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男人脸上有道刀疤,从左眉一直拉到嘴角,狰狞的疤痕让他看上去更加凶狠。左边的男人剃着光头,头顶纹了个狼头,狰狞可怖。右边的男人矮小精湛,剃着个标准的平头,脸上没有表情,但是那双眼睛却发着诡异的光,让管兵很不舒服。
刀疤男掏出手机看了看,又打量了打量管兵,手机上赫然是一张管兵的侧身像,是昨天管兵下车的瞬间抓拍。
刀疤男确认无误,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小型手弩,抬手便射,真正的杀手是不需要言语的。
管兵瞳孔瞬间收缩,在刀疤男掏出手弩的瞬间便后撤转身,躲过了刀疤男的弩箭。然后管兵往门后一滚,随手将屋门一推,咚咚~两声,光头男和平头男的弩箭射在了门板上,尖锐的箭尖将门板扎透。如果不是管兵用门板挡住,这两箭肯定射到身上了。
管兵身边就是锅灶,圆形的柳木菜墩上插着一把菜刀。管兵一手抓刀,另一手抓住菜墩一个转身从门缝甩了出去,然后纵身一跃从门前闪过,手里的菜刀跟着撇了出去。
“咚~嗯哼~”菜墩落地的声音和男人的闷哼同时响起,看来菜刀砍到人了。
“嘡嘡嘡嘡嘡……”一阵紧凑的锣声响起,刘奶奶在门外大声喊道:“快来人那,杀人啦……”
三个男人对看了几眼,向门外跑去,平头男肩膀上还砍着一把菜刀。
赵雪茹听到声响,探出头想看看,却被管兵一把拉下炕塞进了炕下存地瓜的地窖里。
“藏着别出来。”管兵严厉的说道,右手抓过了门后爷爷种地用的铁锨。
村民们手里拿着各种农用工具赶来,将三个人赶回了管兵家的院落。
三个男人用上了弩箭的手弩和村民们怒目而视,脸上没有丝毫害怕的表情,一副置生死于身外的表情。
管兵在屋里着急起来,这三个人明显是冲自己来的,看他们刚才射杀自己的配合非常娴熟默契经验老道就知道是那种身经百战之人,积累了丰富的杀人经验。可外面的村民虽然人多势众,却根本不是这三个人的对手,而且一开始用手弩是怕引人注意,现在他们已经暴露了,不排除他们有枪的可能性。
刀疤男表面平静心里却有些紧张,昨天上午接了这个活,自己和兄弟们急匆匆的从外地赶来,一夜未睡就马不停蹄的在事主提供的信息指引下来做掉这个人,却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这么难对付。反应神速而且身手奇佳,不但未能出其不意的击杀他,自己反而伤了一人,现在还被村民给围了起来。
本来他们都是通缉要犯,杀个把人根本不在话下,可是现在几百个人将院子围得水泄不通,那就不能用身手和武器来衡量了。可是却绝对不能投降或者被捉住,杀出去可能还有一条生路,被捉住肯定死路一条。
刀疤男从后腰掏出了手枪指向了堵在门口的村民,平头男和光头男也掏出了自己的枪四处警戒着。
“枪,他们有枪。”门口的村民惊慌失措的后退着。
“啪啪~刀疤男冲门口开了两枪,黄土地上多了两个弹坑,村民退得更快了。
刀疤男一摆头,平头和光头跟在他身后向外慢慢走去。
“嗖~”一支箭从管兵家临屋的平房上射来,刀疤男一侧身躲过了这支箭,却苦了跟在自己身后的平头男,反应不及时被箭射穿了大腿,身受两处重伤的他单腿跪倒在地。
不愧是亡命之徒,平头男二话不说把枪伸到自己嘴里开了一枪,红白相间的脑浆溅了身后的光头男满头满脸,让他的面目更加狰狞可怕。
“哦~”村民们发出了害怕的声音,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开枪自杀,不少人看着平头男的尸体忍不住呕吐起来。
而刀疤男和光头男眉头都没皱一下,他们整日过着刀口砥血的日子,身上的案子加起来都够枪毙好几回了,对逃亡早已厌倦,平头男的下场不失为一种好的归宿,起码不用被抓后受罪了。
但是刀疤男和光头男肯定不愿意步平头男的后尘,有生的希望就值得拼一把,虽然眼前希望渺茫。
管兵右手握着铁锨靠在了门口,从门缝中看到后面的光头男正和刀疤男背对背互相依靠着用枪指着村民,刀疤男特别注意着对面的平房,以免在射来冷箭。
管兵脱下了自己的T恤,从锅灶旁的的草框里抓了些草塞了进去,一扬手扔出了门外。光头男反应神速,迅速冲草包开枪射击,当他反应过来这不过是个诱饵时,一把铁锨已经到了身前,长期使用被土地磨得锋利的铁锨撕开了自己的肌肤,插进了腹部,好在光头男临危抓住了铁锨柄,没有让锨头全部插入,但即使这样,光头男也滑坐在了地上,捂着腹部直喘粗气,手枪掉在了一旁。
“快,给我一枪。”光头男对刀疤男喊道。
刀疤男回头一看,见大势已去,前后都有高手,自己夹在院门框里进退不得,知道今天自己凶多吉少。心一横,手枪向光头男瞄去,准备打死自己的同伴后再给自己一枪结束这罪恶而痛苦的一生。
“嗖~”一支箭再次射来,正中刀疤男持枪的手臂,刀疤男的手枪掉在了地上。
门外的村民反应神速,蜂拥而上将刀疤男压在了地上。刀疤男放弃了挣扎,虽然他后腰上还别着一颗手雷,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机会给自己个痛快了。刀疤男闭上了眼睛,任由村民将自己五花大绑。
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头上缠着白毛巾,手里拿着一张硬木牛筋弓,威风凛凛的站在对面平房上威严的说道:“绑结实了等老赵他们来。”
这个人就是这个村的村长兼书记刘抗日。抗日时期一张弓箭使得出神入化,令鬼子闻风丧胆,在村里辈分最大,威望也最高,一呼百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