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书·匈奴传》中有:“匈奴……儿能骑羊引弓射鸟兽……”说明古时北方少数民族地区,羊也可作为儿童们打猎时的骑乘。据专家考证,这种能骑的羊当是北方脂尾羊——一种体质结实、身躯高大的绵羊。不过儿童骑羊的情景现已很少见了。
羊由于体格较小,一般不作驮物之用。但在西藏也有用羊来驮物的情况。相传,唐代文成公主远嫁西藏,要修大昭寺时,白山羊是主要的驮畜。在建寺之前,文成公主运用阴阳五行的办法推测出了整个西藏的地形,选定了大昭寺的基址。文成公主说:西藏恰似一仰卧的魔女,而拉萨的卧塘湖就是魔女的心脏,只有填湖建寺才能消灾驱魔。在填湖过程中,成群的彭波白山羊是往湖中运土的主要驮畜。寺庙建成后,为了纪念白山羊驮土的功绩,便将该寺命名为“惹刹”,意即“山羊驮土”,后改名“大昭寺。”近现代西藏北部的牧区,人们也用羊驮物,一般用体格健壮、比较高大的山羊和绵羊。藏语中“驮羊”为一固定的词,即“鲁开巴”。每到秋末,天高气爽,草原上有丰美的水草,宜于长途跋涉。这时,牧民们便选好驮羊,将藏北盐湖产的盐装入布袋内搭系在驮羊背上,布袋重量一般在10-20斤之间。数百只驮羊便浩浩荡荡行进在通往西藏南部农区的草原上,牧民们要将盐运到那儿出售。也有的要运到遥远的阿里或南部边境,与当地的商人交换。到达目的地后,牧民们将盐卖掉,羊也宰杀后卖掉,换回自己需要的生产、生活用品。遥远的路途,沉重的背负对羊来说实在是太艰难了。它们白天行进,边走边吃草,夜晚或中途,牧民们卸下盐袋让羊休息一下。即便这样,在十多天甚至几十天的跋涉中,还是有许多羊累死途中。
以羊拉车是古时宫廷内皇帝后妃们取乐的游戏。《晋书·后妃传·胡贵妃》云:“(武帝)并宠者众,帝莫知所适,常乘羊车,恣其所之,至便宴请。宫人乃取竹叶插户,盐汁洒地以引帝车。”看来,皇帝不知该去哪个嫔妃处,而嫔妃们却知道如何吸引皇帝的羊车。《农桑衣食撮要》载:“(羊)性好盐,常以啖盐为妙。”宫人们正是欲以羊之所好将羊车吸引到自己的居处。
《南齐书·魏虏传》中描绘了宫中帝妃乘羊车的景象:“虏主及后妃常行,乘银镂羊车,不施帷幔,皆偏坐垂脚辕中。”
后人常以“羊车”表示皇帝之临幸及嫔妃之得宠与失宠。金王若虚《宫女围棋图》诗云:“尽日羊车不见过,春风雨露向谁多。”元萨都剌《四时宫词》云:“夜深怕有羊车到,自起笼灯照雪尘。”清朱彝尊《高阳台》词更是表达了宫人渴望得到爱情、幸福的心情,她们甚至希望能以那飘拂的柳丝系住羊车,能将自己的心情传语于羊:“游丝不系羊车住,倩何人传语青禽?”
羊车也可做儿童的小车。《晋书·卫玠传》说卫玠“总角乘羊车人市,见者皆以为玉人,观之者倾都。”宋黄庭坚为张秘监送他一只羊而写《戏答张秘监馈羊》诗,诗中说自己不愿看到羊无罪而充庖厨,倒希望“留与儿童驾小车。”
古代也有一种车,虽名以“羊车”,但并非羊拉的车,而是饰以各种吉祥物、吉祥图案的车,这是因为羊与“祥”、“善”相通的缘故。《释名·释车》云:“羊车。羊,祥也,祥,善也。善饰之车。”这样的车或以人拉,或以牛、马驾,原为宫廷使用,后贵贱都可用。《隋书·礼仪志》五:“羊车,一名辇,其上如轺,小儿衣青布挎褶,五辫髻,数人引之。时名羊车小史。汉氏或以人牵,或驾果下马。梁贵贱通得乘之。”《宋书·舆服志》一:“羊车,古辇车也。亦为画轮马。驾以牛,隋驾以果下马。今亦驾以二小马……络带门帘,皆绣瑞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