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我是国家干部,参加这种活动让人看见不好。”丈夫为难地说。
“怕什么?你不去我去。”妻子撒娇地扭身欲走。
丈夫一把拉住她:“你去干什么,瞧你这身打扮,多招眼呀。”
“就你事多,我穿得怎么啦,实话告诉你,我不是为我才让班禅摸顶的,我是为了咱们的孩子。”妻子说着羞涩地低下头,用旁人不易察觉的动作轻轻抚摸着略微隆起的腹部说:“我只求活佛降福给孩子,将来他有个好命。”
见妻子这么说,丈夫只好迁就她,“好好好,我陪你去,说好了,到时候我在外面等你,你自己进去。”
见丈夫同意陪自己去,妻子急急地拉着丈夫向白塔下的大殿走去。
两人来到大殿外,见已有上百人排着队慢慢挪动向殿里走去。队列中有藏、蒙、汉族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的神态庄严,有的表情虔诚,有的好奇神往,但所有的人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心愿,盼望早些拜见班禅,请班禅摸顶赐福。妻子轻声对丈夫说:“我去了,你在这等我。”说完就排到长长的队伍中去了。
班禅在大殿前的法台上坐了一个多小时了,已为几百名膜拜者摸顶,可向院门口望望,等待摸顶的人还络绎不绝,不见首尾。藏族僧俗都是先向班禅敬献哈达,供奉钱物后接受摸顶,满心欢喜地离去。蒙族人则磕头行礼,供奉钱财,接受摸顶后心满意足地走开。而夹在队伍中为数不少的汉族人,多数是在游园中闻讯慕名而来的,他们不懂朝拜佛爷的规矩,只是一味单纯模仿藏族人的礼仪做法,有的也向班禅捐献一些人民币。
那个新婚妻子随着队列走近法台抬眼一看,见班禅坐在法台上,身披袈裟,神情庄重自然而又脱不掉年轻人的稚气。“活佛还是小孩呀。”妻子暗想,“就是这个小孩具有无边法力,能赐福给人们?”正想着,她已随人流来到法台前。
班禅正一个一个地为人们摸顶,突然觉得眼前红光一闪,见是一个打扮入时的女子也夹杂在行列中走到跟前。见这个女人烫发、描眉,心里就暗想,这样的女人也信佛?又见那女人不拘礼节,用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自己,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不知这女人为什么来求其摸顶。这时女人已走了过来,班禅同别人一样摸了女人头顶一下,愿赐福给她。然后班禅抑制住心中的好奇与可笑,神态依旧地逐个为后面接踵而来的人继续摸顶。
丈夫等在门外,见妻子欣喜地跑过来便迎上前问:“怎么样,给你摸顶了么?”“摸了,摸了,没想到班禅还是个小孩子。”妻子余兴未消,兴奋地拉丈夫离开大殿。
“班禅摸顶有什么感觉没有?”丈夫好奇地问妻子。“好像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妻子侧头似在回味,“不,有感觉,我现在感觉他的手好像还在摸我的头呢。”
丈夫“扑哧”一声笑起来,“你是自我感觉。”两人说说笑笑向湖边走去。
时近中午,摸顶仪式结束,班禅乘坐吉斯车返回畅观楼。
卫士长韩立功坐在司机旁边想,今天班禅为众人摸顶,虽然人较多,但在有关部门配合下秩序还蛮好,没出任何问题。正想着,突然听身后的班禅“扑哧”一下笑出声来,韩立功奇怪地回头看看班禅,见班禅望着车外高大雄伟的西直门城楼出神地想着什么,一定是有什么可笑的事才引发了班禅的笑声。
“大师,想什么呢?”韩立功问。
“今天真有意思。”班禅笑着摇摇头,“你看见没有,今天有个烫着头,描着眉,穿高跟鞋的女人也来让我摸顶。”
“看见了,那个女的特别扎眼。”韩立功当时就在法台下面守护,当然注意到这个女人了。一般来朝拜班禅的藏、蒙族人,都穿着深色的咖啡色和绛紫色的长袍,即使有汉族居士,穿着也比较庄重,一般穿中山装或干部服,从没有打扮得这么入时的女人来朝拜。因此引起韩立功的注意。韩立功想想也好笑,这样的女人也来求班禅摸顶,她求什么呢?世界大了,真是什么人什么事都有。
班禅想起这件事还抑制不住地感到好笑,在他为僧众摸顶的经历中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他把这件事当做趣闻向人们叙说,作为活佛他不理解这个不信佛的女人为什么也来求其摸顶。
达赖在御河桥为僧众摸顶仪式中也遇到一次滑稽的事,这天,数百名从雍和宫接来的和在御河桥四周等待摸顶的僧众,在民委及达赖驻京办事处工作人员的指挥下,排成一列纵队顺序走进御河桥达赖的住所。达赖为僧众摸顶的场所就设在一楼的会客室。当一个个的朝拜者走进楼来时,守在达赖身旁的卫士长张效苏突然发现进来的一个人艰难地弓着腰,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尤其惹人注目的是他头发斑斑驳驳掉了许多。张效苏看到这个人马上想到皮肤病,达赖为他摸顶后会不会得传染病?如果让他自己做主,他立即会把这人请出朝拜的行列。但这是民族宗教活动,要尊重民族宗教习俗,不能破坏达赖的规距,更不能因自己的轻举妄动产生不良影响,落下干涉宗教事务的话柄,自己毕竟以保卫达赖的安全为首任。于是张效苏不动声色地给站在对面的卫士和达赖的随从使个眼色,提醒他们注意这个人,看达赖的眼色行事。如达赖透露出不愿为其摸顶的表示,就立即把这个人请出去。
果然那个头顶生疮的朝拜者弓着腰走到达赖面前时,达赖刚刚伸出的手像触电般地僵住了,面露难色地看了站在一边的张效苏一眼。张效苏领会达赖的意思,立即向卫士和达赖的随从使个眼色,卫士和随从立即上前架起那人走出屋去,把他交给达赖驻京办事处的人,由他们去做解释工作。
摸顶仪式结束后,张效苏故意问达赖,“副委员长,您怎么不给那个头上生疮的人摸顶呢?”达赖知道张效苏是在故意逗他,便笑着说:“你说我怎么给他摸,那么脏。再说我摸了也不见得能治好他的病,搞不好还给我传染上病呢。”听了达赖的话,张效苏也笑了,敢情佛爷也挺明白呢。
为了保证达赖、班禅的身体健康和安全,每次摸顶仪式后,卫士和医生都马上督促达赖、班禅立刻用肥皂洗手。洗一遍不行,还要仔细地洗第二遍。
国务会议圆满结束,达赖、班禅离京
1955年2月,达赖、班禅从华东和东北等地参观回到北京后,即同统战部、民委、西藏工委临时党组等部门研究商讨有关西藏若干问题的决定。这些决定,都是先由住在北京饭店的西藏工委临时党组根据人民代表大会通过的宪法和国家的各项法规、政策,结合西藏地方的实际,征求达赖、班禅两方面的意见后起草的。
那一阶段,达赖、班禅在各地参观,游山玩水,可是工委的工作人员却废寝忘食,挑灯夜战,整日不是开会讨论,就是俯案修改文件,为中央做出正确决策提供材料。
北京饭店位于王府井大街南口,走着几分钟就可以到东安市场和百货大楼,可工作人员谁也没去逛街买东西。说是到了北京,可是北京的一些风景名胜没有时间去游玩。一些好开玩笑的同志说:这是把咱们关在北京饭店“软禁”了。夜晚,工委同志住的屋里基本都是长明灯,彻夜不熄,连饭店服务员也奇怪这些人整天不知为啥忙成这样。
民委、西藏工委和达赖、班禅两方面研究商讨文件的地点一般是在位于大取灯胡同(现中医院所在地)的民委的会议室。屋里一溜长桌上铺着白布,一边是民委和西藏工委的同志,另一边是达赖、班禅的人,除非重要事宜要达赖、班禅参与,一般达赖、班禅不到会。在李维汉的主持下由他俩的主要官员阿沛?阿旺晋美和计晋美同民委及西藏工委的同志具体商讨文件细则。有时候达赖、班禅两方面对文件有意见或不一致的地方,在京的达赖办事处和班禅办事处之间就要进行谈判,有时争执还挺激烈,需要民委和西藏工委从中协调。
与达赖、班禅方面研究文件决定,民委参加的主要负责人是民委主任兼中央统战部部长的李维汉同志,另外还有民委的汪锋、刘格平、刘春副主任。因为这是关系到国家和民族的大事,所以,来不得半点马虎。有时候文件中个别词句把握不准,多一两个字,少一两个字,意思就全变了。例如在文件中民委写了“宗教信仰自由”,达赖、班禅方面就不同意,说只写“宗教自由”就可以了,看起来这只是增删一两个字的问题,实际上牵扯到很强的政策性与原则性。宗教信仰自由是说公民有信仰宗教的自由和权利,国家不予干预;但宗教活动必须在国家宪法和法律的约束下进行。如果把宗教信仰自由中的“信仰”两字去掉,而成为“宗教自由”,那就是说宗教可以超脱于国家宪法和法律之外自由活动,那是国家绝对不允许的。就这一原则问题,中央方面和西藏地方方面争执讨论了很长时间,通过耐心地解释和做工作,达赖、班禅方面终于同意中央的提法,确定为“宗教信仰自由”。由此可见,这些文件形成一致的看法,获得通过是多么的不易。
经过近半个月艰苦细致的工作,中央和西藏地方在各个文件上终于达成了共识,只待提交国务会议讨论了。
1955年3月9日下午,在中南海召开了第7次国务会议。会议由周恩来总理主持,全体国务会议成员都出席了会议。这次会议与众不同的是增加了几名列席人员,他们就是达赖、班禅、阿沛?阿旺晋美和计晋美。虽然他们只是列席代表,但他们仍坐在前排的位置上。列席会议的人员还有西藏工委的代表张经武和范明。
那天会议的主要议题是听取西藏工作的报告和通过有关西藏问题的几个文件。会议室充满了严肃认真的气氛,周总理简略介绍了一下前段时间中央与西藏地方就有关文件进行研究讨论的情况后,就对坐在他斜对面的张经武说:“张经武同志,你先发言吧。”
张经武点点头,把桌上厚厚一叠文件移近,向会议做了《西藏地方工作情况的报告》。他作为中央驻西藏代表,做此报告是责无旁贷的。
出席会议的成员们都认真地听着,不时在报告副本上几处关键数字下用红蓝铅笔划上重重的记号。
张经武做完报告后,接着由达赖的代表阿沛?阿旺晋美代表西藏地方政府做《西藏情况报告》。他的报告的时间稍长些,虽然与会人员手头上都有文件的副本,但这是正式会议,所以阿沛?阿旺晋美的藏话还是要由翻译逐句翻译成汉语,以使全体人员听清楚。
接着计晋美代表班禅堪布会议厅做《几年来工作报告》。他的报告要比阿沛?阿旺晋美的报告简短许多。
三人报告完毕,会议以举手表决的方式通过了几项决议。
即《国务院关于成立西藏自治区筹备委员会的决定》;
《国务院关于西藏交通运输问题的决定》;
《国务院关于帮助西藏地方进行建设事项的决定》;
《国务院关于西藏地方工作人员工资待遇问题的决定》;
《国务院关于西藏地方政府和班禅堪布会议厅委员会之间关于历史和悬案问题的谈判达成的协议的批复》;
《国务院对于达赖喇嘛随行官员领导小组关于西藏自治区筹备委员会组成人员的名额和比例及其主要人员,藏钞、藏军问题的报告的批复》。
在宣读和通过以上6项决定和批复时,达赖、班禅都略显紧张,一动不动全神贯注地听着。这毕竟是关系到西藏前途发展以及今后建设的重大问题,当他们看到会议成员一致举手通过时,脸上这才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
周总理满意地扫视一下会场,看了一眼面前的会议议程,笑着说:“刚才已经通过了成立西藏自治区筹备委员会的决定,委员会的组成人员我提议:达赖喇嘛任筹备委员会主任,班禅额尔德尼任第一副主任,张经武同志任副主任,秘书长由阿沛?阿旺晋美担任。看大家有什么意见?”
其实委员会的人选早已征求达赖、班禅的意见,由民委和西藏工委报请中央同意,这次拿到国务会议上通过后便开始工作。
周总理见无人反对或有意见,便说:“大家通过了,那么筹备委员会的组成人员就这么决定了。”说完他带头鼓掌向达赖、班禅表示祝贺。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所有成员都面带笑容,把热情的目光向达赖、班禅投去,达赖、班禅有些拘束地忙起身向人们致谢。
这次会议是一个圆满的、具有历史意义的重要会议,它决定了西藏今后建设的一些大问题,确定了自治区筹委会的人选,更重要的是解决了达赖与班禅之间一些由于历史原因遗留的悬案,消除了隔阂,促进了他们之间的团结,为今后西藏的建设打下了基础。是一个中央政府与西藏地方政府之间,达赖与班禅之间都感到满意的一次会议。
转眼间离开西藏已有半年左右时间,有关西藏的一些重大问题已获圆满解决,达赖、班禅此行功德圆满,该是离开北京返藏的时候了。来北京和内地半年时间,逐渐适应了内地的情况和环境,达赖、班禅看到从中央到地方,从毛主席到招待所的工作人员,对他们都是那么热情关怀,真要说走,一时还舍不得呢。会后达赖、班禅决定到祖国西北、西南和华南地区参观后直接返藏。民委决定派刘格平和刘春两位副主任陪同。
3月10日,周总理在中南海为达赖、班禅离京返藏举行盛大欢送宴会。出席宴会的有彭德怀、邓小平、陈毅、习仲勋,各部部长、副部长、委员会主任、副主任,民委副主任汪锋、刘春、萨空了、杨静仁,中央驻西藏代表张经武,北京市副市长吴晗、王昆仑。出席宴会的人大、政协的领导还有李济深、黄炎培、彭真、李维汉、陈叔通、董必武、张鼎丞、张治中、傅作义等。
宴会开始,周总理待人们入座后静下来,扫视了一下宴会厅,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致词,他说:“达赖喇嘛、班禅额尔德尼和他们的随从人员已经完成了在北京的工作,日内就要离开北京了。他们在参观一些地方后就要回到西藏去,我们热烈祝贺他们在京工作和在各地参观中所取得的成就,并祝他们一路平安,身体健康。”周总理的讲话激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周总理继续说:“……我们大家应当努力,更进一步地加强和巩固汉藏民族的团结,更进一步地加强和巩固西藏内部的团结,为稳妥地有步骤地建立西藏自治区,建设新西藏而奋斗!”
周总理举杯,“为达赖喇嘛、班禅额尔德尼身体健康干杯!”
人们举杯,礼貌地象征性地干杯。
接着达赖致答辞。他在讲话中强调:“我们回到西藏以后,要进一步加强各兄弟民族间,特别是汉藏民族和西藏民族内部的团结……”
班禅也致答辞,他说:“在临别的时候,我迫切希望和要求各位对我们今后的工作学习各方面,经常给予更多的指示和帮助,那么虽然相距万里,也如同在北京一样”。
人们以热烈的掌声报答他们的讲话。看得出,来内地半年,达赖、班禅的思想都有较大进步,与中央的关系更密切了,他们之间的团结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好。人们为他们而感到高兴,频频向他们敬酒,祝他们吉祥如意。宴会进行得欢快热烈,很晚才结束。宴会后人们又观看了京剧,尽兴而归。
3月12日,是达赖、班禅离开北京的日子,这天下午,北京火车站又一次出现隆重热烈的场面,数百名各界代表和欢送的群众早早就等在了月台上。下午2时整,一辆接一辆的高级轿车驶入北京站。彭德怀、邓小平、陈毅、乌兰夫、习仲勋和国务院各部委的领导同志数十人前来为达赖、班禅送行。
达赖、班禅在刘格平、刘春的陪同下走进月台,乐队奏起欢快动听的欢送曲,人们挥舞着花束彩带为达赖、班禅送行。北京此时已是早春时节,气候温和,达赖、班禅换上崭新艳丽的春装,显得很有精神。他俩面带微笑,喜气洋洋,来内地半年,他们长高了许多,也长胖了许多。此时,他们一身轻松,即将返回家乡。有关西藏的各项决定已获通过,两人关系也比以往密切了,可谓收益颇丰,功德圆满,他们又怎能不喜形于色呢。
达赖、班禅向送行的彭德怀、邓小平和陈毅等人献了哈达,因为两人返藏要走不同的路线,达赖、班禅又要分别一段时间,所以两人也互换哈达,按宗教仪式互相碰头告别。这时,两个活泼可爱的小男孩跑了过来,向达赖、班禅每人献上一束鲜艳的鲜花。达赖、班禅高兴地接过鲜花,伸手摸摸孩子们的头顶,为他们赐福,两个小男孩可能没接受过如此礼节,一时有些发愣。这时在一旁的陈毅笑着对两个小孩说:“小娃娃,还愣什么哇,你们好福气哟!回去告诉你们爸爸妈妈,就说达赖、班禅给你们摸顶赐福了,他们一定高兴哟!”陈毅的话把人们都说乐了。两个小孩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飞快地跑开了。
鲜艳夺目的鲜花映衬着达赖、班禅两张年轻的脸庞,显得更加红润。半年多在北京及内地的所见所闻,是他们终生难忘的,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这次离京返藏,实在有些难舍难分。邓小平看出达赖、班禅的留恋之意,便说:“你们这次走,我们只是暂时的分离嘛,以后交通方便了,我们可以常来常往的。”
彭德怀也说:“对嘛,我们随时欢迎你们再来,有机会我们还要到你们西藏去做客呢。”
达赖、班禅连连点头,“欢迎各位领导到西藏来。有机会我们一定再来北京。”
“好喽,好喽。”陈毅在一旁笑呵呵地说:“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达赖喇嘛,我祝你一路平安,吉祥如意哟。”因为达赖的专列先发车,所以陈毅先和达赖告别。
达赖转身走上火车,2时25分,列车开动了。达赖俯在窗前,依依不舍地向送行的人们挥手告别。列车越开越快,载着达赖向西北驶去。
25分钟后,班禅也登上了他的专列,陈毅最后拉住班禅纤细的手大声说:“班禅副主席,我也祝你一路平安,吉祥如意!”
“谢谢,谢谢。”班禅站在车门口向陈毅和送行的人们挥手告别。列车开动了,一时间人们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列车并未开动,而是站台在移动,看着车上挥手的班禅,好像是他在送月台上的众人。
望着远去的列车,人们暗暗为达赖、班禅祝福,愿他们带去祖国内地人民美好的祝愿,把西藏建设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