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开——中国历史的另类独白

四

我是这座皇宫里的一个小宫女，从没招过谁，也从没惹过谁，一直安静做事，平静生活。我也希望自己永远这样过下去。

可是在我十八岁那年，突然有一天，皇帝偶然遇见了我，他称赞我美丽，临幸了我——这改变了我整个命运。

我怀孕了，肚子一天天大起来，那时很懵懂，不知所措。

传闻中那个恶魔般的“万贵妃”派人来了，她只要听见哪个宫女怀孕，就要猛灌汤药，把孩子打掉！

我捂着肚子，吓得全身发抖，惊恐地看着万贵妃派来的宫人。宫人的眼睛里闪现出一丝怜悯，叹了口气，悄悄对我说：“打胎药你吃下一半吧，另一半我扔了。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在收养病老宫女的安乐堂里，在恶劣的宫廷环境里，几个月后，我竟艰难地把孩子生了下来！那是一个瘦弱的小男孩，因为营养不良，先天不足，他只会发出“咿咿呀呀”的微弱啼哭声，在我的怀里挣扎着。我看着自己的孩子，心中难过，他可能活不了多久的，他太虚弱了……

其他宫女们吓得战战兢兢。这件事一旦被万贵妃知道，所有人都难活命。她们劝我：“孩子体弱，活不长了，为了大家的性命，还是扔掉吧……”

这就是这座宫殿里的规矩吗？

我泪流满面，抚摸着孩子，看着他可怜的模样，心中不忍。我把他交给管事的太监张公公，哭泣道：“张公公，这个孩子牵扯着太多人的性命，我养不活他，请您帮我处置吧……”

张公公大惊失色：“皇上好不容易有一个儿子，怎么能放弃呢？我来悄悄地养他，我一定要为皇上留下这个孩子。”

就这样，我这个不知名的女子，在这座陌生的宫殿里，生下了皇帝的孩子。而我的孩子，被太监张公公悄悄带走了，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这件事。万贵妃也没有发觉，她的疏忽大意，保存了这条脆弱的小生命……

我本就微不足道，我能怨什么？我能恨什么？

我只能怨自己，没有能力养我的孩子，那是一条脆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