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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画荷花的男人谢唯美

  别墅的门铃在下午四点钟响起。当时梅兰妮正因来上门授课的老师晚到了一小时而生气,拉开门一看,却不是过去常来教画的张老先生,而是换了一个年轻的。那人手里拿着一卷画,非常腼腆地说:“是张老师……他推荐我来的……”

  “你叫什么名字?”

  “谢唯美。”

  “谢唯美?男孩子怎么叫这么个名字?”

  男孩子却避开梅兰妮的问题,问:“我可以进去跟你说吗?”

  这个名叫谢唯美男孩有一双很特别的眼睛,他眼睛很大,却有些大而无当,看上去仿佛没有瞳仁似的,这最初的想象给了梅兰妮一丝不祥的预感,“一个没有瞳仁的男孩”,在当天的日记里,梅兰妮写下这样一句话。

  回想起来,那个大眼睛男孩是有备而来的。他当时二十二岁,正处于一无所有的阶段,对金钱的渴望就像一个在沙漠中行走多时而没有喝到水的人一样,占有欲极强。但他单纯的外表掩盖了他的的欲望,他身上干干净净的白衬衫和牛仔裤留给梅兰妮留下一个好印象,心想,这么单纯的男孩,他能坏到哪儿去呢?

  于是,她动了心。

  “我可以进去跟你说吗?”

  男孩又问了一遍。梅兰妮拉开门让他进来,让他坐在沙发上,给他泡了一杯茶。

  如果那个下午,梅兰妮没让那个手里拿着几张画的男孩进门,后面的事也不会发生,故事可能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梅兰妮也不会搞到失去一切的地步。

  她错就错在她小看了这个人,以为他是心地善良的孩子,其实是个心怀鬼胎的大人。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故事按照它自身的逻辑向前发展着,谁也无法提前看透什么。

  让我们再回到男孩进门那一刻。男孩有些拘谨地坐在沙发上,讲述着他自己。他说他是1981年出生的,从小就喜欢画画,他最擅长的就是画荷花。

  于是,他展开了他手中的那些画。那些画很大,只好铺在地板上,每一张上画的都是荷花,但画得各具特色。一般来说,画荷花的工匠都会把花画得较为淡雅,但谢唯美的用色却相当浓烈,艳红艳绿,奇花异草,给人一种怪异的美。

  梅兰妮突然想起什么似地问:“咱们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面?”

  谢唯美说:“在师范学院的艺术系啊,您忘啦,您常来我们学校听课的?”

  话里话外透着明显的讨好和撒娇。梅兰妮虽然不喜欢这种感觉,但她还是被眼前这个大眼睛男孩的画打动了。男孩开始手把手教她画荷花,男孩攥住她攥毛笔的手,让她感到心头一热。

  “您的手可别抖呀!”

  “你别老您、您的行不行?”

  “那我叫您……哦,不,那我叫你什么?”

  “让我想想……”

  梅兰妮感到自己的心扑嗵扑嗵直跳,因为男孩的身子紧贴着自己的后背,一只手紧握住她的右手。她对自己说:“糟糕!要坏事!”虽然意识到了什么,却不愿把手从那人手心里抽出来。

  “你就叫我姐吧。”

  “梅姐姐,怎么样?”

  “你说话的样子使我想起一个人。”

  “什么人?”

  “《流星花园》里的仔仔。”

  “周瑜民啊?我觉得我比他长得漂亮。”

  这话让梅兰妮略感不舒服,心想:“这孩子自我感觉也太好了。那个仔仔是万千少女的偶像,我拿他比喻你,你倒还不满意。当心,这是个胃口很大的孩子。”

  这天晚上,石天意来别墅过夜。他说他已跟家里那位说好,这两天要下矿区示察,就不回家住了。对于他这种“善意的谎言”梅兰妮是不舒服的,石天意除了婚姻,什么都能给梅兰妮,但梅兰妮仍生活在强烈的“负罪感”中无法自拔。一面是情欲的欲火,一面是良心的折磨,梅兰妮一心只想寻找解脱。

  但十年过去了,石天意离婚的事一拖再拖,弄得梅兰妮都懒得再问这件事。“什么解脱不解脱,日子就这么过呗!”有时,她自我嘲讽似地对自己这样说。

  石天意每次来,都对她很好,以至于家里的保姆都以为,梅兰妮和石天意是正式的夫妻,有许多生意上的朋友也是这么认为的,并不知道梅兰妮只是个情妇。

  夜晚跟石天意亲热的时候,梅兰妮想到了另一个人。那人手把手教她画荷花,温润的体温透过荷花在书房里四处弥散开来,带梅兰妮进入另一个境界。老石对她虽然好,但老石是很实际的,小谢却能带给她虚无飘渺的感受,那种感受对她来说已经很陌生了。

  这天晚上做爱,她满脑子想的都是那年轻人,那人的影子就像在她脑袋里扎了根,赶也赶不走。石天意的手长在了另一个人身上,他的抚摸自上而下,沿身体的曲线四处游走。梅兰妮的呻吟声来得越发急切,这让石天意大感意外,往常她并没有这么强烈的反应,今天却像个初次做爱的女人,对每一下很轻的触碰都会有反应。

  “我爱你!”

  她听到身边的男人喃喃自语的声音,当她扭过头来看那张脸,她发现睡在身边男人竟是谢唯美。

  “你看我美吗?”

  那男人忽然幻化成了女身,十分娇娆地在房间里晃来晃去。梅兰妮冲她打手势,让他赶快离开。他手里拿着一支毛笔,说要在梅兰妮的卧室作画。梅兰妮很着急,生怕有什么动静把身边的男人吵醒,她一直挥动着她的手臂,嘴里叨念着:“你走!你走啊!”

  谢唯美说:“该走的是他!”

  梅兰妮看见石天意的背影像一堵墙一样,她知道他睡得很沉,但她很担心他会突然间醒来,谢惟美手里的毛笔忽然指向东,忽然指向西,最后,那毛笔落在梅兰妮的额头上,女身男手的谢惟美用极其冼练的笔法,在梅兰妮额头上画了一个朵荷花。

  梅兰妮从此鬼迷心窍,就像变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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