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她还怪他吗?
安宜的心头震了震,她还有什么资格去怪他?
紧握着赖祁俊的手,安宜认真地摇了摇头:“不怪你,你要快点好起来。”
如此简单一句话,叫赖祁俊的心终于彻底地放下了。只要安宜一句不怪,哪怕再让他受更多的苦,他也是甘愿的。
他不自觉地反握着她的手,低声问:“那……你还会拒绝我吗?”
惊愕地看着他,见他苍白的脸上挂着笑,安宜的头低下去,轻声说:“对不起,阳阳他始终不能接受你。”
“没关系,我会给他时间,我现在只问你,你还会拒绝我吗?”他认真地看着她,期待着她的那句话。
安宜的眼睛有些酸,视线也渐渐地模糊起来,她再是忍不住哽咽着,然后摇头。她不想拒绝他,也不忍心再伤害他了。
“赖祁俊对不起……”
为了她之前伤害过他的事。
他们那个未来得及出生的孩子,也是因为她不信他啊。
眼泪掉下来,带着安宜所有的歉疚和委屈。
赖祁俊艰难地撑起身子,他抬手替安宜拭去眼角的泪,他的话语清幽:“不,别和我说对不起。”他想要听的不是对不起,他想要的,她已经给了。只要她不再拒绝他,他要怎样都可以。
身体很痛,可是他的心里很高兴。
“宜儿,你会接受轩轩吗?”不管以后怎么样,轩轩也始终是他赖祁俊的儿子,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安宜抿唇笑了笑,点着头说:“会的。”轩轩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连亲生父母都不知道是谁,赖祁俊没有放弃他,那是安宜没有看错赖祁俊。她也是一个做妈妈的人,又怎么会不接受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既然赖祁俊愿意做他的爹地,那她也愿意做他的妈咪。
听她这样说,赖祁俊才真正地松了口气,他笑了笑,略俯过身去,冰冷的唇吻着她的脸颊,将她的眼泪都吞入腹中。
安宜略动了下身子,听得他闷闷地哼了声,安宜再不敢动。缓缓伸手,回抱住他的身子,她的动作很轻,怕弄疼了他。赖祁俊干脆闭上了眼睛,从她的脸颊,一路吻向唇瓣。
他轻轻地含 住她柔软的唇,舌头滑入她的口中……
…………
冷非竞让陈管家带着几个家丁与他一起去了赖祁俊所说的那个废弃的仓库,果然如赖祁俊所说的,那仓库还经过改造过。但是里里外外都搜遍了,也不见一个人的踪影。
冷非竞又让人进去仔仔细细找了一遍,陈管家出来的时候朝他摇摇头说:“冷医生,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
冷非竞皱了眉,看起来安成勇还是很小心的,走的时候把什么东西都收拾干净了。他迟疑了下,终是开口:“先回去吧,以后要提高警惕,我会多找几个人守着欧公馆。到时候阳阳上下学都要多几个人去接送。”
陈管家听着,出了这种事,他自然也不敢不小心了。
回去医院的时候,见闻人暖和阳阳在外面,阳阳见了冷非竞,忙跑着过去说:“冷叔叔,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嗯?阳阳不进去和你妈咪一起吗?”
“我才不要去!”阳阳还在为了安宜的话生气,不想进去看见安宜和赖祁俊。
冷非竞朝闻人暖看了一眼,见闻人暖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冷非竞也知道孩子一时半会儿可能无法接受,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只好说:“你先等等,冷叔叔进去和你妈咪说一声。”
敲开了门进去,见安宜依旧坐在赖祁俊的床边,安宜见他过去,竖起了中指,小声说:“嘘——刚睡下。他是累极了,身子难受着,好不容易才睡下。”
冷非竞上前检查了一番,才说:“你放心,没什么大碍。”顿了下,他才又想起进来的正事,“哦对了,那个仓库我去过,你爸爸很小心,什么都没有留下。”
这也是安宜所担心的,她不自觉地看了看赖祁俊,叹息着说:“我爸爸想要他的命。”
“你说什么?”冷非竞的脸色一变,他似是猛地想起什么。忙问,“欧泽的事,是不是也和你爸爸有关?”
安宜也是吃了一大惊,想了想,她才摇头:“不,应该还不至于,他伤害赖祁俊是因为五年前的恩怨,他和欧泽无冤无仇的,他怎么会对欧泽下手?”
冷非竞冷笑一声说:“可是暖暖也跟他无冤无仇,他不照样要伤害暖暖?你也说他的受人指使的,说不定那个人还指示他害死了欧泽!”
冷非竞的话说得安宜整个人僵住了。
是啊,这件事她竟是没有联系起来过。
可是,这两件事会有关系吗?
那背后那个人,为什么要害死欧泽和闻人暖,这到底是为什么?
安宜忍不住站了起来,缓缓思忖着,她摇着头:“害死欧泽,无非是为了欧氏的财产,或者都是代替欧氏变成房地产大亨。可是,欧泽去后,欧氏的财产在我手里,而且也没有任何公司进军房地产。冷医生,我想不通!”
她的话,说得冷非竞也怔住了。
安宜又说:“害死暖暖我更是想不明白到底为什么,暖暖早就不是市长千金了,要说是闻人市长在世的时候得罪人也不可能。再说,害死欧泽和暖暖之间能有什么联系呢?”
是啊,什么联系,冷非竞一时间也想不出来。
闻人暖正和阳阳坐在外面的长椅声,忽然听得有人叫她:“暖暖。”
她抬眸的时候,看见韩子乔大步朝这里走来。闻人暖一怔,不自觉地起了身:“子乔,你怎么在这里?”
韩子乔皱着眉:“我去你家找你,伯母说你来了医院,我就马上来了。听说赖总他们找到了?”
闻人暖朝身后的病房看了看,点头说:“嗯,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
韩子乔松了口气,他歉疚地说:“对不起,这几天我都没帮上忙,我爸爸他不让我去找你。”
闻人暖笑了笑:“没事,其实你不该再来找我,你和秦小姐是很好的一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