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又收到《ПepВЬИBСeСОЮЗНЬИСъeЗДСОВeТСкИΧПИСаТeЛeИ》〔1〕一册,颇厚,大约是讲去年作家大会的。兄要看否?如要,得复后当即寄上。
我们都好,请勿念。
此布,即请春安。
弟豫上一〔二〕月十日〔1〕即《第一次全苏作家代表大会》,文件汇编。
350212致萧军刘先生:十,十一两信俱收到。印书的事〔1〕,我现在不能答复,因为还没有探听,计划过。
地图〔2〕在内山书店没有寄卖,因为这是海关禁止入口,一看见就没收的。
此复,即颂时绥。
豫上二,二〔一〕二〔1〕指《八月的乡村》出版事。
〔2〕据收信人回忆,指日本出版的伪满洲国地图。
350214①致吴渤吴渤先生:惠函奉到。现在的读书界,确是比较的退步,但出版界也不大能出好书。上海有官立的书报审查处,凡较好的作品,一定不准出版,所以出版界都是死气沈沈。
杂志上也很难说话,现惟《太白》,《读书生活》,《新生》〔1〕三种,尚可观,而被压迫也最甚。至于《人间世》之类,则本是麻醉品,其流行亦意中事,与中国人之好吸雅片相同也。
我的近作三本〔2〕,已托书店挂号寄上。至于先生所要〔3〕的两本,当托友人去打听,倘有,当邮寄。
此复,即颂时绥迅上二月十四日〔1〕《新生》综合性周刊,杜重远编。一九三四年二月十日创刊,一九三五年六月二十二日出至第二卷第二十二期被迫停刊。上海新生周刊社出版。
〔2〕指《伪自由书》、《南腔北调集》和《准风月谈》。
〔3〕据收信人回忆,指《怒吼吧,中国》和《城与年》。
350214②致金肇野肇野先生:来信收到,但已蒙官恩检查,这是北京来信所常见的。唐君〔1〕终于没有见,他是来约我的,但我不能抽工夫一谈,只骗下他汾酒二瓶而已。
木刻用原版,只能作者自己手印,倘用机器,是不行的,因为作者大抵事前没有想到这一层,版面未必弄得很平,我印《木刻纪程》时,即因此大失败,除被印刷局面责外,还付不少的钱也。
文章我实在不能做了。一者没有工夫,二者材料不够。〔2〕近来东谈西说,而其实都无深研究,发议论是不对的。我的能力,只可以翻印几张版画以供青年的参考。
罗、李〔3〕二人,其技术在中国是很好的。抄名作之缺点,是因为多产,急于成集,而最大原因则在自己未能有一定的内容。但我看别人的作品,割取名作之一角者也不少。和德国交换,〔4〕我以为无意义,他们的要交换,是别有用意的,但如果明白这用意,则换一点来看看也好。此复,即颂时绥。
豫上二月十四日〔1〕唐君指唐诃。
〔2〕按后来仍作了《<全国木刻联合展览会专辑>序》,收入《且介亭杂文二集》。
〔3〕罗、李指罗清桢、李桦。
〔4〕和德国交换当时北平中德文化学会建议全国木刻联合展览会选送一部分展品去德国展览,作为在北平展出德国木刻的交换。
350218①致曹靖华汝珍兄:十三日信收到。《文学生活》是并不发售的,所以很难看见,但有时会寄来。现在这一期,却不给我,沈兄〔1〕也没有,这办法颇特别。我们所知道的一点,是从别人嘴里先听到,后来设法借来看的。
静兄因讲师之不同,而不再往教,我看未免太迂。半年的准备,算得什么,一下子就吃完了,而要找一饭碗,却怕未必有这么快。现在的学校,大抵教员一有事,便把别人补上,今静兄离开了半年,却还给留下四点钟,不可谓非中国少见的好学校,恐怕在那里教书,还比别处容易吧。
中国已经快要大家"无业",而不是"失业",因为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业"了。上海去[今]年的出版界,景象比去年坏。学生是去年大学生减少,今年中学生减少了。
郑君〔2〕现在上海,闻不久又回北平,他对于版税,是有些模模胡胡的,不过不给回信,却更不好。我曾见了他,但因为交情还没有可以说给他这些事的程度,所以没有提及。
P。Ettinger〔3〕并没有描错,看这姓,他大约原是德国人。我曾重寄冈氏《引玉集》一本,托y。转的。至H。氏〔4〕,则向来毫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冈氏说我可以先写一封信给他。我也没有什么东西托他转。
因为有便人,我已带去宣纸三百大张了,托y。氏分赠。我想托兄写一回信,将来当将信稿拟好寄上。兄写好后,仍寄来,由上海发出。
今天寄上《作家会纪事》〔5〕一本,《译文》二本,《文学报》数张,是由学校转的。
专此布达,即请秋[?]安。
弟豫上二月十八日〔1〕沈兄指沈雁冰。
〔2〕郑君指郑振铎。
〔3〕P。Ettinger即巴惠尔。艾丁格尔。
〔4〕H。氏未详。
〔5〕《作家会纪事》即《第一次全苏作家代表大会》。
350218②致孟十还十还先生:十四信读悉。《艺术》〔1〕我有几本旧的,没有倍林斯基〔2〕像,先生所见的大约是新的了。如果可以,我极愿意看一看,只要便中放在书店里就好。
郑君我是认识的,昨天提起,他说已由黄先生和先生接洽过,翻译纳克拉梭夫〔3〕的诗云云,我看这一定是真的,所以不再说下去。但生活书店来担当这么大的杂志〔4〕,我们印果戈理选集的计划,恐怕一时不能实行了。我是要给这杂志译《死魂灵》。
专此布复,即请春安。
豫上二月十八日〔1〕《艺术》参看340117①信注〔2〕。
〔2〕倍林斯基即别林斯基。
〔3〕纳克拉梭夫(H。A。HeкpаСОВ,1821--1877)通译涅克拉索夫,俄国诗人,革命民主主义者。著有长诗《在俄罗斯谁能快乐而自由》、《严寒,通红的鼻子》等。
〔4〕杂志指生活书店当时正在筹办的《世界文库》,参看350309②信注〔2〕。鲁迅所译《死魂灵》第一部,后连载《世界文库》第一至六册(一九三五年五月至十月)。
350224①致孟十还十还先生:前天收到来信并《艺术》两本。倍林斯基刻像〔1〕,是很早的作品,我已在《艺苑朝华》内翻印过了,虽然这是五六年前的事,已为人们所忘却。库尔培〔2〕的像极好,惜无可用之处,中国至今竟没有一种较好的美术杂志,真要羞死人。
这两本书,现已又放在内山书店里,请于便中拿了附上之一笺,取回。包内又有《文学报》数张,是送给先生的。
译诗,真是出力不讨好的事,我的主张是以为可以从缓的,但郑君似不如此想。那么,为稿费起见,姑且译一点罢。
良友图书公司(北四川路八五一号,上海银行附近)出了一种月刊:《新小说》〔3〕。昨天看见那编辑者郑君平先生,说想托先生译点短篇,我看先生可以去访他一回,接洽接洽。公司的办公时间是上午九点起至下午五点,星期日上午休息。去一次自然未必恰能遇见,那么只好再去了。
专此布达,并颂时绥。
迅上二月二十四日〔1〕倍林斯基刻像苏联木刻家保里诺夫刻,《艺苑朝华》第五辑《新俄画选》曾翻印。
〔2〕库尔培(A。Jourbet,1819--1877)通译库尔贝,法国画家。曾任巴黎公社委员、艺术家协会主席。他的像,未详。
〔3〕《新小说》文艺月刊,郑君平(郑伯奇)编辑,一九三五年二月创刊,同年七月停刊,上海良友图书印刷公司发行。
350224②致杨霁云霁云先生:二十二日信收到;十二日信并序稿〔1〕,也早收到了。近因经济上的关系,在给一个书坊选一本短篇小说----别人的,时日迫促,以致终日匆匆,未能奉复,甚歉。《集外集》中重出之文〔2〕,已即致函曹先生,托其删去,但未知尚来得及否。
我前次所举尹嘉铨的应禁书目〔3〕,是钞《清代文字狱档》中之奏折的,大约后来又陆续的查出他种,所以自当以见于《禁毁书目》〔4〕中者为完全。尹氏之拚命著书,其实不过想做一个道学家----至多是一个贤人,而皇帝竟与他如此过不去,真也出乎意外。大约杀犬警猴,固是大原因之一,而尹之以道学家自命,因而开罪于许多同僚,并且连对主子也多说话,致招厌恶,总也不无关系的。
中山〔5〕革命一世,虽只往来于外国或中国之通商口岸,足不履危地,但究竟是革命一世,至死无大变化,在中国总还算是好人。假使活在此刻,大约必如来函所言,其实在那时,就已经给陈炯明〔6〕的大炮击过了。
"第九"不必读粤音,只要明白出典,盖指"八仙"〔7〕之名次而言,一到第九,就不在班列之内了。
专此布复,即请撰安。
迅顿首二月廿四夜。
注释:
〔1〕即《<集外集>编者引言》。
〔2〕《集外集》中重出之文参看341229信注〔3〕。
〔3〕尹嘉铨(?--1781)清直隶博野(今属河北)人,尹会一子,乾隆举人,官至大理寺卿稽察觉罗学。乾隆四十六年(1781)因为其父请说和为其父等六人请许从祀孔庙而获罪"处绞",所著书籍全部禁毁。鲁迅在《买<小学大全>记》中,曾说及他著述被禁毁的情况。
〔4〕《禁毁书目》指清姚观元所编《咫进斋丛书》第三集中的清代《禁书总目》。据该书载"应毁尹嘉铨编纂各书"共九十三种,石刻七种,又山西、甘肃续查出所著、所序书籍及石刻四十种。
〔5〕中山即孙中山(1866--1925),名文,字逸仙,广东香山(今中山)人,我国伟大的民主革命家。
〔6〕陈炯明(1875--1933)字竞存,广东海丰人,地方军阀。曾参加辛亥革命。一九二二年六月,他在英帝国主义和直系军阀支持下,率部炮轰总统府,公开背叛孙中山。
〔7〕"八仙"当指我国神仙故事中的铁拐李(李铁拐)、汉钟离(钟离权)、张果老、何仙姑(女)、蓝采和、吕洞宾、韩湘子和曹国舅八人。民间传说中有"八仙庆寿"、"八仙过海"等故事。
350226①致赵家璧家璧先生:送上选稿的三分之二----上,中两本,其余的一部分,当于月底续交。序文也不会迟至三月十五日。
目录当于月底和余稿一同交出。
奉还《弥洒》三本;又《新潮》等一包,乞转交,但他〔1〕现在大约也未必需要,那就只好暂时躺在公司里了。
专此布达,即请撰安。
迅启二月二十六日。
注释:
〔1〕据收信人回忆,指沈雁冰。
350226②致叶紫Z兄:信早收到。小说〔1〕稿送去后,昨天交回来了。我看也并没有什么改动之处。那插画,有几张刻的很好。但,印起来,就像稿上贴着的一样高低么?那可太低了,我看每张还可以移上半寸。
我因为给书店选一本小说,而且约定了交卷的日期,所以近来只赶办着这事,弄得头昏眼花,没有工夫。等这事弄完后(下月初),我们再谈罢。小说大约急于付印,所以放在书店里,附上一条,请拿了去取为幸。
专此,即请刻安↖(比"时"范围较小,大有革新之意。)豫上二月廿六夜〔1〕指《丰收》稿。据收信人说明:他请鲁迅将《丰收》稿"送给茅盾先生去看一看,改一改"。
350228致赵家璧家璧先生:小说的末一本,也已校完了,今呈上,并目录一份。
其中,黎锦明〔1〕和台静农两位的作品,是有被抽去的可能的,所以各人多选了一篇。如果竟不被抽去,那么,将来就将目录上有×记号的自己除掉,每人各留四篇。
向培良的《我离开十字街头》〔2〕,是他那时的代表作,应该选入。但这一篇是单行本(光华书局出版),不知会不会发生版权问题。所以现在不订在一起,请先生酌定,因为我对于出版法之类,实在不了然。
假使出版上无问题,检阅也通过了,那就除去有×记号的《野花》,还是剩四篇。但那篇会被抽去也难说。
此外大约都没有危险。不过中国的事情很难说,如果还有通不过的,而字数上发生了问题,那就只好另选次等的来补充了。其实是现在就有了充填字数的作品在里面。
此上,即请撰安。
迅启二月二十八日〔1〕黎锦明字君亮,湖南湘潭人,作家。著有短篇小说集《烈火》,中篇小说《尘影》等。
〔2〕向培良(1905--1961)湖南黔阳人,狂飙社主要成员之一。后来成为国民党反动派的走卒。《我离开十字街头》,中篇小说,一九二六年十月光华书局出版,《狂飙丛书》之一。
350301①致母亲母亲大人膝下,敬禀者,来信收到。
俞二小姐〔1〕如果能够送来,那是最好不过的了,总比别的便人可靠。但火车必须坐卧车;动身后打一电报,我们可以到车站去接。以上二事,当另函托紫佩兄办理。
寓中均安,男亦安好,不过稍稍忙些。海婴也很好,大家都说他大得快;今天又给他种了一回牛痘,是第二回了。
专此布复,恭请金安。
男树叩上广平及海婴随叩三月一日〔1〕俞二小姐即俞芳。鲁迅母来原拟去上海,由她陪伴。后未成行。
350301②致母亲母亲大人膝下,敬禀者:上午刚寄出一函,午后即得二月二十五日来示,备悉一切。男的意思,以为女仆还是不带,因为南北习惯不同,彼此话也听不懂,不见得有什么用处,而且闲暇的时候,和这里的用人闲谈,一知半解,说不定倒会引出麻烦的事情来的。余已详前函,兹不赘。
专此布复,恭请金安。
男树叩上三月一日下午。
350301③致萧军、萧红刘军兄:悄吟一日信收到。我的选小说,昨夜交卷了,还欠一篇序,期限还宽,已约叶〔1〕定一个日期,我们可以谈谈。他定出后,会来通知你们的。
悄吟太太的一个短篇〔2〕,我寄给《太白》去了,回信说就可以登出来。那篇《搭客》,其实比《职业》做得好(活泼而不单调),上月送到《东方杂志》,还是托熟人拿去的,不久却就给我一封官式的信,今附上,可以看看大书店的派势。现在是连金人的译文,都寄到良友公司的小说报去了,〔3〕尚无回信。
到各种杂志社去跑跑,我看是很好的,惯了就不怕了。一者可以认识些人;二者可以知道点上海之所谓文坛的情形,总比寂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