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陆续续已经有有秀女被送进宫里来了,秀女们暂时被安排在千波宫,到时后选中的则被留下来再赐住的地方,没有选中的,则被遣送回家,凌月儿心道,不管过程是怎样,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她们都要回家。
如音向凌月儿请命,由她来负责秀女在宫中的一切事宜,凌月儿准了,如音带着几个宫女来到了千波宫,那里已经聚集了许多人,因为如音来之前已经有人告诉那些秀女会有一个姑姑来照顾她们在宫里的生活,当如音来到千波宫的时候,那些秀女都向如音福了福身,叫了声“姑姑。”
如音看着那些秀女,目光柔和,嘴角微笑“从今天开始,就由我来照顾你们生活上的一些细节,记住,宫里可不比外面,说错一句话都会丢了脑袋,讲一句话之前都要在脑子里面好好的先想想,这话能不能说,不该说的话,是绝对不能说的,不该做的事,就更不该做了,你们可都听明白了?”
秀女们又福了福身,齐声道“谨遵姑姑教诲。”
如音很满意的点点头,指着身后的几个宫女,对秀女说“从今天开始,就由她们负责给你们编排,编号,六个人一组,皇后说了,今年不同往年,不用抓阄,你们喜欢和谁在一组,自己组织便是,只要把结果告诉我就可以了,可都听明白了没?”
“明白了。”幸好凌月儿没有来,若是凌月儿来了,肯定要说这群秀女就像是学校里的小学生,老师在讲台问,都明白了没?答:明白了——
如音走后,就有一个秀女跟了上去,出了千波宫,那名秀女便叫道“姑姑请留步。”
如音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粉色衣服,面若桃花,笑起来眼睛跟天上的月亮似的,如音还未开口,那名秀女就拉住如音的手说“姑姑,我叫沈梦沁,我爹爹是户部侍郎,还请姑姑替我在皇后面前美言几句,日后的好处肯定是少不了姑姑的。”
沈梦沁松开如音的手,顿时如音感觉手里多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居然一定黄灿灿的金子,抬起头正要说话,去见沈梦沁已经跑远了,看着沈梦沁的背影,如音邹了邹眉。
训话完毕的秀女没都各自散开了,三三两两的在一起说着话,有的自然是一开始就认识的,有的则是一个县的,一开始不认识,后来认识的,这其中有一个身穿黄色衣服的秀女显得是那么的孤单,她一直是一个人在一起,训话完毕后,她就坐在花坛边,低着头,手里拿着一个小树枝在花坛边划来划去,可是却用眼角的余光将秀女们都看了遍,她再看,那些人将会成为她的对手,那些人将会是她的绊脚石,沈梦沁给如音送礼她自然也是看见的,可是送再多的礼又如何?就凭沈梦沁那样的姿色,是绝对入不了皇上的眼的,美是美,可惜美的太俗,咋一看,可青楼的女子没有两样。
“走路没长眼睛啊!”
一句叫骂打断了黄衣女子的思绪,闻声望去,只见一个衣着华丽,头戴金步摇的女子,指着身前一个衣着肃静的女子骂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撞到你的。”许盒子只是低着头,不停的道歉,两人的举动立即引来了围观,一眼望去,几乎所有的人都站在那个头戴金步摇的乔曼曼那边,还有的就是同情那名挨骂的许盒子,在有的,就是冷眼观望。
“对不起,对不起就完了吗?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瞧你穿的破破烂烂还好意思还来,我要是你找就找一个地缝转进去了!”
“对不起——”
“我说了,对不起没用!你看你,那么用力的撞我,我衣服都被你弄脏了,你陪的起吗?”
“我…你说怎么样才能让你消消气,我都会照办的。”许盒子轻瞄了一眼,那身衣服,她的确是赔不起。
乔曼曼想了想,说道“你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头,我就不让你赔我的衣服钱了,你要是不想磕也可以,那前来——”
许盒子“啊”了一声,抬起头,想起家中的父亲,母亲,她的那身衣服,就算变卖自己家中的一切,也是赔不起的,睡觉自己只是一个小小县令的女儿呢?她本不愿意来,可是皇命难为,本想进来凑个数,等皇上撂了牌子,她自然就可以回去了,没想到会遇上这等事,跪天,跪地,跪父母,她是无弄如何也不会想她下跪的,就是是死也不能,虽然她家境比不上她富有,但是她也有她的骄傲,她也有她的尊严,下跪,那是万万不能的。
看着许盒子迟迟没有反应,乔曼曼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你到底跪不跪?要是不想跪也可以,把钱还给我!”说着就像许盒子伸出了手。
许盒子看了看周围,她希望有个人能出来帮她一帮,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出来,她绝望了,低着头,轻轻地说道“我没有钱。”
没想到此话一出,却引来众人的嘲笑,乔曼曼更是笑的更欢,指着许盒子大笑道“没钱?没钱你也敢来?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像你这种身份的,做宫女还差不多,依我看,你来是快快的回家吧!”
“你——”许盒子有些微怒,就算她身份比不上这里的人,但是她也不能这般的羞辱自己,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就是不能让它掉下来,她的尊严已经被眼前的这个人践踏了,她不能在哭了。
“这些钱够买你的那身衣服了吗?”
人群中,突然有一个声音响起,乔曼曼朝那声音望去,只见一个黄衣女子正笑盈盈地望着她,手里还拿着一定银子,“够了吗?”黄衣女子又问了一遍。
乔曼曼的脸色立刻红的跟猪肝似的,黄衣女子将那定银子递到乔曼曼的手上,然后又说了一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
“银子给你了,你还不快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
“你说什么?”乔曼曼怒吼道
黄衣女子依旧笑盈盈地望着她说“银子你也收下来,自然你身上的衣服就是我的了,我让你把我的衣服脱下来,难道说错了吗?”
乔曼曼看着手里的银子,一时哑口无言,突然,乔曼曼指着黄衣女子说“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大学士的女儿,难道你愿意为了她和我做对吗?”
“大学士的女儿又如何?如此嚣张野蛮,简直是侮辱了你爹!”黄衣女子有些微怒地说道
“你!——”乔曼曼指着黄衣女子,又指了指许盒子,发狠地说道“你们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黄衣女子望着乔曼曼逃离的背影喊道“我的衣服你还没给我呢!”
乔曼曼一听,气的都要吐血了,立即把手里的银子扔在地上,许盒子跑过去将银子捡了起来,走到黄衣女子的面前,递给她,说“多谢谢姐姐出手相救,若不然,盒子真的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黄衣女子望着许盒子,淡淡地说“你不该来,这不是不你该来的地方。”
许盒子低下头,苦笑着说“不瞒姐姐,盒子本不愿意来,只是皇命难为,这也是我的命。”
黄衣女子叹了一口气说“今日得罪了她,恐怕你日后日子会更难过,你要有心里准备啊!”
“我说了,这就是我的命,倒是姐姐,盒子不该连累姐姐,让姐姐也受此牵连。”许盒子内疚地说道
黄衣女子摇摇头说“我不怕她,倒是你,日后要更加小心才是,远远的看见她,你就要躲开,万不能和她碰面,若是真的碰上了,也要假装没看见,让她找不到你的把柄。”
许盒子重重的点点头说“嗯,多谢姐姐提醒,盒子一定会时时刻刻记在心里的。”
黄衣女子点点头说“那就好。”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第二天却传来了许盒子的死讯,有人发现她在房里上吊自缢了,桌子上还留有一封遗书,是托黄衣女子给她父母的,这一消息在宫里炸开了锅,黄衣女子看着许盒子的遗体不惊留下眼泪,喃喃地道“你怎么这么傻?明天就是选秀大殿了,过了明天你就可以回家了,你怎么这么傻?”
许盒子的房间围满了许多秀女,不免有些人为之留下了泪水,乔曼曼听到许盒子上吊了,立即跑了过来,当她看见许盒子的遗体时,不免吓了一跳,好好的人怎么会说死就是呢?
这时候,乔曼曼发现很多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那眼神似乎都在告诉她,许盒子的死都是她一手照成的,如果不是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她难堪,羞辱她,她也就不会死了。
黄衣女子站了起来,怒等着乔曼曼,她的眼神没有一丝感情,冷的让乔曼曼害怕,“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还来做什么?”
乔曼曼不停的摇头“不是我,不是我。”
黄衣女子步步紧逼,一直将她逼到了墙角,怒道“不是你是谁?难道不是你逼她给你下跪磕头吗?难道不是你逼她还你钱吗?如果你是你她就不会死,她的魂魄会一直跟着你的,你一辈子都不会过的安稳的。”
“不!——”乔曼曼捂着头大叫,“不是我,不是我…”
“姑姑来了!”
不知是谁叫了一声,黄衣女子一听,脸色微微地变了变,然后悄悄的溜了出去。
如音听说有秀女上吊了,立即赶过来查看,眼前冰凉的遗体告诉她,这是真的,她不明白好好的人怎么会说死就死呢?用眼神将屋子里的秀女扫了一遍,目光停留在躲在墙角捂着头的乔曼曼身上。
“她怎么了?”指着一名秀女问道,那名秀女吞了吞口水,说“回姑姑,乔姑娘想必是受到了惊吓。”
“惊吓?”如音喃喃自语,明天就是选秀大殿了,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出事,况且,许盒子是自杀,不是她杀,就算不是,宫里死一两个人也是正常不过的。
“好了,许盒子的尸体我会派人送回老家,明天就到了选秀的时候,你们都要管好自己,要是在出什么事,我也只有向皇后请罪了!”
如音将许盒子的死给压了下来,此时编排秀女进殿入选,已经全部编排好了,就等着明天的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