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宗果然有独到之密!”司徒风赞叹一声,对于张炳的境界他看不透,也就索性不看,但玉莲上人却与他相去不远,自然可以理会那其中的真意。
汪洋也是少林俗家数得着的一流高手,见到玉莲上人这一招散发出的威力,也是暗暗心惊。
宇文庆若此时才知自己当时即便没有大意,也绝非这和尚的数招之敌,不由更为崇敬的看向张炳,心下暗惊:“他究竟是怎样的存在,竟然让玉莲上人连一招都如此没有信心?”
方震脸色变了几次,有些庆幸自己在司徒冷雁一事上没有自讨没趣,否则以张炳连密宗都不放在眼中的性格,岂能让自己好过,同时对方莹与张炳的交情好奇起来,心下暗自决定回到家中将情况和父亲说明之后,便去一趟北京,加强与堂妹之间的情谊。
“唵嘛呢叭咪吽!”随着气势逐渐的提升,玉莲上人感觉有种力不从心的惊悚,大吼一声,借咒语之力强行将诸般即将消散的神力加持在自己身上。
“六字大光明咒!”张炳淡淡的看着玉莲上人,神色无喜无忧,无限自在,脚下雾气蒸腾,令他更是有种飘渺若仙的神态,不过落在玉莲上人的眼中,却更为震惊,这分明是吸纳天地元气接近实质化的表现。
“唵吽张啥阿!”玉莲上人狠狠心,强行将仿佛随时要撑爆身体的力量按捺住,手印配合咒语拼命地施加力量,吸引天地元气,这样做的唯一后果就是一招之后,再无余力。
不过既然比试只有一招,玉莲上人自然也就不担心一招后的事了,从刚才短暂的几次此接触,他也感觉到了张炳的强大,此时自然发出了可以说的上是平生最为强大的一招。
“拿摩萨达南,三(米阿)三布达,勾地南,达得压他,奥母,扎隶,主隶,专滴, 司哇哈。”一股狂暴的能量突然从玉莲上人全身各处爆发出来,被玉莲上人的手印不断引导,最后如旋风般带着玉莲上人攻向张炳。
见到这种威势,司徒风震惊的同时有些担心两人相拼的余力会否将这栋别墅摧毁。
张炳诡异一笑,身形一闪,五行宗的奇门遁甲竟然在一瞬间被他施展出来,刚才他在玉莲上人聚集天地元气的时候虽然看似悠然自得,但暗中却也利用吸收的天地元气在脚下慢慢布置了一个简单的阵法,一经刺激,立竿见影。
引导着莫大威能的力量一往无前冲向张炳的玉莲上人,突然发现眼前一黑,竟仿佛到了黑夜,而聚集在身上的狂暴能量却已经到了欲罢不能的地步,一种无边的恐惧顿时攻破了他的心境,让他本来就有些不稳的佛心瞬间崩溃,恐怖的能量瞬间束缚住他的双手,接着本想用咒语引导的玉莲上人突然发现喉咙仿佛被堵住一般,这时他才真正的慌乱起来,但却已经于事无补。
轰!~~~
一声惊天巨响在花园中爆了开来,让围观的几人脸色顿时大变,急忙后退。
一声长啸紧随着巨响响起,然后便见张炳飞快的出现在花园的边缘,不断的围着中间转了起来,刚开始司徒风还能看清张炳的身形,很快便发现看到的全部都是残影。
而本应该爆发出更大威力的能量却被张炳引导着天地元气不断的分解,同化,击散,最后漫天尘土散去,唯有一具灰黑的尸体静静的躺在花园中。
咻!
张炳面不红气不喘的站在司徒风的身边,眼中精光闪现,看着花园中不知死了没有的玉莲上人。
“竟然死了!”几人心中又是一惊,司徒风更是心下有些苦涩起来,这里毕竟是司徒家,玉莲上人的死跟他可脱不了干系,张炳不怕,不代表他也不怕,脸色一时忽青忽白,阴暗不定。
“不用担心,他并没有死!”仿佛看穿了司徒风的心思,张炳淡淡一笑,神色中也有着一些赞赏和惊讶。
“怎么可能?这么大的威力,能保留住尸体已经很不简单了!”汪洋一惊,不过想到这样说对张炳未免有些不敬,神色一变,将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密宗的功法果然非同凡响!”张炳脸上浮起一丝赞赏,道:“这种威力竟然都能逃脱一命,他的瑜伽之术相信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玉莲上人,不必装了,起来吧!”
仿佛在证明张炳的话般,玉莲上人本已直挺的身体,突然蠕动起来。
司徒风几人神色大变,一脸的不可思议。
“嘿!”玉莲上人缓慢的盘坐而起,一脸怨毒的看向张炳,道:“张少果然厉害!竟然连手都没动一下便将我自己施展的招数,全部用在了我自己身上。”
张炳道:“密宗大手印的确不同凡响,这一招的威力我虽然不惧,但若硬接下,只怕会对此地造成无法估计的损害!”
玉莲上人摇摇头道:“武功一道,本来就包含着无数变化,我势已用尽无法变化,败于你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经此一战,我仿佛抓住了冥冥中一些无法言明的东西,相信不出一年,我必定能踏入神级,这还要多谢张少的指点了!”说完长身而起,仿佛无骨一般,身体不断的轻微波动着。
“那我就等你踏入神级的时候再来找我吧!”张炳淡然一笑,仿佛没有看见玉莲上人怨恨的脸色般,负手傲然看着玉莲上人。
宇文庆若靠到张炳身边,轻轻的道:“要不要斩草除根?”言下一片担忧。
“哼!”张炳冷哼一声,面色忽然一冷,看也不看宇文庆若,转身走向别墅。
宇文庆若一惊,狠狠的看了玉莲上人一眼,跟了上去。
司徒风沉吟片刻,对保安队长招呼一声,示意他将不知还能否走动的玉莲上人送走。
方震和汪洋也各自怀着一些复杂的心思,走回大厅。
看到张炳进来,正在与司徒冷雁谈得正欢的崔莹飞快站起身迎了上去道:“刚才一声巨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那个和尚扔炸弹了吗?”
张炳愕然失笑道:“我们放了个礼炮,为和尚饯行!”
崔莹先是不解,随后看到张炳戏谑的笑容,气道:“你骗我!”说完气呼呼的过去拉着司徒冷雁道:“男人就是这样,油嘴滑舌,我哥哥还好点!”
司徒冷雁大汗,此时已经知道张炳身份的她自然不敢放肆,只得唯唯应诺,脸上一片苦色。
崔亮正在偷笑,突然见到张炳扫过来的目光,顿时止住了笑容,转过身躯。
这时司徒风带着方震三人满面春风的走进来道:“酒席已经备好,张少,崔小姐请!崔亮你和冷雁也一起来吧!”
虽然崔亮和崔莹是兄妹,但司徒风还是分得很清楚,对于崔莹的恭敬丝毫不加掩饰。
崔莹脸色一红,和司徒冷雁手牵手的向外走去,对于司徒风的尊敬她还是有些不自在。
崔亮满脸欢喜的跟在众人身后,全身犹如焕发荣光般的朝气蓬勃,人生得意须尽欢!
而司徒家这种传承几百年的世家,在场面上绝非某地张风那个暴发户可比,几乎众人经过的每一处门户都有侍女低眉顺眼的站立两边,静候吩咐,看的崔莹和崔亮暗暗咋舌,终于有些明白大家族为什么这么注重门当户对,同时崔莹对张炳的身份也开始真正的好奇起来,究竟张炳是什么人,竟然能让这个势利的司徒如此畏惧,越想心中便有如痒痒一般的难受。
只要是女人,天生便会对强者有着一种不自觉的依附感,或多或少罢了!
张炳也不谦让的坐在了上座,然后几人默契的在张炳身边空出一个位置。
崔莹进来后见此脸色一红,却被司徒冷雁笑嘻嘻的推到了张炳的身边,犹如木偶般的坐下。
“这些菜……”崔莹定一下神,扫视一下桌上的菜色,神色不由大变。
“真是奢侈啊!”崔亮暗叹一声,心道:“希望冷雁不会因为生在这种家中,而养成一张富贵嘴巴,否则我可有难了!”
两名负责倒酒的女佣穿着黑白相间的套装,拿着酒柜上的茅台,轻柔的将几人的杯子满上,然后又有一名女佣拿过一瓶红酒,专门为崔莹和司徒冷雁倒上。
“爹!”“爹!”
一男一女礼貌的走进来,男的长得有几分司徒风的样子,女的长得却和司徒冷雁有几分相似。
崔亮神色一变,不过想起有张炳在此,又将心放下来,上次他可是被司徒冷雁工于心计的哥哥和天真无邪的妹妹讽刺的不轻,见到他们仍然感觉仿佛昨日历历在目。
“宗南,忆柳,快来见过张少!这位就是爹跟你们提起的张少,兴元的张少!”见一对儿女回来,司徒风有些得意的介绍道。
司徒宗南和司徒忆柳一惊,顿时向张炳看去,却见张炳只是对他们淡淡一笑,便不再看他们。
这种本来不算礼貌的行为,在他们兄妹眼中却仿佛无比的自然,两人神色更加恭敬,先后向前行礼,司徒忆柳更是一副崇拜的神色,激动不已,看得众人暗暗好笑。
随后司徒宗南和司徒忆柳转身的时候突然看见了坐在司徒冷雁身边的崔亮,司徒宗南脸色一变,不由阴沉了下来,不过碍于客人在场,却又小心的掩饰住了。
司徒忆柳还小,心中总是有些沉不住气,嬉笑的看着司徒冷雁和崔亮道:“姐姐,你是怎么得到父亲大人的同意的?我好崇拜你哦!”转脸看着方震奇道:“方少,你不是来接姐姐走的吗?”神色中竟是将崔亮给忽视了,一脸顽皮的神色。
司徒冷雁笑笑,却并不在意,而崔亮今天已经心满意足了,自然不会对这小女孩的话语放在心上,何况他也从司徒冷雁的口中得知,这个小女孩是个鬼精灵,谁得罪她谁倒霉。
只有方震大窘,汗流浃背的道:“司徒小妹,你可别再胡说了,崔兄与你姐姐情投意合,天生一对,我们应该祝福他们才是!”
司徒忆柳大惊,刚想说什么,司徒风训斥道:“这里哪有你说话得份,还不给我闭嘴!”
司徒忆柳小嘴一瘪,委屈的看着司徒风,却是不敢在说什么了。
司徒宗南心中暗惊,却也知道应该是有什么变化发生在崔亮的身上了,否则父亲不会如此对待他一向疼爱的女儿。
要知道这并不是对司徒忆柳的偏向,而是司徒忆柳学武的天分实在太高,很有可能是司徒家这代最有希望的神级高手,所以不管是现任家主司徒风,还是未来的家主司徒宗南,对司徒忆柳都是疼爱非常,无论什么事很少有对她大声呵斥的时候,毕竟一个神级高手对于世家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相对于司徒忆柳,司徒冷雁却从小便被视为没有学武天分,学了还不到一个月司徒风便放弃了她,这也是为什么司徒冷雁连婚姻都不能自己做主的主要原因,因为既然她不能对家族有什么特殊的帮助,那么婚姻便是她唯一能对家族所做的贡献了。
张炳淡然道:“这次让方兄难做,张炳先敬方兄一杯,以示歉意!”
方震连说不敢,陪着张炳喝了下去,神色间也不禁大是得意,失去一个未婚妻,他还可以再找一个和司徒冷雁身份差不多的,损失的只是面子罢了!但能与张炳结交,对他而言却是可望不可及的惊喜。
司徒忆柳见无人理她,心中一动,端起桌上的红酒,来到张炳的身前,大模大样的道:“张少,我敬你,你一定要喝哦!我很崇拜你的!”说完一口喝了下去。
张炳微微一笑,刚想喝下酒去,却突然看见了司徒忆柳的眼睛,澄澈而明亮的眼睛,仿佛世界上最纯净的水晶,在张炳遇到的女人当中,也唯有慕容明珠的眼睛能与司徒忆柳的眼睛相媲美!心中一惊,拿着酒杯的手一抖,“砰!”的一声,酒杯碎了满地。
顿时满室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