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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一九三五年(10)

  豫上四月十二夜〔1〕指《对于左翼作家联盟的意见》。

  〔2〕左士陈阔即左琴科。

  〔3〕Novikov-Priboi的短篇即诺维柯夫--普里波依的《退伍》。

  〔4〕李指李三郎,参看350325信。

  〔5〕张君指胡风。

  350419①致唐弢唐弢先生:初学外国语,教师的中国话或中国文不高明,于学生是很吃亏的。学生如果要像小孩一样,自然而然的学起来,那当然不要紧,但倘是要知道外国的那一句,就是中国的那一句,则教师愈会比较,就愈有益处。否则,发音即使准确,所得的每每不过一点皮毛。

  日本的语文是不合一的,学了语,看不懂文。但实际上,现在的出版物,用"文"写的几乎已经没有了,所以除了要研究日本古文学以外,只学语就够。

  言语上阶级色采,更重于日本的,世界上大约未必有了。但那些最大敬语,普通也用不著,因为我们决不会去和日本贵族交际;不过对于女性,话却还是说得客气一点的。至于书籍,则用的语法都简单,很少有"御座リOス"〔1〕之类。

  清朝的史书,我没有留心,说不出什么好。大约萧一山〔2〕的那一种,是说了一个大略的。还有夏曾佑做过一部历史教科书,我年青时看过,觉得还好,现在改名《中国古代史》了,两种皆商务印书〔馆〕版。〔3〕《清代文字狱档》系北平故宫博物院分册出版,每册五角,已出八册,但不知上海可有代售处。

  肯印杂感一类文字的书,现在只有两处。一是芒种社,但他们是一个钱也没有的。一是生活书店,前天恰巧遇见傅东华先生,和他谈起,他说给他看一看。所以先生的稿子〔4〕,请直接寄给他罢(环龙路新明邨六号文学社)。

  专此布复,即颂时绥。

  迅上四月十九日〔1〕"御座リOス"日语:表示敬重的语尾词。

  〔2〕萧一山(1902--1978)江苏铜山人,历史学家。曾任北京大学等校教授。著有《清代通史》上、中册,一九三二年九月商务印书馆出版。

  〔3〕夏曾佑参看180104信注〔5〕。所著《中国历史教科书》,一九三三年改名《中国古代史》,一九三五年四月上海商务印书馆曾再版。

  〔4〕指《推背集》,参看360317信注〔2〕。

  350419②致赵家璧家璧先生:昨天收到何谷天〔1〕君的一封信,说他有一部八九万字的集子,想找地方出版。他的笔墨,先生大概是知道的,至于姓名,大约总得换一个。内容因多系已经发表过,所以当不至于犯讳。不知能有印在良友文学〔?〕丛书内的希望否?我很先生给我一个回信,或者看了原稿再说也好。

  专此布达,并请撰安。

  迅上四月十九日〔1〕何谷天参看330929②信注〔2〕。他的集子,指短篇小说集《父子之间》,一九三五年九月上海良友图书印刷公司出版,为《良友文库》之十。

  350421致孟十还十还先生:十九信奉到。译稿〔1〕请直接寄黄先生,久已专由他编辑了。《译文》被删之多和错字之多,真是无法可想。至于翻译的毛病,恐怕别人是不容易看出来,除非他对了原文,仔细的推究,但我实在没有这本领。

  郑君的通信处,是:北平、东城、小羊宜宾胡同,一号。

  《表》将编为电影,曾在一种日报(忘其名)上见过,且云将其做得适合中国国情。〔2〕倘取其情节,而改成中国事,则我想:糟不可言!我极愿意这不成为事实。

  专此布复,并颂时绥。

  迅上四月二十一日〔1〕指孟十还所译格鲁吉亚女作家葛巴丝卫里的短篇小说《叩娜》,载《译文》第二卷第三期(一九三五年五月)。

  〔2〕《表》改编为电影的事,一九三五年四月二十日《时事新报。新上海》所载《金时计即将开拍》的消息曾报导说:蔡楚生"于旬日内埋头之下,完成其《金时计》(暂名)剧本。关于此剧骨干,系取材于俄国作家B。yanteleev之杰作,为增强剧力及适合国情计,更益以精隽之补充,而成为一非常动人之影剧"。《金时计》,即《表》。

  350422致何白涛白涛先生:先后两信均收到。先生谓欲以发表酬资偿书款,那当然无所不可的。

  但画稿亦不宜乱投,此后当看机会,绍介于相宜之处,希勿念为幸。

  匆此布复,并颂时绥。

  迅上四月廿二日350423①致曹靖华汝珍兄:十一日信早收到。《文学百科全书》〔1〕一本,也接着收到了,其中的GOGOL〔2〕像,曾经撕下过,但未缺少,不知原系如此,抑途中有人胡闹?此书好极,要用文学家画像,是极为便当的。现想找Afinogen-ov〔3〕像,不知第一本上有否?倘有,仍希寄下一用。

  前日托书店寄上期刊两包,但邮局中好像有着认识我的笔迹的人,凡是我开信面的,他就常常特别拆开来看,这两包也许又被他拆得一塌胡涂了。这种东西,也不必一定负有任务,不过凡有可以欺凌的,他总想欺凌一下;也带些能够发见什么,可以献功得利的野心。但我的信件,却至今还不能对于他有什么益处。

  现在的医白喉,只要打针就好,不知怎么要化这许多日子?上海也总是常有流行病,我自去年生了西班牙感冒以来,身体即大不如前;近来天气不好,又有感冒流行,我的寓里,不病的只有许一个人了,但今天也说没有力气。不过这回的病,没有去年底那么麻烦,再过一礼拜,大约就可以全好了。

  专此布达,并颂春祺弟豫上四月二十三日〔1〕《文学百科全书》即《苏联文学百科全书》,一九二九年起陆续出版。

  〔2〕GOGOL即果戈理。

  〔3〕Afinogenov阿菲诺干诺夫(A。H。ΑфИНОΓeНОВ,1904--1941),苏联剧作家。著有剧本《怪物》、《远方》、《玛申卡》等。

  350423②致萧军、萧红刘军兄:悄吟十六日信早收到。今年北四川路是流行感冒特别的多,从上星期以来,寓中不病的只有许一个人了,但她今天说没有气力;我最先病,但也最先好,今天是同平常一样了。

  帮朋友的忙,帮到后来,只忙了自己,这是常常要遇到的。您的朋友既入大学,必是智识分子,那他一定有道理,如"情面说"之类。我的经验,是人来要我帮忙的,他用"互助论",一到不用,或要攻击我了,就用"进化论的生存竞争说";取去我的衣服,倘向他索还,他就说我是"个人主义",自私自利,吝啬得很。前后一对照,真令人要笑起来,但他却一本正经,说得一点也不自愧。

  我看中国有许多智识分子,嘴里用各种学说和道理,来粉饰自己的行为,其实却只顾自己一个的便利和舒服,凡有被他遇见的,都用作生活的材料,一路吃过去,像白蚁一样,而遗留下来的,却只是一条排泄的粪。社会上这样的东西一多,社会是要糟的。

  我的文章,也许是《二心集》中比较锋利,因为后来又有了新经验,不高兴做了。敌人不足惧,最令人寒心而且灰心的,是友军中的从背后来的暗箭;受伤之后,同一营垒中的快意的笑脸。因此,倘受了伤,就得躲入深林,自己舐干,扎好,给谁也不知道。我以为这境遇,是可怕的。我倒没有什么灰心,大抵休息一会,就仍然站起来,然而好像终竟也有影响,不但显于文章上,连自己也觉得近来还是"冷"的时候多了。

  《樱花》闻已蒙检查老爷通过,署名不能改了。前天看见《太白》广告,有两篇〔1〕一同发表,不知道去拿了稿费没有?

  《集外集》好像还没有出。

  匆复并颂俪祉。

  豫上。〔四月二十三日〕近来北四川路邮局有了一个认识我的笔迹的人,凡有寄出书籍,倘是我写封面的,他就特别拆开来看,弄得一塌胡涂,但对于信札,好像还不这还[样]。呜呼,人面的狗,何其多乎!?

  又及。注释:

  〔1〕指萧军的《为了活》和《一只小羊》,均载《太白》第二卷第三期(一九三五年四月二十日)。

  350425①致黄源河清先生:日前寄上徐懋庸译稿〔1〕一篇,想已到。

  今寄上沈先生译稿2〕一篇。又学昭女士译稿〔3〕一篇,是她自己从正在排印的《新文学》〔4〕中,由印刷所里去抽回来的,所以已经检查,而且查得很宽,只抽去"昏蛋的"三字而已。用于《译文》,不知须重新送检否?

  后记须由编者重做一段,放在她的泛论之前,但我无关于A。Afinogenov的材料,也许英文本《国际文学》〔5〕中曾有的。

  Bryusov〔6〕的照相或画像,我这里有。俄文本《文学百科全书》中想必有更好的像,昨已函靖华去借,或者来得及。

  《巴黎的烦恼》〔7〕,不知书店何以还未送来,乞便中一催。又,巴罗哈小说译稿〔8〕,如尚在,并乞便中掷还。此布即请著安。

  迅上四月廿五日

  注释:

  〔1〕译稿指法国纪德的《随笔三则》。译文载《译文》第二卷第三期(一九三五年五月)。

  〔2〕沈先生译稿指沈雁冰所译美国欧。亨利的短篇小说《最后的一张叶子》。译文载《译文》第二卷第六期(一九三五年八月)。

  〔3〕学昭女士译稿未详。

  〔4〕《新文学》月刊,新文学社编。一九三五年四月创刊,仅出两期停刊。上海中华杂志公司出版。

  〔5〕《国际文学》双月刊,国际革命作家联盟机关刊物。前曾用名《外国文学消息》、《世界革命文学》。以俄、德、英、法四种文字在莫斯科出版。

  〔6〕Bryusov勃留梭夫(B。Я。БpЮСОВ,1873--1924),苏联诗人。他的相片刊《译文》第二卷第三期(一九三五年五月)。

  〔7〕《巴黎的烦恼》散文诗集,法国波特莱尔著,石民译,一九三五年生活书店出版。

  〔8〕巴罗哈小说译稿指《<山民牧唱>序》和《少年别》。分别载《译文》第一卷第二期、第六期(一九三四年十月、一九三五年二月)。

  350425②致萧军刘军兄:太白社寄来稿费单一张,印已代盖,请填上空白之处并签名,前去一取为要。

  取款之处,是会计科,那么,是要到福州路复兴里生活书店去的了。

  还有一篇〔1〕署萧军的,已登出,而没有单子寄来,约是您直接寄去的罢?

  此布即颂春绥。豫上四月廿五日〔1〕指《一只小羊》。

  350428致萧军刘军兄:廿六日信收到。许总算没有生病。孩子还有点咳,脚是全好了,不过皮色有点不同,但这没有关系。我已可以说是全好,正在为日本杂志做一篇文章〔1〕,骂孔子的,因为他们正在尊孔,但不知能登出否?月内此外还欠两篇文债,我看是来不及还清的了,有范围,有定期的文章,做起来真令人叫苦,兴味也没有,做也做不好。

  文学社寄来稿费单一张,今仍代印寄上,印书〔2〕的钱,大约可以不必另外张罗了罢。

  那个杂志的文章,难做得很,我先前也曾从公意做过文章〔3〕,但同道中人,却用假名夹杂着真名,印出公开信来骂我,他们还造一个郭冰若的名,令人疑是郭沫若的排错者。我提出质问,但结果是模模胡胡,不得要领,我真好像见鬼,怕了。后来又遇到相像的事两回〔4〕,我的心至今还没有热。现在也有人在必要时,说我"好起来了",但这是谣言,我倒坏了些了。

  再谈。此请双安。

  豫上四月廿八夜。

  一时不见得搬家罢?注释:

  〔1〕指应日本《改造》月刊作的《在现代中国的孔夫子》,后收入《且介亭杂文二集》。

  〔2〕指《八月的乡村》。

  〔3〕指《辱骂和恐吓决不是战斗----致<文学月报>编辑的一封信》(后收入《南腔北调集》)。该文发表后,《现代文化》第一卷第二期(一九三三年二月)发表了署名首甲(祝秀侠)、方萌、郭冰若、丘东平的《对鲁迅先生的<恐吓和辱骂决不是战斗》有言》一文,为芸生诗中所表现的错误辩护,并指责鲁迅的文章具有"戴白手套革命论的谬误","是极危险的右倾的文化运动中和平主义的说法"。

  〔4〕后来又遇到相像的事两回参看350207①信及其有关注。

  350429致曹靖华汝珍兄:四月廿六信收到。沪报载是日北平大风,近不知如何,寓中安否,为念。

  碑帖两包已收到,因久未得农信,且未知住址是否仍旧,故未作复,兄如见面,乞转告。且拓片似亦不复有佳者,此后可以不必收集了。至于已寄来之两包,当于稍暇时一看,要的留下,余则寄兄处,托转交。

  《百科全书》由上海转,甚好,转寄是没有什么不便的。但那边寄书,包纸和线往往不坚牢,我收到时,有些几乎已经全散,而并非邮局所为,这是很容易不能送达的。有一回,邮局来信说有一堆散书,失掉地址,叫我开出书名去领,我不知何书,只好算了。

  弟病已愈,请勿念。此布,即请文安。

  弟豫上四月廿九日350430致母亲母亲大人膝下敬禀者,四月廿四日来示,已经收到,第二次所寄小包,也早收到了。上海报载廿六日起,北平大风,未知寓中如何,甚以为念。大人胃病初愈,尚无力气,尚希加意静养为要。上海天气亦不甚顺,近来已晴,想可向暖。寓中均安,海婴亦好,可请释念。男身体尚好,但因琐事不少,故不免稍忙,时亦觉得无力耳,但有些文章,为朋友及生计关系,亦不能不做也。专此布达,恭请金安。

  男树叩上广平及海婴同叩四月三十日

  350503致罗清桢清桢先生:三月二十一,四月六,二十二日三函,均经先后收到。木刻四本亦已由书店交来,谢谢!送yttinger的,当于便中寄去,至于高氏〔1〕,则因一向并无信札往还,只好不寄了。寄售之书,一元二角似略贵,已与书店商定,改为每本一元了。

  蒙允为拙作刻图,甚感,但近年所作,都是翻译及评论,小说久已没有了。诗也是向不留意,侯先生〔2〕赐示大作,实在是"问道于盲"而已。

  张慧先生常有信来,而我失其通信地址,常烦转寄,殊不安,便中乞以地址见示为感。

  匆布,即颂时绥。

  迅上五月三日〔1〕高氏指高尔基。

  〔2〕侯先生指侯汝华,罗清桢的朋友,当时在广东梅县任中学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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