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牢里走出来,秦天德就看见秦三和秦武正在大牢之外等他,先是吩咐秦三去将岳雷叫到花厅,然后带着秦武缓步朝着后衙走去。
“大人,怎么样?”秦武关心的问道。
秦天德看看四下无人,停住了脚步,小声骂道:“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害的本官白白浪费口水,到头来也不愿将她女儿献给本官来换得他一条性命!看样子第一种方法不行,只能用第二招了。
秦武,你现在就回去准备一下,明日晌午带两个人,跟本官一同将那个家伙押到河岸边,然后将他手脚捆住丢入河里,到时候对外就说他失足落水淹死了!等到本官除掉他,然后再玩了他的女儿,就把他女儿赏赐给你们兄弟,不过你们千万记得,事后一定要灭口啊!”
秦武应了一声,兴冲冲的领命而去,秦天德看着秦武匆忙地离去,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陈规的事情暂时处理好了,当下还有一件事情要办,就是如何护得陈规之女陈钰彤的周全!
来到花厅,岳雷早已等在那里了,一看见秦天德进来,岳雷直接问道:“狗官,你找我来做什么?”
秦天德先不理会岳雷,而是让秦三关好门,守在外面不许任何人靠近,这才来到花厅正中的桌案旁边,大马金刀的坐下。
“岳雷,本官昨晚的好事都让你搅合了!”
岳雷来之前就怀疑秦天德是要提昨晚之事,眼下哪还会怀疑,当即冷哼一声,怒视着秦天德:“狗官,要么你现在就杀了我,否则你休想碰那姑娘一下!”
“嗤!”秦天德冷笑一声,“你一个犯官之子,若非本官照顾早就人头落地,居然还敢这么大的口气!
本官不妨实话告诉你,那陈钰彤本官要定了,不但如此,等本官快活了,再将她赏给秦武一干人等,最后再送她上路,你能奈我何?”
“狗官你敢!”岳雷闻言大怒,紧握双拳迈步就朝秦天德冲来,看样子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
秦天德慌忙起身后退,同时嘴上快速说道:“岳雷小儿,你想做甚?难道你不顾你娘以及你兄弟姊妹的性命了么!”
岳雷的拳头最终停在了秦天德脸前一寸的地方,紧咬着牙关,额头青筋暴起,一双虎目圆睁,恨不得将秦天德一口吞下。
他一家人的性命如今全在秦天德手中,即便他现在杀了秦天德,也逃不出县衙,更不要说将自己的亲人就走。
可是他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昨晚那个少女被秦天德这个狗官侮辱,心中的愤懑可想而知。
知道岳雷不敢动手,秦天德向旁边横移了一步,又说道:“看你如此紧张那陈钰彤,莫非是你喜欢她不成?告诉你不要痴心妄想了,今晚本官就要了她的身子,有本事你现在带人将她从大牢里救出,不过即便她出了大牢,身为囚犯,又能藏身何处?”
发觉岳雷眼中闪烁了一下,秦天德又说道:“除非你把她安置在你的住处,小心保护,不让她出你所在的西院一步,否则即便本官不动手,秦武那帮人也会替本官将她擒来!”
“狗官你等着!”岳雷突然丢下一句狠话转身就走。
“你要去哪儿?莫非你真的是想劫牢?”
“就是去劫牢,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眼看着岳雷脚步飞快,已经来到门边,秦天德扯开嗓门大声吆喝道:“本官就不信,你敢去劫牢,本官就不信你有这个胆子!”
他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岳雷早已打开花厅大门冲了出去,消失在秦天德的视线之中。
嘿嘿,去吧,动静闹得越大越好!秦天德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可是很快就消失了,因为他看见岳银瓶出现在花厅门口,同时质问道:“狗官,你又诓骗我家兄弟!”
“你怎么在这儿?”秦天德顿时有些紧张,立刻向门外看去,“三儿,你死哪儿去了?怎么能让人偷听本少爷谈话,三儿。。。”
话没说完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门外岳银瓶脚边躺着一人,正是秦三!
“你把三儿怎么样了?”
“放心好了,我只不过是怕他出声,打晕了他而已。”岳银瓶说着话走进了花厅,同时反手将门关上,“狗官,我果然没有猜错,你是想救那两个人,对么?”
麻烦的女人!秦天德心中暗骂一句,脑中快速盘算着对策。
岳银瓶快走几步来到他身边,紧盯着他问道:“狗官,你不用再瞒我了,昨晚我就想明白了,刚才又听了你对我家兄弟说的话,更能肯定你绝对是想救那二人,对不对?”
“不对!”秦天德坚定的摇了摇头。
“你说不对就不对吧,反正我心里有数。”岳银瓶也不强迫秦天德承认,“狗官,这件事你看我能帮上什么忙?”
秦天德眯起了眼睛,打量了岳银瓶一番,居然改口说道:“既然你有心帮忙,我也不好拒绝。这样吧,等到岳雷去将陈钰彤救出,你要设法说服她待在西院之中,半步不能离开。
另外你帮我劝说你家兄弟,让他以后行事不要这么冲动,以免惹来杀身之祸。还有,你替我转告陈钰彤,不论本官跟她之间有何深仇,三年之内都不可对本官心生歹意,更不可暗中行刺本官。三年后本官给她一个报仇的机会,到时候如果她还要杀本官报仇的话,本官可以随她心愿。”
“狗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现在不用问那么多,等到明天中午你自然就明白了。”
“这么说,你承认你和秦桧老贼不是一心了?”这一回秦天德居然没有狡辩,着实出乎岳银瓶的意料。
“我是不是跟我家叔父一心,等到明天中午你自然就清楚了,你还不快去追上你家兄弟,要是他在大牢之内大开杀戒,就算我想免他一死也不可能了!”
第二日晌午,秦天德带着秦武几个人,押着陈规来到了淮河南岸。虽然他一直都很紧张修筑河堤一事,不过却是第一次来视察河堤修筑情况。
看到河岸边劳碌的人群在周必大的协调下,有条不紊的修筑着河堤,秦天德不由得点了点头,感慨金钱的作用真的是万能的。
大几百号人分工协作,有的运送土石,有的运送木料,有的在不停的将河堤加固加高,放眼望去居然没有一人在偷懒,就连那五个泼皮也是卖力的干着。
“大人,您怎么来了?”周必大正在安排人手准备饭食,猛的看见秦天德带着人到来,连忙快步迎了过去,就要将秦天德引到旁处,表情极为不自然。
“你闪开!”秦天德自然看出周必大的反常,一把拨开周必大,快步走向周必大刚才所在的临时搭建起来的伙房。
还没进入伙房,就看见伙房旁边一头捆好了的牛躺在地上,两个人摁着牛身,一个屠夫模样的壮汉手持一把尖刀,正准备屠宰。
“周子充你这里的伙食居然这么好啊,若非本官到来,还不知道他们每日都有牛肉可吃!难怪你二人花钱如同流水一般!”
这里插一句,北宋真宗时期,曾经颁下过禁止再杀耕牛的圣旨,但是仁宗上台后,就废除了,等到宋徽宗时期,吃牛肉的食俗已经风行全国了。
“大人,这。。。”周必大知道隐瞒不下去,也就不再解释,只是低着头站在秦天德身旁。
“月钱本官不过问,不过这伙食从明日起却要更改,以后不许再吃牛肉,要吃就吃猪肉好了!”
猪肉一直以来都被视作下层民众的主要肉食,达官显贵文人墨客根本瞧不进眼中,所以周必大才会让人用牛肉来充作饭食。
只是牛肉要比猪肉贵出很多,秦天德自然不能看着周必大这么祸害自己的钱袋子。旁边的一些民夫听见这些倒也不以为意,对于他们来说,别管是猪肉牛肉,只要有肉吃就满足了。
周必大不敢不应,只得点了点头,旋即又问秦天德今日来河边有什么事情。
“这你不用管,你只需和陆务观记得,你们花费了本官如此多的钱银,要是今年河堤还是保不住,你二人就直接跳进河里自杀好了!”
说完话也不理会周必大的反应,转身带着秦武就朝远处的河岸走去。
来到一处无人之地,秦天德看着秦武问道:“把他捆好了么?”
“请大人放心,属下捆的结实,他绝对逃脱不出来。”
“嘶,本官不放心,你们几人去找几块大石头过来,捆在他腰间,本官要让他死不见尸!”
“黄口小儿,年纪轻轻如此狠毒,他日必不得好死,老夫在那边等着你!”看着自己身上被绑上了石块,陈规破口大骂。
秦武上前就要教训陈规,却被秦天德拦住:“秦武,算了,一个将死之人,由他骂吧,本官检查一下他捆的如何。”
说着话秦天德来到陈规身后,挡住了秦武手下的视线,伸手摸了摸陈规被绑在身后的双手,同时快速将一把锋利的匕首塞进了陈规的手中。
紧接着就是一脚,揣在陈规身上,将其踢入河中:“给本官下去吧,在那边弄些好吃好喝的,等本官前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