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赖、班禅的主要随从的车子也跟着到了。他们下车看见徐淡庐在门口迎接他们,都高兴地和他打招呼。
徐淡庐也热情地和达赖、班禅的随从握手,一边半开玩笑地说:“你们好福气呀,来到北京就能见到毛主席,这在过去就是见皇上呀。过去见皇帝可不易呀,还有好多规矩呢……”徐淡庐一语双关,开玩笑似地说得轻松,言外之意是今天见毛主席各位也要遵守规矩。
徐淡庐说得巧妙,达赖、班禅的随从们也反应很快,阿沛?阿旺晋美和计晋美等人笑着拍打着衣兜说:“徐部长,你放心,这些规矩我们都懂,什么东西都没带。”有的随从怕徐淡庐不放心,主动地说:“干脆,徐部长你检查一下,要不我们互相检查一下。”
“不用,不用。”徐淡庐急忙拦住他们,“你们都是毛主席请来的客人,哪能这么办呢,请,请进。”
客人进去了,徐淡庐看看一旁的罗瑞卿说:“罗部长,你看见了吧,这回放心点了吧?”
罗瑞卿笑笑,“你还挺有办法的。”
接见的时间到了,工作人员请达赖、班禅和随从们进大厅,达赖、班禅紧张兴奋地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不约而同地低下头整整衣服。为了今天的接见,他俩都换上了只有在盛大节日等场合才穿的“礼袍”。
一走进大厅,达赖迎面就看见一个身材魁伟、满面笑容的人向他伸过手来。达赖看着眼前这位身穿灰色制服,面孔熟悉而又亲切的人不就是在拉萨见过不少照片,自己想早日见到的毛主席吗?虽然过去只是从照片上相识,但还是一眼就认出毛主席来了,而且面前的毛主席比照片上的更加慈祥。达赖只觉一阵剧烈地心跳,血液直往脸上涌,慌忙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又宽又长的雪白哈达,低头躬身、双手平举敬献给毛主席。毛主席微微躬身双手接过哈达,略一举表示谢意,然后转交给身边的工作人员,向达赖伸过手来:“欢迎你哟,达赖喇嘛,我们等你好久喽,很早就想请你到北京来。”
达赖双手紧紧握住毛主席的手。毛主席的手宽大温暖,柔软有力,握住它给人一种亲切与信任感,达赖只觉一股暖流顺着双手迅速传遍全身。
“毛主席好!谢谢毛主席的邀请。”达赖激动地说。
“好,好,达赖喇嘛身体也好吧?”毛主席关心地问。
“好,好,谢谢毛主席的关心。”
毛主席又转身接过班禅敬献的哈达,握住他的手说:“班禅额尔德尼,你好哇!你是第二次来北京,我们见过面,已经是老朋友了嘛!”毛主席高兴地笑了起来。
班禅听见毛主席称他为老朋友十分高兴,“毛主席好,您的身体还是这么健康!”“托新中国的福,身体还不错。”毛主席说完介绍达赖、班禅一一和刘少奇、宋庆龄、李济深、张澜等领导人见面。见面后,毛主席高兴地说:“我们今天见面是个大喜事,咱们得照张相做个纪念。”
达赖、班禅听说毛主席要和他俩合影留念,十分高兴。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站好。前排自左至右依次站着的是李维汉、黄炎培、张澜、宋庆龄、班禅、毛泽东、达赖、刘少奇、李济深、郭沫若和陈叔通。后排站着的是其他领导和达赖、班禅的主要随从。
照相机闪光灯耀眼地一亮,快门发出一声响,一个历史性的相片留给了后人,这是毛主席第一次会见达赖、班禅两人并合影留念。第二天首都各大报即在头版头条刊登了这条消息和照片,在全国影响很大。
照完相后,毛主席关心地询问西藏和达赖、班禅赴京路上的情况以及他们到北京生活习惯不习惯,达赖、班禅都一一作了回答,刚见面时的一点拘束随着毛主席话题的展开不知不觉地消失了。他俩感到面前的毛主席不仅仅是一位叱咤风云的伟人,更是一位和蔼可亲的长者。
在谈到西藏问题时,毛主席说:“西藏的情况比较特殊,不能和其他地区和其他民族相比。我们讲对全国各民族要一视同仁,一样对待,这指的是民族政策。在具体问题上就要具体对待,要区别情况,该给特殊政策的就给特殊政策。”说到这儿,毛主席深深地吸了口烟,达赖、班禅都专注地望着毛主席,静候毛主席的下文。班禅注意到毛主席的烟瘾很大,一支烟没吸完,另一支烟已在茶几上搁好,顺手就接上了,接得严丝合缝。
毛主席胸有成竹,早已从西藏工委和国家民委了解到达赖、班禅的思想顾虑了。他今天讲的这番话也是经中央政治局讨论同意的方针。他知道达赖、班禅怕中央也在西藏成立同其他地区一样的军政委员会作为组织领导机构。如若成立军政委员会,只能由军政两方面人掌权,而他们作为宗教领袖在委员会里就担任不了主要职务。因此,中央根据西藏的特殊情况和达赖、班禅的思想顾虑,为了缓解矛盾,使西藏的改革循序渐进,决定在西藏暂不设军政委员会,而设立西藏自治区。
毛主席从达赖、班禅的眼神里看出他俩急切地想知道事情的结果,便不慌不忙地说:“我们决定,在西藏不设军政委员会了,而要成立民族自治区……”
“民族自治区?”达赖不解地问。
“对,是民族自治区”,毛主席做个肯定的手势。“是民族区域自治,就是说在中央政府的统一领导和国家的大政方针指导下,你们西藏的事由你们藏族人自己管起来。当然,像外交、国防等事情还要中央政府来管,在发展经济方面中央要给予支持,但主要还是靠你们自己。像内蒙古自治区他们就搞得比较好嘛,你们可以先成立自治区筹备委员会,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再正式成立自治区政府。”
毛主席的这番话犹如春风化雨,达赖、班禅原先对西藏前途、命运的种种顾虑和担心,都冰消雪化了。
接见结束后,毛主席亲自把达赖、班禅送出勤政殿。达赖、班禅受宠若惊,执意不肯,坚持请毛主席留步。
毛主席摆摆手笑着说:“那怎么行呢,你们到了我这里来,就是尊贵的客人,我是一定要送的。”
达赖觉得今天和毛主席在一起时间过得飞快,还没有和毛主席谈够,他想抽时间再请教毛主席,便问:“毛主席,有空我再来看你行吗?”
毛主席爽快地说:“那有什么不行的,没有问题!别人不能来,你和班禅额尔德尼还是可以来的么。我毛泽东的大门是随时向你们敞开的,来的时候也不用通报,提前打个电话就行,省得我出去开会让你们空跑一趟。”
毛主席转身吩咐秘书,“把我的电话号码抄给达赖喇嘛和班禅额尔德尼,有事你们就来电话嘛!”
达赖、班禅见毛主席对他俩如此热情,丝毫不当外人看待,心里特别高兴。
毛主席一直把达赖、班禅送出勤政殿,看着他们上车离开才返回屋里。
第一次见到毛主席,给达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他沉浸在喜悦和兴奋之中。回到御河桥,他一进楼,看见紧随其后进来的徐淡庐,他知道徐淡庐今天没进接见厅,不知道他和毛主席会见的情景,就迫不及待地一把拉过徐淡庐坐在沙发上说:“徐部长,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毛主席真好!毛主席看得起我。”
徐淡庐笑而不语,静静地听达赖的叙说。他看见达赖年轻的脸上闪现着兴奋欣喜的神色,知道他在极度兴奋之中,心中的感受不吐不快,急切地想让人们知道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便用眼神催促他快说。
达赖问徐淡庐,“徐部长,你说你能随便见毛主席吗?”
“当然不能,毛主席是咱们中国最大的官,可不是谁要见就能见的。再就毛主席工作又那么忙,别说我,就是其他中央领导要见他也得事先通报呢。”
“你看是不是。”达赖听了兴奋地一拍沙发,“毛主席就不拿我当外人。他说我去见他就不用通报,随时可以去,还把他的电话号码给了我。”达赖身子往沙发上一靠,感慨地说:“唉,过去我在西藏觉得自己很了不起,这次一见毛主席,觉得毛主席才是真的伟大,他才是全中国人民真正的领袖,我是无法和毛主席比的。”。
徐淡庐趁机做达赖的工作说:“毛主席确实伟大,要不然他怎么能领导全国人民取得这么伟大的成就呢。只要咱们听毛主席的话就不会错,西藏也一定会建设得更好。这次来北京见到毛主席高兴吧?”
达赖点头说:“是呀,太高兴了,早知道应该早来,早点见毛主席。”
达赖第一次见到毛主席即留下非常好而且极为深刻的印象,如果说这次会见只是初次接触,只留下初步的印象的话,那么以后在第一次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会议上,在国庆天安门检阅台上,在第二届全国政协会议上,达赖和班禅又多次见到毛主席,聆听他的讲话,对毛主席的了解和敬佩也随之加深。毛主席博大的领袖胸怀,高瞻远瞩的雄才大略,敏锐的洞察力、富有感召力的话语和决断的勇气,无一不使达赖、班禅深深地受到感染和由衷的敬佩。
木羊年,“三佛”聚会
1955年2月24日,这一天是藏历木羊年,是藏族人民欢天喜地度新年的日子。中央也早已想到要让远离家乡的达赖、班禅和随从们过一个愉快的新年。早几天就着手准备宴会,使藏胞在北京如同在拉萨一样过得愉快。
当达赖、班禅接到通知说,中央人民政府要在中南海颐年堂为他们举行盛大的新年宴会,特别是得知毛主席、刘委员长、周总理也要来参加宴会的消息后,更是欣喜异常,没想到一个藏历新年,三位党和国家主要领导人都要来出席,这对他们来说是多大的喜讯啊!他们马上令随从为他俩准备服装,同时叮嘱前去参加宴会的随从特别要注意宴会的规矩,尤其是毛主席等中央领导在场,切不可乐而忘形。
下午,在中南海颐年堂的宴会厅里,几十名身穿雪白工作服的服务员穿梭般地忙碌着,不时将美酒佳肴端上铺着雪白桌布的圆形大餐桌。插在酒杯里的餐巾被服务员灵巧的双手折叠成一朵朵美丽的雪莲花,看上去是那么赏心悦目。每张餐桌上除了摆有拼成美丽图案的冷拼外,特别引人注目的是放有一盘码得高高的,炸得金黄酥脆的藏族风味食品――炸饣果子,表示藏历新年对客人的尊重。
宴会前,毛主席、刘委员长、周总理先在会客厅亲切会见了达赖、班禅。此时,达赖已当选为全国人大副委员长、政协常委,班禅也已担任政协全国副主席、全国人大常委。所以说这次会见不仅仅是中央领导人和西藏地方领导人的会见,准确地说,应该是五位国家领导人的聚会。
达赖、班禅刚刚从东北各地参观归来,又时逢藏历新年,两人兴致极高,喜形于色。又见毛主席、刘委员长、周总理对藏族风俗和他俩极为重视,在百忙中抽出身来亲自参加宴会,更为高兴。他们和毛主席、刘委员长、周总理见面次数多了,已不太拘束,同毛主席等热烈地交谈着。
毛主席看着面前达赖、班禅两个年轻人兴奋的样子高兴地说:“我看你们两个出去转了这么一圈,身体都很好嘛,各地招待得还好吗?没有生病吧?”
“没有。”班禅抢先回答说:“没有生病,各地招待得太好了,走到那儿都受到热烈欢迎。”
周总理笑着问:“东北很冷吧,那地方不小心是会把耳朵冻掉的呀。”
达赖不自觉地摸摸耳朵笑着答道:“东北真的冷极了,最冷的一天将近零下40度,拉萨冬天可没这么冷过。”
刘少奇接着说:“你们这次来争取到祖国各地多看看,咱们国家可大咧,你们到冷的地方看了,抽空再到南方热的地方去看看。”
毛主席问:“你们在东北看滑冰了没有?”
达赖、班禅齐答:“看了。”
毛主席笑着说:“别看你们2月在东北看滑冰了,可在海南岛现在还能下海游泳呢。我就喜欢游泳,一下水就要游它几千米。你们两个会游泳吗?”
达赖、班禅对视一下,笑着摇摇头说:“不会游。”
就在毛主席、刘委员长、周总理和达赖、班禅亲切交谈的时候,在场的新华社记者捕捉住这个宝贵的瞬间,按动照相机快门把毛主席和达赖、班禅在一起的画面永久地留了下来。
第二天,《人民日报》等首都各大报纸都刊登了毛主席、刘少奇、周总理和达赖、班禅坐在一个长沙发上,毛主席居中,达赖在右,班禅在左,刘少奇坐在达赖身边的单人沙发上,周恩来坐在班禅身旁的单人沙发上的大幅照片。摄影者抓拍的时机很巧妙,画面上毛主席爽朗地笑着似在说着一件开心事。左右两边的达赖、班禅侧身对着毛主席微笑着倾听着,一旁刘少奇神态安详地微笑着,另一边周恩来轻松愉快地靠在沙发上,脸上挂着他那为人们熟悉的亲切笑容,整个画面给人一种亲切融和的感觉。
这幅相片后来印成数万张彩色画像,在西藏和青海、四川、云南等藏族群众聚居的地区广为张贴和赠送,向世人展现出西藏地方与中央的密切关系,向广大藏族人民宣传藏汉友好团结,产生巨大且极好的影响。藏族人民看到达赖、班禅和毛主席等领导人在一起,十分高兴,都把画像拿回家去供奉起来,以求佛爷保佑全家幸福。因为按藏传佛教的说法,毛主席和达赖、班禅都是至圣至尊的菩萨。毛主席是文殊菩萨在人间的化身,达赖是观世音菩萨的化身,班禅是无量光佛的化身。三位至尊至圣的菩萨在人世间的化身能够在北京相会,这自然是一件非同寻常,大吉大利的事了。这象征着国泰民安,民族团结,预示着风调雨顺,吉祥如意。这张画像在藏族人民中产生的积极作用,要比写多少文章,费多少口舌,做多少事产生的影响要大得多。人们也未曾想到这幅画像竟在藏族人民中产生如此大的影响,一幅画像成了促进藏汉民族团结的纽带。
这时,一个工作人员走进会客厅,向周总理递过一个眼神,示意参加宴会的人们都已到齐,周总理点点头,趁毛主席和达赖、班禅交谈的短暂间隙插话说:“主席,人都到齐了,我们请达赖喇嘛和班禅额尔德尼进去吧。”
“好,走,咱们吃饭去。”毛主席站起身伸手示意达赖、班禅先请,“今天是你们的节日,你们先请。”
“不,不,毛主席先请。”达赖、班禅站起身,却不挪动脚步,执意请毛主席先进。见他们三人争执不下,周总理说:“咱们算是老朋友了,就不用客气了,一起走吧。”于是,毛主席和达赖、班禅在前边,刘少奇和周恩来稍后半步跟在后面向宴会厅走去。当服务员拉开宴会厅的大门请毛主席等人进去时,参加宴会的人们看到毛主席等人来了,不约而同齐刷刷地站起身热烈鼓掌欢迎。
毛主席、刘委员长和周总理笑容满面地向人们挥手,周总理还不时和熟悉的达赖、班禅的随从握手,祝贺他们新年愉快。
毛主席、刘委员长、周总理和达赖、班禅及翻译彭措扎西等在主桌就座,参加宴会的还有李济深、沈钧儒、黄炎培、李维汉、陈叔通、邓小平、邓子恢、习仲勋、董必武、刘格平、汪锋、刘春、萨空了、张鼎丞。政务院各部部长、副部长、各委员会主任、副主任、张经武、范明、解放军高级将领、全国政协在京常委、北京市副市长张友渔、吴晗、王昆仑、佛教协会会长喜饶嘉措等。他们同达赖、班禅的随从们按安排好的席位分别就坐。
今天是藏历新年,理应由主人先讲话。达赖喜气洋洋,身穿艳丽服装首先致词,他高兴地说:“今天是藏历新年,我们在祖国首都北京自由愉快地过年,这在历史上是第一次,值得特别热烈祝贺……”
毛主席、刘委员长和周总理笑眯眯地看着达赖,“人逢喜事精神爽”,看得出达赖从外地参观回来后情绪特别好。今天又是藏历新年,他怎能不高兴呢。
达赖说:“最近我们在华东、东北等地参观中,看到了祖国的伟大和可爱,看到了各民族的宗教信仰受到了尊重和保护,这一切给予我们很大的鼓舞和鼓励。我们完全相信,在毛主席和中央的领导下,在先进的汉族人民的帮助下,我们各少数民族特别是住在祖国西南边疆的较落后的西藏民族,有着无限光明幸福的前途……”
达赖讲完话后,接着由班禅讲话。
班禅说:“今天,我们能够在伟大祖国首都北京欢聚一堂,来欢度藏历新年节日,感到极大的光荣。同时,我们也深深地认识到,这只有在中国共产党和毛主席的领导下,在祖国温暖大家庭中,才能如此尊重少数民族的风俗习惯,才能如此关怀备至,这是毛主席伟大民族政策的光辉……”
达赖、班禅的讲话赢得出席宴会的100多人的热烈掌声。
该毛主席致词了,人们很少见到毛主席在宴会上亲自致词,更何况是在这么一个为少数民族节日而举办的宴会上,意义就更非同寻常了。所以,毛主席站起身未曾开口,人们就报以热烈掌声表示欢迎。
毛主席笑着向人们挥挥手,又分别向达赖、班禅点头致意,然后不紧不慢地说:“当藏族新年的时候,让我们向达赖喇嘛、班禅额尔德尼祝贺,向西藏全体在京人员祝贺,向西藏及其他地区全体藏族人民祝贺!”
翻译刚把毛主席的话讲给达赖、班禅听,达赖、班禅率先鼓起掌来,在座的藏胞鼓掌尤为热烈,所有的人们也都热烈鼓掌。
毛主席待掌声平息后接着说:“我们大家应当努力,进一步加强和巩固各民族间的团结,进一步加强和巩固汉、藏民族间,以及藏族内部的团结,共同建设我们伟大的祖国。”
毛主席最后说:“让我们为达赖喇嘛、班禅额尔德尼的健康,为西藏全体在京僧俗人员的健康,为我国民族大团结而干杯!”
毛主席手举精巧的小酒杯率先站起身来,其他桌的人也都起身高擎手中的酒杯。达赖、班禅及他们的僧官因教规不能饮白酒,只好以特意为他们准备的青稞酒代替,人们目光都注视着主桌,望着毛主席,静候毛主席先喝第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