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道黑影掠过楚氏别墅,几个守卫恍如不见,黑影如入无人之境,朝里面而去,这人好似熟悉这里的环境一般,躲过了一个个无线监控,进入到别墅中,而此时别墅内大多数人都已经休息,明灯之下这人进入了其中的一个房间内。
房间里摆设很普通,一张床几个柜子,柜子上摆着各种古典的物事,这人却视如不见,显然不是来偷东西的,昏暗的环境下,隐约可以看到床上躺着一人,脸上露出眉头皱成川字,头发黑里透白看起来四五十岁左右,黑衣人走到床边,掀开铺盖,毫不犹豫的拿起了这人的手,好似在把脉一般,如果有人进来肯定会被吓一大跳不可,因为这房间里躺着的正是楚氏上任总裁,楚香君的父亲,保护是最严密的。
大约一分钟左右,黑衣人将这人的手放了回去,随后拿出一个棉布包摊开,依稀可以看到里面装着一根根荧光闪闪的细针,好似中医使用的银针,黑衣人拿起银针随后再次将铺盖掀开,随后开始在里面扎在这人的身体各个部位,一直到数十分钟才算完毕。
将一切恢复成原样黑衣人才收拾了一下站了起来,刚走到门口,好似想到了什么随后又走了回来,看着床上的病人自言自语道:“我知道你能听到,你也别怪我,为了你们楚氏,也为了我自己,我必须这么做,让你睡了这么久,实在抱歉,而且楚香君应该和你说了楚氏现在的困境,当时给你治疗的时候,我相信你也知道是谁在搞鬼,可是那时候你清醒不过来,我和楚香君说了,可是她却不信,而现在除了怪老头那老家伙之外也就你能挽救危局了…….”
黑衣人在这人耳边说了一大通话,一直半个小时之后才笑了笑走了出去,离开了楚氏别墅之后,黑衣人直接来到野外,将面罩和夜行衣都给脱掉,随后丢进来湘江之中,夜光下年轻的模样闪现而出,这不是易永恒又是何人。
“一切都做好了,就等明天楚氏的家族会议了,慕容忘川,三星财团的棒子,你们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还有姬从良这个老不死的反骨仔,等着瞧好了。”说完他才拿出一根长针插在了后背的几个穴位上,顿时整个容貌一阵变幻,年轻的脸庞变得衰老了起来,好似四五十岁左右的中年,这正是他从刘菲那学来的缩骨易容术,想当初刘菲在公交车调戏他的时候用的就是这招,变的和另外一个人似的,要不是易永恒感觉灵敏,还真被她给骗了,不过悲剧的还是刘菲,差点被易永恒兽性大发的给上了。
易永恒之所以进入楚氏给楚香君他父亲施针不是给他治疗,而是早就布下的一招棋,其实楚香君的父亲早就可以醒来的,可是为了楚氏和信誉之间的合约,易永恒动了些手脚,毕竟与虎谋皮,没有一点倚仗,肯定会遭虎咬,易永恒做事也做的周全,只是让她父亲多睡了一些时候,并没有什么危害,而且这样恢复的还会更快。
可当易永恒接到楚香君那个电话,说病情有变,当时易永恒还以为是他提前醒来了,毕竟世事变化无常,什么可能都有,他因为这个还忐忑了几分,可是一到那里才知道是被人动了手脚,稍微一分析易永恒就知道有鬼,尤其是进入楚氏苏梅来接他的时候他的鼻子闻到了一股味道,那股味道和房间里的那股味道是何其相似,和房间里的比起来虽然淡了许多,但是更纯正,一般人很难闻的出来,也就易永恒这种狗鼻子似的家伙,啥都敏感。所以当时他就怀疑苏梅。
而且他还提醒了楚香君,可是楚香君不相信,一直到后来他把楚香君给上了,他才彻底的确定下来,那晚上袭击他的黑衣人,尤其是那领头的手段和苏梅的是何其之像,她本人或许认为能瞒住易永恒,可是易永恒练的是五禽戏,最注重的是模仿,武学功法上,在怎么变,但万变不离其宗,所以那晚上他就确定了下来,布下了后手,他也没告诉楚香君,因为他知道那时候和楚香君说,无异于是自找没趣,楚香君肯定不会信,所以他干脆不说,一直到现在楚香君自己找出来,易永恒也没有必要去说了。
现在这个后手也许真的会发挥作用,只要她父亲明天一醒来,然后出面的话,楚氏的内部危机就算解决了一半了,至于外部的危机,易永恒早就打算好了,但是这一切必须得他们父女配合才行,不然也是空谈。不过他倒是有些把握,就凭怪老头的人品,他儿子也肯定差不到哪去。
早春二月,虽然气温转升,却经常是乍暖乍寒,早晚温差很大,总让人感到寒气透骨,沉重凝冷,使人感到比严冬还难受,中医里,春天主生发,万物皆蠢蠢欲动,外邪随之活跃,稍不留心就容易生病,这时除了仍须保持穿暖少脱之外,特别要注意的是护好两头,即重点照顾好头颈与双脚。
凌晨有些微风,凉凉的有些刺骨,楚香君早早的就起来了,因为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早早就就换好了衣服,一套最正式的女士西装,显得干练十足,那股女强人的韵味褪显而出,加上那绝世容颜,诱惑十足。
可是她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公司,而是如往常一般来到了父亲的房间,一切还是原样,淡淡的药味浮现,将空气转化器开大了一些,楚香君才坐在床头呢喃了起来。
“爸爸,也许这是女儿最后一次来看你了,也许你醒来也见不到女儿了,也许那时候我已经去了很远的地方,去流浪了,小君真的很累,很累,他们逼得我放手,那我就用这个借口放手好了,对不起,爸爸,女儿不能完成你交代的事情了,保重,保重。”不知不觉一滴泪滑落眼角,落在了中年人的手上,恍若滴落心头,除了小时候,这是她执掌楚氏之后第一次哭,不是因为即将不做总裁了,而是因为她要离开了,去世界各地,在也不回来这里,这个是非之地,伤心之地。
“小姐,车准备好了。”苏梅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楚香君只是招了招手,好似想挡住自己的泪,将女强人的形象永远保留在别人的心中,脆弱的一面,永远只有自己知道。
擦了擦眼角,楚香君走到门口,如同往常一样回过头望了望病床,随后走了出去,可就在她刚走没几秒钟,床上中年人的手,微微动弹了一下,好似在告别,谁知道呢?
帝王大厦,这座长云市的标志性建筑,曾经代表了辉煌与荣誉,可是在这清晨却显得有些迟暮,楚氏的员工上上下下,少了几分傲气,多了一份忧虑,很多人都知道今天这里也许将经历一场变革,如同当初楚香君上位时的变革,也许整个楚氏的高层都将面临大洗牌,这也是他们忧虑的原因。
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加长出现,引起了周围很多人人的注视,车牌上的楚氏标志依旧是那么傲然独立,车门打开,一双典雅的高跟鞋落地,随后就是一身女士西装而出的楚氏总裁,这个时刻留在了很多人的心中,很多老人曾经记得,当初这位女总裁刚刚继承楚氏的时候,也是如此,意气风发,一身正装显得干练十足,尤其是那冷若冰霜的容颜,那股诱惑的感觉让很多人心动,却生不起亵玩的胆量,而今天他们再次见到了这一刻,美人如玉,比起以前来多了一丝憔悴,更多的却是那分俾靡一切的傲然。
偌大的会议室,已经坐满了人,这里面有楚氏家族的老人们,也有楚氏的高层,还有湘南省的高官与三星财团与慕容世家的人,他们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看楚香君退位。
议论纷纷的会议室,在楚香君的出现之后,顿时安静了下来,冰冷的眼神,扫视一周。
走过去,整个会议室就剩下“滴答”的脚步声,所有人走注视着她,她却无动于衷,好似这里的人,没有一个值得她微笑一声。
“总裁。”钱芸芸首先走了过来,望着楚香君一身干练的正装,好似回到从前的感觉,她心跳不由加速,心里好似有一丝期望一般,期望楚香君今天能力挽狂澜,能在次焕发出从前的荣光,拿出力斩七位副总裁的气魄。
楚香君依旧是静静的,钱芸芸很自然的跟在了楚香君的身后,加上苏梅以及一群黑装女人,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怎么?慕容少爷心软了?”远远的望着楚香君走过来,这位三星财团的总裁转过头来对慕容忘川道,他们今天到这里来是为那位第二继承人楚天歌助威的,实际上也是代表慕容家和三星财团。
“她越冷,我就越喜欢,喜欢看到她屈服,听到她呻吟。”说到最后几个字,慕容忘川脸色阴冷。
旁边的李总裁却只是笑笑不语,慕容忘川的想法情有可原,这么美的女人,谁不想征服,尤其是她的身份。
“还是这个臭样子,你的那位情人已经死了,等今天过了你的一切地位,都是我的,你也可以去陪着他了。”直视着走过来的楚香君,少年心里道,他正是楚天歌,楚香君的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