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这个叫生番的破落贵族,着实可恶。但本司马本着以和为贵,安顿团结………………”
司马一番大义言词,华曦很快就明白什么意思,接着高声道:“是。我一会定当向司寇大人禀明实情!请司马大人放心。”
说罢,华曦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裹呈递了上去。司马刚一接过包裹,立即就从手感上知道包裹内装的是何物,心中十分满意。
很快,司寇就从帐外进来了。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几个人,其中一人一脸恶相,肌肉横生,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但给华曦的气质却显得十分老成和阴狠。
司寇长得瘦高,此刻脸上浮现着一层肃冷。甫一进来,司寇就朝华曦厉声喝问:“你可是中华部落的酋长,华曦?”
“是的,大人!”司寇作为长阳的刑罚者,华曦不敢有所怠慢,连忙应道。
“哼,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北门外………………”
司寇一上来,就是一顿厉喝指责,最后指着后边那个恶形恶相之人说道:“看,这就是那些死在你箭下之人的老大生番!”
华曦一听之下顿时明白了,原来是这生番先告起来了。难怪这司寇这么快就找上自己了。
“这,司寇大人,此事其实另有别情,还请…………”华曦解释道。
不过,司寇似乎是想一口咬定是华曦的过错责任,不容分说地打断道:“不必多说,天光白日之下,几百双眼睛可是看得真切!来人啊,给我拿下。”
华曦这下是顿时傻了眼,没想到这司寇是说捉就捉,一下子懵了。
“慢!司寇大人,能否容老夫说上几句?”司马严肃道。
“大人但讲无妨!”司马手握兵权,虽然职位相等,但总要给点面子司马。司寇面容稍稍缓解了一下,说道。
司马微微坐直了身子,道:“你所知道的这些,是从何人口中得来?怎么与我所听到的不大相同啊?”
“啊,大人难道听到的不是这样?这些都是苦主生番所说,而且还有许多族民可以作证!”司寇道。
“生番?哼哼!”司马冷哼几声,讥讽道:“生番在我长阳城中恶名昭著,想不到司寇大人竟然会听信此等恶徒之言,真是…………”
“司马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司寇顿时脸色不悦。
“华曦今乃大酋长亲任行司马,为人和蔼友善,又识大体。迁入我长阳部落以来,屡立奇功,在剿灭山戍以及推动部落经济上面屡有建树。司寇大人不但听信生番的一面之词,反而连堂堂一个行军司马的解释都听不进去。哼哼,司寇大人,难道你与生番之间…………”司马含沙射影道。
“司马大人!”司寇其实和生番私交由来已久,否则生番也不会在这长阳城中作恶多年。今日被司马挑到自己的痛处,司寇立即勃然大怒,厉喝道。
“好,竟然如此,咱们一起到大酋长处说个明白。司马大人如此包庇属下,哼,我定当向大酋长据实禀明!”司寇羞恼道。
“哈哈,好。司寇大人,请!”司马口上爽朗应下,心中却是另有一番踌躇:这华曦能够从单枪匹马在短短日子里,就积聚起不薄的财力,更能在战功上建立不小功勋。此等人才不可轻易毁掉。此人说话做事颇识大体,我麾下如有此等将士,对我实乃一个大好的助力。
司马和司寇二位大人的吵闹早已惊动了军营中的将士,消息也很快传到了司徒以及大酋长榆罔耳中。
行宫院内。
榆罔正端坐在庭院中。司徒则垂手站在一旁小声说着什么,榆罔看起来心情甚是不错,不住的点头微笑。
在小吏的带领下,司寇、司马,行司马华曦,苦主生番以及其余41个华曦下面的部将等一干人先后进入院内。
司寇一看到榆罔就更加激动了,大喊道:“大酋长,主犯华曦以及41名从犯已经来了。臣以为,行司马犯罪,应该罪加一等。从重处罚,以示惩戒!否则违法乱纪之事只会越演越烈,无法控制,酿成大祸。”
司徒道:“司寇大人说有的十分有理!不过,既然主犯以及从犯都已经到了,还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明白为好,再做定论。”
司马也点头附和道:“司寇大人不必过于激动,该怎么处理便怎么处理。本官绝不会袒护包庇部下。”
华曦来到大酋长榆罔面前,躬身施礼道:“见过大酋长,司徒大人!”
榆罔点了点头,道:“华曦,司寇大人控诉你在北门城外树林外,公然杀死一名贵族麾下数十名勇士。你有什么话可说?”
那41个部将一听,心中猛然一惊,这怎么能行呢,他们急忙想要上前解释,却被华曦给拦住。出于对华曦在此次剿杀山戍的敬重和钦佩,众人倒也克制了下来。
见华曦一时没有说出话来,司寇和生番心中暗喜,司寇朝生番打了个眼色。生番自然领悟意思,猛然站了出来,嚎啕大哭起来,并不断哭嚷着要榆罔给他死去的弟兄做主什么。
司寇也在此时朝华曦喝道:“行司马,你可有何话可说?”
华曦一副不知所以的神情,反问道:“司寇大人,生番唆使手下意图不轨,下官只是自卫反击,不知何罪之有?”
“是啊!是啊!我们是自卫反击,何罪之有!”
“不错,难道要我们的勇士遭到毒手方可反击?”
“行司马说得句句属实,恳请大酋长明鉴啊。”
“恳请大酋长明鉴————”
华曦话音刚落,后面那群部将纷纷喊冤了起来。形势也在此时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司寇一愣:“自卫,怎么可能?生番和他的手下,还有几百个族人都亲口证实了是你主动发动攻击,杀害生番手下数十条人命。你们这些知法犯法之人休想在大酋长面前鱼目混珠!”
司寇的这番话没有对那些部将祈祷任何震慑作用。相反,这些部将里大部分都是些作坊主、商人以及一些类似“镖局”性质的帮派团伙。这些人走南闯北,脑子自然不傻。他们多多少少都知道点司寇和生番的关系,知道如果这条故意伤害罪被他给锄死的话,自己即便不是主犯,那肯定也要交付一笔高昂的罚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