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靖等人抵达四合院时,院内寂静无声,九人忐忑不安地来到门前,院门突然大开,公输然冲出来大叫:“高大哥,原来是你!我们还以为是敌人呢。”
高靖急忙下马,抓住公输然说:“前几天杜乾坤来报讯,知道你们有危难,所以前来救援。”
院内,来友、陈议员、科考队员、吴天良、王二狗、李清洪、刘夏、唐代杰等议员都迎了出来。
高靖四处张望,着急地问:“凌儿在哪里?”
大家默然,走入院中桌前坐下,越是如此,梅山教人越是担忧,他们将七怪中体形较大的牛、羊、猪束在门外,跟进来团团围住公输然。公输然将前几天发生的事又说了一遍,他们到达天水河后,很顺利就逃出了巫彭山,这几天一直在等候救兵来到,共襄壮举。
扶流汉还不等听完,突然出手扼住公输然脖子,左右开弓,抡了他两巴掌,口中骂道:“你爷爷的,竟然拿若凌作交易,你连累得她还不够么?”。公输然面皮浮肿,气愤地站起身,就去推扶流汉,可扶流汉身强体壮,又有巫法,竟纹丝不动。突然,坐在院中盆景下玩石子的封魃吏冲了过来,他将扶流汉拉转身,一口黑牙往他脖子咬去。扶流汉吓得魂飞魄散,幸亏高靖施救及时,他才避过一劫。
公输然急忙喝止封魃吏,对高靖说:“当时也是迫于形势,现在争吵是没有意义的,我们当务之急是设法救回凌儿。”梅山教人余怒未消,来友和陈议员纷纷劝解,这才作罢。
公输然待大家坐定,大声说:“这些天,吴局长、王队长、李寨主、唐议员和刘议员领着一帮兄弟将鲁班镇搅得一团乱,鲁班邪教也不得不放出一半教民,由左巫师卢罄亲自督阵镇压,这对我们攻占巫彭山大有裨益,但是,动乱已经失控,出现了不必要的伤亡,因此,我们要尽快端掉卢罄的卫队,及早恢复鲁班镇的正常秩序。”
陈议员附和说:“正是,现在鲁班镇唯一没有被我们攻打过的地方就是黑血监狱,卢罄的老巢就在其中,只要我们端掉它,放出囚犯,我们的势力会大增,而鲁班邪教则损失了一半的兵力。”
唐代杰问:“我们何时动手?”
公输然说:“等杜乾坤请来大司命后立即动手。”
“哈哈——”扶流汉突然大笑起来,“你还指望那个胆小鬼?他不会来了。”他将在鲁班门前苦等三天的事说了一遍。
众人如坠冰窟,失望至极,大家冒着生命危险将杜乾坤送出去,结果他竟置大家于不顾。现在没有了大司命,这一仗的胜算少了五成不止。
良久,陈议员激情昂扬地说:“我们已是离弦之箭,现在畏缩已经晚了,不管怎样,也要放手一搏!”唐代杰、刘长孙立即附和。
公输然一拍长桌,大声说:“为了救回高若凌,为罗婆婆报仇雪恨,我们必须打!今晚大家先攻下黑血监狱,取了卢罄首级。”
“不妥!”陈议员大声反驳,“黑血监狱守卫森严,我们要从长计议,免得功亏一篑。”唐代杰、刘长孙连声称是。
公输然不悦地说:“每晚一天,鲁班镇就要多死许多无辜镇民,这事一刻也不能拖了。”
唐代杰尖细的声音响起,“假若我们因计划不周密而失败,镇民岂不是死得更多?”
其他人陷入两难之境,一言不发。
公输然十分恼怒,他明白陈议员在故意挫伤他的威信,但他们说得有理有据,无从辩驳,自己阵营的人都倾向于他们了。
这时,李清洪站起身说:“黑血监狱的看守不过五十人,却囚禁了300多名犯人,个个都是敢于反抗的勇士,换言之,也是我们的盟友,只要我们趁着这几天的乱象进行佯攻,搅乱监狱秩序,犯人就会乘机闹事,到时卢罄纵有三头六臂也应付不过来,我们就可轻易取胜,因此,这事越早了结,对我们越有利,不然,郭山河破解了奇门遁甲阵法,派人加强监狱防卫,我们就更难打了。”
大家连连点头,公输然感激地看一眼李清洪,却见他脸上飘过一丝异样,坐下身,又一言不发了。
陈议员见民意已变,只得同意。他铺开一张白纸,将黑血监狱的地形及构造画了出来,黑血监狱位于镇西南,由两部分组成,一是牢房,是个两层的砖石建筑,楼顶有一座二十多米高的了望塔,由专人把守。牢房前是一个大院,由高墙隔离,本是犯人放风的地方,但最近犯人数量大增,牢房不足,许多犯人就临时安置在院中。为防止越狱,鲁班邪教建了铁丝网,将整个监狱封闭起来,通电后,就连鸟都飞不过去。这还不算,邪教每次处决犯人后,都将人血收集起来,施以法术,泼洒于围墙之上,久而久之,围墙被人血染成了黑红色,因此才被称为黑血监狱。镇民火烧麒麟酒吧后,郭山河便派卢罄下山捉拿闹事者,谁知暴民越抓越多。卢罄人手有限,疲于应付,他渐渐明白暴动背后是一个有组织有预谋的行动,而行动与陈议员及其同伙关联极大,因此,他取缔了镇议会,开始抓捕陈议员的同伙,之前公输然见到的那些议员,已大多被抓入狱了。但暴乱仍在持续,卢罄万般无奈之下,命人上山请求增援,却被阻隔在来友改动后的奇门遁甲阵前。
公输然与大家商议妥当,静等夜晚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