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内的气味委实让人作呕,我用手帕捂着鼻子走到郑芝龙的牢房前,看着从未谋面的郑芝龙,发现他的年纪在五十左右,身材瘦弱,经历人生大变后,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非常的颓废,看我的眼神涣散无比。
“你就是崇祯皇帝?”郑芝龙混浊的双眼看到来人,闪过一丝光亮,问道:“皇上饶我一命吧……给我的家眷一条生路……。”
我看着乞怜状的郑芝龙,突然明白了一件事,也许郑芝龙和被原版崇祯皇帝料理的魏忠贤有相似之处,只不过魏忠贤依靠的是皇帝给他的权势,一旦皇帝翻脸,魏忠贤自己就把自己吓死了,而郑芝龙所倚仗的是手中的水上力量,一旦依靠的力量被剿灭,他的心也没有了依靠,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成王败寇,你输了,总是要付出代价,朕是一个皇帝,做皇帝的,面对贼寇反叛,永远没有同情心,你的脑袋会悬在福州城门上三天,你的家眷也没有人能活命……。”面对郑芝龙的企求,我无动于衷,这就是规则,输了,就要付出代价,生命的代价。
郑芝龙被崇祯皇帝的话激起了几分血性,他面带狰狞道:“崇祯小儿,你等着瞧,我还有儿子,他会替我报仇的,森儿,你要给为父报仇啊……!”
我见郑芝龙说完这些,嘴角还淌血,暗道不好,可惜想要采取行动已经晚了,郑芝龙咬舌自尽了。
田嘉壁见郑芝龙死了,问道:“皇上,郑家的人怎么办?”
“立即满门抄斩,郑芝龙的首级悬门三天……。”我突然想起郑芝龙临死之言,森儿?恐怕就是郑芝龙和日本女人生的孩子,郑森,后来的郑成功吧!难道他没从日本回来吗?
安抚地方的工作非常好做,郑芝龙的罪状也不用罗织,很多都在那摆着呢!只要出一通告示就可以了,难办的是清剿郑芝龙的党羽,郑芝龙集团的其他人或死或逃,追究起来有些困难。
我放下王世贞等人的请罪书,如果说重大过错,这些地方官还没有犯,但是为虎作伥的罪责是逃脱不掉的,我思考了一会,提笔写了一道圣旨,将王世贞降职为福建管理铁矿开采的负责人,其他官员也都撤职或者连降数级,这个处理是宽大的,主要原因是为了不激化矛盾,至于福建的地方官,可以慢慢的换血,而福建巡抚的人选,我则选择了田嘉壁,他怎么说也都是正经科考的进士出身,同时还挂着军衔,担当此任再合适不过。
田嘉壁没想到喜从天降,从一个小小的营长一跃成为福建地方的一品大员,而且还是统管军政,简直是连升八级呀!
“皇上放心,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为皇上管理好福建地方……。”田嘉壁信誓旦旦的说道。
“爱卿不要太心急,福建刚刚经历郑芝龙一事,又有很多地方官降职撤职,很多工作都要从头来做,千头万绪很难下手,朕给你一年的时间理顺福建的脉络,希望爱卿不要让朕失望啊!”起用田嘉壁可以说是大胆的举动,因此我没有给他太大的压力,按照田嘉壁的性格和作风,稳妥将是福建今后的主要行政风格。
看得到的大事小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我刚刚松一口气,近卫走到了我身边,跟我说了几句,我哦了一声,道:“叫他进来吧!”
“臣,特务部行动司杨嗣昌参见皇上,皇上万万岁。”杨嗣昌进来后恭敬的给崇祯皇帝行礼。
我让杨嗣昌起来后,问道:“爱卿不是应该在贵阳吗?怎么跑到福建来了,云贵那边的事情做完了?”
杨嗣昌摇头道:“臣在云贵呆了一个月,那个阻挠朝廷开采铜矿的土司已经被臣干掉了,但是当地人重新推选出来的土司并不买朝廷的仗,而且臣发现新土司和徐龙星有交集,因此臣尾随徐龙星的人一直到了福建,发现徐龙星的人想要跟郑芝龙搭线……。”
我啊了一声,道:“徐龙星想要和郑芝龙联手?”这个结果让我不寒而栗,如果我晚半年开始行动,郑芝龙和徐龙星已经联手了,那么我要面对的局面将要复杂的多的多。
杨嗣昌点头道:“恐怕是这样了,不过郑芝龙似乎有顾虑,没有爽快的答应徐龙星,这是微臣缴获的徐龙星手下的书信,和一些情报,请皇上过目。”杨嗣昌说着把材料递给崇祯皇帝。
我接过这些材料仔细的看了一遍,大致理顺了徐龙星的一些构想,看来徐龙星的野心不小啊!竟然想要联合郑芝龙,直接北上袭扰京城,一旦他的这个计划得以实现,我那时恐怕会手忙脚乱吧!
“你说徐龙星手里有新式的战船,不知和朝廷所有的新式战船有没有区别?”我拿出一封信,信中提及的新式战船让我很是关注。
杨嗣昌曾经逼问过徐龙星的那个手下,说道:“徐龙星的新式战船数量和规模跟朝廷的海军相差无几,但是徐龙星没有超级战舰和热气球,兵力算上水军和陆军,不超过七万人,他在古里所筑城的规模也不大,总人口不到三十万。”
我起身走到杨嗣昌身边,道:“爱卿这次立了一件大功啊!朕亲自给你记这一功,等你干满十年眼前的工作,朕另有重用。”当初将杨嗣昌揽入特务部是看重了杨嗣昌有些布局才能,没想到这二年在特务部把他锻炼的越来越干练了,出乎我的意料。
杨嗣昌一笑道:“微臣倒是喜欢上这个工作了,等微臣干不动了,再请辞也不晚,趁着年轻,多给皇上效力才是真的。”
“好,朕依爱卿的意愿。云贵铜矿的事情爱卿就不要管了,既然徐龙星在那里有势力,特务部想要取得成绩不太容易,朕现在给爱卿一个新的任务,配合谍报司把南方几省的情况摸一摸,写一个条陈给朕看。”我这才知道当初徐龙星为什么选择从东南逃走,原来他在东南留有后着,真是可恨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