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鬼圣要派人之际,忽然从下方的魔道人群中飞出一人,立在张若虚面前。
这人穿着一身粗布麻衣,不但正道中人从未见过他,就连鬼圣也是一脸惊讶地看着那人,看来这人似乎不是鬼圣请来,不过看他居然敢上台和张若虚比试,按理说也不应该是默默无闻之辈。
“来者何人?”张若虚问道。 “嘿嘿,我是来比武的,这名字不问也罢,你打得赢我,我就下去,打不赢我,那你就给我滚下去。”这人整个脸都被一个巨大的斗笠遮住,看不出面目。
“既然如此,那阁下可要小心应付了。”张若虚见对方不肯通报姓名,也就不再多问,双手印决一捏,空中便落下一道璀璨银雷,往对方劈去。
那人阴阴一笑,身化残影,便轻巧躲了开去。
张若虚连续数道天雷都被他躲过,这雷法虽然刚猛无比,却也最耗真元,张若虚方才和暮雨相斗,体内真元耗损了不少,这番见对方身法诡异,便舍了雷法,双掌一翻,纵身攻去。
那人一见,大喝一声:“来得好。”也单凭双掌与张若虚交缠在一起。
张若虚的掌法大开大合,也是走的刚猛路线,而那人掌法阴柔多变,不和张若虚硬拼,似乎有意消耗他的真元。
想不到这来历不明的人居然能够和张天师打个难分高下,场中众人立刻好奇起来,开始有人不住猜测他的来历。
张若虚久攻不下,知道对方意在拖延,眼中精光一闪,翻天印脱手而出,在空中变成一个巨大金印,光芒四射,往对方砸去。
那人一见翻天印,居然丝毫不惧,也从怀中取出一物,往头顶扔去,那黑漆漆的物件也变得和翻天印一般大小,护在他的头顶,翻天印狠狠一砸,只听得一阵刺耳钟声发出,震得场中所有人心中一颤,似乎心头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下一般。
简云枫定睛一看,那东西居然是一个巨大的黑色铜钟,而鬼圣和道一真人嘴里也同时发出一声惊呼:“丧门钟!”
丧门钟?这就是传说中的上古鬼器,丧门钟?简云枫惊讶地看着场上那个巨大铜钟,暗暗替张若虚捏了一把汗。
其实,这翻天印原本丝毫不比丧门钟差,只是对方有意引张若虚使出翻天印,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忽然取出丧门钟,这丧门钟本就是一件音波法宝,越是受到猛烈撞击,发出的钟声越能影响对手的心神,张若虚首当其冲,更何况还是翻天印这等罕见宝物的强悍一击,这下丧门钟发出的巨大钟声顿时让张若虚灵台一颤,呆呆愣在当场,而那带着斗笠的怪人似乎是有备而来,等的就是这一刻,双掌凌空一推,便将张若虚打落台去,不过似乎他并不想伤人,得胜之后便收手而立,对着张若虚抱拳道:“承让。”
张若虚虽然中了对方圈套落败,不过他本是磊落之人,也回礼道:“好本事。”
而木台上的道一真人脸色却凝重了起来,在他眼里,这可不是一场简单的胜负,他轻叹道:“想不到销声匿迹这么多年的酆都七艺也出手了。”
身边的赤松子扫视了一下四周,也有些担忧:“其他六个也来么?”
道一真人心头浮现出一丝不安,喃喃道:“最好是都来了。”
张若虚一败,道一真人所处的木台之上,飞来一道倩影,对着那斗笠人说道:“栖凤谷韩玉容,请赐教。”
那斗笠人也不答话,握着变小了的丧门钟,抬头看着韩玉容。
韩玉容见他击败张若虚,心中本就有气,再看他丝毫不理会自己,冷哼一声,单手一挥,卷起一道碧光。
那人刚想要躲开,头顶碧光忽然炸裂开来,无数碧绿色雨点呼啸着往他罩去。
栖凤谷的碧落黄泉心法可不像天师府心法那般直来直去,这心法讲究的便是奇变之道,最是适合女子修炼。
斗笠人躲避不过,只能御起手中丧门钟,护在头顶。
韩玉容见他运气法宝,冷笑一声,取出一个古朴的葫芦,遥指斗笠人,手中捏了个印决,一个“收”字出口,那丧门钟居然自行飞起,被那葫芦吸去。
那斗笠人口中发出一声惊呼,急忙施法想要收回法宝。
不过饶是他如何动作,那丧门钟还是一直被对方吸走,虽然速度减慢了不少。
韩玉容手中法宝名叫七净落宝葫芦,据传闻是天之边境不周山上一株上古仙藤所结,专克天下各类法宝,这株仙藤万年才结一次果,而那一次正巧被栖凤谷的祖师爷路过发现,便取了回来练成这么个厉害的东西,下一次结果却又不知道要过多久了。
眼看丧门钟就要被七净落宝葫芦吸走,那人急得大叫道:“韩谷主手下留情,我认输便是,可莫要坏了我这宝贝!”
“哼!”韩玉容成心要给他些教训,手中道决一变,那葫芦发出一阵土黄色光芒,这吸力立刻又强了数分,那斗笠人急忙使出全身功力施法,连开口都无暇了。
韩玉容见状,单掌一挥,又是一道碧光往地面卷去,这斗笠人哪里还有余力躲避,只听“啊呀”一声痛呼,就被扫出擂台。
他刚揉着P股站起来,就看到头上飞来一个黑漆漆的东西,听到耳边传来一个颇带怒气的声音:“拿去,谁稀罕你的破烂东西。”
伸手接过一看,见是自己的宝贝,欢喜地他急忙不住对着韩玉容谢道:“多谢,多谢,呵呵,呵呵……”
也顾不得边上许多古怪的眼神,就这么拍拍P股又消失在人群之中。
韩玉容得胜后,颇有些得意的往台上的张若虚看去,眼中含义不言自明:你看,你张天师厉害,还不是被人打败,现在我韩玉容给你报了仇,这高下一分,看你还如何在我面前嚣张。
张若虚被她这么一瞧,脸上顿时露出几分尴尬神色,撇过头装作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