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陈远一门心思投入到复习中,雄心勃勃准备期末考试拿个全班前三名时,突然病倒了。先是发高烧,然后胸中又传出了咝咝的响声,被医院诊断为急性肺炎,陈远住院了。
住进医院的第二天,陈远就哭了。
“远远,别怕,只要吃几天药打几天针,炎症很快就能下去,打针时咬着牙就不疼了。”妈妈用纸巾擦去陈远的泪水,把一碗冰糖梨水一勺一勺地喂进陈远嘴里。
“就是,男子汉大丈夫的,还怕打针吃药?”爸爸也在一旁忙活着,一会把喂过冰糖梨水的碗拿去洗,一会儿又拿出水果削了皮切成一块块,好让陈远吃。
陈远一撅嘴,把妈妈送到嘴边的一块桃肉推开了,“谁怕打针吃药啊?”
“不怕吃药打针哭什么?”
爸爸的口气总是不乏男人的气味,陈远听惯了,也不计较,冲爸爸翻了一个白眼,“本来期末考试可以拿个全班前三名的,这下子可好,弄不好连第10名都考不了了。”
爸爸妈妈一起笑了起来,妈妈用凉毛巾擦了一把陈远的头,把枕头放在陈远的头下让他靠好,这才说:“考不了前三名爸爸妈妈也不怪你,这次不是情况特殊嘛!”
“可你们说过,只有考了前三名才带我去拜师学艺的。”
陈远的爸爸知道陈远所说的拜师学艺是指他们答应过他,只要他期末考试考了全班前三名,就让他利用暑期去懂电脑的朋友那儿学编程,想不到他竟为了他考不了前三名而伤心起来,便安慰他道:“只要你的病赶紧好了,考第几名爸爸都带你去拜师学艺。”
“真的?”陈远一下子不哭了,眼里流露出惊喜。
“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只是你以后不要再离家出走,害得你妈妈整整骂了我两夜,要不是那个叫郑亮的同学及时打电话告诉我们你的情况,说不定你妈妈那夜就把我给吃掉了,等你回来也见不到你的老爸了。”爸爸说着善意地瞪了妈妈一眼。
陈远看得出来,爸爸的眼里含着对妈妈的爱,他知道,爸爸特疼妈妈,他甚至都能想象得出来,他没有回家的那两天晚上,妈妈是怎样地对爸爸发脾气,而爸爸看着伤心着急的妈妈,心里又是怎样地心疼后悔,一个男人,陈远觉得爸爸不容易,不禁低下头,扯了一下爸爸的衣角说:“对不起爸爸,我不会再让妈妈骂你。”
“瞧你爸爸说的,好象我成了母夜叉了,我不过是絮叨了他几句,他就受不了了,不过远远……”妈妈笑着瞥了爸爸一眼对陈远说:“你爸爸有时爱说个气话,但不管怎样,他都是爱你的,甚至不亚于妈妈,只是爸爸和妈妈表达爱的方式不一样,所以你要理解你爸爸说过的话……”
“我知道……”陈远打断了妈妈的话,这些话他都听过好几遍了,便换了个话题说:“明天你帮我把我的书包拿来,再给郑亮打个电话问问,每天都复习些什么。”
“先不要急着复习,等病好一些再说……”爸爸妈妈又是一通嘱咐,才离开医院。
爸爸妈妈前脚刚走,郑亮和孙晓磊、张婷玉和夏菁菁、邹雨悦、刘颖后脚就闯进来了,乐得陈远直嚷:“你们怎么会来?你们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昨天就问过你妈妈了。”张婷玉说着,走上前,瞪着大眼睛盯了陈远好几秒才说,“你比夏菁菁差远了,也够没出息的,离家出走回来就生病。”
虽然是一顿数落,但对陈远来说,却感到心里暖哄哄的,他微笑着对张婷玉说:“这就是天意啊!老天爷的意思是我这次离家出走走错了,所以惩罚我生病呀。”
“这么说我那次出游却没错是吗?”夏菁菁就讨厌别人说她那次是离家出走,她总是用出游两个字解释她那天的事。
“你们两个人啊,太小心眼了,我还巴不得有人说我呢!可是……”郑亮叹了一口气,大概想起了自己远在海外的父母,多少心里有些酸酸的。
“其实啊铁柱,”孙晓磊故意挑着眉毛说:“你真想离家出走,也别走那么近的地方,一找就找到了,太没劲了。”孙晓磊一步走到陈远床前,拍拍自己的胸脯说:“叫我,我就卖张火车票走得远远的,让他们都找不到我,然后等上个一月半月的,再突然出现在爸爸妈妈面前,让他们大吃一惊。”
“去你的,你说什么呀?”刘颖轻轻推了孙晓磊一把,“怪不得都叫你大尾巴刺猬狼呢,你可够狠心够会出歪点子的,离家出走本身就不对,你还要让他走得远远的,你这不是害他吗!万一他被坏人拐卖了或是被坏人杀了,你负得起责任啊?”刘颖狠狠地白了孙晓磊一眼后又对陈远说:“别听孙晓磊的,以后有什么想不开的,可以找我们说嘛,我们不都是你的好朋友么?”
“就是,你不是特善长写诗嘛,你可以把你的心情写到诗里,然后再送给谁看呀!”
张婷玉向陈远递了一个会意的眼神,这眼神,陈远再明白不过,但当着大家的面,他只能把自己想说的话藏在肚子里,做出一副非常男子气的样子说:“离家出走的事当然不会再有第二次了,也希望你们也不要有,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不管心里有什么不高兴,其实发泄的方式很多,比如像张婷玉说的写诗了,把自己的情绪写到诗里送给谁看啦。”陈远瞧了张婷玉一眼,见她会意地笑着,立即把目光转到郑亮脸上,“也可以像夏菁菁教给我的那样,找个东方朋友煲一煲长途电话粥,她说这叫‘话疗’,特管用。”
“你不知道……”孙晓磊打断了陈远的话,“夏菁菁还有一招特灵,我试过。”
“什么招?”张婷玉急急地问。
“告诉你吧。”孙晓磊故做神秘地放低声音看了看陈远的邻床病号说:“做一个沙袋,练练拳击,把沙袋当作惹你不高兴的对象,比如骂你打你的爸爸妈妈、背叛你的情人、诽谤你的同学,痛痛快快地发泄一下就什么都忘掉了。”
孙晓磊的话说得张婷玉、夏菁菁和郑亮都跟着大笑起来,夏菁菁立即为自己辩白,“陈远,我可没告诉过孙晓磊这种解除烦恼的方式,这都是他自己编出来的。”
“孙晓磊,你怎么总有那些坏点子啊?”邹雨悦故做气愤地说:“把沙袋比做你的爸爸妈妈、情人和同学,亏你也想得出来。”说着,邹雨悦扭头对大家说:“你们可别听孙晓磊的破办法,我觉得,如果烦恼了,不如买几本像册,把自己的‘老照片’、‘红镜头’整理一下,想想照相时的情景,那些美好的回忆立刻会改善你的坏心情。”
“就是!”夏菁菁立刻给予肯定,她笑着望望大家说:“再有一个办法就是读一读《悲惨世界》,你会发现自己其实很幸福。”
“是不是你妈给你买的书?”郑亮问。
夏菁菁点头,想起了郑亮的父母都在美国,对父母的爱很在意,便也对他说:“如果是你,碰到不愉快的事,你就给爸爸妈妈写封信,把自己的苦恼告诉他们,我想,远距离的父爱母爱会更温馨一些。”
郑亮使劲地点头,看得邹雨悦咯咯地笑起来,她扫了大家一眼说:“其实,不管我们遇到了什么烦心的事,就像刘颖说的,我们都是朋友,随便找一个朋友聊聊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别看我们不是一个派系的,但我们两个派系已经分不开了,孙晓磊常把你们《新鸳鸯蝴蝶》武侠派编的《喋血恩仇记》说给我听,连刘颖都快背叛《幽幽女》抒情派加入到你们《五只手》的写作班子里去了。”
“真的刘颖?你要加入到我们《新鸳鸯蝴蝶》派?”孙晓磊兴奋地盯着刘颖的脸,看得刘颖撇着嘴哼了他一声。
“其实她早已加入到我们《新鸳鸯蝴蝶》派里来了。”张婷玉看了刘颖一眼对陈远说:“你不是一直在打探那个‘四只手’是谁吗?”
不等张婷玉说出来,陈远立刻回答:“是刘颖!对吗?”
刘颖笑了,几个一直跟着陈远在寻找“四只手”的同学也恍然大悟,立即叽叽喳喳地问开了,郑亮说:“想不到‘四只手’原来是你呀!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
刘颖说:“因为我不想离开《幽幽女》抒情派呀!”
“你到网吧里去玩的?”孙晓磊问,因为他去过网吧,所以他会想出这个问题。
“我怎么敢违反学校的规定?谁像你,什么都敢。”说着刘颖显得非常高兴地告诉大家:“是我爸给我买的,他不但给我上了网,他还说,为了我,准备和那个漂亮保姆离婚,再和我妈复婚。如果他们真的复婚了,我又可以有一个真正的家了,到我生日那天,我会把全班同学都请到我家,还有徐老师,大家一起到我们家闹个天翻地覆……”
“啊,太好了。”孙晓磊使劲地拍了一下巴掌,“等你爸爸妈妈复婚了,你就让你爸爸妈妈再买台电脑,省得我们到你家为只有一台电脑打架,我们到你家大写特写,我们要写它个十集八集的。”
“想什么呢?”邹雨悦瞪了孙晓磊一眼,“都快期末考试了,你的心还没有收回来,还想着那个武侠故事。”
“就是,我想我们最近就不要再玩电脑了,等考完试,到我们家去,玩他个痛快。”陈远提议。
“可是,那个故事还没完呢。”孙晓磊遗憾地叹口气,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其实我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刘颖有些不好意思地从书包里拿一叠稿纸,递到陈远手中,“前些日子,我看你们对《喋血恩仇记》似乎有些遗忘,所以就自做主张把它结束了。”
“什么?这么快你就把它结束了?”孙晓磊不满地问。
“还不都是因为你。”张婷玉插了一句。
“因为我?我怎么了?”孙晓磊挑着眉毛斜着眼问。
“你说你怎么了?”邹雨悦理直气壮地说:“要不是你不理大家,大家怎么会有一个多月没打开电脑?要不是你不理陈远,陈远怎么能够误会你的意思而和他爸爸妈妈闹别扭离家出走?要不是你……”
孙晓磊急赤白脸地打断了邹雨悦的话,“干嘛呀邹雨悦?你把所有的原因都怪罪到我身上来了?我有那么坏吗?”
倒是郑亮拍了拍孙晓磊的肩膀说:“算了,别吵了,妨碍到别的病人了,我们还是看看刘颖怎么把这篇《喋血恩仇记》给结束的,然后就集中精力复习,等考完试再说。”
郑亮的话音刚落,大家都急着要第一个看刘颖的结局,最后还是张婷玉自荐读给大家听,大家这才安静下来。
《喋血恩仇记》第二十二回
《一刀恩仇消》
四只手
已是后半夜,只见四条黑影急匆匆向严宅奔去,他们躲过打更的,避过看守的,悄悄摸进了宅里。
“翔鹤,你能知道严世鹏住在那里吗?”小蝴蝶追上一步问。
“别急,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高翔鹤说着身形一幌,倏忽间消失在夜幕中。
整个小白楼的周围都是黑漆漆的,所有人都在沉浸在梦乡中,只见高翔鹤走到严莲珠窗前,小声地呼喊着:“莲珠,莲珠。”没有任何声响,高翔鹤又轻轻地敲了两下窗格,唤了几声,这才听见里面传出一声不耐烦的声音。
“谁?这么讨厌,连觉都不让人睡。”
“莲珠,是我,高翔鹤。”高翔鹤将嘴贴在窗上,轻声地回答着。
“啊,是翔鹤哥!我就来。”
高翔鹤听出严莲珠话中掺着惊喜,又听见她下床走到门边的声音,接着门吱呀一声开了,严莲珠的头从门里露出来。
“快进来。”严莲珠一把将高翔鹤拽进屋,点上灯。
高翔鹤见严莲珠只穿着内衣,脚上连鞋都未穿,不禁谦意地对她笑笑,“莲珠,真对不起,打挠了你的好梦……”
“翔鹤哥,瞧你说的,这三更半夜来看我,我还未谢你,你倒先道起谦来。”说着严莲珠忘情地一下扑到高翔鹤怀里,脸上漾溢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
高翔鹤轻轻推开严莲珠,倒不知如何开口了,他嚅动着嘴唇,结结巴巴地说:“我想问你……”
“问什么就真说吧,别这么吞吞吐吐的。”严莲珠故做嗔怒地埋怨着,眼里射出的却是无限的情意。
“我想问,你爹他住在哪一所院里?”
“你想做什么?”
高翔鹤语塞,他怎么对严莲珠解释呢?如果说是来杀她爹的,她肯告诉他吗?严世鹏再坏也是她爹呀!但是,除了问她,高翔鹤还能问谁呢?
不料,严莲珠仿佛猜透了高翔鹤心思似地说:“他就住在后院里,从东头数第五间屋子便是。”说着严莲珠眼圈红起来,脉脉含情的瞥了一眼高翔鹤,嘴里吞吐着问:“翔鹤哥,你杀了他,会不会再也不理我?”
“莲珠……”高翔鹤十分清楚,严世鹏一死,严莲珠的日子就不会好过了,或是嫁给那个鹑衣怪,或是流浪于江湖,让这么一个善良无辜的姑娘走这两条路,他心里都不好受,当下便动了测隐之心,“莲珠,我会对你好一辈子。”
“真的!”严莲珠笑了,满意地对高翔鹤说:“只要能报了你娘的仇,我也替你高兴,只是定要小心才好,他的武功不一般,连宅子里那些武艺高强的家丁都惧他几分。”
“谢谢你莲珠,我会照顾你一辈子。”高翔鹤觉得只有这句话才能表达自己对严莲珠的感激之情,他抓过严莲珠的手,紧紧地握了一下,“我走了,你要保重。”话音尚留在屋中,人已飘出屋外。
高翔鹤找到了三人,小声地嘀咕了几句,四个人影便径直向严宅后院纵去。
四个人慑手慑脚地走到东头第五间屋子跟前停下。
黑暗中,高翔鹤一点头,按着他们事先说好的,小飞镖从窗中向屋里一连串投出数十枚飞镖,高翔鹤则与杨三郎和小蝴蝶一起破门而入,闪电般扑向床上。怪了,高翔鹤发现床上竟是空的,只有一床被子整整齐齐铺在那里。
“哈哈,几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竟想算计我黑珠龙拐?哼,今天,就让你们死在这屋中,也好知道我黑珠龙拐不是好惹的。”突然,从墙角传来了严世鹏的声音,原来他竟睡在椅子上的,难怪床上没人!只见他左手往椅子上一按,借力腾起身子,在空中轻轻巧巧地转了个圈,落在高翔鹤与杨三郎面前,挥舞着黑色拐杖猛地向他俩打去。
高翔鹤顾不上多想,忙侧身避开严世鹏的拐杖,向小蝴蝶和杨三郎吼了句小心,便跨步上前,双掌急拍而出。
严世鹏接了高翔鹤一掌,倒震得高翔鹤往后退了几步。严世鹏冷笑一声,双腿微弓,双手举着拐杖排山倒海般劈将过来。
高翔鹤只觉一股大力扑面而来,来势甚是凌厉。急忙拽起挥鞭而上的小蝴蝶,向空中纵身跃起,只听喀刺一声,严世鹏的拐杖打在床上,竟将床中央捣了一个大窟隆,惊得小蝴蝶直咂舌。严世鹏见小蝴蝶目瞪口呆的模样,哈哈一笑,又将拐杖斜挥,向着二人头顶猛击过去。
高翔鹤大骇之下,拽起小蝴蝶倒地急滚,闪开了严世鹏致命的一击。高翔鹤的眼里迸出狂焰,今天,他是为娘报仇来的,他已经豁出去了,即便搭上小命,也要杀了这个黑珠龙拐严世鹏!他见严世鹏那不可一势的样子,完全不将他四人放在眼中,心中更是火上浇油,他躺在地上,腰背一挺,一跃而起,斗然间纵到了严世鹏面前,刷刷刷向他脸上连劈三掌。
这功夫,小飞镖也进了屋,见高翔鹤正出掌逼向严世鹏,忙蹲下身子,飞起右腿,踢向严世鹏的小腹,杨三郎呢,直到这时才腾出空将腰里的两节棍抽出,从侧面挥舞着棍棒向严世鹏的前胸刺去,再加上小蝴蝶的鞭子,形成了一股威力,直逼严世鹏。
严世鹏大惊,见四人包围了他,仗着身形灵动,于千钧一发之际窜出,不料因屋子窄小,竟撞在墙上,严世鹏正惊疑不定,见四人又逼将过来,只好抢身闪出了门外。
高翔鹤他们四人也跟着追出了门外。
“严世鹏,你跑不了了,今天你就是跑到天边我也要杀了你!”高翔鹤两眼瞪得老大,在夜中闪着亮光,使人见了不免生出寒意。
但黑珠龙拐严世鹏是何等人也,他并不怵这四个少年男女,只从鼻腔里轻轻地哼了一声,“臭小子,就看你的能耐了。”说着眼里射出了慑人的寒芒,双手缓缓举起黑色拐杖,斜横在胸前,他的一招一式都明显地带着杀机。
高翔鹤与小蝴蝶、小飞镖和杨三郎将严世鹏团团围住,四人八只眼睛望定严世鹏黑色拐杖,一齐猛然飞足踢向他。四只脚即快又狠,使严世鹏难以抵挡,这一招是高翔鹤他们琢磨了好一阵子才琢磨出来的。
不料严世鹏竟未反击,只是神奇般地窜起,四人的脚撞在一起,竟被对方的力道给撞了回去,四人同时摔倒在地。
严世鹏仍旧不发一声,突然纵起,拐杖在手中抡了个圈,看似对高翔鹤砸去,不等高翔鹤闪避,就听啊地一声,杨三郎竟惨叫起来。却原来是严世鹏用的声东击西法,一拐打在了杨三郎身上,杨三郎痛得直在地上打滚。
小飞镖见杨三郎重重地挨了严世鹏一拐,顿时急了,从地上跃起,双拳齐发,呼呼作响,向严世鹏后胸劈去。
严世鹏后身似长了眼,并不回头,反手一掌,击在小飞镖胸前,小飞镖只在喉间发出一声低沉地吼叫,身子直飞出去,鲜血从他嘴角淌出。
高翔鹤和小蝴蝶见杨三郎与小飞镖受伤,全身的火蓦地一下烧起来,两人从两个方向慢慢靠近着严世鹏。
“严世鹏,今天有你无我,有我无你,我与你拼了!”高翔鹤栗吼着,双脚猛地点地,窜上了天空,他发狂地从高空扑向严世鹏,那两只脚在空中变幻着,踢向严世鹏的头颅。而小蝴蝶竟甩起了鞭子朝严世鹏的中腰处卷去。
严世鹏不禁大吃一惊,忙举起拐杖,一抖手,卷飞了小蝴蝶手中的鞭子,然后又按动了拐杖的机关,眼见暗器就要从黑色拐杖的顶端向高翔鹤射去。
就在这决定生死攸关的时刻,忽见一人飞掠而至,身法快捷异常,举起手中的刀猛地挑飞了严世鹏手中的拐杖,顿时,几十枚银珠射向空中。
而此时,高翔鹤的双脚已经踢在了黑珠龙拐严世鹏的太阳穴上,小飞镖也强忍着疼痛,连连出手向玉星白甩出数十枚飞镖,杨三郎也踉踉跄跄地站起,挥动着两节棍,向严世鹏后胸砸去,小蝴蝶呢,早已乘着这机会捡回了鞭子,向严世的脖颈处卷去。
四人出脚出手之快、之狠是从未有过的。
只听严世鹏一声凄嗥,砰然栽倒在地,七窍的乌血喷出好远,当即就断了气。
高翔鹤一P股坐在地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将头转向那个飘忽而至的人影,黑暗中,只见她长发披肩,手中刀闪着耀眼的光芒。
“谢谢你莲珠,又一次救了我。”高翔鹤话音颤抖。
严莲珠却一言不发,只向高翔鹤点了个头,娇躯闪动,鬼魅般逸去。
“翔鹤,黑珠龙拐严世鹏死了。”小蝴蝶走到高翔鹤身旁,碰了碰他。
“他死了,他终于死了!我娘的仇也报了,可是今天我们都差一点死在他手中。”想起刚才那一幕,高翔鹤心中不免后怕,他望着严莲珠消失的方向,嘴里颤声道:“若不是莲珠那一刀,我们说不定就都……”
四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谁也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