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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历史在北平拐弯!中南海易换新主(9)

  摆在南京国民党政府及其军政人员的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向蒋介石战犯集团及其主人美帝国主义靠拢,这就是继续与人民为敌,而在这场解放战争中和蒋介石战犯集团同归于尽;一条是向人民靠拢,这就是与蒋介石战犯集团和美帝国主义决裂,而在这场解放战争中立功赎罪,以求得人民的宽恕和谅解。第三条路是没有的。并正告南京政府:人民解放军就要向江南进军了。这不是拿空话吓你们,无论你们签订接受八项条件的协定也好,不签订这个协定也好,人民解放军总是要向前进的。选择的时间没有很多了,人民解放军就要进军了,一点游移的余地也没有了。

  李宗仁看完报纸,十分激动,却欲言又止,身子向后一仰,头靠在沙发背上,闭上了双眼。许久,他才从心底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完了!”到此时,李宗仁对和谈彻底绝望了。他吩咐秘书电话通知何应钦,叫他来一趟,又对刘仲容说:“待会儿他来了,你再对他说说。”

  刘仲容不满地说:“德公,刚才那番话是中共领导人对你和健公讲的,对他讲合适么?”

  李宗仁平静地说:“无妨,他是行政院长,应该让他听听。”

  何应钦一接到电话立即赶来,见到刘仲容即用审视的目光盯着他,劈头便说:“我知道你去北平了,你带回什么消息?”

  李宗仁说:“他见到了毛泽东,毛先生让他捎话来了。”

  何应钦吃惊地问:“噢?毛先生怎么说?”

  刘仲容字斟句酌地说:“毛先生说,和总比打好,希望和平解决问题,不是共产党没有力量,而是为了早日结束内战,使地方和人民少受损失。毛先生还欢迎你和德公到北平去谈谈。”

  何应钦警惕地看了李宗仁一眼,说:“我们的代表不是正和他们谈吗?关于过江,他们怎么说?”

  刘仲容说:“毛先生和周先生一再明确表示,不管谈得成谈不成,他们一定要过江,至于其他问题,一切好商量。”

  何应钦十分恼怒地说:“他们坚持要过江,这样还有什么好谈的!德公什么意见?”

  李宗仁不痛不痒地说:“商议商议再说吧。”

  毛泽东打算让白崇禧指挥国防军

  4月9日,白崇禧听说刘仲容回来了,风风火火地从汉口飞到南京,他还把桂系的大将夏威、李品仙也叫到南京。

  一见面白崇禧便问:“你没事吧?老蒋的特务没找你的麻烦?”刘仲容笑道:“他们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到这里找麻烦,不过这几天我也没敢出门。”

  说完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白崇禧又问:“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听说你见到了毛泽东,他对你说了些什么?”

  刘仲容说:“我到达北平的当晚,毛先生就接见了我,在座的还有周恩来,我把你给他们二位的信当面递交了,你要我向中共方面转达的关于‘划江而治’、‘政治可以过江,军事不要过江’的要求,我都如实地转达了,但是中共方面不同意这个要求,毛先生说解放军一定要过江,这一点他们的态度是坚决的,我看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白崇禧勃然变色:“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谈的,准备打仗就是了!”

  刘仲容诚恳地说:“健公,毛先生和周先生很理解你和德公的处境,也充分考虑了和谈成功后你们二位的前途,毛先生说,你很能带兵,将来成立中央人民政府,人尽其才,请你指挥国防军。”

  白崇禧冷笑道:“哼,叫我当降将,这是不可能的!他们真有和平诚意,就不应该过江,这是一切问题的前提,这一点无论如何不能退让,只要不过江,什么都好谈,要过江就不可避免地发生战斗。”

  刘仲容又恳切地说:“健公,恕我直言,我们要是能打,也就不会有这次谈判了,要是不能打,共产党所开列的条件不能说不优厚。说句实在话,中共此次同意会谈,完全是以德公和你为对象,因此才会有这样的条件。现在共产党是战胜者,战败求和实属不易,愚意千万要把握住这难得的机会,不可错过。”

  白崇禧则大声责问道:“你怎么给共产党当起说客来了?我们怎么不能打了?我方几十万大军沿江而防,还有中共所没有的海军和空军,中共想凭几只破木船在天堑长江上突破我军的主体防线,简直是异想天开。我可以告诉你,美国方面已经答应支持德公,有十几船军火已经启运来中国,这次再打起来,美国是不会袖手旁观的,中共一定要过江,势必引起第三次世界大战。所以在和谈中,我们不应该气短,他们不过江可以达成协议,对双方都有利,要过江只能兵戎相见!”

  刘仲容终于沉默了。他在白崇禧身边工作多年,深知他一向刚愎自用,野心勃勃。他现在手握重兵,李宗仁上台后,颇能左右中枢,虽然国民党如风雨中的漏船,但在白崇禧看来,却是实现他个人野心的良机。桂系的实权在他手上,所以桂系的天下就是他的天下,要实现其野心,根本前提是实现“划江而治”。因此白崇禧,自然对中共伸出的橄榄枝不屑一顾。此外,美国为牵制李宗仁的和谈,也开始以军火接济国民党部队,蒋介石也不失时机地命财政部从上海拨给“华中军政长官”白崇禧一批黄金。

  白崇禧稍稍缓和一下语气,又问:“德公和敬之什么意见?”

  刘仲容答:“他们没表示什么意见,说是要同你商量商量。”

  “没什么好商量的了。”白崇禧断然道,“你再跑一趟,把我的意思跟他们讲清楚,就这样。”

  “可以,我马上就走。”这正中刘仲容下怀。

  4月12日下午2时许,“天王号”客机从明故宫机场腾空而去。

  刘仲容一下飞机,便立即被汽车接送到香山双清别墅。毛泽东正埋头批阅文件。毛泽东放下文件起身笑道:“我给你打过保票,你现在不是平安回来了吗?”

  刘仲容也笑道:“有毛主席的关心,来去都很顺利。”

  毛泽东又关切地问:“李宗仁、白崇禧两位先生的态度有无转变?”

  刘仲容说:“主席的话我原原本本向他们转达了,但是白崇禧仍顽固地反对解放军过江,这是他最后的态度。”

  毛泽东点了点头,又问:“李宗仁呢?”

  刘仲容道:“他基本上没有表态,可能还是犹豫观望吧。”

  毛泽东说:“中央已经决定,解放军很快就要渡江,你转告李先生,解放军过江时,请他呆在南京不要动,如果认为南京不安全,也可以飞到北平来,共产党将把他当贵宾款待,那时和谈仍可以继续进行。总之,我们是有足够的耐心等待他的转变。”

  4月上旬,解放军渡江南进万事俱备,只待毛泽东一声令下。为了做到在政治上仁至义尽,毛泽东从容地接见国民党和谈代表。从4月8日起,每天一批,分别接见了张治中、邵力子、章士钊、黄绍?、刘斐、李蒸和卢郁文,作竟日长谈。

  在接见老乡刘斐时,毛泽东问道:“刘斐先生,你是湖南人吧?”

  刘斐拘谨答道:“我是醴陵人,与主席邻县,是老乡。”

  毛泽东幽默起来:“噢,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哩!”

  听着毛泽东亲切的乡音和幽默的话语,刘斐的心情顿时轻松下来,他说:“蒋介石打不下去了,让李宗仁出来搞和谈,人民需要休养生息,和平是大势所趋。”

  毛泽东说:“人民的要求,我们最了解。我们共产党是主张和平的,否则也不会请你们来。我们是不愿意打仗的,发动内战的是以蒋介石为首的国民党反对派嘛,只要李宗仁诚心和谈,我们是欢迎的。”

  刘斐说:“据我观察,李宗仁还是有诚意的,他是以和谈上台的,和谈不成也就断了他的前程。”

  毛泽东一语惊人:“李宗仁现在是六亲无靠哩!”刘斐一愣,只听毛泽东又接着说:“第一,蒋介石靠不住;第二,美帝国主义靠不住;第三,蒋介石那些被打得残破不全的军队靠不住;第四,桂系军队虽然还没有残破,但那点子力量也靠不住;第五,现在南京一些人士支持他是为了和平,他不搞和谈,这些人士也靠不住;第六,他不诚心和谈,共产党也靠不住,也要跟他奉陪到底哩!”

  在座的刘斐、黄绍?听了直点头。

  毛泽东又说:“我看六亲中最靠得住的还是共产党,只要你们真心和谈,我们共产党人说话是算数的,是守信用的,绝不会亏待李宗仁先生。”

  稍停片刻,毛泽东又问道:“这个协定你们同意吗?”

  刘斐斟酌道:“总的我们是同意的,只有前言中说蒋介石是挑动内战的罪魁祸首,有些刺激,虽然实际情况确实如此,就怕李宗仁签字有难处。因为他是个空架子,蒋介石背后捣鬼他吃不消。”

  毛泽东笑着说:“好,看你们的面子不写罪魁祸首,那就写上个元凶巨恶,你们看怎么样?”

  说得大家哈哈大笑起来,很显然在蒋介石问题上,毛泽东是不会让步的。

  在用餐的时候,刘斐机智自然地试探毛泽东:“主席,您会打麻将吗?”

  毛泽东回答:“晓得些,晓得些。”

  刘斐又点题问:“您喜欢打清一色呢,还是喜欢打平和?”

  毛泽东笑得差点喷饭,他机敏地回答:“平和,平和,只要和了就行了。”

  蒋介石决定和共产党作最后较量

  1949年4月17日,自感无力做主的李宗仁派张群乘专机去溪口,将《国内和平协定》交给蒋介石过目。

  蒋介石看了协定,拍案大骂:“文白无能,丧权辱国!”

  当天晚上,在京的桂系集团要员聚集在傅厚岗李宗仁官邸,听取黄绍?的报告,商讨对策。

  黄绍?坦率地说:“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是兵败求和,军事上不能保持均势,政治上也就没有平等地位可言,这是摆在我们面前的现实。在此严峻局面下,只有和局才能自保。蒋介石是靠不住的,他最后可以退守台湾,偏安一隅,绝不会有我们的容身之地,我想诸位也会与我有同感。如果我们及早下决心,德公出面与中共签订和平协定,德公可以担任中央人民政府副主席,我们广西的子弟兵可以保存下来,两广在两年内不实行土改。这些条件,表现了中共方面对我们广西人士的一番好意,说句难听话,现在就看我们知不知趣了。”

  黄绍?话音刚落,李宗仁立即说:“我对个人出处并不计较,我是力求和平上台的,所谋所作当是为国家,为大多数人利益。如果求和不成,我将毫不犹豫卸职归田,以谢国人。所以今晚开会,我们还是从国家和大局出发来商讨。”

  李宗仁千方百计避免扮演决策人物的角色。

  白崇禧忿忿地说:“什么广西部队可以保留,两年不搞土改,讲得好听罢了,人家要钓我们上钩,能不洒下些鱼饵吗?分而治之,各个击破,这都是用烂的老套子!当前最大的危险,就是中了共产党的离间计!”

  白崇禧愈说愈气,用手一指黄绍?,责问道:“季宽,你们走时,明明带着行政院讨论过的‘腹案’,你们在与共产党谈判时,为什么要违离这个基本立场?这哪里是和平协定,简直是投降协定!张文白怎么这样糊涂!这个协定没什么好讨论的,他们要过江,就打!”

  说到这里他倏地站起身,用力抻了抻笔挺的军装的下摆,狠狠地说:“我就不信,共产党能插翅飞过长江!”言完怒气冲冲地扬长而去。

  黄绍?瞅了瞅李宗仁,只见李宗仁僵坐着,脸上露出凄苦与无奈。

  白崇禧一走,会议不了了之。

  18日晚,桂系头头们继续在李宗仁官邸密商,仍是白崇禧与黄绍?交锋,仍未得出任何结论。最后,李宗仁提出,将协定交“和谈指导委员会”讨论。

  黄绍?一阵冷笑,李宗仁尽管可以推掉拒签和平协定的责任,然而一旦和平的大门关死,将玉石俱毁!

  桂系圈子里讨论不出名堂来,蒋介石也不把他们的意见当回事,他让蒋经国打电话给南京的何应钦和广州的吴铁城,让他们组织国民党中常委讨论讨论,尽快拿主意。于是,国民党中常委在南京连续召开两天会议,进行紧张的讨论。

  4月19日,中常委在国防部召开的秘密会议,将对和平协定做最后的决定。会议由何应钦主持,代总统李宗仁列席会议。参加会议的有在南京的中常委,有中央党部秘书长吴铁城、参谋总长顾祝同、行政院秘书长黄少谷与几位部长,此外,刚从太原逃出来的阎锡山也应邀出席会议。但,白崇禧却缺席了。

  黄绍?首先做和谈情况介绍的报告,话刚讲到一半,吴铁城就拍案怒吼,反对签订和平协定。

  他慷慨激昂地说:“这个协定是绝对不能接受的。中常委从未承认过中共1月14日提出的和平条件。要和谈不能离开中常委那个和谈的五项原则。代表团离开五项原则,擅自和对方讨价还价,这是不应该的。”接着他又气势汹汹地质问道:“宪法乃国家的根本大法,法统是实行宪法的保证,如果都废止了,中国将成为什么样的国家?”

  国民党元老、屈武的老丈人于右任声泪俱下地说:“我活到如今,想不到会碰到这种日子,真是欲哭无泪!我觉得我们自己的努力太不够,太不够了!多少年来,一个革命的政党反而变成被革命,这已经使人痛心!而今日之下,面临紧要关头,受到共方绝大的压力,承认固然不可以,不承认又没有这个力量,到了这个地步,上不上,下不下,进退维谷,简直使我痛心之极!”

  于右任一番话引起与会者强烈共鸣,秘密会议乱成一团。

  这时外交部长、CC干将朱家骅站起来说:“各位,事到如今,还是请多动动脑筋吧!签字吧,蒋先生不会同意,我们这里人也不赞成,不签字吧,北平方面也没讨价还价的余地。这个不同意,那个又反对,惟一的结果就是再拼一下。然而,再拼的结果又将如何呢?”

  朱家骅悲怆的发问,使会议陷入沉默,而尴尬的代总统李宗仁,在四个多小时内,他一直一言不发。

  主持会议的何应钦最后总结说:“各位已经发表了很好的意见。中共的八条二十四款,实在叫人难以接受。我是赞成中常委关于和谈声明的。共方协定的前言,全属对政府和本党的诋毁之词,等于对罪犯的判决,难道我等全是罪犯?就以改编军队一项而论,双方军队罢战言和,自应同时改编,以实现军队国家化的原则。而该协定把属于政府的一切武装力量均改编为人民解放军,这是对民主原则的背叛!对于这个协定,我的意见不能签,看李代总统有何高见?”

  李宗仁被问得目瞪口呆,可他又不能不表态,他硬着头说:“我没有回天之力。是战是和,我无能为力。如果广州和溪口的意思,是要和共产党决一死战,那我也没有办法。”

  历时两天的讨论草草了事,并按蒋介石的意见发表了《对当前和谈的声明》。声明除重申蒋介石《元旦文告》的基本论调外,同时还对南京的李宗仁政府训话:今日李代总统与何院长对国家所负之任务,实基于中华民国之宪法,而对本党所负之任务,则为执行党之决议。倘不能实现此五项原则,“则牺牲奋斗,万死而无辞。”

  4月19日,南京广播了国民党中宣部长的答记者问:“和平的希望黯淡,如果共产党过江,国民党不会投降,而是抵抗。是成功还是失败,要靠我们的努力,反对渡江是国民党决策者一个月前就决定了的,这一立场今天才宣布,盖因在此以前发表恐危害和谈。”

  这是从和谈开始以来,国民党当局最强硬的讲话。

  憋了几个月的蒋介石,终于强硬地开始行动了。他把南京的李宗仁撇在一边,指令蒋经国传达他的一系列手谕,给前方各个将领打电话,部署最后一拼:

  “告诉汤恩伯,让他给我好好打,一定守住长江天险!”

  “告诉白崇禧,和谈已经破裂,华中地区全靠他了!”

  “告诉胡宗南、宋希氵廉,西南半壁河山就靠他们支撑了!”

  “告诉孙立人,新兵训练加紧进行,准备打一场艰苦的持久战!”

  黄绍?早知会有这样的结果。在北平临南下时,他就在机场对前来送行的周恩来说,和平的希望只占50%,或许更小。他还表示,如果和平不成功,无论如何他是要回来的。

  当天下午,黄绍?搭便机飞往广州,然后转赴香港。临行前,他与李宗仁话别,李宗仁送给他150万元金圆券,什么话也没说。

  在李宗仁官邸,黄绍?给张治中挂了一个电话,只简单地说:“行政院今天晚上或明天会有书面答复,我打算今天下午就飞去香港。”

  周恩来巧计留下国民党和谈代表

  张治中焦急地盼望行政院的答复4月20日深夜才到,电文说:“综观协定全文,不啻为征服者对被征服者之处置。解除兄弟阋墙之争端,竟甚于敌国受降之形式,且复限期答复,形同最后通牒。军队整编之所谓民主原则,竟成共军独占之制度。政府虽被允许暂时行使职权,实则是奉共军总部之命办事。总之,协定全文,充满中共武力控制全国之意味。如果照此协定行事,势必激起军民之愤怒和抗拒,则谋和适以制造乱源,弭战反成扩战,岂忠于谋国爱护人民者所宜出此,所忍出此?因此,希望先达成临时停战协定,培育祥和空气,再从长计议云云。”

  张治中看罢电文,绝望和痛苦,一起涌上心头。事已至此,何需多言!张治中吩咐秘书将复电抄送中共代表团。

  4月21日晨,南京的复电还没到中共代表团手中,北平城内满街是“号外”的叫卖声,毛泽东、朱德已命令人民解放军渡江了。

  代表团的工作人员跑到街上买了几份“号外”,大家围上来传阅,不禁心潮起伏。张治中更是激动不已,倒背着手,绕屋踱步。

  整整一天,代表团所在楼层寂静得如同空楼。

  当夜12时,南京代表团接到李宗仁、何应钦电报:

  张文白兄并转行严、力子、云亭、为章诸兄暨代表团全体同志:

  共方本日广播毛朱对共军之使命全文已悉,此间迎代表团之专机应于何日飞平,请洽妥电告。兄等此行劳苦,事虽未诸,俯仰无愧,谨先奉慰,诸事容面详。

  李宗仁、何应钦卯马印

  收到南京电报后,国民党的六位和谈代表悬在心上的主要问题只有一个:留在北平还是回到南京?

  大多数人认为:和谈失败回去,不会有好结果,毫无意义。还是认清形势,明辨是非,留在北平,静待形势发展,再为和平努力。首席代表张治中却天真地认为,代表团是为和谈而来的,和谈既已破裂,无继续留在北平的必要。同时,代表团是南京政府派遣的,任务终了,理应回去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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