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麻将是哪位高人发明的,这一百三十六张角牌,成为全民人人喜爱的游戏,上到达贵显人,下到贩夫平民,一坐到四方桌边,垒起长城便双目发光,立即兴高彩烈,乐此不疲。
常宁其实是精于此道,小时候在大青山的高村,师傅有个绰号雁荡道人的师弟,整天象个玩童一样,你要请他教授几招,非得陪着他玩上几圈不可,耳闻目濡,七八岁的常宁也入了此道,有时候三缺一,这位二师叔在抓耳挠心之际,便拽着他上阵,还美其名曰孝敬师叔,久而久之,常宁练就了一手绝活,四方桌上的名气,渐渐传出了大青山,幸亏那时候家里穷,填饱肚子才是当务之急,加上他兴趣广泛,爱好繁多,才没有沉湎其中。
认识的女人当中,丁颖是最喜欢打麻将的一个,也不知道什么缘故,反正在常宁看来,有点过头了,他曾经委婉的提醒过她,可见效不大,转头就忘,见了麻将,就把自己的生辰八字也忘到了爪哇国。
象今天晚上,刚吃过晚上,丁颖就一改平常不急不徐的生活作风,一边催着方巧英和常常快从厨房出来,一边象个女主人似的,拎了两把成串的老玉米递给金汕和丁一龙,让他们赶快回城去,按照原来的设想,金汕和丁一龙是准备留下来的,丁颖这么一催,常宁不好点破,只好使了个眼色,让二人先行离开。
有尤丽这个外人在场,大家倒没有什么亲昵的举动,常常是真的妹妹,丁颖和方巧英是干姐姐,都是有“身份”的人,上楼时,丁颖对尤丽说,要不让小常也认了你做干姐姐吧,尤丽笑而不语,方巧英笑道,这事得孙书记批准才行呢。
常宁由常常搀扶,拄着拐杖走在最后,一边心里恨恨地骂着女人们的多事,一边不忘欣赏她们的妖娆多姿,可惜这已是换下裙子的季节,无法体会女人奔放的艳丽,幸亏是劳动之后,沭浴之后的她们穿得不多不厚。
丁颖穿的是宽大的睡衣,正好可以展示她骄傲的资本,方巧英和尤丽穿的,都是常秀娟留下的衣服,这就有问题了,常宁瞅着就乐,老娘的瘦削是出了名的,她留下的衣服,让方巧英的后面翘显得分外突出,至于尤丽,就更不用说了,这个集中了丁颖和方巧英的突出优点的女人,在老娘那条薄如纸片的绸缎对襟连衣裙的包裹下,S形的曲线惹得常宁热血沸腾不已。
还好有身边常常这个灭火器,青春的气息,更加开放的前面,不是这些老娘们所能比拟的。
女人总的来说都是弱者,常宁是怜香惜玉之人,既然女人们面对麻将如此的得意忘形,常宁心里决定,索性让她们在险境中尽情一回吧。
不过,一旦坐到了书房里的八仙桌边,垒齐四方长城,分好红蓝筹码,骰子滴溜溜的转动,女人们便进入了角色,丁颖象工作中的含蓄,方巧英仍然是那么的腼腆,常常是一张青春纯真的脸,而尤丽,却在妩媚之中多了几份羞怯。
这“一百三十六号文件”,是全天下的干部们最喜爱的学习内容啊,常宁乐呵着想道,连常常这丫头都领会了其中的精神,试问青阳县里,还有谁读不懂这个“文件”的,前不久,胡子茂的组织部还联合纪委,处理了七八个四方城的高手呢。
常宁偷偷的看了看手表,还不到八点,应该还有欣赏女人们牌技的时间。
其实,麻将桌上的人们,更能暴露出一个人的真实品性,忘我的酣战之际,人是很难有余瑕来掩饰和伪装自己的,尤其是女人们,忘情投入的时候,什么也可以扔到九霄云外。
尤丽显然不是生手,瞧那捏着麻将牌纯熟的指法,肯定不是一二天的功夫了,丁颖解释了青阳麻将的一些特殊规则后,四个人埋头于自己的“队伍”中,把常宁当成了局外之人。
因为这是一项极其诱惑力的“工作”,在常宁家玩麻将,是有彩头的,可是有常宁这个大财主负责买单,女人们永远也不会输钱,唯一的任务,就是千方百计的赢得更多的筹码,然后去常宁那里结帐。
“哥哥,我该打哪一张牌啊。”常常叫起来,身体也靠到后面常宁的身上。
“千金不买头一炮,丫头啊,你可得想仔细喽。”常宁笑着,弯下腰几乎趴在了常常的背上,一只手伸到她胸前,眼睛盯着常常剩下的五张牌,手却不老实的在她的小胸脯上驻留。
好个常常,不羞反进,直直腰让小胸脯挺得更高,她的这付牌上手就很顺,早已有听了,可这单吊哪张牌让她犯了难,菜鸟么,是留白板呢,还是留着幺鸡,着实让她不好选择。
常宁低声笑问:“丫头,你喜欢哪一个,就留哪一个呗。”
“嗯……谢谢哥哥指点。”常常说着,扔了白板留住幺鸡,一只手紧紧的将常宁的手压在胸前。
常宁心里那个乐哟,丫头真是知心人那,那白板好比那小白脸郑志伟,留着有个屁用啊,女人不爱幺鸡还能爱啥。
果然,不明就里的方巧英,心不在焉的打了一张幺鸡,常常开和了。
常常喜笑颜开,尤丽含笑不语,方巧英毫不后悔,可丁颖不干了,娇声抗议道:“只顾妹妹不顾姐,小常,你不一碗水端平,我们就请你离开这里。”
“呵呵,端平端平,咱马上给丁姐端平。”常宁陪着笑脸,一步一拐的来到丁颖身后,毫不客气的趴到了她的背上,下面手舞足蹈的兄弟,堂而皇之的粘在她的腰间。
俗话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常宁的到来立即带来了好运,丁颖的上手牌,就是两付顺子,外加二饼一对,四五饼和八九万的搭子,这丁颖晚饭时喝了点白酒,双颊通红的,有了常宁的支持,可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娇躯不住的晃着,每拿一张牌,都撒娇似的请常宁定夺,常宁也只好将手搭上去,那睡衣本就大敞前领的,偏偏丁颖还没扣上面的扣子,两座没有束缚的大山便时隐时现,恰到好处的迎接“五爪金龙”的到来。
此情此景,看得尤丽有点脸上发热了,这个小常还真行,姐姐妹妹都很喜爱他呢,想起上次在自家时,孙华洋酒醉之后的情形,俏脸越发的红了。
这时,丁颖连着拿到了三饼和六饼,牌面有听了,二五八饼三头听,真是一付好牌,丁颖问道:“小常,全靠你哩,姐谢谢你了。”说着,闲着的左手便慰问起他的兄弟来。
常宁也是热烈响应,在那崇山峻岭里摘起了红色的葡萄。
转眼间,丁颖拿到一张一饼,想都没想就要扔出去,却被常宁伸手拦住了,“丁姐,我喜欢它,留着吧。”丁颖似笑非笑的指着二饼,“你,你不喜欢它?”常宁用力捏了一下手上的红葡萄,“此一时彼一时嘛。”
“嗯……姐就依你了。”丁颖说着,打出去一张二饼,手上剩下一到七饼的一条龙。
说来好笑,方巧英成了点炮专家,偏偏扔出一张一饼,让丁颖着实得意了一番,同时娇躯一扭,狠狠的“感谢”了常宁一回。
方巧英算是麻城的初入者,就凭上几次在这里学到的功夫,和牌还行,打牌就有点嫩了,和她当领导做工作一样,太过于一板一眼,常宁便进行了一番认真耐心的“辅导”,后来索性在她身边坐下,干脆来了个越俎代疱,多手共动,上下配合,两翼齐飞,两人“同心协力”,脸贴脸肩挨肩,接连的和了两付牌。
方巧英立是信心大增,兴趣盎然,脸上终于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丁颖又抗议起来,“小常,差不多就行了啊,去去,现在快去帮尤老师一下吧,人家是客人,不能亏待了人家。”
这正中常宁下怀,在三个女人的窃笑声中,常宁索性又搬过凳子,双腿一分坐到尤丽身后,紧紧相贴不说,他的下巴也正好靠在了尤丽的肩头上。
尤丽的脸更红了,拿牌的小手也开始颤抖。
常宁悄悄的说道:“嫂子,六根不净,输得干净哟。”说着,左手不老实的揽住了尤丽的小腰。
心猿意马的尤丽摸上来一张三条,勉强定定神,羞涩的问道:“常,常付县长,留,留还是不留?”三条刚好和手上的五条成了搭子,只要能摸到四条,这付牌就和了。
“呵呵,嫂子你不是很喜欢‘嵌当’么,好牌,好牌啊,当然得留了,”常宁一边笑着,一边拿手在尤丽的山头上,从下到上的折腾,“嫂子,你气别喘,心莫慌,下张牌我来帮你摸,保证来个自摸双番。”
顺了一圈,又该尤丽摸牌了,她依言不动的坐在那里,后面的常宁站了起来,敏捷的伸手一抓,煞有介事的吹了一口气,“啪”的一声,往桌上一砸,高叫一声:“自摸。”
果然是四条,其实,那是常宁用老千的手法,从桌上的一堆牌中顺来的。
“当,当……”墙上的挂钟,不紧不慢的响了九下。
常宁心里一凛,脸上慢慢地收敛了笑容。
该去看看院子里那些老玉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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