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演满怀的信心来到济南,准备从朱震手里好好的敲诈一笔,满载而归之时,却从未想到过自己的到来会帮助朱震彻底完成了对山东反对势力的大清洗。
朱震一路快马加鞭赶回济南城时,守门的士兵便告诉他黄永年大人已经带着济南大小官员前去北门迎接朝廷派来的钦差大臣、当朝首辅陈演去。朱震也不知道此时陈演到济南城了没有,如果真如情报上所说需要半个时辰,那应该还没到吧。
一路纵马小跑,来到济南城北门之时,却看到黄永年正和一个五十来岁,身穿当朝一品文官服饰的人有说有笑的避肩而行着。周围围着一众官员形成的人圈,由里及外,官职慢慢减小,朱震知道,那人便是陈演了。
他连忙飞身下马,迎了上去。围在陈演周围的那些官员见是朱震上来,便连忙让出一条路来。黄永年看到朱震来了,便笑着介绍到:“朱大人,这位便是当朝首辅,此次前来调查王永吉谋反一案的钦差大臣陈演大人了。”
朱震拱了拱手见礼道:“下官朱震,见过陈大人。”黄永年又支持朱震说道:“陈大人,这位便是最近如闪电般崛起的新贵,陛下封赐的平东伯朱震大人了。”
陈演早在朱震骑马奔来之时,便知道此人定是朱震了,出他之外,济南城还有谁又这么大的排场?他此次前来出了要从朱震手里敲诈一笔,还想好好结交一下这位手握重兵的新贵,所以也不妄自托大,拱手回礼道:“原来时朱震大人,在京师之时,便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时少年英雄。”
朱震谦虚道:“陈大人过奖了,您三番五次在朝堂帮下官说话,对下官的知遇之恩,下官没齿难忘。下官能有今日,除了圣上的信任,却还要多亏陈大人的举荐。”
陈演笑道:“我们不谈论这些,不谈论这些。”说着又仔细打量了朱震一下,问道:“朱大人一路快马赶来,衣冠似乎久经风尘,莫非又有什么大事?
朱震回到:“不敢隐瞒大人,下官刚刚得知,章丘知县煽动垛庄铁矿场矿工,发生暴乱,山东采矿石也在矿工暴乱中被人打死。下官本来已在前去平乱的途中,得闻大人驾临,才快马转了回来,却还是迟了一步,大人勿要见怪。”
朱震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边上的人脸色却立刻难看起来,按察副使许文国显得最为激动,大声说道:“朱震大人,你可不要乱说话,你有什么证据证明章丘矿工暴乱是章丘知县煽动的?这种污蔑人造反的罪你是是随口说来,却不去考虑一下后果。”
朱震淡淡的说道:“许大人失礼了,陈大人还在这里瞧着呢。可别给我们山东官员丢脸。”
许文国怒道:“你血口。。。”却看到陈演向他射来一丝玩味的目光,立刻闭上了嘴巴,恨恨的冷哼了几声。
谈笑之间,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山东布政使衙门,按陈演自己所说,他是来调查王永吉谋反一案的,所以住在这里面好些。朱震、黄永年自然不会去说什么,其余有意见的人却是不敢说什么。陈演站在布政使衙门的大门前微笑着说道:“诸位,本官此次前来的主要目的便是调查 王永吉谋反一案,换句话来说,济南的没一个官员都可能和王永吉谋反一案有关,为了避嫌,从即刻起,若非本官邀请,任何人不得前来打扰本官查案。”
那些低等级的官员们自然是高声叫好,一个劲的称赞的陈演大人清正廉明。高等级的官员尤其是那些和黄永年、朱震交恶的官员却不这么想,或许,晚上该来拜会一下吧。现在,也只有借助这位钦差大臣,当朝首辅的力量,才能遏制住朱震了。接着陈演的一句话却打破了他们的幻想:“朱震大人,王永吉一案是你主持评定的,请你今晚上务必来布政使衙门和我把当日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说一遍。”
朱震抱拳说道:“陈大人有命,下官岂敢不从。”
陈演对着朱震会心的一笑,挥了挥他那两袖清风,转进门去了,只留下一干满脸失望的官员。
朱震回到平东伯府,首先迎接他的是苏氏姐妹那充满幽怨的目光,他们很想从朱震那里分担一点什么,而不仅仅做两个伺候着朱震起居的丫鬟,虽然,他们自己还有丫鬟伺候着。不过那种毫无杀伤力的目光基本上被朱震无视掉了。他第一时间却是去找李超辉了。
正在看书的李超辉望着有几丝兴奋的朱震,调侃道:“大人又有什么喜事了?看你面带桃花,印堂饱满,精气十足。所谓‘正面有红光,无不遂意;印堂多喜气,谋无不通。’红面相所‘火’,大人今年二十又六,其年在‘木’,又所谓‘火人带木,必定荣超’,大人只在今年又会加官进爵。”他越说越口水四溅。
朱震抢过李超辉手里的书一瞧,书名叫做《神异赋》,作者是一个叫什么希夷先生的,便去笑道:“看来李兄不仅仅是想布衣拜相,还想做布衣神相。你有时间看这些无聊的东西,何不帮我好好谋划谋划。”
李超辉反手在把书抢了回来,笑道:“谁说这是无聊的书了,这可是五代圣人陈抟老祖写的,里面自然含有兴邦治国的道理,可惜我等凡夫俗子不明白先辈大义。”
陈抟老祖?对于这个人朱震可是久闻大名了,据说宋太祖也时常向他请教治国之道,也有他一局棋赢走宋太祖半遍天下的传说。但是传说再好,又有什么用了?朱震是个很现实的人,他笑着说道:“我又有个新计划,你帮我分析分析其中的可能性。”
李超辉问道:“什么计划。”
朱震慢慢的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尽管李超辉知道朱震时不谋划则以,一谋划必定惊天动地,但是听了朱震的计划还是大吃一惊,如此以来,山东还能留下几个官员?还能留下几家士族?这个计划太疯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