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戒Q传

第24章 除恶(8)

　　“你会法术，你是神仙，你怎么不会救人呢？求求你了，救救我娘吧！我不能没娘呀！呜呜……我给你磕头，我求求你了……”小灵大声哭了起来，并不断地向他磕头。

　　“你不要这样！”小八戒的眼圈也红了，他使劲地把小灵拉了起来，应允道，“我就试试用法术救她，也许管用。”

　　小灵便止住了哭声。小八戒凝神运气，准备帮猴阿姨接上断骨。

　　“她不值得你救！”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他吓了一大跳，立刻转过身去看。

　　“啊――！”那红头巨妖怎么又爬了起来啦！

　　“你……”小八戒张大了嘴不知说什么好。

　　“你不必感到惊讶。告诉你，我不是什么害人的妖魔，我是因果三界的红巨星，是奉因果树之命在这里镇守火山的……”红头巨妖两只手撑在地上支起上半身吃力地说道。

　　“什么？”小八戒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因果三界的红……红巨星……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是这样的，自从你毁了三界之门后，三界里的精刚之气便不断地泄漏到这个世界上，在这里变成炽热的岩浆从地里涌了出来。为了保护这个世界的生灵，因果树命我来到这里把涌出来的岩浆吸收掉，并转变成三界的精元返回三界。”红头巨妖，不！红巨星艰难地说道。由于血已流尽，精元所剩无几，刚说完这些话，他便急促地喘起气，头上也汗珠滚滚，撑在地上的两只手臂剧烈地颤抖着。

　　“原来是这样！”小八戒的脑袋“轰！”的一下，顿时傻了眼。他喃喃自语道：“他们……他们干吗冤枉他，说他在吸食阴魂呢？这是为什么？……”

　　“哼！”红巨星愤怒道，“人类实在太肮脏，太卑劣了。为了一己之私，他们处心积虑，不择手段，把黑的说成白的，把美的说成丑的，有什么他们干不出来的？就说她吧！”他艰难地抬起一只手指了指小灵的妈妈接着道：“她就是想利用我来杀你！”

　　“胡说！”小八戒像被人猛地扎了一针似的，马上跳了起来。

　　“我没瞎说，你不知道，我一向脾气温和，从不发火。但是，如果有人把污血泼到我身上，我就会发狂，会不顾一切地杀人。她就是利用我这一点来杀你的……”

　　“这不可能！”小八戒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猴阿姨不是那种人，她不会害我的……”

　　“那她怎么知道我怕狗血？她有没有告诉过你把污血泼到我身上是什么后果？”红巨星质问道。

　　“这……她没说清楚，她……她只说这是你致命的弱点……”

　　“她听谁说的？”

　　“是听孙伯伯说的。”

　　“孙伯伯是谁？”

　　“哦！就是齐天大圣孙悟空。”

　　“我明白了。几年前，我和孙悟空见过面，他很讲义气，和我很谈得来，所以他知道我的洁癖。本来这事根本不算什么，却万万没想到被这只阴险的猴子钻了空子……”红巨星越说越气，只差没能扑过去把小灵的娘捻成肉粉。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八戒乱了方寸。

　　“你自己问问她，看她怎么说？”红巨星喘着粗气道。

　　“猴……猴阿姨，他说的是真的吗？”小八戒怯怯地问道。

　　小灵的妈妈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只是用冷冷的目光盯着他。

　　“我妈妈不会干这种事的！你这个妖精，死到临头了，还冤枉好人，呸！”小灵跳了起来，冲着红巨星挥拳吼道。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掩盖吗？说！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红巨星怒道，声音里透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又是一阵沉默。

　　“哈哈哈……”突然，小灵的娘发出一阵狂笑，笑声未止，又接着剧烈地咳了一阵。然后，瞪着眼，喘着气，咬着牙一字一顿道：“不错，这都是我一手策划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杀了这头小蠢猪。”

　　“什么？”小八戒虽然怀疑，可是当他亲耳听到猴阿姨说出这话时，不由得惊呆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

　　“这……这不可能，你……你不会这样做，不会的……”他双手连摇，他不相信事实真的是这样。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告诉你，我早就想杀了你，偏偏没有机会。哼！”那只母猴恶狠狠地说道。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我一直把你当做好阿姨呀！”小八戒哽咽道。他觉得心像被人捅了一刀似的，一阵剧痛，泪水模糊了双眼。

　　“为什么？哼！你这头小蠢猪，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落到今天这般田地。本来，大王已成正果，常居天界，花果山将另立新王。在所有猴子中，只有我儿子最聪明，最有灵气，他最有希望成为新王人选。为此，我费尽心机，让他接近大王，好让大王赏识他，教他一招半式，并将王位传给他。眼看着这事儿快成了，谁知半路却杀出了你这头小蠢猪。你一来，就彻底地坏了我的好事。大王那么宠着你，护着你，把什么都教给你，甚至为了你不惜放弃已修成的正果，凭什么你该得到这些！我恨你，我巴不得你早死……”那只母猴用仇恨的眼光看着小八戒，用恶毒的话诅咒着。

　　小八戒已泪流满面，他双手抱着头，泣不成声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为了除掉你，我跟踪你，监视你，寻找机会下手。头一次，我在你吃的水果里投了毒……”母猴继续说着。

　　“什么！”小八戒跳了起来，抬起头惊愕地看着她，语无伦次道，“那一次……你……是你投的毒……”

　　“不错！是我干的。”母猴面无表情道。

　　“你……你好狠毒呀？害死了那么多猴子……”小八戒指着她的鼻尖愤怒道。

　　“无毒不丈夫，为了我儿子的前程，死几只猴子算什么！只可惜没有毒死你这头小蠢猪。可笑的是，那只自以为聪明，一心想跟我儿争王位的白肚猿却成了我的替罪羊……”

　　“你……你……怎么这么狠？……”小八戒气红了双眼，大声质问道。

　　“这算什么！告诉你，你那什么因果三界的七色花也是我踩死的。那天我躲在大洞外偷听了你跟大王的话，就先溜出去，找到那个地方，把那什么破七色花砸了个稀巴烂，好让你成为三界的敌人，让三界的人来收拾你……”

　　“啊――！你……”小八戒一P股跌坐在地上。他觉得胸口一阵阵的绞痛，张了张嘴，竟说不出话来。

　　“可是你不但没被惩罚，反而得到了无坚不摧的金轮。我恨啊！恨得睡不着觉，我发誓要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你。”母猴眼里露着骇人的凶光，而且满脸杀气。

　　“后来，你就让我去大黑国除妖，再让我到这里来杀红头巨妖，都是想让我自己去送死……”

　　“不错，可是却让你一次次地逃脱了。”母猴悻悻道。她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忽然仰天狂笑：“不过，我解气了。哈哈哈……”

　　她笑得全身剧烈地颤抖。突然，笑声中断，她无力地垂下了头，嘴角涌出了鲜血，顺着下巴流到了脖子上――她死了。

　　“妈妈！”小灵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他使劲地摇晃着母猴的躯体，号啕大哭。

　　小八戒怔怔地站着，任凭泪水在脸上流淌。往事一桩桩地在眼前掠过，猴阿姨的音容笑貌依旧深深地留在他的脑海中，可谁知事情却是……。他不断地在心底问自己：这是为什么？

　　突然，身后传来了“轰！”的一声巨响。他转身一看，啊！红巨星也倒了下去了。他连忙扑了过去。

　　红巨星已经灯枯油尽，他的全身都变黑变冷，连眼神都浑浊不清了。

　　“我……我……不行……了……”他喘着气对小八戒说。

　　“不！你不会死的，我要救你，是我害了你。”小八戒声嘶力竭地喊道，他的心像刀绞一样，痛苦万分。

　　“你救不了我，被金轮伤着的，除了因果树，谁也救不了。我死后，躯体将化作一座大山脉压住火山口，阻止火山喷发，但是只能坚持一千年左右。之后，火山将发生大爆炸，威力要比现在要大十几倍。如果那时还没有找到有效的办法阻止它，这个世界将灭亡……”他断断续续地说着，声音越来越微弱。

　　“你醒醒！你别死，我马上带你去找因果树，让它救你。”小八戒摇着他僵硬的躯体哭喊道。

　　可是，红巨星慢慢地合上了双眼。随后，巨大的身躯渐渐变成了一座高大的山脉，严严实实地堵住了火山口，所有的岩浆都被压在了山底下，周围立刻凉了下来。接着，天上就降下了倾盆大雨。

　　小八戒瘫坐在地上，任雨水冲刷着自己。他难过到了极点……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站起身来。

　　小灵抱着他妈妈的尸体还在哭，小八戒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地走过去，默默地站在他身后。

　　“你……你……还是把她埋了吧！”他低低地说。

　　“你滚开！我不要看到你，都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妈妈。”小灵猛地转过头，瞪着他大吼。

　　“我……”小八戒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那你呢？”过了片刻，他又小心翼翼地问道，“我送你回花果山吧！”

　　“我不要你管――！”小灵跳了起来，挥着拳头怒吼道，“我永远不想回那个地方去！你赶快滚开！滚得远远的，我不想见到你……”

　　小八戒被他的气势吓退了几步，他嗫嚅着，讪讪地走开了。

　　“现在去哪里呢？”他忧郁地想，“花果山不能再回去了，我也不想回去了。我真对不起孙伯伯，他待我那么好……”

　　一想到孙悟空，往事便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孙悟空那慈祥和蔼、幽默风趣、乐观好逗的品性让他刻骨铭心，他真舍不得离开孙伯伯呀！

　　小灵的哭声又断断续续地传到了他耳朵里。

　　“没了妈多可怜啊！他今后怎么办？”他叹息道，接着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妈妈。“哎呀！我离家这么久了，都把妈妈给忘了。噢！亲爱的妈妈，我真想你呀！”

　　于是，他思心大起，恨不得马上冲回家去。当他正要飞起时，猛地又想到了小灵。

　　“不行！我还是得把小灵和他妈妈送回花果山去，然后再回家。”

　　做了决定后，他也不管小灵愿意不愿意，弄了阵风，就把他们娘儿俩挟裹到了天上。随即驾起云，直奔花果山而去。

　　约半天工夫，他们便到了花果山。他放下他（她）们，又恋恋不舍地望了花果山一眼，便驾起云往高老庄飞去。

　　四

　　飞了几个时辰，他远远地就望见了自家的房子。

　　“啊！我回来了，真想家啊！”他情不自禁地呼喊道，马上激动起来。然后就想：爸爸、妈妈现在在家里干什么呢？他（她）们见到我会怎样呢？嗯！不如变个小飞虫悄悄溜进去，突然出现在他（她）们面前，给他们一个惊喜。这样一想，不禁兴奋起来。于是，意念一动，马上变成了一只小蝴蝶，落了下去。

　　高夫人端着个簸箕，正在家门口撸豆荚。

　　“你还赖在床上，太阳快下山了，你去挑些水浇浇菜吧！”她冲着里屋喊道。

　　从屋里传来了猪八戒不耐烦的声音：“浇！浇！浇！天天浇菜，我不去！”

　　高夫人愣了一下，猛地把簸箕往地上一摔，“嚯！”地站起身，三步并做两步就冲进了里屋。“哎哟！哎哟！你轻点，你轻点！”里面传来了猪八戒的号叫声。

　　“你去不去？你去不去？……”高夫人厉声喝道。

　　“我去！我去！你松手，你松手！”猪八戒捂着耳朵从屋里逃了出来，随即从墙角边操起一支扁担横在门外。

　　“你想干什么？想造反啊？”高夫人跟了出来，一看猪八戒这架势，不由得更加生气了。

　　“每次都揪我耳朵，我受不了啦！今天，我要当个真正的男人，出出这口恶气！”猪八戒横着心道。

　　“哟！想当英雄啊！”高夫人讥讽道。然后，径直走到他跟前，把脸凑上去，挑衅道：“打呀！打呀！不打你就是狗熊。”

　　“我……”猪八戒被撩起了无名的火，他举起扁担正想狠狠地打下去。可是，当他的眼光触到高夫人那凌厉的目光时，马上软了下来，扁担也无力地垂了下来。愣在那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还不快去！”高夫人猛地喝道。

　　他一哆嗦，马上转身朝门外跑去。

　　“桶！桶没挑去。”高夫人在后面追着喊。

　　他连忙倒了回来。

　　“你这个死猪，总是愣头愣脑的。”高夫人叉着腰数落到。他没敢吭声，抓起水桶就逃了出去。看着他远去的背景，高夫人忽然又想到什么，便追出门外喊道：“浇完了，早点回来吃饭，别让我去找……”

　　“知道了。”猪八戒嘟哝了一句，头也不回地走了。小八戒犹豫了一下，便悄悄地跟在他后面。

　　“浇什么浇！天天浇这个屁菜！”猪八戒一边走一边骂，“就知道使唤俺老猪，老猪又不是你的长工。呸！不就是会煮饭，会洗衣服吗？我还不稀罕……”

　　“呵！偷懒还骂人。”小八戒听着不禁来气。接着眼珠子一转，便想出了一个耍他的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