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送葬的队伍回到村里,翡月实在有些忍不住那刘大老婆憎恨的目光,自己一个人躲到房间里不想出来,凌绸却意外合作的跟着刘旬去见村长。
“我已经听刘旬说过了,却不知,我们的活葬问题在哪里?”支开刘旬,村长刻意压低的声音还是掩饰不住声音里的紧张,这个叫凌绸的女人让他感到没名的寒冷,那种感觉…...和他原来所在村里的祭祀一摸一样!她们都是真正拥有力量的人!
“徒具其形”凌绸将茶叶扔进旁边的冷水里:“你知道不知道,活葬地点以及路线的选择都是有意义的?你虽然将所有细节都搬了过来,可你根本没有力量,连地气的流动都看不到,这活葬不但不会起作用,反而会凝聚凶邪。”
村长愣了愣,看着那冷水冲出的‘茶水’,苦脸:“那,那我们该怎么办?还有啊,请你千万别把这话说出去,不然,村里活葬的家属会杀了我的。”
凌绸玩着手里的茶杯:“跟我一起来的女孩。”
“什么?”
“用那个女孩做祭品,把墓地里有问题的尸体一次性引出来。”
“引出来?”村长震惊:“那不是把恶鬼往家里引吗?!”
凌绸也懒得多说,只是道:“你们只要把坟挖开,至于怎么解决那些活尸,就是我的事了。”
村长脸色变白,不解的看着凌绸:“这,这……”
凌绸微微一笑,那美丽的笑容却令村长从心底感到恐惧。凌绸将茶杯里的开水倒在旁边的兰花上,看着花朵瞬间枯萎,冷冷道:“是干,还是等着僵尸屠村的一天?”
村长还是犹豫:“这,这有点……村里人不见得同意的。”
凌绸笑:“那是你的事。对,可以利用刘大那老婆。虽然做恶人的是我,但看她那样,肯定是把我们俩当成一种人来恨了。”
“那女孩,会答应做祭品吗?”村长看着起身往外走的凌绸张皇问。
“答不答应,都由不得她”凌绸微微一笑,转身离开,留下被冷汗湿透全身的村长。
翡月坐在村头一个搭好的木床上,恨恨的对凌绸道:“你救治那刘大,根本就不是因为什么狗屁僵尸,对不对?!”
凌绸笑:“当然,从云端打入地狱,想必会令他怀着更多的恐惧与恨意死去的。死的越痛苦,诈尸才会越凶,孟久感到尸变的概率才会越高!”
“残忍!”翡月赌气道:“没人性,就是你们千年记忆沉淀的全部吗?!”
凌绸淡淡一笑:“难道一刀杀死他,就可以算作仁慈了吗?我可是在帮你!”
翡月一愣,虽然知道这是强词夺理,却一时无法反驳凌绸的问题。直到许多年以后,她才明白,此时此刻的她,还远远不能真的体会到什么是‘残忍’与‘绝望’。也明白,凌绸为她留了多大的心理余地。
就在这时,村前一阵嘈杂的混乱,十几个小伙子惊惶失措的跑过来,喊道:“来了,来了!诈尸了!”
“回村里,记得不许有任何动静,就连狗也都给我把嘴捂上!”凌绸对为首的刘旬交代完,随即在进村的地方用树枝画了一条线。
翡月站起来,有些不安道:“这么一条线,你就能确保这些活尸不会进村?”
凌绸扔掉木棍,看着远处隐约走来的人影,道:“不是这条线,是你这个祭品”
翡月无奈道:“你别逗了,又不是演电影,那些僵尸怎么可能只攻击我一个?!”
“你师傅没跟你说过?” 凌绸看了翡月一眼,叹道:“你因为不能控制九尾的力量,所以身上总是随时随地的溢出一些甜美的灵气。这些灵气虽然可以令小鬼胆寒,可对一些凶邪的东西来说,却是美味大餐啊。”说完,凌绸微笑着退出那条线道:“孟久来之前,就看你表演了。”
翡月愣了愣,急道:“这怎么可能?!”
“没办法,我一出手,孟久就会感到天授的存在,有天授在这解决活尸,他会不会来,就难说了。”
翡月扭头看了看那些越来越近的人影,虽然知道凌绸说得很有道理,却很是怀疑自己会不会死在这里……
今天,雍和宫里充斥着一种怪异的气氛,即便是往来的香客都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因为这里突然多出来的十几个道士,实在是太显眼了!
――道士,怎么会来寺庙?
――道士不能来寺庙吗?
――不会是来拆台的吧?
――阿弥陀佛,不要在佛祖面前瞎说!
――今天是僧道大集会?
――你上你的香,不要多管闲事!
在香客和游人的议论中,那队道士堂而皇之的走进了寺庙最后面主持所在的禅房。外面把守的小和尚隐约听到里面提到什么‘妖孽、凶灵、女鬼、附身、高人’之类的,还有几声疑似对掌的声音和惊疑之声。然后,在晚饭的时候,主持令伙房多送些饭菜进去,之后,主持招来寺里有修为的大和尚们进去,又是好一阵详谈。其中,有数拨人进进出出,最后,进来两个道士一个道姑,对着里面一个老道拜称师傅之后,送茶的小和尚听到最大的一个道士说已经将所有那狐狸犯案的地区标出。
是夜,那些道士和寺里平日显少外出的和尚们踏着月色,从雍和宫离开,很快便消散于各个小径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