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怀一心念一定,拱手道:“长官,草民还有一事相求,这士美村的村中父老当年为红毛人修城筑堡全是被那些红毛鬼所逼无奈,实无助贼之心,士美村乡亲情愿巴结报效军饷以赎前罪,还请将军明鉴,高抬贵手原谅小民无知!”
王德仁心里暗笑,看来他还是不明白神州军是一支怎么样的军队,心里定然以为如同那些所谓的官军一样要劫掠“助贼之人”。
他抱抱拳,嘴里跑得都是神州军宣传时的套词:“郭大叔敬请放心,咱们神州军是我们中华神州百姓的子弟兵,我们是绝不会向父老乡亲们伸手的。”
得了“官爷”承诺的郭怀一自然是欣喜异常,非要留王德仁和手下在村中用饭。王德仁力辞之下,方才得以领着两个手下离开回到赤嵌竹城之中。
凯特尔垂头丧气的蹲在地下,他心中忐忑不安的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哐”的一声,门被一脚踢开,那个身穿黑衣的“杀人狂”走了进来,他“啪”猛得一拍面前桌子。
“凯特尔,你不老实,你没有全部交待出来,怎么非得要它找你谈谈你才会说出真话吗?”
看着“暴怒”的刘虎,凯特尔感觉自己的腿在发抖,他几乎再也坚持不住军人的荣誉要向这些“土著”下跪,心里更是紧张万分。
“上帝啊,难道我还忘了什么吗?”凯特尔实在被刘虎这个“杀人狂”吓住了,他可以拿着他的手枪挨个把俘虏的脑袋打成那个样子。直到现在想起来那些红白相间的脑浆还使他胃里一阵翻腾。
凯特尔看着桌上指着自己的左轮的黑洞洞的枪口,仿佛那就是死神向自己发出冷笑的嘴。他的嘴唇战栗着,说出自己也不能相信的相当硬气的话。心里祈祷或许这样能激怒他们,给自己来上一枪,一切痛苦、煎熬就全解决了。
他冷冷一笑尽力保持着声音的平稳:“我认为你们应该按照军人惯有的荣誉感来对付我,或者你们可以枪杀我,来吧……来……来吧……我不怕你们的!”
“哼哼,想死是吧,很容易。我们有很多种刑罚就是要人死的,例如千刀万剐就是一种。简单的给你形容一下,那就是要从你身上割取一千条肌肉,而且每一条肌肉都会分十次割开,它们都不会真正离开你的身体,最后你一共要挨一万刀,而且你还不会死,怎么样,看来你有这个勇气打算尝尝我们东方的一些刑法。好啊,乐意奉陪!”
尽管,刘虎说这番话是笑吟吟的,凯特尔依然感觉到他语言的恶毒,他的令人恐怖的笑容使凯特尔最后一丝勇气颓然而泄。
随着陈天宠、仲谟率领部队来到“赤嵌竹城”,荷兰人在岛上的据点仅仅只剩下热兰遮城一处,海面上是炮火射程之外的郑肇基舰队的舰队在十艘“鲸级”两栖登陆舰和海港之间来回游弋、巡逻,根本没有乘坐商船从海上撤退的可能而且也没有那么多船舶足够载上所有人。
在陆地上,从这天下午“赤嵌竹城”那边驶来大群怪车开始,所有的道路已经被完全切断。对方不来进攻已经谢天谢地,哪里还敢出城攻击呢!赤嵌竹城和早晨出击的毕力将军就是例子。所以只好困守在城中,依靠城中的物资吊命。
在总督揆一的命令之下,所有部队全面收缩,全部撤进到热兰遮城里面。一时间小小的热兰遮城里面人满为患。这里还有一个巨大的问题是热兰遮城之中的两口水井里的水根本不够饮用。
揆一终于摆脱了那些撤到热兰遮城的商人的追逐,整整一天,他不但要安排热兰遮城的防务,还要应付那些来自城外商人和他们的家属带来的麻烦,使他整整一天在杂事之中疲于奔命,不能静下脑袋来好好考虑当前的局势。
此刻,在这彩霞即将消失的初夜时分,他一个人站在佛力欣廉堡的瞭望台上。望着海面上那些张着帆来来回回巡逻的怪船发呆。
“那些就是打败夏洛海军上将的怪船吗?它们还真是有些怪啊!”
看着那些在他的海港外面大炮射程之外的海面上,巡逻了一整天的怪船,此时已经射出一道道长长的光柱,横扫着海港出口处的海面,在他们的后面是十来艘战列舰一样的巨舰,这也是使揆一感到奇怪的地方。
“他们拥有十艘巡洋舰或是战列舰,为何他们不直接进攻呢?按八十门炮来算的话,他们十艘战舰光火炮就有八百门,可为何他们还不来呢?”
就在揆一在佛力欣廉堡上苦苦思索着敌人的下部计划的时候,神州军实际已经开始了进攻热兰遮城的作战行动。
王德仁和刘虎把罗杰和两百五十二名一个整连的“海豹”站在月牙一样的井口旁。
下午从士美村一回来,王德仁带着刘虎站在队前,他的眼睛看着这一百多士兵,他们一个个如同接受检阅一样站得挺直,长枪习惯性的斜吊在胸前。
“弟兄们,今夜就是台南最后一战,成功与否就在于你们的袭击是否成功,今夜的突袭要大胆、谨慎、猛烈出其不意的进行攻击是成功的关键。”
王德仁的眼光从这些优秀的士兵身上回收了回来,再次落在站在队首的罗杰的脸上。年轻得甚至还充满一些稚气的脸庞上,明亮的是他的坚强目光。
“罗杰,作为指挥官,我要求你一定要谨慎从事,记得一但得手,立即发出信号。”
“是,请司令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唔,不是这样,要保证安全回来!”王德仁感觉得到手下高昂的战意,但他担心的是,这些胆大的看轻人的安全,尤其是他们的率领者是这么年轻的家伙。
“是!保证安全回来!”罗杰挺挺了胸膛,活像他的一句话就可以保证所有的人的安全一样。
“好,行动”王德仁再没有多的语言,并不是他不想说,而是面对这些精英没必要去说,许多事情一个眼神就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