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泽的话一出口便引得下方纷纷叫好,不愧为文人,他的这一手哪怕在苏彦看来也是极为漂亮。
宋文泽本身便是诗会的组织者,再者是公认的第一才子,所谓的诗魁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索性顺水推舟作个人情,不但赢得了两位才女的好感,还有助于提高自己的声望,显得自己大度。
两位姑娘也点了点头,下面的才子们正在开始评比时,宋文泽突然再次开口了:“咦,对了,乔小姐,不知道苏公子来了吗?”
在场的人纷纷愕然,不知这苏公子是何方神圣,竟让宋文泽特意提起,乔珺瑶也是奇怪,道:“来了,怎么?”
“呵呵,既然如此,那为何刚才阅卷的时候为何不见苏公子的大作呢?”宋文泽显然知道苏彦在这个地方,故而目光朝他处看去。
“呃…这个”乔珺瑶听问起,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有些尴尬。
这时在场人的目光也开始向苏彦处汇聚,看他坐在乔珺瑶的旁边,一时目光各不相同,或艳羡,或嫉妒。
“恩?既然来了,不知苏公子为何不参与一番呢?莫不是嫌弃我们这些小打小闹吗?”宋文泽笑道,看似人畜无害的笑容却让苏彦一阵阵的恶心。
“妈的,这小白脸,故意让我难堪。”苏彦暗暗咬牙,不过还是展开笑道,拱手道:“宋兄言重了,我不谙此道罢了。”
“呵呵,苏公子在说笑吗?天下谁人不知能入将宫者皆是人中龙凤,苏公子又何必谦虚呢?还是作一首让我们开开眼界吧。”宋文泽笑容灿烂。
“他是将宫中人?怪不得。”宋文泽的话引得了一阵哗声,将苏彦推到了风口浪尖,如若他再不接下,恐怕丢的就不是他一个人了,而是将宫。
乔珺瑶也有些生气了,他自然知道宋文泽的意思,想让苏彦出丑,思量了一番,便想要径直离开,给宋文泽一个难看。
谁知苏彦一把拉住了他,缓缓站起身来,看着宋文泽,微笑道:“既然你问,那我便告诉你,我不屑于来参加这等诗会,更不屑与作这些吟风弄月,无病呻吟的诗句。”
“哗…”
苏彦的话立即在场中掀起一阵波澜,他这一番话可是将组织者甚至所有人都得罪了,所有人愕然地看向苏彦,不知所以。
而宋文泽也是一怔,不过嘴角绽出一丝笑意,认为苏彦已经被他激怒了,说道:“那请苏公子告知,什么样的诗才不算是吟风弄月,无病呻吟呢?”
苏彦负手含笑不语,冷冷地看着宋文泽。
“呵呵,真是物以类聚,又一个哗众取宠之辈。”一阵冷笑声传来,正是那凌天儿,此刻正一脸轻蔑的看着苏彦和乔珺瑶。
“你…”乔珺瑶大怒,她这一番分明是间接骂了自己,手指指着凌天儿,气得脸色发青。
苏彦一把拉住了她,轻笑道:“一个女儿家,不好好在家待着,整天在外面抛头露面,来这些乌烟瘴气,你口中哗众取宠的地方,你也感到羞耻。”
“你…”凌天儿先是一怔,而后被苏彦气得浑身哆嗦,她从小便是所有人眼中的公主,何曾受过这等屈辱?
宋文泽冷哼一声,道:“苏公子不必逞口舌之利,既然我们这些在你眼里不值一提,那就请你作出一首所谓不无病呻吟的。你若作出了,此事就算罢了,如若不然,凭你刚才那些话,我想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答应。
“哈哈…”苏彦笑道,而后轻声道:“大好年华的年纪,不想着为国争光,征战沙场,整天在这浪费时间金钱附庸风雅,好像还有了理了?好,那我便作上一首,是好是坏,让尔等凭说。”
乔珺瑶虽说气愤,但她知道苏彦好像并不怎么会作诗,但他怎敢说出刚才那番话,暗暗为他担心起来。
场中的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苏彦的地方,想看他如何去做,而宋文泽和凌天儿而是在一旁冷笑,等着看他出丑。
苏彦负手在地上踱着步,神色宁静,仰头看着天空,片刻后,开始吟道。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同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天元耻,犹未雪;臣子憾,何时灭。驾长车踏破,勃沁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蛮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苏彦语气平缓,而后突然激昂起来,声音高亢,仿佛是千军万马在眼前奔腾,气势恢宏。
全场寂静,落针可闻。
下方才子的脸上尽是震惊之色,而后陡然变得亢奋起来,受了苏彦嗓音和词句的所感,心潮澎湃。
许久后,才有一声掌声响起,而后掌声蔓延全场,如雷鸣般响起,经久不息。
才子才女的神色尽是震撼,看向苏彦的目光变得敬畏起来。他们都是精通诗文之人,自然能感受出苏彦诗句里的意蕴。
苏彦虽然念的不是诗句,而是宋词,但在在场的人看来却令有一番风味。苏彦也有些惴惴,毕竟抄袭了当年岳飞的满江红,可想来也算让它在另外一个世界成就一番名声了,估计岳大将军也不会怪罪于他。
“三字一顿,一锤一声,裂石崩云,这以天下为己任的胸怀,令人扼腕。肝胆沥沥,诗如江河直泻,曲折回荡,激发处铿然如金石。真可谓惊天地,泣鬼神,苏彦,我们不如你。诗不如你,这份为国为民的情怀更不如你。”李致远突然开口道,感叹不已。
因为换了个世界,词中的一些典故并不适合现在,所以苏彦稍微将其改动了一番,比如天元耻,古羽天元年时曾被科尔沁皇朝打得险些覆灭,最后赔偿割地才算了结,故而这些改动也更能引起在场人的激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