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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有条不紊的按照萧月夜和四女商量的方向进行。萧月夜身体依旧比较虚弱,每天有大半的时间在静养当中。不过到底他身体底子好,恢复的很快。
慕容瑜凤已经将下次拍卖会的消息放了出去。这一次她没有发帖子邀请,而是通过京师人脉,告知大家,若是有兴趣的,可以派下人到萧府登记,她会从中挑选好之后,以萧家的名义寄邀请帖的。这一次,应者众多。慕容瑜凤每天看名帖看的手都软了。
柔柔带着尹采菊,按照计划去看望小辣椒慧兰。既然到了宋家,自然要拜会一下宋川,虽然三言两语,但是以柔柔的聪慧,自然能将萧月夜想要传递的信息表达出来。之后的张德海家,也是如此。
过了没一天,两家总管就带着不少珍贵药材来到萧家慰问“大病初愈”的萧月夜,其中隐晦的意思,不说自知。而他们这一来一往的拜访,根本没有丝毫掩饰的意思,都看在各方人马的眼里,顿时消息满天飞。
萧月夜拉着刘倩倩处理“真男人”,其实基本上也不需要做什么,无非是刘倩倩将一些安全注意写出来,还将她脑中所知道以及自己创造的各种项目用语言描述下来,然后由专业人员画出来。萧月夜偶尔去“真男人”施工现场看一看,指点一二。当然,他还得帮助慕容流云设计整个活动的方案流程,这占据了他每天不少时间。
这三方面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可是艳煞那里,倒是出了个小问题。
风月河,历来都是多方势力纠集之地,有的青楼背后甚至有宫里的势力渗入。也因为如此,所以形成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风月河最富饶的河畔,一家青楼都没有。所有青楼,都只在河上用画舫做生意。而萧月夜,则是无所顾忌,根本不把这个百年来的潜规则看在眼里。他选择了个良辰吉日,动土开工。
按照这里的风俗,在建造之前,都是要准备三牲六畜祭天的。萧月夜尽管不怎么高调,可是依旧很隆重的举办了这么一个典礼。虽然别人暂时不知道他兴建什么,可是萧月夜此举,无疑是向多方势力挑衅。
可是碍于京师这么长时间的传闻和对萧月夜本人势力的忌惮,各方人马都处于观望中。尤其那些势力不怎么深厚的,更是直接看戏。他们有自知之明,后面的活动,没有他们参与的资格。
祭天之后,就是正式打地基。有千机门专业人员现场指导,也不用萧月夜操心,何况青楼这方面他已经全全交给了艳煞负责。
艳煞之前已经看过萧月夜带来的风月河各方势力的资料,所以心里早就有了立威的想法。她看似每天只带着小三小四在那里看管,实际上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杀手潜伏着。
这一天,阳光很辣,夏日的气息已经在空气中传递。干的热火朝天的工人们,有的直接打着赤膊干活。对于这些幸苦干活的工人,艳煞从不吝啬,酸梅汤,甜品,时刻准备着。同时每天大鱼大肉,半点都不会亏待这些工人。她这种作为,自然使得工人们更加卖力。
而艳煞虽然带着面纱,可是惊鸿一瞥之间,她动人的容颜早就在附近传开。艳煞这个昔日满手血腥的杀手,此刻在诸多男人的心里,就是下凡的仙子。每天围观的群众当中,倒是有一大部分来看她的。这些人哪知道艳煞的脾气和手段,纷纷指指点点,一些淫词秽语也不停的飘到了她的耳朵。
艳煞学武之人,自然能听清楚这些话,不过她只是面色阴沉,却没有动手。不仅如此,她还阻止了小三小四和暗中潜伏的杀手。她在忍,不是不动手,而是这些小鱼小虾不值得她动手。
骄阳似火,全体休息。工人们吃饱喝足,三三两两的躺在地上。艳煞和小三小四坐在不远处的树荫下,看似休息,实际上却在谈论着什么。
“姐,你为什么不让我出手杀了那些污言秽语的家伙?”小四愤恨的说道,望向周围围观的人,满眼都是杀气。
小三一贯冷静的脸也是杀气腾腾:“是啊,姐。这些人,该死!”
艳煞反而一笑,她并不在意他人的目光,可是自己两个弟弟这番真情,让她心里好似一道清泉流过般的舒服。
将面纱取下,艳煞喝了口水说道:“这些人嘴巴臭,就由他们去。小三,小四,姐姐不是不出手,而是时机未到。”
“什么时机?杀他娘的几个人,还要看什么时机?”小四嚷嚷着。
艳煞点点他的头,不满的说道:“不准这么说话,多难听,也不知道湘兰那丫头,怎么受的了你。我们的时机,就是当这里各方势力终于忍不住的时候。记住,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震慑所有人。你说,杀几个小鱼小虾算的了什么?还给相公徒增几个人命官司。”
小四性子直,不代表他笨,点点头表示理解。
小三忽然站了起来,望着远方的施工地,嘴角一丝嗜血闪过:“姐姐,小四,我想,时机到了!”
施工地这边。人群远远的散开,两伙人马对立,一方,自然是那些工人。另一方一个个站的歪歪扭扭,满脸痞气,手上拿着棍棒之类,一看就是找茬的。
“他妈的不想活啦?将这里能说的上话的给爷我叫出来!也不打听打听,风月河畔,哪家不得拜拜我三爷的码头?”开口说话的三爷,长得瘦瘦弱弱,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那一脸的癖性和眼角到鼻梁的一道刀疤,直接告诉别人,他不是个什么好相与。
在京师这片地方,像他,不过是个小角色。上的点台面的,哪个不把自己打扮的衣冠楚楚,人模狗样?
更何况是在风月河这势力复杂的地方,他根本就和路边的杂草没什么区别。这里随随便便站出个人来,小手指头都能灭了他。所以这三爷,之所以能存在,是各方势力默许的。有些时候,这些有头有脸的人不方便出面,就养着这些地痞无赖帮忙解决。
三爷能混了这么久,自然不是蠢货。他清楚自己的身份,所以平日里也不敢怎么闹事,除非是得到了身后老板指使,就比如这一次。
不过这些事情,都是在上层里面才知晓的,普通百姓谁知道啊?在风月河畔居住或者工作的普通人,哪个不知道这三爷的凶名?一个个立马退的老远,生怕惹祸上身。
三爷手上的棍棒不停的敲打着手心,他对面那些工人们,知道这些地痞无赖的厉害。这些人担忧的望着遥遥走来的艳煞三人,生怕心中的仙女会出事。他们在京师个个都有家世,都不敢和这些地痞无赖斗。
三爷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吹起了口哨:“哎呦,好漂亮的女人啊!三爷我在风月河这么久,没见过哪家花魁比得上她啊?!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后面的小无赖个个口哨吹起应和,污言秽语张口便是,换作寻常女子,怕是早就羞愧的无敌自容。
艳煞仪态万千的走到前面来,冷冷的望着三爷:“你是什么人?来做什么?”
那三爷被艳煞望了一眼,忽然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冰窟窿中,全身发寒。他恐惧的后退了两步,又觉得丢脸,硬着头皮站好。不过他心里已经暗暗警惕起来,眼前的娘们,不是一般人。
他在这里混这么久,自然是练就了一对好招子,是骡子是马,一看就清楚。打量了一下艳煞的气度,穿着,还有刚才那轻飘飘一眼带来的震撼,他心头立刻警铃大震。三爷本能的感到恐惧,心里直打鼓。
可是一想到背后那些人的势力,他腰板又挺了起来。管她有多大的来头,风月河这块地方,就算是皇帝老子来了,也得乖乖的听话!
一想通这道理,他整个人又趾高气扬起来,摸着下巴,眼中发出淫邪的目光:“瞧这身段,啧啧啧,三爷我睡过的那些花魁,每一个比的上小娘子你啊!怎么样,跟三爷回去,每天包你吃香的,喝辣的。总比出来抛头露面的开妓院强啊!”
他身后的小弟咽了口口水,上前一步说道:“三爷,这娘们还带着面纱呢!”
“哎呦,小娘子,以后横竖要出来见男人的,还装什么装啊?!反正以后都是要让男人碰,不如让三爷先摸摸小脸蛋,看看到底有多滑!”他一边嬉笑着,一边伸出手,想要扯掉艳煞脸上的面纱。
小四眼中一抹厉芒闪过,刚准备出手,却被艳煞拦住。
在三爷的手离艳煞还有一寸不到的地方,青葱般的玉手抓住了他的手关节。
“你们到底来做什么?”艳煞不带一丝情绪的声音响起。
那三爷楞了楞:“哟,没想到小娘皮倒是主动将小手送上来了!啧啧啧,瞧这手,嫩的哟!”他说着就伸出另一只手想要去摸,被艳煞轻松的闪过。
“我再问最后一遍,来干什么?”艳煞冷冷的说道,大热的天,忽然所有人感觉从骨子里发出一阵凉意。
三爷咽了口口水,不知道是色心动的,还是被艳煞的威势吓的。
“三爷先放过你,说正经事。小娘子,你在这里动土,可知会过三爷我?”
艳煞淡淡的望着她:“到底想干什么,直接说!”
“哟,还挺有个性的嘛?!爷喜欢!爷直接说,这里是爷罩着的,想要动土,得经过爷的同意。”
“也就是说,要收保护费咯?”
“挺上道吗?行,爷也不难为你,一万两,爷掉头就走!”
他这话一说,全场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一万两?天啊,这三爷也太心黑了吧?
他们不知道,其实这三爷心底也在暗暗打鼓。这后面老板什么意思?收保护费一般也就是个百八十两的,一万两?疯了!
艳煞忽然轻轻的笑了起来:“吴三,男,市井无赖,自称三爷,二十一岁,母亲三岁时候就去世,父亲六年前被活活气死。之后带着一群手下,在风月河一带收保护费。”
吴三,也就是三爷脸色一变,还没来的急说什么,忽然感觉天地旋转起来,他最后的一丝念头就是,我身体怎么在那边?
周围的人疯狂的叫了起来,四处逃跑。艳煞手轻轻一挥,冷冷的说道:“吴三的手下,一个不留!”
空气里传出阵阵的闷声,转眼之间,吴三带来的二十六个手下,全部到底身亡,死状惨烈!
小四随手撕下衣摆将剑擦干净,看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好像砍下吴三头颅那一剑不是他挥出的。
艳煞之所以肯和这吴三扯皮这么久,目的只有一个,为了避免以后不必要的麻烦。若是一言不发的杀人,将来会给人话柄。
不理会身后那些工人惊悚的模样,艳煞凛冽的目光越过那些混混的尸体,射向树林远处。
“想找麻烦,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我萧家,可不是任人欺负的主!”
不远处的树林里,一个中年男子大汗淋漓的倒在地上。过了好久,他才连滚带爬的跑掉。
艳煞嘲讽的一笑,她从一早就知道那个中年男子的存在。她不杀此人,目的只有一个,带消息回去。这一番杀戮,立威的效果已经达到。
回首朝那些被吓到的工人淡淡一笑:“让各位受惊了。大家放心,以后不会有人来找麻烦了。”
那些工人真的是受惊,而始作俑者,就是艳煞。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娇滴滴的仙女,竟然和恶魔一样的嗜血!
艳煞无奈的笑了笑,将小三小四留下,自己飘然回去了。
这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亦或者说是萧月夜等人预料之中的插曲,可是在其他暗地注视的人来说,从中判断出来的消息可太过了。
依旧是莫家那个冷冰冰的密室,艳煞连杀二十七人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
莫航宇首先一拍手,兴奋的说道:“好机会!爷爷,我们还想着怎么对付他萧月夜,想不到他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哼,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只要我们利用的好,肯定能给他一记重击!”
莫测其面无表情的望着他,抿了口茶,一言不发。
倒是站在旁边的苏景,嘴角抽动了一下,最终恢复成古井无波的样子,淡淡的说道:“莫表哥此言差矣。你难道忘了,当年萧月夜和艳煞在京师茶馆连杀城卫数十人,其中有一个还是统领的儿子,可是萧月夜只不过是装模作样的罚了半年的俸禄罢了。这一次,杀了二十几个地痞,根本不算什么。”
莫航宇面色一愤,冷冷的说道:“照你这么说,我们眼见这么难得的机会,就放过了?”
“莫表哥或许没有注意一个细节,艳煞横行江湖数十年,杀伐决断,就算现在嫁给萧月夜,性子也不只不过收敛而已。以她的为人,能听吴三那小小地痞拉扯那么久,你不觉得奇怪吗?”
莫航宇不是傻瓜,经苏景这么轻轻一点,他也发现其中的问题。他自问,自己若是艳煞,哪还会和那吴三废话那么久,之后才动手?
莫测其轻咳一声,淡淡的说道:“苏景说的对,航宇你小看了萧月夜。”
他从座位上走下来,眼神深邃:“这萧月夜,摆明了架势是要杀鸡儆猴。他让艳煞那等人物和吴三扯皮那么久,目的无非只有一个,避免麻烦。杀人毕竟是大事,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萧月夜少不了也得进九门提督府一趟。不过他让艳煞套话,在场之人都听的明明白白,是这吴三聚众闹事,试图敲诈,他杀人,就占了个理由。对我们这种层面的人来说,这么个理由,就已经足够。而且,要是老夫没猜错,这萧月夜说不定现在已经带着吴三一伙人的犯罪证据主动去九门提督府了。不论是法理人情,还是在百姓舆论方面,这小子都全部算计到了。杀一个吴三,他不仅没事,还能起到杀鸡儆猴,为民除害,树立口碑的作用。这小子,厉害啊!”
“那我们就只看着他不成?”莫航宇急匆匆的说道。
不动声色的摇摇头,将眼底的失望收敛住,莫测其转脸望向苏景,问道:“苏景,你怎么看?”
苏景眼波流动,沉吟片刻说道:“宰相大人,要是我没记错,我们莫家在风月河那一块,并没有插手吧?”
“嗯。”莫测其淡淡的回应,不过在听到“我们莫家”这四个字的时候,嘴角扬起一抹很淡的微笑。
苏景将他的反应深深的看在眼底,他垂下眼帘,继续说道:“既然与我们没有利益冲突,我们又何必趟这趟浑水?萧月夜之前不是做出和张德海,宋川示好的姿态吗?这两人,可是有不少在风月河的产业啊?我想,不用咱们动,张德海宋川自然会忍受不住的。”
“你怎么知道萧月夜没有暗地里和他们达成共识?”莫航宇看不爽苏景这幅成竹在胸的模样,挑衅的说道。
苏景轻轻一笑:“从吴三就能看的出来。莫表哥,你难道忘了,吴三可是风月河潜规则下的一条狗啊!若是没有张德海宋川两人暗中点头,就算那些宫中势力,也不敢派吴三出手试探的。何况,风月河生意这一块,能有什么共识?萧月夜的青楼一旦在那块风水宝地建成,必然客似云来,打破风月河数十年的现状。他一贯有生意头脑,天下人皆知,你认为,宋川和张德海可能不急吗?如今萧月夜已经摆明了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架势,那么张德海和宋川,肯定要找他好好谈一谈了。”
莫测其问道:“你觉得,这两个老鬼找萧月夜谈的结果会如何?”
“虽然不清楚,但是宰相大人也应该知道,萧月夜那看不清的实力,已经让他站在和我们三派同等的地位上。所以张德海与宋川,无非是拉拢结盟罢了。而且我估计,有九成的可能,就是这两人会把手下的产业直接让给萧月夜经营,甚至与萧月夜合并,他们只要站在背后每个月分红就成!”
“你如何肯定?”
苏景笑了笑:“首先,萧月夜占用的这块地,是父皇赏赐给萧大将军孙子萧邱的。当初萧邱在京师受伤,父皇为表对老将军的歉意,在京师军方的提议下,赏赐了很多,其中就有这一块地。那么,张德海与萧老将军的关系,宰相大人也知道,所以我相信,张德海会顺水推舟。至于宋川,那就更简单了。他儿子宋虎和萧月夜的关系,您也知道。宋川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和萧月夜绑在了一起,他怎么可能不同意?还有一个最重要的消息,萧月夜的赚钱能力大家都知道,他们这么做,不仅不会损失,说不定将来赚的更多。这两个老狐狸,没理由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唯一一点,可能他们会以施恩者的姿态作为谈判的筹码,从中多获得一份利益吧!”
“嗯,你分析的很好。”莫测其点点头。
莫航宇皱了皱眉头说道:“那这么说来,我们就不闻不问?”
莫测其望着他,淡淡的说道:“在这件事情上,我们若是出手,反而落了下乘,得不偿失。由着他去,风月河那一块势力复杂,每个人都想占大分,就算萧月夜和张德海宋川联手,背地里给他们使绊子的多了去了,不用我们出手。”
“其实也不一定。”苏景张口说道,嘴角扬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宰相大人,大皇子在那里,好像就有一个青楼吧,是叫翡翠宫吧?虽然翡翠宫只是大皇子笼络京师达官贵人的所在,并不招待一般人。可是他看萧月夜崛起,心里肯定也不舒服吧?要不我们。。。。。。”
“不用了!”莫测其直接否定了这个建议:“如今大皇子正是和二皇子斗的紧张的时刻,不能为这么点事情破坏了他在皇上心中的印象。航宇,你吩咐下去,从现在开始,我们手下的一切势力,不得与萧月夜产生冲突,能让就让,不能让的,就自杀算了!”
“爷爷?!”莫航宇心中一惊。
莫测其挥挥手,示意他不要说了:“就这么决定了。我们现在所有的精力,要放在太子之位上。现在皇上苗头似乎已经锁定了二皇子,对我们非常不利。萧月夜这边,先放一放!”
尽管心里不甘,但莫航宇还是点点头。
苏景在旁边冷眼看着,面无表情,不过心里却暗暗嘀咕:这老狐狸果然警惕,我只不过稍稍提及大皇子,他立刻否定。看来,暂时不能把大皇子那里也拖下水,可惜。
心里虽然这么想,不过苏景脸上依旧不动声色,让偷偷观察他的莫测其也摸不准。
。。。。。。
张德海的书房,他已经呆在里面一炷香的时间了。过了好一会,他才似乎下定了决心一样,动笔疾书,然后取出信封密封起来。
管家被喊了进来,张德海将信封交给他:“记住,一定要派人亲手交到二皇子的手上。”
“是。”
“嗯,还有,叫人备轿,我要去趟萧家,亲自看望萧月夜。”
。。。。。。
宋川的书房,他已经写了一个多时辰的毛笔字了,这个时候,他终于放下笔来。
“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宋川低低的自言自语,同时喊来管家:“备轿,我要去趟萧家。嗯,还有,让慧兰也一起去,带上孙少爷。”
“是,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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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夜自然不知道张德海宋川等人即将到来,此刻的他,刚刚从九门提督府回来。九门提督杨大人现在看他,就和看瘟神的感觉一样,浑身都是刺。这件事情,其实杨大人在接到消息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该怎么办。不过萧月夜主动上门,给自己一个台阶,倒是出乎他的预料之外。
张德海和宋川一前一后的到来,虽然过程有些不同,但是结果和目的,就和苏景预料的一模一样。张德海和宋川并没有直言,而是东扯西扯了半天,才进入主题。他们的用意,萧月夜自然知晓,不过他现在也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陪着两人打了半天的太极拳。之后为利益分红又是一番唇枪舌战,两个老狐狸虽然不经商,但是政坛驰骋多年,一点也不属于萧月夜。到最后,要不是萧月夜拿出自己青楼的设计方案和未来发展企划,让两个老狐狸知道将来能赚多少钱以及自己投入了多少,他们才不肯放松嘴呢!不过看了萧月夜拿来的图纸和企划之后,饶是两人,也不由的心惊不已,为自己的英明而暗自佩服。这萧月夜,果然是经商的奇才啊!
萧月夜当场和三人签订了一个契约,保证以后三家在青楼方面的利益。张德海占一成半,宋川占一成,萧月夜独占七成半。张德海宋川两人也知道,这是萧月夜的底线了。就算没有他们,萧月夜也照样能干的红红火火。确切说起来,萧月夜是有意给他们送钱上门了。
之后萧月夜又请他们看了青楼将来的重头表演《飞天舞》,让两人目瞪口呆。百合,茉莉,芍药,卞赛卞敏,沙才沙嫩,马湘兰,杨影怜,董小宛,葛蕊芳,落仙十二个宛如天仙般的女子,哪一个不是响当当的名角?要才有才,要貌有貌。他们自问,就算自己手下青楼里最出名的花魁,和这十二个女子比起来,也是相差太远。这个时候,他们对于赚钱的信心更足了!
不过在离开的时候,张德海却无意中看到萧夫人的背影,顿时整个人心神大惊。他面上表现的不动声色,萧月夜一家人根本没有发觉。只有宋川发现张德海似乎心神不宁,不过他没有多想,只以为张德海这个莽夫被《飞天舞》给震慑到了。想来也是,就算他,也被那十二女的艳丽所倾倒,更不要替那让人痴迷的飞天舞了。
张德海回到府中,直接将自己关进书房里,连老母亲的呼喊都没听见。他此刻真的是六神无主,魂不守舍。
“一定是我看错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一定是我看错了。她明明已经死了二十年了,怎么可能?”张德海此刻哪有平日里那般的冷静从容,满头大汗,神色激动而又紧张。
“可是,为什么我第一眼看到背影,就觉得是她呢?那个背影的主人到底是什么人?看她的穿着打扮,还有旁边人的反应,应该是萧家很重要的人。”
“张德海,你不要胡思乱想,那个人已经死了二十年。你不要乱想。等一下,萧?萧月夜,萧邱,都姓萧!”张德海猛的站了起来,眼睛跟铜铃一样的大小,里面满是血丝:“我早就应该注意到,他姓萧,而且是从母姓!他又和萧邱关系那么好,还去过老将军那里。是了,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张德海深呼吸好久,才坐下来,从一个隐秘的盒子里,掏出一张纸,上面赫然就是萧月夜从小打到一系列的事情。
“他背后的力量我一直查不出来,原来如此,是她在背后支持了萧月夜!我早就该想到!可是,为什么,当年她为什么假死?现在萧月夜回到京师,又为什么不表露身份?”
“冷静,张德海,你要冷静。慢慢来,若那人真的是她,她为何诈死这么多年,还藏身在青楼之内?以她的高傲,没理由啊?可是,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那背影,才能解释萧月夜那无形的势力。那么,她现在回到京师,见过皇上了没有?等等,皇上这么宠信萧月夜,甚至是溺爱,一定是了!皇上已经知道了这一切!不过,为什么皇上不说出萧月夜的身份,奇怪!”
“有汐省那位在萧月夜的背后,萧月夜想要荣登大宝,根本就是轻而易举。更不要说皇上的意思了!可是,为什么皇上最近又对二皇子那么亲热?难道。。。。。。?天啊!那我张家,岂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张德海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想了好久,才重新振作起来:“不管怎么样,先要查,那个人,究竟是不是她?希望,一切都是我猜错了。否则,我张家,真的得重新考虑未来的路,一个不小心,就真的什么都没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