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政府的“中国团队”

拜登总统上台已两月有余，其中国政策幕僚团队的任命已逐一揭晓。他们几乎清一色都是奥巴马政府时期的老面孔，那么他们都是谁，又有什么背景呢？

国务卿布林肯（Antony Blinken）。布林肯今年59岁，是拜登名副其实的心腹，两人共事已近20年。布林肯在法国长大，能说流利的法语。他后来从哈佛大学与哥伦比亚大学法学院毕业，随后成为克林顿总统的演讲撰稿人。在奥巴马政府时期，布林肯先后担任副总统拜登和奥巴马的国安幕僚，随后跃升为国务院的二号人物。布林肯还是个业余歌手与吉他手，直至近年还在华盛顿有公开演出，在疫情期间也持续创作音乐。在对华政策上，布林肯反对川普政府的“美国优先”方针，但认同川普对中国采取强硬立场。

国安会顾问苏利文（Jake Sullivan）。43岁的苏利文是美国近60年来最年轻的白宫国安会顾问，2008年就进入希拉里的幕僚圈，协助她的首度总统竞选。希拉里担任国务卿期间，苏利文与她一同访问了超过一百个国家。苏利文的外交主张与布林肯接近，主张联合盟友，支持美国深度参与国际组织，以外交手段解决纷争。苏利文以精通政策细节著称，他主张的对华强硬，但并非不惜一切代价。他表示美国可以挑战中国但同时与之共存，两国可处于“不招致世界灾难的竞争关系”。外界解读这一用词为拜登政府的对华纲领。

国安会亚洲政策主管坎贝尔（Kurt Campbell）。63岁的坎贝尔曾在奥巴马政府中担任助理国务卿，是“重返亚洲”（pivot to Asia）政策的“总设计师”。在拜登政府中，坎贝尔的正式职称是“印度-太平洋协调员”，直接向苏利文汇报。坎贝尔主张美国应与亚太各国加强接触，扩大澳大利亚、印度、日本与美国组成的“四方安全对话”同盟，“说服”中国遵守区域的规则。他面临的首要课题是停止美中关系的断崖式下滑并呼吁美中应 “各自后退一步，再各自前进一步”。值得留意的是，坎贝尔认为美中关系不必强调建立互信，而是建立切合实际的双边关系。更重要的是维持关系可预见、稳定与清晰，减少战略误会。

国安会中国事务高级主任劳拉·罗森伯格（Laura Rosenberger）。罗森伯格同样是奥巴马政府的前官员，曾任希拉里竞选团队的亚洲政策顾问，在奥巴马时期，罗森伯格曾担任国安会的中国与朝鲜事务主任。她与布林肯密切共事多年，在其担任副国务卿时，罗森伯格担任其幕僚长。近年来，罗森伯格在智库研究对华政策。她支持“重返亚洲”战略，说中美关系复杂且利益攸关，美国对华政策将继续在合作与竞争间平衡，确保中美关系不具有破坏性，同时保证中国按规则出牌。

国安会中国事务高级主任杜如松（Rush Doshi）。杜如松中文流利，之前是布鲁金斯学会中国战略计划主任和外交政策研究员、美国耶鲁大学蔡中曾中国研究中心研究员，也是2016年美国总统大选中希拉里的亚洲政策工作组成员。

国安会中国事务主任朱利安·格维兹（Julian Gewirtz）。格维兹毕业于哈佛大学、牛津大学，他从小就学习中文。2009年曾在中国的一家杂志社实习，也在奥巴马政府担任过能源部的顾问。2020年8月，格维兹进入外交关系协会，任中国研究高级研究员。格维兹认为，中国对于美国正走向衰落的预期使得他们敢于采取“更有攻击性的姿态”，甚至敢于不惧国际指责。美国需要做的是要向中国证明，“美国仍然强大。美国要与中国进行有效竞争，没有什么比美国在国内重振经济基础、技术优势和民主制度更重要的了”。格维兹也认为美中在竞争的同时也具有重要的共同利益和合作空间。

美国驻联合国副大使浦杰夫（Jeff Prescott）。熟稔中国事务的资深外交官浦杰夫在奥巴马时期在国安会负责中东事务，一度担任时任副总统拜登的副国家安全顾问。会讲流利汉语的浦杰夫曾陪同拜登访问亚洲，为其与中国时任副主席习近平的多次会面出谋划策。浦杰夫在2000年代初曾在中国居住多年，创办了耶鲁大学中国法研究中心的北京办公室并担任主管主任。他是耶鲁大学法学院的毕业生，亦是国安顾问苏利文的学长。

国防部长特别助理伊莱·拉特纳（Ely Ratner）。拉特纳将在国防部负责中国相关事务，辅助缺乏印太防务经验的部长奥斯汀（Lloyd Austin）。熟识亚洲防务事务的拉特纳被认为是对华鹰派，他曾在2017年川普政府刚上任时撰文警告当时的国务院“危险亲中”。拉特纳是拜登多年来的外交顾问，曾在参议院共事；在2015年至2017年担任时任副总统拜登的副国家安全顾问。拉特纳去年撰文，表示美中关系并非新冷战，美国不应把焦点放在发起或是避免冷战，而是由下而上增强美国的竞争力，“多谈具体问题，少谈过往仇敌。”

国防部主管中国的副助理部长迈克尔·查斯（Michael Chase）。查斯是知名智库兰德公司的中国军情资深研究员，兼任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国际问题研究院教授。他曾在该校的中国南京分校区学习，精通汉语。他是学术著作等身的政治学家，却是首度入阁参与政策制定工作。

美国贸易代表戴琪（Katherine Tai）。今年45岁的戴琪是出生在美国的华裔，父母为台湾移民，毕业于耶鲁大学和哈佛法学院。她是目前拜登内阁人选中的首位华裔人士，可以说流利的普通话。拜登对她的青睐似乎表明美国打算在与盟友密切合作的同时将延续较强硬的立场，迅速解决与中国的贸易纠纷。目前是众议院筹款委员会的首席贸易律师戴琪担任的这个代表属于至关重要的内阁级别职位，她的主要任务是执行美国的进口规则，并协调与中国和其他国家的贸易条款。

之前人们对78岁高龄的拜登总统的执政能力普遍存在质疑，据说由于太忙，他打破了100年来新任总统这么长时间不做国情咨文（the Union address）讲演和不开记者会的惯例。但他的中国团队似乎都还年轻力壮，既有专业知识又有实际经验。看来拜登如果不凡事都“亲自指挥，亲自部署（习语录）”的话，美国接下来的这四年应该OK？舆论普遍认为，拜登组建了一支“强硬的中国团队”。不过，目前并不明朗拜登政府是否会真的会对华采取强硬路线，因为其团队中的许多官员在奥巴马时期都致力于与中国建立密切、友好的关系。

二零二一年三月二十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