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rtha将目光从外头的窗口收回,回神的时候听见赖祁俊开口问:“什么事?”外头有什么事吗?怎么他看Bertha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
Bertha忙摇头:“哦,没什么事。”说着,Bertha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她在楼下的广场上看见了唐雅萱,Bertha只是觉得奇怪,唐雅萱既然来了这里能忍住不上来?可是事实上,她确实看见唐雅萱一个人回去了,也不见她身边有什么人。Bertha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想起赖祁俊的计划成功了,Bertha又觉得唐雅萱的事是小事,也不必太过在意。
外头传来敲门声,赖祁俊喊了声“进来”,抬眸的时候,瞧见是陈秘书和几个经理。众人都相视一笑,也没有过多的言语。
Bertha上前将办公室的门拉上,因为她知道他们还有很重要的事要谈,那些关于如何彻底将安成勇逐出公司的事。
…………
安宜等人回到欧公馆的时候,看见陈管家和阳阳正在院子里玩耍。阳阳见安宜回来,忙笑着跑上前抱住她的大腿撒娇:“妈咪,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去上学?家里还有什么事吗?”在家里待得久了,就是孩子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安宜有些无言以对,这段时间出了很多事,和赖祁俊的官司还没有解决,安宜是不敢让阳阳去学校的。不过这些告诉阳阳,孩子还太小也不会理解。她蹲下身,微笑着说:“嗯,等过几天马上就可以回学校了。”
其实过几天,安宜也不知道。
孩子就是孩子,听她这样说,马上就雀跃起来。拉着陈管家去一旁玩了。
安宜深吸了口气起身,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接近,然后冷非竞的声音传来:“要不要我替你去赖公馆看看?”安宜说打电话给赖祁俊他不接,后来闻人暖也打过,同样是无人接听。冷非竞心里还是担心的,赖祁俊不会对阳阳的抚养权不闻不问,除非是出了事情。
安宜回头,看见冷非竞和闻人暖担忧的神色,她勉强笑了下,摇头说:“不必了,谢谢。”
她不知道是什么阻碍了赖祁俊的脚步,但是现在这样挺好的,一路上赖祁俊不接电话,安宜也安静了下来。如果是什么不好的消息,那她宁愿不知道,就像现在这样,阳阳还是她的儿子,她和赖祁俊也不算真正的闹翻了脸。
也许这种结果对安宜来说才不是最坏的。
现在突然听冷非竞说要去赖公馆,安宜心里居然有些害怕。
见她这样,冷非竞也只能作罢。安宜又说:“你们也累了,都回去吧,我就在欧公馆不会出去。你们不用担心。”
好说歹说才让他们回去,安宜独自上楼。走过欧泽房间的时候,她怔了下,然后鬼使神差地伸手推开了欧泽的房门。里面的一切,还和他生前时候一样,丝毫不曾移动分毫。桌上地上一尘不染,就和欧泽还每日住在这里的时候一样。
安宜的喉咙有些堵,她缓步上前,在床边坐下,哽咽着开口:“欧泽,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他现在出了事,我是应该帮助他的不是吗?可是,他却和我争阳阳的抚养权,他……不信我……”说至最后,安宜的声音开始颤抖。眼泪也随之落下来,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弱女子,她也有害怕的时候。只是在人前,她本能地掩起了自己的那种害怕,告诉任何关心她的人,她没事,她没事……
可是一个人独处的时候,那种孤独和害怕才会肆无忌惮地涌上来,让她无处可躲。
“欧泽……”
只可惜那个永远在她身边帮她照顾她的人早已经听不见她的呼唤了。
独自在这个房间呆呆地坐了很久很久,夕阳的光落在外头的窗帘上,天色已经渐渐地黑了。
陈管家上来叫她下去吃饭,她假借回来的时候已经吃过为由没有下去。后来外头的声音渐渐地安静了,陈管家来告诉她说阳阳已经睡下。
“少奶奶,要不要我让人做了吃的送去您的房间?”陈管家关上门的时候还是好意地问了一句。
安宜摇摇头:“不必了陈管家,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我坐一会儿也就回去了。”
陈管家无奈,只好点点头,转身的时候,听身后的安宜突然又说:“陈管家,谢谢你。”这段日子出了很多事,陈管家一直将阳阳照顾得很好。
陈管家有些吃惊地回头:“少奶奶可别这么说,照顾你们是我的责任,少爷也是这样希望的。”
是啊,欧泽总是希望她好,希望阳阳好,希望闻人暖好,希望大家都好。可唯独没有关心的,就是他自己。现在害死他的人还没有找到,而她又陷入了另一场危机中,安宜突然觉得原来自己的那么的没用。
说是在这里坐一会儿就回去,可是一坐又是很久很久。
静谧的夜晚,窗边似乎突然惊得几只飞鸟。安宜震了震,冬日的季节,本该是没有鸟儿了吧?不知为什么,她觉得很是奇怪,起了身拉开了窗帘,然后将窗户推开。
外头什么也没有,月光昏暗,安宜的目光不自觉地看向下面,在欧公馆外头的马路上,似乎有一个小小的红点。
一闪一闪地亮着。
安宜皱了眉,突然像是一震,是烟头!
谁……谁站在那里?
安成勇?
这是首先出现在她脑海中的人。
她的脸色瞬间惨白,目光直直的看着那边的烟头,就那样死死地看着。
夜色中的人也注意到了上面二楼打开的窗户,他抬眸看了看,随即略略一笑。顺手将烟头丢在地上,用脚踩灭。昏暗的月光滑过他近乎完美的侧脸,赖祁俊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手头的事松了些,他因为想念,所以过来看看。但是现在,还不是进去见她的时候,在完全扳倒安成勇之前,唯有这样才是他保护安宜母子最好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