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崧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把自己遭的罪倾诉出来,当然了,有些说辞他已经跟李信商量过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心中有数。
宋献策听完了朱由崧的话,皱着眉头道:“王爷是说徐龙星打算夺取开封,然后兵发南京?这似乎不是徐龙星最好的策略。”
袁崇焕也点头道:“不错,徐龙星手上并没有那么多兵力,虽然不清楚详情,但是我判断徐龙星手上最多不过两万人马,他胆敢谋反,肯定是事先计划周详了的,如此仓促的夺取南京,岂不是自寻死路。”
我听了宋献策和袁崇焕的分析,说道:“我们对徐龙星的实际底细知道的并不多,他是如何打算的我们无法知道,现在我们面对的威胁来自三方面,一是皇太极那里,二是白莲教,三是徐龙星,两位爱卿觉得我们应该把重点放在哪里呢?”其实这三方面的威胁都不小,但是如此混乱的局面,总要分出轻重缓急才行。
宋献策沉吟一声道:“我觉得威胁最小的反而是布局的徐龙星,他手中的实力我们虽然不知道,但是军事斗争的能力确属他最为薄弱,鞑子那里是一大隐患,八旗兵马战斗力强大,此时又有了火器助阵,是个极其难缠的对手,白莲教也不容小觑,在短时间内必然会形成大势,加上黄河决口,荼毒千里,活不下去的百姓有很多都会投靠白莲教活命,所以我觉得有两个策略,第一是派重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徐龙星的人马灭掉,因为他们现在看起来最好对付,灭掉徐龙星可以使我军士气为之振奋;第二是最后再对付徐龙星,因为白莲教和鞑子的威胁是迫切的,不能给他们壮大的时间和机会,至于如何决策,请皇上定夺。”
袁崇焕清了清嗓子道:“宋先生的分析有道理,我认为应该先北后南,鞑子的野心不小,皇太极又是诡计多端的老狐狸,战场的主动权绝对不能给鞑子。”跟鞑子打交道多年的袁崇焕觉得还是鞑子的威胁更大。
“攘外必先安内。”我先说了这么一嘴,我记得大明朝的灭亡不光是鞑子的威胁,而是自身的原因占了一多半,内部如果一团糟,又怎么能面对外来的威胁呢!不管怎么样,都不该让徐龙星和白莲教发展壮大,而且白莲教已经不是单纯的“邪教”,里面很多骨干都是以前的农民军头目,李自成张献忠之流一旦成了气候,岂不又走回历史的老路。
我深吸一口气,道:“内部的混乱不清除,如何面对外部的威胁,拖着残病的身体是不能支持长久的,国家更是这样,朕觉得首先就应该发兵灭掉徐龙星,没有他,怎么会如此狼狈,内部的作战朕来负责,元素,朕把鞑子交给你了,拿出你的能耐来,别让鞑子骑到我们的头上。”
袁崇焕的长处就是对付鞑子,这个安排让他觉得满意,同时觉得崇祯皇帝颇能知人善任,让他去对付白莲教和徐龙星,效果也许不会那么好。
宋献策见崇祯皇帝做出这个决定,对崇祯皇帝的能力很是赞赏,道:“皇上说的很对,大帅到了辽东,记住不要跟鞑子硬碰硬,要拖住鞑子,寻找合适的战机,毕竟朝廷的财力无法支持长久的两线作战。”
袁崇焕点头道:“先生说的有道理,本帅知道该怎么做,皇上,元素带来的三万人马就不能带走了,带着数骑赶回辽东即可。”
我手上可供调派的兵力确实不多,京畿人马多半有徐龙星的密探,还不能做主力使用,真是白瞎了我花费的那些功夫啊!一个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明知道徐龙星安排的人不会很多,可就是那些人让我投鼠忌器。
“元素带回了三万人马,京畿人马还有一万多,江南张庆臻那里再派出五千,孙传庭应该还能出一些人,差不多够了。”我说完又想到北京不能不派人马留守,说道:“元素回去后,让满桂回来,朕会留下一万辽东兵马让他负责北京的关防。”
地理景观和人文现象有时候可以表现出惊人的共性,令人不能不赞叹天地造物的神奇,也许冥冥之中确实有一种看不见的力量在规定某种秩序吧!
这一天,明朝的官军来到太行山脚下。我和宋献策一起停住脚步看着面前的高山,太行山虽然不如五岳山那么雄伟壮观,但也有他挺拔不凡的一面。
太行山的主体大致呈现南北走向,太行山的北面与恒山燕山等山脉纠结,层峦叠嶂,挺拔险要。由北向南山势逐渐平缓,到了南面,又出现一个转折,折向西南方向,与王屋山相连。
“在山的那一面不到一百里,就应该是白莲教造反的地方了,朕如果此时挥师而去,不知道会不会杀白莲教一个措手不及。”我看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大山说道。
宋献策脸色凝重的看着面前的高山,道:“反贼之中看来也有高人啊!把造反的地方选在山西河南交接的太行山附近,对他们来说有了很大的活动空间,朝廷派兵围剿,他们支持不住必然会遁入深山之中,给朝廷的围剿制造了很大的难度。”
我突然想到一部电影,《挺进大别山》,而此时做出挺进太行山的却是造反派,太行山位于中原腹地,一旦被李自成张献忠之辈在这里开辟出根据地,上可威胁到北京,下可威胁到南京,就像是插在大明帝国心脏旁的一把利刃,让人寝食不安啊!
宋献策见崇祯皇帝脸色不好看,转换了一个话题道:“皇上是否听说过愚公的故事?我们面前的这座大山,曾经和旁边的王屋山相并联,东西七百多里,高达万仞,据说他原来的位置是横立在冀州的南面,河阳的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