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阳阳说完,安宜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就担心阳阳和轩轩走得近了会出事,现在倒是好,说周六去轩轩家里?呵,上次Bertha还警告过她,要是再和赖祁俊走得近,她就会告诉赖祁俊阳阳其实就是他的儿子。现在她身边可只有阳阳这个亲人了,她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人将他从自己身边抢走的。
忙握住了阳阳的肩膀,认真地说:“去人家家里多不好意思是不是?还是不要去了,周六妈咪有空,可是带你去游乐场玩啊!”总之去哪里,也不能去轩轩的家里。
阳阳皱眉看着她,撅着嘴说:“游乐场什么时候都能去啊,可是去轩轩家里就不一样,他说他爹地很忙的,不是每个周六都在家里哦!”
安宜被他说得愣了,想了想,才又说:“对了,上次你画的全家福还记得吗?”
阳阳一听,马上就不乐意了,生气地说:“我们没有全家福了!被我撕掉了!”
安宜心头一震,她原本想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却被阳阳误会了,她忙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啊,那件事我们就不提了好吗?”看见他的眼睛又看着自己,安宜才说,“妈咪是说你画画的水平好,想周末呢给你找个画画的老师,我们去学画画好不好?”
见他的神情有些讶然,安宜接着添油加醋:“妈咪小的时候也很喜欢画画的,可是那时候,妈咪家里穷,都没有钱给妈咪找老师,所以才没有机会去学。你看你现在多好的机会呢?我们去学画画吧?也许将来,我们阳阳就会成为很伟大的画家哦!”
阳阳被她说得有些动了心:“真的可以成为画家吗?我们班有小朋友说,以后长大了要做科学家哦!”他心里暗暗地想,画家虽然不是科学家,可好歹也是个“家”,应该就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安宜松了口气,忙点头:“那当然啊,妈咪会给你找最好的美术老师,一定给你最棒的辅导哦!”
“好啊!”阳阳开心地应下了,随即,又皱眉,“可是,我都答应了轩轩了,怎么办呢?”
安宜一拧眉:“那你是不想当画家了咯?”
“不是啊!”他立马否认了,迟疑了下,像是艰难地下了决定,“那我和轩轩说,等我学好了画画再去他家里玩好了!”
安宜终于笑了,天真的孩子,等他学好了画画,早就长大了呢!
拉着他的手,走出这片别墅区,去外头才能叫得到出租车的。阳阳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仰着脸问她:“妈咪都没有和我说过你家里的事,你小时候的事。”
安宜一楞,才想起刚才她对他提及了小时候的事,画画的事虽然是假的,不过家里穷倒是真的。从阳阳出生到现在,她也从来没有在他的面前提及过。她都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养母很早死了,现在养父也不知道人在哪里。不过,他拿了赖祁俊那么多钱,应是下辈子都无忧了。
深吸了口气,才说:“妈咪早就没有家了。”
“那你爹地和妈咪呢?”
“嗯……都不在了。”顿了下,她又说,“妈咪现在只有你了,知道吗?”
阳阳像是一下子听懂了,拉着她的手收紧了些许,才说:“阳阳永远都在妈咪的身边,保护妈咪哦!”
“嗯,真乖!”有他在身边,她还有什么好担忧的么?
叫了出租车去了住的地方,那是位于学校东边的一套三楼的套房,这里本来就是欧氏的产业,欧泽特意挑了位子好的房子给他们母子暂时居住,是以房租什么的,也不必安宜去担忧。房子还是精装修的,他们虽然是搬了地方,倒是也不觉得不舒服。
好在阳阳也不是个认床的孩子,只有前几天的时候还缠着要和安宜一起睡,现在早就已经自己一个人睡觉了。
到了家里,阳阳跑回房间去玩积木,安宜倒是犯了愁,说要他学画画那是她一时兴起的,今天已经周四了,后天就是周六,这教画画的老师她还没有找到呢!
她忙上网,去网站、论坛,何种地方搜寻美术老师的影子,虽然学画画是她一时兴起的,可是找老师还必须相当谨慎的,否则,她也怕孩子被教坏。
…………
这天,赖祁俊回家的时候,看见轩轩坐在沙发上吃西瓜,见他进门,忙放下了手中的勺子飞奔过去,抱住他的腿说:“爹地回来了!”
“嗯,今天这么高兴?”他弯腰将儿子抱起来,过去在沙发上坐下,轩轩高兴地说:“昨天忘记和你说一件事了哦!”
“什么?”皱眉看着他。
轩轩笑着说:“周六我让阳阳来我们家玩!”
“阳阳?”赖祁俊似是猛地想起来了,那不就是欧泽的女儿吗?
轩轩又说:“阳阳说,现在他们家里只有他妈咪一个人了,我说我家里只有我爹地,我和阳阳一起玩,爹地就可以和阳阳的妈咪一起玩哦!”他以为他不知道,又补上一句,“就是那个以前来过我们家的阿姨哦!”
赖祁俊这才想起前不久遇见欧泽的时候,他还说要去M国接受治疗,还将整个欧氏交给了安宜管理。没想到就这么点时间,他竟真的走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鬼使神差地说了句:“他们家怎么会只有她和她妈咪两个人?不是还有管家和用人吗?”
轩轩立马纠正:“不是,阳阳说他和他妈咪已经搬出欧公馆,去外面住了。”
“什么?”赖祁俊猛地皱了眉?就算欧泽走了,她不还是他的太太,孩子不还是欧泽的女儿吗?为什么要搬出去住呢?
坐在他膝盖上的轩轩还晃动着他的手臂:“爹地,好不好嘛!”
他本能地“唔”了一声,他就是有些奇怪,那个女人会主动来赖公馆吗?他表示有些怀疑。不过,他心里倒是隐隐的有些期待了……
厨房门口,正要端了鸡汤出来的Bertha此刻却是怔住了,刚才父子俩的话她可是一字不漏地听进了耳朵里,她狠狠地咬下嘴唇。安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