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一年九月初,雨青上了西州城最好的小学校。胜利路小学在地委大院和县委大院之间地段,地委大院和县委大院的孩子都在这儿上学,因此,地县二级政府都往这个小学投钱,据说,这个学校得到的经费是全城其他小学得到的经费的总和。绣花厂离这个学校近,绣花厂的孩子大部分都在这所小学读书,工人们揶揄自己说,这是小秃跟着月亮走——沾光。上学的那天,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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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雨青已经四周岁。凤仙让雨青上了箭道巷的幼儿园,箭道巷幼儿园离绣花厂近,接送方便,午饭也容易解决。凤仙每天早晨把孩子送去,中午十一点半接出来,娘儿俩在食堂吃饭,大约一点钟的时候再送回幼儿园。饭后这段时间,雨青就在车间里玩耍,人们都很喜欢这个苦命的孩子,同情之心是一方面,更有他长得俊秀可爱的原因。这年秋冬交汇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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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混浊的潜流,在绣花厂涌动。余青络自打赵卫东调出绣花厂、自己担任设计室主任以来,觉得世界冷清了许多,特别是她一个人走动在宽敞而空荡的设计室时,心情更是如此。设计室有一百余平方米,墙上挂的都是裁剪样板,大案板上除了剪刀就是布,没有一点生活的情趣,看长了令人乏味。她是一个感情丰富又易失控的人,如山涧的溪流,哪怕是从不足尺高的石台上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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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雨青出生满一百天的时候,李嘉苓也生下一个男孩,郭清川给他起了个土得不能再土的乳名,双喜。自然,郭清川是为了让妻子高兴,很短的时间内,李家一下子增添了两个血脉,确实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李嘉苓产后身体一直不好,这大概是年龄大不宜怀孕生育的原因。看到家里乱七八糟,李嘉苓面黄肌瘦,凤仙经过认真考虑,决定搬回去住,她向郭清川夫妇说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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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七五年九月十二日上午十时四十八分,凤仙在西州地区人民医院生下一男婴,消息传到绣花厂,引起一片哂笑,也有人怀着复杂的心情默默地为凤仙祝福。临产前一天,李嘉苓夫妇把凤仙送到医院,她们寸步不离,一直等到凤仙安全分娩。在得到医生允许后,郭清川在当日下午用一张板车把风仙母子拉到自己的住处。李嘉苓和他商议好了,今后凤仙的吃住都在这儿,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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撵走了胡鸿英和柳副书记,凤仙气恼无处发泄,趴在床上大哭一场。她为母亲伤心难过,母亲就爱这么一个男人并为之守望一生,结果他却另接新欢,成为当代陈世美又鬼使神差地来和她争夺唯一的依靠,这口气无论是谁也难以咽下。母亲是被这一对狗男女活活气死的,而那个负心郎却是首恶,以至于她提到那个人就义愤填胸气绝身亡。凤仙哭够了,擦擦眼泪站起来,取出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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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关庆来副厂长以及郭清川夫妇和街坊邻居的帮助下,凤仙安葬了母亲。之后,她就卧床不起,命若游丝,看上去如同死人。瞿小燕看到凤仙丧假结束仍没来上班,担心她可能承受不了这双重打击,就把自己的担心向苏宛霞说了。苏宛霞觉得有道理,就派余青络去凤仙家看望,余青络在凤仙家意外地发现胡鸿英和街道主任坐在凤仙的床头。胡鸿英看到余青络,她打心底厌烦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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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仙的婚期快到了,她和李长庚忙得不亦乐乎。他们在家具厂定了一套新式家具,大衣柜、五斗橱、八仙桌、高低床、写字台、梳妆台应有尽有,全部用东北柞木作骨架,面板都是木纹细腻的桦木。东北柞木和桦木当时在西州非常紧俏,但李长庚千方百计把这两样木材弄到手。在他看来,婚姻是人生最大的事,必须用祭祀般的虔诚对待。李长庚特意让木匠制作了一个和胡鸿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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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嘉苓和郭清川结婚并辞去绣花厂的工作,使凤仙母亲知道再去阻拦女儿和李长庚的婚事已不可能,因此也就顺水推舟,对他们过密的来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凤仙并没有因此操之过急,她觉得婚姻是终生大事,要办得隆重,而她和李长庚的经济力量有限,只能从现在就开始积攒。凤仙因此向母亲提出每月的零用钱增加到五块,自己花一块,余下四块,母亲同意了。凤仙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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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七三年,胡鸿英在绣花厂的地位完全巩固。几个靠造反起家的群众代表由于参与武斗的原因被踢出革委会。那次武斗,是在全厂职工众目睽睽之下进行的,充其量不过是打了一次群架,挠破了几个人的脸皮,撕烂了几件衣服。裁缝们习惯迎奉人,出拳头打架已是很出格的事,哪敢去动棍棒。虽然如此,两个加入革委会的头头还是因此劣迹被清理出领导层,并被责令深刻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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