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好心在下心领了,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恐怕无以报答了。这里有一块令牌,姑娘请收好,他日自有用途。”那老头从怀中掏出一个似铁非铁的牌子放在她手上。
“救人乃举手之劳,你不用放在心上。你会没事的,东西你自己收起来吧。”华曼萝以为他已经好了,没料到老丈真气即将耗尽。
“这里面有个大秘密,你一定不要让第二个人知道这件事。若是姑娘肯帮忙,请飞鸽传书给云霞山,就写那人出现了。”
“你是谁,跟云烟山有什么关系?山上的掌门是我师祖。”
“那无名道人是你师父?哈哈,这也算是巧了,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呃!”那老丈大笑几声,气绝身亡。
“老丈,老丈!”
华曼萝见他脸上带着微笑,也算是含笑而去,她轻轻将他的眼睛合上,将那两件东西收在怀里,开了门,让楚流湘去打点后事。
还好华员外虽然迫不及待地将她扔出门外,给的银票却是够足。
楚流湘去镇上买了副上好的棺材,好生将那老丈发了丧。
华曼萝一个人在镇上溜达了半天,觉得那个东西带在身上太累赘,于是找了间当铺给当了二文钱。
她想着那老头的话,那人出现了,是谁出现了?难道此人的出现跟老夫子回山有关?
其实她很想跑回云烟山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楚流湘却不让她回头,说是老爷的命正在别人手里捏着呢。
这么一来她也就不好再强硬回头,只得依了那老头的话写了让鸽子带了去。
原本指望鸽子能带回一些老夫子的信息来,却不料纸条上只有知道了简单的三个字,不禁有点失望。
这一耽搁又多停留了三天,华曼萝正在房中梳洗,那两个山贼敲门进来。
“有什么事?”华曼萝慢慢地洗好脸,她脸如银月,散发着动人的光泽。
那两个山贼在那里看呆了,都忘记回答。
“没什么事的话,就出去吧。今天我们也要上路,在此与两位别过。”她实在没什么心情搞个多人旅游团。
“呃,公子,其实……其实我们…..”两个互相推搡着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是不是盘缠不够了?等下让小湘子拿给你们一些。”华曼萝见这两人长得也算是眉清目秀的,不像是奸佞之人,以为是他们银两用尽,不好意思开口。
“公子误会了。咱兄弟两个是想在公子手下混口饭吃,跟公子一起走。”山贼甲终于鼓起勇气说,他生下来都还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还没有人主动关心过他有没有银子,能不能活下去。
这么好的公子到哪里去找,就算赶他走,他也一定要抱着公子的腿,打死他也不走了。
华曼萝不禁失笑:“这又何必。再说我身边已经有小湘子一个就够了,哪里用得着这么多人使唤?”
山贼乙上前一步真的一把抱住了华曼萝的腿,哭道:“公子,俺们哥俩是个可怜人,现在无处可去,公子若是赶我们走,就是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啊!公子!”
华曼萝想抽腿,那边的山贼甲也扑了上来抱住了她脚:“公子啊,我全家死光光,只剩我一个了,你就忍心再让我棵独苗在外面被风雨给摧残了吗?公子啊!”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哦,敢情她不收下他,就成了摧苗无情手了?
楚流湘在外面听见动静,推门看见那两个家伙一左一右抱着公子的腿哭得正欢,怒从心中来,恶向胆边生,一边一脚,把装可怜的那两只踢了个脚朝天。
他都还没碰过公子一衣一袖呢,倒让你们这两个外来人给抢了先了!正想多踹几脚,被华曼萝拦住了:“算了算了。小湘子,既然他们诚心留下,就交给你处理,你看着办吧。”
“公子!”楚流湘完全不想留下这两个家伙,他看着华曼萝不动,暗示她不要心软。
华曼萝岂会不知,笑笑,“小湘子,你也是孤苦之人,就让他们留下与你作个伴也好。”
楚流湘眼见她主意已定,只得停了脚,嘿嘿奸笑着走近那两只倒在地上的小受:“你们两个,跟我出来!”
那两只泪痕未干,向华曼萝道了谢,胆战心惊地跟着楚流湘出去了。门刚关上,就听到传来两声惨叫。
她笑着摇了摇头,这一路上不会寂寞了。
将手中的帕子放好,又将头发细细的梳好,包在头巾里。长发披散着虽然方便但也容易沾上灰尘,古代没有吹风机,那一头长发干起来也麻烦。
门外咚咚的声音又响起。
“烦死啦!又有什么事!”她一把拉开房门,见是柳书桓。
柳书桓没想到她会这么凶,小心肝被吓了一跳,竟忘了自己来此的目的。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烦死,还完没完啊,她的心情一下子急躁起来。
也许她本来就是喜怒无常之人,当惯了恶霸哪能这么快改掉这坏习惯的。
“呃,公子,我是来告辞的。”柳书桓回过神来,彬彬有礼地说。眼前这个公子跟那前几日那是天壤之别啊,怕不是同一个人吧。
其实这个才是某人真面目中的一面。
“好,不送。”听到是来辞行的,她心里松了口气,才不要当什么烂好人,她本来就应该是个坏人,不是好人!
她门都没让他进,当着他的面把门砰的一声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