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有人记得它最初是什么模样了。
无非是一片农田,或者一块杂草丛生的荒地,或者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这些都不再重要。
自从被圈进城市的范围,它必将发生脱胎换骨的变化。土地一直这样憧憬着,依稀可以看到衣香鬓影的佳丽,摩天高耸的楼群,光怪陆离的城市霓虹。
可是这一天迟迟没有降临。
土地像被遗忘的角落,落寞地固守着自己的位置。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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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子的命运和自知的准星
我想生而为人,大概没有谁能够逃脱棋子的命运。
这种命运,既指一个人自身携带的神秘无解的天命,也指一切社会中后天人为法则制造的各种关系的牢笼。
天命无以更改,唯有顺从;而社会关系中的命运却是可以掌控。
每个人都在每个人所处的笼子里。只不过因为这种笼子的无形,很多时候人是无知觉地被关在其中,身不由己地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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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把鱼缸从里到外清洗一遍之后,好像整个鱼生态就被我破坏了。
先是本来残存的两条鱼死了。后来我暗自下决心养金鱼,可是到了宠物店看到孔雀鱼刚好在打折,买两条送一条,于是钢铁般坚定的心意瞬间土崩瓦解。
这些孔雀鱼是不是好好看啊?我紧紧盯着鱼缸问一旁的爱儿。
爱儿发出梦呓般的应同,是啊,妈妈,好好看。
我转头看爱儿,从她的小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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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那天是市选日。
我其实早就对政治厌倦了,却又知道,身为一个社会人,政治避无可避。我曾经对政治是抱着浓厚兴趣的,渐渐看到了自己的不适合。
我知道我的天真和幼稚是政治的大忌。权谋和权术是我不齿的事,却又是政治不可或缺的因素。这样想着,便安慰了自己。还是做一个市井妇人适合我:从容,自我,寂寂。
可是,即使我现在可以身在世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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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临睡前,我照例去给凡儿他们按摩眼睛。凡儿忽然眼睛亮亮地问我,妈妈,你为什么来加拿大?
这个问题我已经很久都不再去想了。
你觉得妈妈为什么来加拿大呢?
凡儿摇头,我想不明白。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要来加拿大。如果照你说的,你在中国有很好的工作,并且你会发展得很好。
我笑。看来平日对他们孜孜不倦的洗脑卓有成效。
因为妈妈想换一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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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书(小说)
1,
我越来越觉得,也许每个人的一生里总会有这样的时刻,像一团即将湮灭的火,奄奄一息地试图从纷乱的尘世逃离出去,逃到传说中所谓永恒的自由那里去。那些时候人根本没有理智去思索,死亡是不是那个正确的逃离出口。
这是我作为一个从业多年的心理医师的经验总结。当然,那些一时情绪失控,激情自杀的人不算在内。
可以自豪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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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去年的时候,凡儿有一次放学见到我,立刻急不可待地告诉我,他们就要学习有关青春期身体发育的生理知识。我还没有接话茬,凡儿又紧接着说,“妈妈,你不要问我这些事,我不想说。Puberty……”凡儿顿了顿说,一脸不堪一提的样子,“真是太恶心了,我们不要说这个。”
我暗笑。看一眼凡儿稚气的脸上那认真的样子,就忍了忍,只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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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快天亮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噩梦。平日里爱儿醒来后跑到我的床上我多半会立即醒来,那天被噩梦纠缠着难以苏醒。直到爱儿在我耳边轻声叫我,妈妈,你怎么了?这才把我从梦里救出来。
我对爱儿说妈妈做了一个噩梦。
爱儿回答,我知道妈妈,我看你的表情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那个梦很可怕吗?
很可怕。至于怎么个可怕我就说不出了。大概年纪或者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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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儿的十级钢琴考试出乎意料地通过了,并且实现了他的梦想,达到了继续学习演奏级的分数。
这个结果连尘儿的新钢琴老师都难以置信,她一直认为尘儿是难以通过的。因为考前不到两个月尘儿的原钢琴老师回国才转到她那里学琴,本来以为差不多了,结果被新老师听出无数错漏音。第一堂课下来让人很崩溃。这位严谨负责的俄罗斯老师认真地对我说,你给他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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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它,本没有什么可写的。
一切源自它和我之间莫名其妙的缘分。其实也根本谈不到什么缘分,一个人跟一个属性不明的动物之间能够有多大的缘分,何况它对我来说始终善恶难辨。
善恶本是可辩的,但是精心修饰过的言行另当别论。它显然擅于伪饰。迄今为止,它的样貌与行踪始终刻意保持着神秘的特色。
我忘记说了,它看起来像一只猫。说看起来像,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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