为没有见到货,有的领导不同意,所以他们要先付一部分风险金才能签合同。

  万乡长他们这次共带了15000元钱,本以为联系一下业务,这些钱绰绰有余。可现在遇到了这种情况,如果不交风险金,很可能就失去了这次机会。所以他一咬牙交给了庞科长1万元钱当作风险金。庞科长收了钱,马上和他们签订了一份收购合同。万乡长很高兴这次广州之行没有白来一趟,他想马上回家组织货源。

  不料,他们从此和那个庞科长再也联系不上了,打手机不通,去外贸局查问,被告知本单位从来没有这么一个人,而且所谓“庞科长”给他们的那份合同也是假的,根本没用。

  “我们上当了吧”胡秘书惴惴不安地说。

  “不会的!”万乡长还满有把握,“我们再找找,会和庞科长联系上的。”

  可当他们找到当初介绍他们认识庞科长的人,那人也说才发现那个庞科长是个骗子:“我们都被他骗了钱去,也在找他!”万乡长最后的一点希望破灭了,他垂头丧气,懊恼不已。

  万乡长和胡秘书因被骗和日常开销,加上这些天找“庞科长”,现在手头只剩二百多块钱了。这在这个高消费的城市等于已经囊空如洗了,应付旅馆结账都不够,想回家至少还要一千多块钱的路费。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哪里借钱呢实在没办法只能给家里去电话让寄钱或来人接他们。但是他们在这里干了这么丢人的事,还发愁回去后怎么解释,怎么还好意思向家里人开这个口万乡长和胡秘书谁也不肯打这个电话,两个人都在拖着,可到底要拖到什么时候,两人心中都没数。

  这天,胡秘书百无聊赖地在旅店门口闲溜。有人主动和他搭话,他一看,是那天吃饭的“明珠酒楼”的服务员山妹。

  “堂堂大秘书为什么这么垂头丧气”山妹看出了胡秘书情绪很低落。

  “唉,别提了!”胡秘书把自己和万乡长上当受骗的经过告诉了山妹。

  “哪为什么不去报案”山妹问。

  “那管什么用!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要多久才能破案呀!我们已经没钱了,想回家都回不去了。”胡秘书愁眉苦脸地说。

  “我快迟到了。”山妹对胡秘书说,“你把你的手机号码告诉我吧。”

  胡秘书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了山妹。下午山妹打来电话,说要回家的话,她可以先借给他们2000块钱。“你们回去以后把钱给我父亲就行了,就算你们给我捎回去的。”

  这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胡秘书高兴地来到“明珠酒楼”,拿过山妹的2000元钱,对她千恩万谢。第二天一早,他赶紧和万乡长结了旅馆的账,去火车站买了两张回家的车票。

  火车是下午发车的,万乡长和胡秘书在火车站候车室里边候车边看电视。电视上正播昨天夜里,本市公安局扫黄行动的新闻,抓获了好多卖淫嫖娼者。

  这时胡秘书的手机响了,他打开接听。“请问你是哪里”他问。

  “是公安局,”对方说,“我是警察。”

  胡秘书一愣,公安局找他有什么事“你们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他问。

  “是一个叫山妹的告诉我们的。”那边的警察说。

  “山妹!”胡秘书更奇怪了,“她现在在公安局吗”。

  “是呀!她说你是他的老乡,你和那位同来的一起过来一下吧,有些事情要当面谈!”

  胡秘书刚要答应,可一看万乡长冲他连连摆手示意他关掉手机,胡秘书疑惑地断了通话,但迟迟未关机。

  “公安局找我们有什么事”胡秘书不解地问。

  “这还不明白,肯定是那个山妹犯了事,让我们去保她出来!”万乡长说。

  “山妹会犯什么事”胡秘书还是不明白。

  “你没看见刚才的电视新闻吗这些女孩子来这大城市里靠什么挣钱她一出手交给我们2000块钱,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一个小服务员能那样我看她一定是干‘三陪’了,才出手这么大方!我们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管得了她吗再说那个丫头没准还把我们当作她的嫖客招了出来,我们去了不是自投罗网吗那样一来我们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万乡长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不会吧!”胡秘书有些不信,“我看山妹不像那种人。”

  “那种人的脸上也没贴着标签!”万乡长说,“你看她多么大的胆子呀,自作主张就把我们点的菜给改了,这么胆大的女孩子什么事不敢干呀!听我的没错,快把手机关掉,省得她再来添麻烦!”

  胡秘书尽管不赞同万乡长的话,但他不敢违背,只得关掉了自己的手机。

  两天后,万乡长和胡秘书回到了家。又过了两天,同时有两封来自广州的信寄到乡政府。胡秘书打开,第一封是山妹写来的:

  乡长、秘书:你们好!

  我知道你们受骗后,十分生气。我们山里人挣点钱有多不容易呀,这骗子也太可恨了!我就留心找那个骗子,没想到还真的被我遇上了。那天他又和人来饭店吃饭,我赶紧拨通了公安局的电话,很快公安局来人抓走了他,经审问,他承认了诈骗你们的事。可公安局按我说的号码让你们去公安局说明情况时,却忽然断了电话,后来就再也没有打通过,不知怎么回事。你们如果回去了,只好再来一趟广州了。还好抓住了诈骗犯,能追回被骗走的钱是件高兴的事。

  再有,那天我改了你们菜谱的事不知为什么被饭店经理知道了,再加上我一连支取了几个月的工资借给你们,惹他不高兴了,我因此被炒了。你们再来广州时我已经不在这里干了,至于到底去哪里干还不一定。好在我是山里人,能吃苦,什么活我都能干。可我只凭力气挣钱,不干不净的钱我绝对不会去挣。

  你们去我家还钱时不要把这些告诉我父母好吗就说我在这里一切都好,我不想让他们为我担心。

  山妹即日

  另一封信是广州某区公安局写来的,让他们去那里核实一下被骗的情况,领回被骗去的1万元钱。

  胡秘书把这两封信交给万乡长,万乡长看过后,久久说不出话来……

  丈夫的私房钱

  这天下午,亚丽把屋子彻底收拾了一遍,收拾出来的旧本子、老杂志都当作废品卖掉了。

  丈夫宋文下班一回家,亚丽得意地说:“老公,怎么样,这屋子跟往常不一样了吧。这可是老婆我一下午功劳。”谁料宋文一句夸奖的话都没有,反倒紧张起来,换好鞋,一头扎进书房,挨个抽屉翻起来,一边翻还一边问:“我那本小学数学竞赛的获奖证书放到哪里去了?”亚丽觉得纳闷:“那本证书啊,我当废品卖了,十几年了,你还留着干什么?”一听证书卖了,宋文更着急了:“啊呀,你怎么卖了?那里面有……”话还没出口,宋文就硬生生咽了回去。

  亚丽一听,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忙问里面有什么。宋文被逼问得没办法,只好承认,证书里夹着五百块钱。亚丽大吃一惊,她在经济上一直实施“收光、交光、搜光”的“三光政策”,规定宋文手中的钱最多不能超过一百元,这五百元是从哪里来的呢?在她的追问下,宋文这才交代说,这五百元钱是不久前单位发的奖金,他没有上缴,自己截留做私房钱了。他怕被亚丽发现充公,就偷偷塞到那本证书的塑料夹层中放到抽屉里面,以为这下保险了,却不料被亚丽当作废品卖掉了。

  那收废品的今天来明天走,要找也找不到了,只能吃个哑巴亏。亚丽一边埋怨丈夫自作聪明藏私房钱导致家庭财产流失,一边继续追问是不是还有私房钱,让他赶紧交出来,宋文指天发誓说没有了,这五百元是他唯一的私有财产,现在也飞了。

  从这以后,亚丽暗地对丈夫开展了专项调查,时不时翻找可疑之处,看宋文有没有藏了私房钱,但一直没有战果。

  这天中午,亚丽回家见宋文正在冲凉,脱下的衣服扔在沙发上,亚丽的警惕性上来了,拿起宋文的衣服翻找起来看。没想到,这一查还真发现问题了,亚丽发现宋文的皮带是新买的,好象还有夹层!她拉开皮带夹缝中隐藏的拉链,果然见有几张叠起的钞票!数了数,六百元,好你个宋文,真是屡教不改,这私房钱可藏得够深的。

  亚丽把钱放进自己口袋里,心想等宋文出来后对他“实施打击”,可转念一想,现在要问他,他肯定会编个理由,如果说钱是从别人那儿借来的,那就没法“没收”了。还是自己先装糊涂,等他发现钱没了,再告诉他也不迟。

  所以亚丽就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啥都没跟宋文说。

  下午,亚丽突然接到宋文电话,只听得电话里,宋文焦急地说:“老婆,快来,我被人扣留起来了,在建材商店。”亚丽慌慌张张地赶过去,一见面,店主就说宋文想骗他们的货。亚丽一听生气了,转过脸问宋文:“怎么,骗老婆还不够,现在上这儿骗人来了?”

  “我冤枉死了,我们单位装修房子,今天领导让我拿上六百元钱买几样建材,可我到这里把东西挑好了装上车后才发现钱丢了!”宋文苦着脸说,“我为了安全,专门借了条有暗扣的皮带,把钱都塞到皮带的夹层里,没想到还是被小偷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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