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穿过城门口守卫士兵,聂鹰快速地回到别苑的房间中。盘腿坐在床榻上,脑子里的思绪,竟让他不能平心静气地进入到修炼中。
无论是心语,还是柳惜然,都让聂鹰难以面对,固然心中信心十足,但是融合创造功法何等之事?黑暗森林中,神秘老人修为眼介何其高深,以他之能,这么多年下来,也才创造出一种还没有大成的功法,他聂鹰可不认为自己天赋超绝天下,人品好到极点。
相对于修炼来说,创造除了天赋与运气之外,更需要一些意外,或者是领悟,古语曾说,一朝悟道,飞升成仙。别人听来或许很可笑,聂鹰却深以为然。
“世间有五行,万物皆有俩面!”不知不觉中,聂鹰脑海中情不自禁地回想起神秘女子的话。
“到底是什么意思?”聂鹰低声喃喃道,将记忆翻回到水蓝星之上,细细搜寻着自己曾经看过的书籍,借此希望会找到灵感。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似乎有所明悟,可仔细想来,却又一无所获。费力将心中焦急抛出去,聂鹰自己也明白,这种事情强求不得。这样安慰着自己,缓慢进入修炼状态中。
翌日大早,聂鹰精神抖擞地从房间中出来,直奔客厅而出。一路而过,下人们好奇不已,从未见过聂公子这么慌张,个个想着,莫不是出什么大事了?顿时,人人有些紧张。从李轻初升为太子后,自然是水涨船高,连带着下人们也逢人倍觉高人一等,如此境况,当然不希望自己的主人出什么事情。
见到聂鹰匆忙走进,李轻初也颇为奇怪,连忙问道:“怎么了,这么着急?闭关结束了,修为有没有精进?”
聂鹰微微一怔,旋即心中有些无奈,这番着急,倒并非是因为别的,而是在运用过一次黑气之后,居然是让它不知不觉地影响到聂鹰的本性,当下暗自心惊,听到佳人发问,便是不敢怠慢,视线扫过四周,一些收拾的下人们自觉快速地离开客厅。
“李姑娘,在你心里,我是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待到众人离开,聂鹰开门见山地问道。
李轻初没有半点迟疑,道:“现在我的身边,能值得完全信任的,没有几个,你自然是包括在内。”
闻言,聂鹰眉头微微一皱,声音变得有些森冷:“你说的那几个人中,是不是鲁季也算在里面?”
“鲁爷爷?”李轻初错愕,不明白聂鹰激动的情绪原因何在,“鲁爷爷从小带我长大,对我关爱有加,当然是我最信任的人。”
“李姑娘,在你有记忆之后,他是不是就在你身边呢?”聂鹰跟着问道。
“是的。”
“你可知道他的来历?”
“不清楚。”
“你从来就没有调查过吗?”
听着聂鹰刨根问底,李轻初黛眉间的疑云愈来愈大,情不自禁地打断他的话:“你到底想问些什么?是不是你与鲁爷爷之间产生了什么误会?”
“告诉我,你有没有调查过他的来历?”聂鹰再一次问道。
李轻初想了片刻,随后摇摇头:“对于我相信的人,从来不会去过问他之前的事,就像现在的你,我也不想知道以前的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听到这个答案,聂鹰真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精明无比的李轻初,某个时候却又可爱至此,不过这样,也令聂鹰对她再次改观许多。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聂鹰坐到椅子上,正色道:“刚才我们所谈论的话,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见对方想要发问,聂鹰紧跟着道:“以后你自会明白。”
见此,李轻初只得将疑虑压回心中,轻笑道:“我去给你准备吃的。”
忽然,聂鹰冷笑:“看来你得准备俩份。”
“俩份?”诧异间,约莫一分钟后,鲁季蹒跚的身影缓慢地出现在二人视线中。
“鲁爷爷,您怎么来了?”
听着李轻初发自内心的呼唤,聂鹰眉头不由紧紧大皱,而心中的杀机也在快速增长中。在前者小心的搀扶下,鲁季慢慢走进大厅,见着聂鹰,温和笑道:“聂公子,最近风头很盛,皇城中无人不知,这么短的时间内,就闯下偌大名头,好让人欣慕。”
“呵呵,这种事情羡慕不来的,因为你年纪大了,大到足可以进棺材。”聂鹰淡淡笑道,一番话让李轻初焦急不已。
鲁季呵呵笑着,并没有因此而生气,“老朽年轻时被人算过命,说老朽这条命硬着呢,倒是聂公子你要小心点,观你眉宇间泛黑气,最近凶多吉少。”
“是吗?”聂鹰靠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想不到你居然也懂的看相,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出,你什么时候死呢?”
“该吃早点啦。”看见婢女端进早点,李轻初连忙插话进来。聂鹰冷冷一笑,敲桌面的手指微微向上一抬,一缕劲风闪电般地掠出。
鲁季背对着李轻初,老眼中寒芒一闪,身子微不觉察地稍稍后退,刚好避开劲风范围。那知,劲风的目标并不是他,而是他手中的托盘。
‘砰!’托盘应声碎裂,食物滑过鲁季双手滑落到地面。聂鹰嗤笑:“连一个盘子都端不住,说你已经老了可以进棺材,偏还不信。”
“聂鹰,你?”猛地醒悟过来,鲁季强行压下心中愤恨,颤颤巍巍地坐到椅子上。
瞧着二人举动,李轻初深感无奈,她不明白,为何聂鹰会处处针对鲁季?正欲开口为二人化解一番,客厅外,一名下人恭敬道:“太子殿下,镇国公求见。”
“请他进来。”
不过多时,李天权满脸笑容的走进客厅,与上次相比,明显脸庞上傲气少了许多,带上一团和气,与李轻初见过礼之后,便是对聂鹰道:“聂小友,你我之间,算的上是不打不相识,以往的事情,就过去了吧。”
李轻初黛眉微蹙,淡声道:“皇叔到此,难道就是和聂鹰说这个的吗?”
“当然不是。”李天权笑道:“你容升太子之后,一连串几件事情做的很是漂亮,本公也庆幸皇朝后继有人,所以在府中设下酒宴,请殿下你与聂小友一同前往。”
“不必了,本殿朝事繁重,酒宴就免去,皇叔若有什么事,请尽管说,本殿还要进宫面见父皇。”李轻初停顿片刻,便是一口将其回拒。
李天权脸色微微一变,不过这次似乎变得深沉许多,依旧带着淡淡笑容道:“朝事每天都有,太子殿下也要懂得调整,况且一个酒宴也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李轻初正想开口,一旁鲁季起身缓缓道:“殿下,去吧,老朽也没有去过国公府,当是带老朽参观一下也好。”
聂鹰神色一动,道:“国公大人有心,我们怎么可不去,而且酒宴上,照样可以谈论国事,你说对吗,国公大人?”
“这个自然。”李天权笑眯眯地道着,望向聂鹰时,眼神中大有深意。
“好,今晚本殿与聂鹰会准时到达。”见聂鹰这么说,李轻初虽不明白什么意思,也只好答应。
“国公大人,老朽也想去,您看可以不?”鲁季紧接着道。
李天权好奇地看着鲁季,跟在李轻初身边的人,并受到信任的,他自然是认识,只不过嘴里的话还没有说完,聂鹰快速来到他身边,笑道:“我和太子殿下去国公府是商讨要事,可不是参观。鲁老,你老眼昏花,又不明事理,要是你不小心在国公府中弄坏了他老人家的一个什么宝贝,引起太子殿下与国公大人之间的不快,可不是你所能承担的。”
“你?”
“国公大人,我与殿下晚上准时赴会,您回去安排一下吧。”
临走之际,鲁季狠狠地瞪了聂鹰一眼,其中蕴涵的意思不言而喻,不过直接被后者无视,让前者好生无趣。
“聂鹰,到底你和鲁爷爷之间发生了什么,为何如此针锋相对?”在李轻初心中二人都是最值得信任的人,所以她很不希望二人有什么误会。
聂鹰懒散地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道:“如果我的话,你听的进去,以后少和鲁季来往,更重要的是,一些关于皇朝隐秘的事,千万不要告诉他。”
“为什么?”
聂鹰似乎是睡着了,根本没有去理会李轻初的问话。
“那你总可以告诉我,为何要答应皇叔去参加什么酒宴?”瞧着对方的庸懒,李轻初无奈地笑道。
聂鹰突然坐正,坏笑:“山人自有妙计,你只管安心地享受美宴。”
天色渐渐暗下,二人走出别苑,上的马车,一路急奔往国公府跑去。浑然不知,在马车消失在街道口时,一位老者缓慢地从角落中走出。
镇国公府邸在城北,追风兽虽快,以皇城的大小,足足行驶个把多小时才赶到。豪华气派的大门口,十数个威风凛凛地汉子在守护着。方圆百米之内,见不到任何一个闲杂人等。
足有俩辆马车可以并肩过的大门上方,三个金色大字熠熠生辉,从门口看进去,根本无法一眼看穿,一道高高的墙壁,一直蔓延着,将周围十里之内的范围全都包括在内。
“除了皇宫,也就这里占地最大。”聂鹰暗暗道了一句,从马车上跳下。
“聂小友,本公久等了。”门口李天权热情地上前,来到马车边略微恭敬道:“参见太子殿下!”顿时周围响起一阵恭敬的声音。
聂鹰暗暗奇怪,上次在别苑中,李耀阳因为有理在手,却也没有见到李天权对他多少的尊敬,为何这一次对李轻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