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一想到钱,马迁安头就痛。攻打安图县城缴获的三千大洋,这段时间被马迁安用去了小一千购买各种物资书籍元器件,剩下的全部在军需手里,这次来莫斯科才从军需手里支出200卢布用作不时之需,这200卢布可是用800块大洋按照汇率换的。
“一人一个卢布。”马迁安肉痛的数着纸币,一张一张的交到众人手里。
“一个卢布?”魏子健快要晕过去了。
“一个卢布还不满意?你知道吗?四块大洋才能换一个卢布呢?我算算啊,不少啦,一个卢布能买60多斤大米呢,或者15斤猪肉呢,多少是多啊?就这么多了,再不满意,一个卢布都没有,半个你要不要?”马迁安一算,又有点舍不得。
“马副支队长,你发烧了吧?你可不能按国内的价格衡量苏联的物价,我昨晚可看了,这地方一公斤黑面包要50戈比呢,就是半个卢布,你知道吗?你这才给一个卢布,都不够坐公共电车的。”一个梳着汉奸头的学生摸样的家伙不满意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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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金可智,你说的是真的?”马迁安很惊奇,他记得很清楚,“银元与卢布兑换比例确实是4:1啊,怎么SL的物价要比国内的高出这么多?这汇率是不是有毛病?”
“哎呀!你不懂,这就是国际汇率之间的问题,一个银元在我国买食品和在他们这里买食品完全两回事儿,在SL你不能拿银元用的,只能按官方汇率换成卢布使用,这么一转换,购买力大不一样了。这涉及到太多的金融问题,不是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也幸亏卢布不能在ZG使用,要不然他们可占大便宜了。”金可智得意的一甩大分头。
“你怎么会懂这么多?”马迁安不料想这里面竟然还有一个懂汇率金融的。
“嘿,家父曾经在银行工作过,教过我很多东西,而我本人对此也很感兴趣,就这样啦。”
“哦?你不是张元挑来的吗?不是学物理的吗?”马迁安扭头看了一眼张元,张元手一摊,表示出我怎么知道的神情。
“没错,我确实是学物理的,但不代表不懂钱是吧?”金可智倒是很坦然,“谁说一个人会这个就不准会那个呢?这世界总得有天才存在吧?”
“天才?”马迁安咽了一口唾沫,我是天才,你也是“天才”?今天这天才扎堆了。
“对!简单说吧,就以牛肉价为准,一个银元在我国可买一公斤牛肉,在美国可买八分之一公斤牛肉,在苏联可买五十分之一公斤牛肉,吃惊吧?不要吃惊,汇率就是这么定的。虽然汇率就是这么定的,但SL人不可能真的用这种汇率在我们国家买牛肉,我们自己都不够吃呢,哪能卖给他很多?”
“为什么会有这么悬殊的购买力?”旁边有人不懂。
“这个我也说不清,可能这就是农业国与工业国的区别吧?这定价系统实在是很复杂,真的不是一句两句说的清的。”
“可能你小子也不懂吧?拿点破东西混弄我们这些人吧?”
“谁说我不懂?我跟你说吧……”金可智当然不愿意别人藐视他,唾沫横飞的开始给提问的人灌输他那一知半解的“金融知识”。
马迁安在旁边却陷入了沉思。他明白金可智所说的定价系统的问题,工业国与农业国确实有很多不同,要不然怎么要进行工业革命呢?要不然那些工业国怎么拼命侵占殖民地呢?不就是要找一块工业品倾销地销售高附加值的工业品,趁机掠夺对方的丰富资源和农产品吗!不肯开放市场,不肯被掠夺,那就开打,就强行攻破你的国门,RB人正在做这种事情。
嗨!从这小小的一卢布钞票能买多少东西,竟然引伸出这么多遗忘了的知识,我今天还真有收获啊!
马迁安摇头晃脑,继续品尝着自己的快乐。唔唔!SL人把所有的人力物力都用在建设重工业去了,再加上集体农庄抵消农民积极性的问题,产的农产品少,配给制,他们的粮食不贵才怪。不过这贵的有点太离谱了。
(注:1940年的一些数字。1克白银=1.45美分,1克黄金=1.13美元,一块银元=26.8克,1美元=0.7卢布,中国国内一块银元可买16斤大米或4斤猪肉或2斤牛肉。苏联国内1公斤面粉=2.9卢布,1公斤牛肉=12卢布,普通工人工资1月200-300卢布。)
这些工业国卖给我们的机器得用多少大米猪肉去换呐!谁叫你们没有工业呢?只能挨宰!马迁安又回想起后世所谓的加工8亿双鞋子才能换一架波音的往事,与现在相似,只能生产低附加值东西的国家肯定要受到生产高附加值国家的盘剥,一回事。
不想了,不想了,没有一个安定的环境,谈何发展,谈何建设工业?
马迁安沉思的时刻,金可智已经打败了围着他起哄的一群“土老帽”,在他眼中看来,在金融知识方面要驳倒这些家伙简直是太容易了,胜之不武,你看看,连提问题都找不到重点,这让金可智大大爽了一把。
金可智得意洋洋,左右顾盼,见周围的人哑口无言不再提问,这家伙又将目光转向了马迁安,“马副支队长,我说的他们不懂,你懂吗?”
“切!”马迁安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就我懂得这一点东西,放在现在,那就是惊天动地的经济理论,足可以获得诺贝尔奖了,但我现在可不能说,说了你能懂吗?
一辆戴蓬中型卡车“呼”的一下停在他们身旁,司机探出脑袋,冲马迁安一阵焦急的嚷嚷:“哎呀,我的马同志,你们怎么在这里?不是说好了在装备部大楼门前等吗?咋跑这里来了?让我好找。”
大家定睛看去,哦!认识,负责接送马迁安一伙去谈判的同志,中共驻共产联盟代表处的一位干事,叫王来全。
“哦哦!心里闷,就走走,把你这茬忘了,啥事?把你急的?”马迁安撇开金可智,望向王来全。
“快走吧,周副主席来了,指名要见你。”
“周副主席?周EL?”
“嚯嚯!你这同志还知道的挺多的,在东北也知道周副主席名字?”
@#¥?我又不傻,知道周副主席名字还叫知道的挺多的?马迁安好不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