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宫内,一派华丽景象,狼王滕牧看着这阔别已久的宫殿,凄然泪下,狼族臣子见狼王重归,自然欢喜得不得了,但是听闻葛珠儿还未曾死,都纷纷担忧起来。毕竟狼王元珠在葛珠儿身上,他本身已经没有法力,就连一个小孩子都能把他杀死。而葛珠儿正如日中天,称霸狼族已久,更有许多其他族的相好,若是她率众来犯,那他们也只能是束手就擒。所以,一时间,许多墙头草便举棋不定,暂时不表态了。
倒是那群被关在地牢的狼妖,自立护卫队,坚决守卫狼王滕牧。龙初夏对狼王道:“未来七日,葛珠儿都不会出现,她被我封住了真气,七日内她只会找地方躲藏,你们也可以尝试找她,因为我发现她很有可能躲在狼宫里,至于在哪里,你们可以趁着这七日好生寻找一下!”
狼王滕牧感激不尽,拜道:“龙姑娘,大恩不言谢,以后姑娘有用得着滕牧的地方,请尽管吩咐!”
龙初夏道:“不必客气,这原是我的职责,如今,首要的事情是要取回你的元珠,否则,狼族难以得到宁静!”
“这,元珠在那贱人身上,要找回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滕牧心灰意冷地道,被困的这些年,也是亲眼看见那贱人的厉害,不是说龙初夏无法帮得了他,而是葛珠儿此人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关键时刻,她会宁可把元珠毁掉。
龙初夏淡淡地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叶振龙我要带走,七日之后我会再来,或许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命大杯前来通知我!”
大杯率众跪倒在地,“感谢龙姑娘大恩大德!”
龙初夏严肃地道:“不要跪我,折寿的!”无端端受人下跪,是皇帝才会这么愚蠢的。
大家闻言,哭笑不得,这和折寿有什么关系了?他们又不是她的父母。她是他们的救命恩人,理当受拜的。
只是恩人说不拜便不拜吧,大家站起来,大杯问道:“姑娘,要不要捆住他?”
龙初夏看了叶振龙一眼,道:“不必了,他手筋脚筋俱断,让他逃也逃不远了!”
叶振龙,不对,如今该叫他花镇龙了,叱咤半生,建功立业,若是败在猛人手上,倒还对自己有个交代,偏生是败在自己的女人手上,而这个女人还一直对自己言听计从。论宫心计,狐狸精可谓个中高手了。
狼王送了一辆马车给龙初夏,出了狼宫,龙初夏一路沉默。皇宫,如今是她最不愿意回去的地方,若不是有她喜欢的人在里面,她真的不想回去面对那些风言风语,一直以为自己会对外人的看法不理不睬,但是当那些话真的赤裸裸的鞭笞在她身上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其实也很世俗。最重要的是,她原来也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之前打算是处理了狼妖的案子后就离去,本以为狼妖的案子会拖很长时间,到时候便有理由留在京城久一点,但是没想到狼妖的案子竟然一日的时间便破了,她现在还没调整好心态,甚至很是痛恨那狐狸精为何这么快便认罪,还有叶振龙干嘛要偷情,干嘛要被废掉手筋脚筋,否则他与狐狸精双剑合璧,起码还有一场恶战。
“你想带我去哪里?”花镇龙到底还是沉不住气,他本做好准备龙初夏问他任何问题他都不会作答,所以一路上他也保持沉默,等着龙初夏问他的时候他一声不吭,看她有什么办法对付他。谁料,他等来等去也等不到她开口,她不是应该有很多疑问要问他的么?例如当年的黑旋风案子,例如葛珠儿的下落。
龙初夏正烦恼中,听到他问,有些茫然地道:“不知道,没地方去!”
花镇龙一脸黑线地看着她,“你......你连带我去哪里都不知道,你带我走做什么?何不让我留在狼宫里?”
龙初夏看了他一眼,“你留在狼宫里会死得很惨!”
“你不是恨极了我吗?又为何救我?”花镇龙有些意外,他复杂地看了龙初夏一眼,与龙家攀比了半辈子,如今是第一次看到龙家的人,心中着实厌恶,尤其她的行事作风一点大将风度都没有,像个小女儿家一般,连说话都不大方得体。就像方才狼族们对她下跪,她竟然说会折寿,这样的女人,竟然可以执掌三界法度,真是让人无语。
“我不是救你,你是花家的人,我当然把你交给花家处理,花家不出面,便交给朝廷。先帝当年一直想杀你,却一直未果,如今把你交给当今皇帝,他爱杀你的头,爱剁你的脚,也和我无关了!”龙初夏淡淡地道。
“你,把我交给朝廷?”花镇龙愣了一下,“朝廷凭什么处置我?我就算助葛珠儿夺取狼族,和皇帝有什么关系?”
“二十年前,你这个杀人狂魔为了帮葛珠儿修炼元珠,杀了不少人,这条罪,刑部人证物证俱全,你休想抵赖!”龙初夏似乎看到一丝曙光,听他的口气像不是他做的,莫非另外有幕后黑手?果然是案中有案,就说嘛,考验不会这么简单的。
花镇龙想起这件事情,不由得沉默,许久才道:“原来是这件事情,好,随便你把我交给谁,反正也比落在葛珠儿手上要好!”
龙初夏顿时愤怒起来,“你妹,拿我开唰啊?你想清楚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花镇龙冷笑一声:“大丈夫敢作敢当,是我做的有如何?反正落在你手里和落在朝廷手上并无区别。”
龙初夏瞪着他,一张俏脸微微扭曲,他妹的,毫无悬疑的一件案子,竟然会是考验?考验什么?考验她会不会被花镇龙色诱?她瞧着他的模样,就算是,好歹找个年轻帅气的吧?这已经是大叔了,连狐狸精都不要,她更不会要。
“怎么样?是不是要把我交给朝廷?”花镇龙哼道,他瘫在马车的长凳上,一张脸对着龙初夏,脸色蜡黄,就跟个病君似的,要死不活。如今他大概也只是求速死罢了。
龙初夏郁闷之极,没心思再搭理他。
马车用极速驶向京城,一路上天色阴沉,气压很低,像是在酝酿一场大雪或者一场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