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小电工

77、没有底线

马峰站在即将完工的工厂门口，送走了沈婷婷的爸爸沈复华。沈副校长是沈婷婷请来的，一起来的还有齐南大学的几个机械系和自动化系的高级教师，这几个老师里面就有上次去Q市安装设备的那几个。沈副校长他们整整在工厂呆了三天才组装好设备，之后又断断续续的帮了五六天的忙才符合了王建国的要求。沈婷婷按照马峰的意思，每个来帮忙的高级教师都给封了个八万元的红包，说是技术指导费。沈副校长带头笑纳了，其他的教师见状也客气几句收下。双方皆大欢喜。沈副校长临走之前意味深长的看了马峰一眼，对马峰说：“抽空到家里坐坐。”

马峰见了沈复华有点拘束，甚至是有点歉疚。这小子能不这样嘛，偷偷的把人家女儿给拐跑了，不管原因是什么，有一点是肯定的，马峰并不能给沈婷婷保证什么，也许沈婷婷不在乎，但马峰估计沈复华一定会在乎的。

马峰还在那里愣神的功夫，沈婷婷照着马峰的腰上拧了一把，马峰回过神来忙说：“一定一定。”

沈复华这才满意的带着他的几个机械性和自动化系的高级教师上了车走了。

车间里，王建国站在成品室里看着生产出来的样品，感慨万千，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真是没白活。

晚上，在马帅的家里，王建国和马帅老兄弟俩喝着小酒，捞着家常，马峰吃饱后对王梅说：“妈，我走了。”王梅点点头。

马峰撒谎说蜜蜂企业在外面给他租了公寓，其实马帅早就看出这小子在说谎，肯定是不知道和什么雯雯还是婷婷的同居了，但是马帅和王梅很有默契的没拆穿他。其实不管是雯雯还是婷婷，他俩都乐观其成。都是懂事的好姑娘，哪个叫婷婷的姑娘，好像还是蜜蜂企业的经理，不仅答应收购破产的棉纺厂，为了棉纺厂的事更是跟着马帅到处跑，更难能可贵的是她一点架子也没有，不懂的就请教马帅，说话也好听，马屁拍的马帅全身舒服。

哪个叫雯雯的就更不用说了，好像是那家大酒店的经理，现在的那家大酒店可够牛的，马帅虽然没去吃过饭，但是听去过一次李大嘴吹嘘过那里的美味，据说现在的那家大酒店并不是你有钱就可以吃的，你再有钱也得提前两天预定，就这样还不一定能定的上。但是人家雯雯隔三差五的就拿着食盒，里面装着全世界各地的名吃来孝敬王梅。王梅感觉不好意思，和马峰说了这事。马峰满不在乎的说：“不就是一些吃的嘛！她给你你就吃，再说那个笨丫头自己也不会做，肯定是拿来别人做好的。”

王梅看见马峰这个态度，很是不满。王梅曾经偷偷的问马峰：“这几个姑娘到底那个是你的女朋友？”

马峰反问王梅：“那你喜欢那个多一些？”

王梅想了半天说：“都不错，我都喜欢。”

马峰说：“那好，我都娶了就是了。”

王梅照着马峰的脑袋来了一下子说：“没有正经。”



马帅的老友李大嘴遇见雯雯几次，他并不认识秦雯雯，见秦雯雯老往马帅家跑，偷偷的问过马帅这个姑娘是谁？马帅大大咧咧的说：“小峰的朋友。”

李大嘴很不愿意承认这个比自己家姑娘漂亮的姑娘是马峰的女朋友这个事实，于是就趁着一次秦雯雯到马帅家的时候跟着来到家里，见秦雯雯从一个食盒里拿出许多冒着热气的饭菜，喷香的味道引得李大嘴吞了几口口水。马帅招呼他坐下一块吃，他和马帅到没什么客气的，坐下拿起筷子就吃。那个叫雯雯的姑娘还在一边给马帅端茶倒水。李大嘴一边吃一边心里冒着酸水从旁侧击的问了问秦雯雯：“姑娘是小峰的女朋友？”

秦雯雯大大方方的说：“就算是吧！”

秦雯雯的回答乐的马帅屁颠屁颠的，李大嘴却很苦恼，吃到嘴里的美味也不香了。说实话，李大嘴从小看着马峰长大的，他还是很喜欢马峰的。

秦雯雯走后李大嘴问马帅：“小峰这段时间在大地物业干的怎么样？”

马帅惊讶的问李大嘴：“你不知道大地的齐总携款潜逃的事情你不知道？”

李大嘴说：“这事我知道啊！可我前几天遇见老刘，他说他儿子刘勇还在在大地物业干的好好的啊！”

马帅叹了一口气说：“具体我也不知道，小峰不在那里干了。”

李大嘴紧张的问：“那这个小兔仔子现在干什么？”

马帅得意的说：“到他朋友的蜜蜂企业帮忙去了。”

李大嘴一听说这个单位，大吃一惊的问马帅：“就是要兼并我们厂的那个蜜蜂企业？”马帅点点头。

蜜蜂企业现在在城东县那可是老牛X了，你可以不知道微软，你可以没听说过苹果公司，你甚至不知道城东县的县长这都正常。但是你要不知道蜜蜂企业那你就奥特了。不说蜜蜂企业投资数亿建的发动机厂，又传言要兼并了外债累累的棉纺厂，就是现在生意火爆的那家大酒店的店门口和风头正劲的力戈建筑公司上也挂上了蜜蜂企业的小蜜蜂标志。虽然人家没正式承认是蜜蜂企业的下属公司，但是蜜蜂企业并没有出来反对就很说明问题了。甚至社会上还有一些传言说只要成了蜜蜂的正式员工，福利待遇比国企都强几倍。Q市的蜜蜂企业员工的普通员工月薪都上万。

像李大嘴这样的棉纺厂的老员工对厂子还是很有感情的。李大嘴偷偷的问马帅：“听说蜜蜂要兼并我们厂，既然小峰在蜜蜂工作，总有点内幕消息吧！给我透露一点！”

虽然沈婷婷在很多事情上都和马帅商量，但是马帅很有自知之明，也知道自己是沾了马峰的光，自己的儿子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把人家姑娘迷得七荤八素的，他是很想蜜蜂赶紧把棉纺厂给兼并了，但是事情在没敲定之前，马帅还是很谨慎的。

马帅谦虚的对李大嘴说：“小峰在蜜蜂企业就是一个打工的，他能知道啥！”

马帅见李大嘴明显的不相信，急忙岔开话题问：“小冉快毕业了吧？”

一听这个，李大嘴明显的来气：“别提那个死丫头，你说一个女孩子毕业后不好好的回来找个工作，非得自己创业，怎么说也不听，气死我了。”

王梅连忙安慰他几句，说还是咱家的小冉有志气之类的。说的李大嘴的火消下去不少。

其实城东县棉纺厂是国有企业，因为负债累累，除了供应商的钱外，又欠了工人大笔的薪金，当然谁也不愿意接这个烂摊子，棉纺厂负债的原因那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一是设备老化。二是机构过于臃肿，干活的拿钱不多，拿钱多的干活少。

也怨不得棉纺厂，要不国家怎么会明智的提出国有企业改革呢！蜜蜂企业愿意兼并，好比城东县政府正想睡觉，蜜蜂企业就把枕头送过来了。当然其中最积极的当然是招商办的李宽松，县长牛语在上次得到蜜蜂企业代表马峰的兼并计划后，觉得蜜蜂企业是招商局引过来的，本着一事不烦二主原则，加上他们和蜜蜂企业也熟悉，便于工作的开展，顺便就把蜜蜂兼并棉纺厂这件光荣的任务交给了李宽松。李宽松觉得这件事当然没问题，这简直就是县长大人白送给自己的一件功劳。

一开始李宽松热情高涨的去和沈婷婷接触，按照他的意思，蜜蜂企业反正是财大气粗，虽然棉纺厂已经负债累累，但是棉纺厂的地皮怎么也值不少钱，要是谈好了蜜蜂企业怎么也的象征性的给个百八十万吧，这样他李宽松漂漂亮亮的把差交了，县长那里自己怎么也得加上几分吧！

本来他也是好心，想为县里多增加点收入，但是后来发现事情麻烦了，人家蜜蜂的附带条件政府搞不定，人家发动机厂开不了工，那里还有心情去兼并什么棉纺厂啊！弄得李宽松他们也不好意思去和人家谈这件事。

这段时间李宽松就怕上面问起这件事，谁知道怕啥来啥，秘书长万平桥给李宽松打了个电话，问起棉纺厂的事情，李宽松吱吱呜呜的说正在谈。万平桥语重心长的对他说：“宽松啊！你也知道棉纺厂是我县的一个老大难问题。县长对这件事很关心啊！现在我听说了一些关于此时事的负面消息，说你们招商办不仅不努力促成此时，反而和人家蜜蜂企业要条件，要是人家蜜蜂企业甩手不要了，这个责任谁来负？”

李宽松一边擦着满头的汗，一边唯唯诺诺的答应着，心里不仅骂着娘：“你们没有把发动机生产的许可证弄下来，反倒把责任全推给我了。”

万平桥可能觉得话有点重了，顿了顿又说：“当然，你们的成绩县里也是充分肯定了的，但是你们也要再接再厉，县里的意思是，一定要促成此时，我们县里可以研究一下，在政策方面给予一定的倾斜和扶持，不能让困难企业的职工再这样下去了。”

李宽松恭恭敬敬的挂了电话，立即找来崔明，把这件事全权交给崔明来处理。

崔明这段时间过得很滋润。自从他把蜜蜂企业这只金凤凰引来之后，县里对招商办也重视起来，原先招商办申请点活动经费那是求爹爹告奶奶的也弄不来多少。大概县里也觉得招商办老弄不来项目，就把招商办列为一个养闲人的地方了，所以对这个部门也不待见，整个招商办就配了一台车，还是不知道那个部门倒下来的七手的老款帕萨特，隔三差五的就罢工趴在路上不干活了。招商办为了申请办公车辆光报告就打了七八次了，县里以经费紧张为由都给拒绝了。

自从崔明引来蜜蜂企业后，招商办在递交报告申请点物资那就好办多了，招商办感觉摇杆也硬了，县里对招商办的脸色也好了许多，车也又给配了两辆，其中一辆由李宽松指定由崔明使用。对此其他副主任到也没有意见。不仅李宽松对他那是另眼相待，办公室上下看他的眼神也变了，那是尊敬的眼光。不少同事甚至预言，用不了多久崔明就会高升了。

崔明小心的探着李宽松的口风问：“不知道我们的底线是？？”

这回李宽松可老实了，递给崔明一支烟说：“什么底线不底线的，你想办法把这件事办成了就行，只要蜜蜂企业肯要这个厂子，你就是大功一件！”

崔明的了明确的指示，立马行动起来，让他的老婆联系马峰。事关崔明的前途，翟秋红也不敢大意，立马给马峰打电话，小心翼翼的说要请他吃饭。马峰自然知道翟秋红的意思，欣然同意。客客气气的对翟秋红说：“哪能让大姐破费呢！晚上六点那家大酒店我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