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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训练场上的马菲

“哎呦我的妈呀。”李凯一进门就瘫倒在沙发上,像一堆掺多了水的泥巴浆。

龚平见他那样,笑道:“拜托,听说你老婆怀孕了?晚上就别那么卖力气了,对大人孩子都不好啊,记住,非常时期要节制。”

“平哥唉,我哪儿还有那个精神头儿哦。”李凯眉毛皱成了一团说:“还不是你们家马菲给弄的?”

“嗨嗨嗨,什么你们家我们家的,还还弄的,说这多容易引起人的误解呀。”龚平笑着说。

在整个二十二处,龚平是最好相处的人之一,李凯从一个乡镇干部直接调进警察局,各方面能力都不行,唯有龚平对他最好,只是可惜这段时间里龚平不是做冰雕就是泡在木桶里,和李凯也梅森么过多的交往,所以虽然龚平虽然对人和气,好为人师,李凯也没从他这里学到什么,不过有了什么委屈总是愿意和他说,相处之时也比较随便,没那么拘谨。

这次二十二处筹办超调所,李凯表现的非常积极,吴敏也觉得放个大活人不用总是可惜,所以就派他协助杨长柏和马菲负责招募和训练人员,李凯这次铁了心要做出点名堂来,于是在新探员集训的时候主动提出,自己没受过什么训练,愿意和新人一起参加特训。吴敏一想,在二十二处工作,没两把刷子也不行,况且李凯也不是一无是处的人,至少他为人好,而且颇有胆量。

训练的主体工作教程由吴敏和杨长柏亲自拟定,士官长由马菲担任,开始的时候大家还担心马菲干不下来,因为马菲平日是最温顺的一个女妖,可一上训练场,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凶悍无比,严酷得近似残忍,所以不到一星期,参加集训的人就跑了三分之一。跑了不要紧,咱们国家最不缺的就是人,最缺的就是好工作,前面跑了的,后面还有源源不断报名的,大家都知道超调所的背后是警察局,干上几年说不定能转成正式警察呐。大家对马菲在训练场的表现都赶到奇怪,只有杨长柏一个人表示赞赏:这才是士官长呐,我情愿是十个这个样的士官长!

老天!十个!?就这个已经快要人命了。李凯为了争一口气,要紧牙关挺过了第一个星期,可面对着两天后的星期一不可避免的一小时一小时的逼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还生活在人间了。

“要不你跟我去办案子吧。只是跟着我也不轻松呢,就像这周吧,周末的休息肯定是泡汤了。”龚平见李凯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颇为同情地说。

李凯道:“不瞒平哥说,你不在这几个月我也跟着跑了些案子,加班加点的也受过,我看怎么也跟着马菲训练好。”

龚平道:“只是马菲虽然是个女妖,可为人善良,跟着她训练……不至于那么糟糕吧。”

“不糟糕?”李凯的眼睛瞪的老大,单手握拳往后一指说:“她?”这个她字一出口,李凯还回头看了一眼,好像马菲会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一样。

龚平道:“有什么不对吗?”

李凯道:“平时马菲姐确实是个好人,可也不知怎么地,一进了训练场,简直就是个女魔头,那可是张口就骂,抬脚就踢,特别是她的那张嘴呀,别看平时话不多,可在训练场里,那滔滔不绝的简直没个重样儿的。”

龚平笑了,他是在想象不出马菲在训练场上是副什么模样。李凯见龚平笑,便带了几分气鼓鼓说:“平哥,你笑啥啊,你还不信呐。”

龚平笑着问:“小凯啊,那你说马菲在训练场里都怎么训你们的?”

李凯道:“马菲姐话里有许多脏话,那些也要我重复吗?”

龚平道:“那脏话就不用重复了。”

李凯道:“那就重复不了了,因为刨去那些脏话,马菲姐就等于什么都没说了。”

龚平一听,越发的忍不住了,放声大笑了一回。

李凯道:“你要不信,你可以自己去看看呐。”

正说话间,吴敏刚好推门进来,见龚平笑的都肚子疼了,就问:“放着紧巴巴的案子不去办,到在这儿说笑话呐。还有你呐,不在马菲那儿好好学本事,跑回来干嘛啊。”

李凯赶紧站起来说:“敏姐,今天是周末,放假了。”

吴敏随手扯过一张椅子坐下,问龚平:“你刚才笑什么呢?”

龚平就把刚才李凯跟他说的话照原样跟吴敏说了一边,听得吴敏也大笑了一阵,先后抚着胸口喘息着说:“看不出来马菲平日那副闷嘴葫芦那样,居然还有这本事?”

龚平道:“确实想不到,平日里马菲还是挺温柔的嘛……”

吴敏一下子把笑容收敛了,闷声道:“你就知道她温柔……对你当然温柔啦”

龚平自知失言,就转向李凯说:“这个……我还真没看见马菲骂人是什么样儿,反正今儿周末,你陪我看看去。”

李凯道:“平哥,你要去看就自己去吧,我是不敢再训练场里见到她。”

龚平笑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也好,你不去我自己去。”说着借着这个话茬子就要开溜。

吴敏道:“你去什么呀去,今天周末,李凯都在这儿,去了还不是看不见,你给我回来,汇报一下案子的进展。”

龚平见走不了,就对着李凯使了个眼色,李凯当即会意说:“马菲姐周末也不回家,抓了十来个训练成绩最差的,在那儿开小灶儿呢。”

龚平一听,立刻找了个由头说:“看来还是有的看呐,我得瞧瞧去。”说着又要走。

“你给我回来。”吴敏一着急,动上了手,上前一把拉着龚平的衣襟,生生儿的把他给拽了回来。

“这么好玩儿的事儿,可不能一个人看。”吴敏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想了想,又放了起来说:“单位也不给报电话费,这私事儿还是用公家的电话吧,能省一个是一个吧。”说着抓起了龚平办公桌上的电话。

龚平掩着嘴对李凯说:“天天在我那儿白吃白住,房钱伙食都省下了,还这么吝啬,一个正处级还站着公家的便宜。”

李凯点头道:“就是啊。”

结果二人耳语的时候声音稍微大了点儿,被吴敏听到了,她眉毛一立,手捂了话筒厉声说:“你们俩说什么呐!”

龚平和李凯忙摆手说:“没,我们没说什么。”

“讨厌的……哎呀我没说你呐。”吴敏变脸变的还真快,笑吟吟地对着电话听筒说:“是娇娇吗?不是不是,不是问你建筑手续的事儿,我跟你说啊,你和马菲那么熟,听到过她骂人吗?对对,就是绵绵不断,半天不带重复的那种……不是不是,比泼妇的技术含量高……要不等会儿咱们一起去听听?对对对,那一会儿见。嘻嘻。”

吴敏笑嘻嘻地把电话听筒握在手里,沉吟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说:“我再给茜茜打个电话,说着按了几下电话复位键,又拨下一组数字。

“茜茜吗?我是吴敏……嗨……我问你啊,你和马菲是好朋友,以前听到过她骂人吗?偶尔一两句?不是不是,是绵绵不断,半天不带重复的那种……等会咱们一块儿去瞧瞧稀奇?嗯,你马上从龙王洞赶回来?好呀好呀,别坐车,太慢,用神通飞回来,我们等你哦。”

放下电话又拨了一组:“芝芝吗?我问你呀,你听过马菲连绵不绝凶巴巴的骂人吗?什么?四百年前你听过?那你不早说!”咔哒一声把电话撂了。

又想了一阵:白素贞整天一副苦瓜脸,蒋欣欣柳兰不是很熟,天呐原来我也没几个朋友嘛,还是要把龚平和李凯叫上,人多了热闹,李凯也顺便可以当导游嘛。可等她抬眼的时候,龚平和李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溜了。

“龚平!!!”吴敏一声娇喝,半栋楼都听见了,同时吴敏感觉到自己左肋最下面一根肋骨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同时一阵剧痛传遍了她的全身。

第二天,一个传说传遍了整个警察局。二十二处的那个龚平不知道做什么是什么事,惹的处长吴敏大吼一声,结果震断了自己的一根肋骨,真是柔若无骨啊。



李凯颤巍巍地对吴敏说:“敏姐,都这样儿了,你还要去吗?”

吴敏面带痛苦地说:“去呀,要是不去,那我的肋骨不是白断了吗?哎呦娇娇,你开车稳着点儿,稳着点儿啊。”

龚平强忍着自己不笑出来。开始吴敏给他打电话告诉他自己大吼了一声震断了自己肋骨的时候,还以为是吴敏开玩笑的。关于有些女人肋骨脆弱的问题龚平倒也听说过,不过多是在一些地摊文学上,什么某新郎新婚之夜拥抱时抱断了新娘的肋骨啊,某个女人打了个喷嚏结果肋骨断了啊,他原本就只是看看,然后一笑了之,却不成想活生生的例子居然就在他身边发生了一件,看来从此之后对于地摊文学的真实性要做一个重新的评判了。

车子开到了郊外的训练场,隔着老远呢,一阵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带着极强的穿透力撕裂了空气之钻进车内:“你们这些XX的OO,没有XX,的废物,快快快!否则我就把你们的XX揪下来再塞进你们的OO……放弃吧,放弃吧,就是我的祖母也比你做的多做的做好,你就只是个会把XX放进婊子OO窝囊废,快滚出我的队伍,这样你就可以叼着整天叼着XX靠手=淫赚钱了。”

众人听后一脸愕然,龙娇娇把车挺稳,关闭的发动机。龚平问她:“我没听错吧,似乎是马菲的声音……”

龙娇娇点了点头。

龚平又把脸转向佘茜茜,还没问佘茜茜就说:“是她虽然嗓子有点喊哑了,但就是她。”

龚平点点头,又把脸转向吴敏,面带沉痛地说:“小敏,你听到了,你也可以瞑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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