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拖活拖还是到了该去电视台的点,磨磨蹭蹭到了演播厅门口,董拙一个接一个的电话催我去后台,正望着手机的来电显示甚惆怅,就听见有人惊喜百倍地叫我一声:“刁—妹—妹!”冷不丁吓出一身汗,转头就见关宇春光满面地从远处走过来,我把手摇得差点脱臼,示意他别出声,他貌似是理解错了,以为我无比激动地和他挥手打招呼,他一喜,口不择言地招呼道:“错了,该叫你刁—弟—妹!”
擦!老纸还刁德一呢!就知道他那张嘴跟漏勺似的,什么有的没的都往外漏,刁晨怎么交了这么个不靠谱的朋友。
赶紧一把扯着他往边上去了,他不明就里,直问我怎么了,我说:“别出声,注意隐蔽。”
他眉毛打个结:“你是在打网游吗?”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开玩笑,简直要被他活活给气死。不得已小心翼翼地说:“我来见董拙的事情没跟刁晨报备。”话还没说完,关宇就倒吸口凉气:“嘶……那就是你不对了,刁晨前脚刚走,你后脚就跑来跟老情人幽会,太不拿刁晨当盘菜了吧!”
“等等。”关宇说这话我听着有点蹊跷,刁晨是临时出的差,他怎么会知道?我疑神疑鬼地问:“说吧,是不是刁晨叫你来监视我的?”
果真被我猜中了,关宇咽了咽口水,无辜地说:“哪能叫‘监视’,刁晨早就才到你憋不住事,估摸着这几天就得跟董拙摊牌,你那脾气……”他努努嘴,“说好听点是勇者无惧,说现实点叫鲁莽冲动,我不来帮刁晨盯着场子,谁知道你能干出什么奇葩的事!好赖我也是赞助商,我花钱搞的节目可不能砸在你手里。”
我……我……我真不是耍贱,可如今还能说什么?显然他们对我是很了解的,坊间传闻十个原子弹都不如一个布小旅,看他们担忧的表情,估计是没跑了。
“小旅。”听见转角处柔柔的声音,我和关宇不约而同僵直了身子,我机械地回头对他笑笑,他眼光掠过我,直接落在我后面的关宇身上,“你……”
“董拙,你先比赛,之后我再跟你说。”想寻求关宇的赞同,哪里知道一扭头,他竟然凭空消失了!天杀的关宇,不带这么不讲义气的,避嫌也用不着这样啊!
他略略静默,马上扬起微笑,轻松地说:“好,我朋友马山就到了,你待会儿跟他做前排,这样我就能看见你了。”
我回以和善的笑,点点头:“好,加油吧,你可是实力派,不能输给那些偶像派。”
坐定开场,前面的选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不是唱得无病呻吟,就是为所欲为,总之是对我感官的极大挑战。耐着性子熬到董拙上场,请拨和弦,灯光从天花板直直落在他身上,孤独寂寞的歌者和他相依为命的吉他,仿佛是最静谧的一段文字,带着油墨香气,熨帖在微微泛黄的书页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