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抗联为准备前往延安送物资而忙忙碌碌的同时,M国总统正在进行着一件他认为“有意义”的事情。
40年10月初的某一天,美国华盛顿郊区一栋庞大的别墅。
别墅占地颇广,围墙外戒备森严,如果有好事者从旁边经过的话,就会惊奇的发现负责警戒的是白宫特别警卫队的人,当然即使是最大胆的人也不会主动上前搭讪,没人愿意自讨麻烦。
一辆接一辆的豪华轿车陆陆续续驰入了把守严密的大门,一个细心的警卫发现这些车辆不全是华盛顿大区的车牌,有几辆甚至是千里之外的波士顿地区的标志,但无一例外的。这些豪华轿车都是防弹车。
负责大门警卫的一个官员摸样的人物不断躬下身子,低下脑袋探视车里的人,满脸堆笑,以至于一个警卫实在是看不下去这个上级谄媚的笑容,忍不住撇过脸去不看这个恶心的场面。
目送最后一辆车通过大门驶向庄园深处的别墅后,官员终于直起了曾经久久弯下的腰,一边揉着脖子,一边严厉的扫视周围自己的部下,看到大家都斜着眼睛,不加掩饰的鄙夷神色,终于反应过来,恼羞成怒道:“希瑞,还有你,约翰!收起你们那副嘴脸,鄙视我?鄙视我奴颜婢膝?告诉你们,你们根本不够格,你以为你们是白宫守卫、特工、军队精英就可以目视一切?你以为你们见惯了政府高官就可以把鼻子翘到天上去了?真是一群不谙世事的雏!”
也许是大家平时太过于熟悉,门口的警卫对于他们的长官鲍勃中校并没有表示出太多的敬畏,连带着对他刚才的语言也不以为意,对鲍勃的辩解之语,众人选择了无视。
鲍勃中校半是为了挽回丢掉的面子,半是炫耀地说,“如果你们知道刚才进去的那些人是谁,也许你们就不会暗中笑话我了,不,你们不仅不会笑话我,还会埋怨我没有做的更好!”鲍勃坚定的点了点头,“对,肯定是这样,你们站在我这个位置上,肯定表现的比我还要不堪!”
“那么这些人到底是谁?”刚被鲍勃训斥过的希瑞抬起他硕大的头颅,半精半傻的试探了一句。
出奇的,鲍勃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身凝望一眼远处的别墅,用低到众不可闻的声音自言自语了一句,“他们来干什么?”
鲍勃不知道这些人来干什么,但是作为这栋M国政府公产的暂时使用人罗斯福总统却是心里一清二楚的,因为这批人都是受到他的邀请而专门前来。
总统罗斯福在办公室,正用他那细长的手指轻轻地向后疏拢着银灰色的厚发。管家罗曼透过窗玻璃偷偷注视着外边发生的状况。
“总统,我有一个问题,虽然我不应该参与到政治中来,但是您今天的做法实在是让我难于理解,这憋在心里搞不懂,真是很难受。”罗曼拿过一把大梳子,绕到总统身后,接替了总统先生的“自力更生”,轻轻地给罗斯福梳起了头发。
罗斯福笑了,“呵呵,罗曼,作为一个管家,你确实非常合格,可惜你不懂政治,如若不然,我早就把你安排在情报局了,情报局里我们的人太少了,至今为止我都没有控制住。”
总统又一次开始了他那天马行空的思维,罗曼跟不上思路,费力思索半天,终于徒劳的放弃了。
“你知道,情报局那些家伙明着是服从M国政府,服从于我,但暗地里却不是这样,他们有总后台。”罗斯福微笑着“提示”了一句。
罗曼的手滞了一下,显示他在“思索”。但没过几秒钟又恢复了流畅的动作,罗斯福知道这个忠实的仆人和朋友没有想透这个问题,他马上激发出来想说服人的愿望。“罗曼,你这家伙,不懂还要问,告诉你了还不懂,真是费脑筋,这样吧,你把我的那本《资本论》拿来。”
很快,厚厚的《资本论》被拧着眉头的罗曼拿了过来,轻轻放在罗斯福的双腿之上。罗曼知道,总统又要开始他那讨厌的,令自己难于理解的“演讲“。
“诺,你听这段。”罗斯福很快翻到了有书签的那页,“资本,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资本害怕没有利润或利润太少,就象自然界害怕真空一样。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如果有10%的利润,它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资本是能够带来剩余价值的价值,“作为资本家,他只是人格化的资本,他的灵魂就是资本的灵魂。而资本只有一种生活本能,这就是增值自身,获取剩余价值”。资本是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资本不是物,而是一定的、社会的、属于一定历史社会形态的生产关系,它体现在一个物上,并赋予这个物以特有的社会性质”。因此,资本的本质就是贪婪和逐利。”
罗斯福抬起头,“按出身来说。我就是资本家,我不否认马克思所说的,在很大程度上他解释了现今世界上的很多现象,很有借鉴意义啊。”
罗曼的额头漫起一片白雾。
兴致勃勃的罗斯福不放过他,继续说道:“呸!有那么几个跳梁小丑竟然说我不懂经济,说我搞的新经济政策是共产主义那套,那又怎么了?好用就可以。”
意犹未尽的罗斯福又翻开一页,“诺,还有这段,资本主义发展到一定阶段就会到达帝国主义,物质极大丰富,人民开始觉醒。到了帝国主义后,也就会开始社会主义的萌芽,最终实现共产主义。”
看到罗曼快要晕厥过去的样子,罗斯福只得草草结束自己的“发挥”,合上了书本。
缓过来的罗曼不合时宜的发现了一个问题,“那俄国实现共产主义的时候,物质还没有丰富,这也不符合您说的,他怎么会成了共产主义?”
“哦,这个问题吗?他们是操之过急,拨苗助长,跳过了必然阶段将来什么样还真不好说。咦?你竟然问出这么深奥的问题,看来跟着我还是学到一些东西的。”罗斯福咬着烟嘴,带着些嘲弄的看着老管家。
得到了表扬的管家脑筋忽然灵光起来,又发现了一个问题,“那您今天邀请的这些“资本家”,有几个也不是民主党的啊,他们会为您的目的而服务吗?”
“会的,会的。”罗斯福笑呵呵的安慰他,为罗曼能发觉这个问题而高兴。呸,所谓共和党、民主党,只不过是巨人身上的两条腿而已,本质上是一致的。
“罗曼,如果你能像今天这样”聪明“,我准备把你安排一下,中情局副局长的位置你感兴趣吗?”罗斯福笑意盎然的看着他的管家。
伟大的M国总统,正在争取第三任任期的患有小儿麻痹症的坐着轮椅的罗斯福,在他那私密宽阔的书房微笑着接待着这些陆陆续续进来的“大人物”。
后进来的人物看到屋里已经到达的人物,无一例外的先是一惊,随即掩饰自己由于不够深沉而表现出来的吃惊表情。只有罗斯福胸有成竹般的不断寒暄着。
有幸参加总统亲自邀请的这次会议的人员总共有7个。每一个都是当今美国赫赫有名的大财团掌舵人,他们是洛克菲勒财团、摩根财团、杜邦财团、波士顿财团、梅隆财团、克利夫兰财团、芝加哥财团的最终决策人或全权代表,这些人的背后代表着几乎所有的行业,包括银行、石油、钢铁、汽车、飞机、军火、纺织、食品等林林总总,代表着他们身后600多亿美元的雄厚资本,因金钱衍生交易,这600亿已经被他们放大了好多倍,金钱使他们成为了这个国家真正的主人。除此之外,他们还代表着受他们控制的一百多参议员、众议员的声音。(600亿相当于现在的2万多亿)
他们每个人都已经得到罗斯福总统的单独通知,言明有重大事情相商,这才抛下手头的工作不远千里万里从各自的大本营来到此地。进入到会场之后,发现了这么多熟悉的面孔,每个人都意识到本次会议不简单。
久经风霜的各位掌舵者虽然意识到这点,但是多年养成的阴鸷性格,惯于后发制人的做法还是限制了他们主动流落出哪怕是那么一点的情绪波动,但不主动搭讪的做法不包括摩根财团的小摩根与波士顿财团的代表劳伦斯。
两人刚一见面,就失去了多年养成的绅士风度,像好斗的公鸡一样扎撒起脖子上的羽毛,互相瞪起眼睛来。
面对劳伦斯,小摩根眯起眼睛,用讥讽的语气开了一个坏头儿,“哦?罗威尔家族的女婿,你们财团还是靠着联姻的方式来维持运转?知不知道,这已经过时了?我不明白,怎么来的是你,那个高大英俊的小肯尼迪怎么没来?我想只有他还不那么令人讨厌!”
劳伦斯捏紧了拳头,狠狠盯着自己的对手,一字一句的警告道:“回去告诉你那个老不死的爹,把你们伸向波士顿地区保险业的脏手拿开,那是我们的地盘,你记住,这是一次非常非常正式的通知,即时生效!”
小摩根不甘示弱,眼睛猛然睁大到夸张的程度:“哦?要这么说,请你回去召集你们那一窝女婿、儿子、岳父大人的,退出军火领域,要知道那是我们的地盘!”
旁边的洛克菲勒看出点便宜,轻轻咳了一声,加入战团,“我同意,不相干人等不要参与不熟悉的领域了,你都占了要我们吃什么?”说完,还得意的对着小摩根霎霎眼,显然站到了小摩根这一边。
劳伦斯气恼极了,以一敌二明显处在下风,口不择言怒道:“我们两个说话,要一个屠杀矿工的刽子手掺什么言?”(小洛克菲勒曾勾结国民警卫队,屠杀罢工的煤矿工人,史称路得陋屠杀。)
其余的大佬默默看着火药味十足的争斗场面,这种场面在正式的场合里根本就看不到,私下场合里就多得是了,但三大财团这种近乎肉搏的吵闹还是头一次见,真过瘾!没人愿意上前劝解。
洛克菲勒尴尬的甩了甩自认为飘逸的银发,以长者的语气教训劳伦斯,“小子,那不是你所关心的事,这件事我们已经妥善解决了,我承担了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可是相反,你们波士顿财团是怎么做的?我想这里每个人都知道你们财团是靠着奴隶贸易起家的,你们对那些黑奴做了什么?你记住,奴隶贩子没有资格说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