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浆之河,赤金颅骨
“动身吧。”我淡淡道。
苏伦和威尔斯同时点点头表示同意。在这个队伍当中,我们三人拥有者前路的决定权,同时这也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我研究下如何开启通往沙罗曼领域的通道,可能还要稍等一阵子。”苏伦揉搓了一把头上的乱发,目不转睛的盯着手中的保罗行记道。
“威尔斯叔叔,请你告诉多瓦,西切只是暂时的离开了我们。”我对着威尔斯沉声道。
威尔斯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同时对着我告诫道:“照顾好中尉,他似乎有些不该有的情绪。”
我微微点点头,尔后转头朝着莎琳娜和老船长的方向走去。
我轻轻来到莎琳娜身旁,柔声道:“父亲怎么样了?”
莎琳娜只是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一丝愁容叹道:“多年前的愧疚依然无法抹去,他对自己太苛刻了。总是担心自己心头挥添上更多的愧疚。”
“我保证,在我们的婚礼之前,父亲会拨开心中所有的阴霾。”我贴近莎琳娜的额头,轻轻一吻。
莎琳娜听到婚礼这个美好的词汇,脸上浮起一抹红晕,娇声喝道:“至今为止,我都还没有见过戒指。”听到这句话,我不由的一阵尴尬。
此时,我看到老船长正在看着我们,浑浊的老眼中透漏着一种不可捉摸的情绪。他闭上双眼,带着浓浓的歉意道:“对不起。”
“你不该对我们抱有歉意。要知道这一路走来,我们相互扶持,所有人已是血肉相连,密不可分。或许您可能会以为自己的存在会成为队伍的包袱。但我在这里可以郑重的告诉您,我有能力保护你们,有能力将你们带出险境。相信我。”我握着老船长粗糙的左手,信誓保证道。
老船长听到我这这一席话,虽然没有睁开双眼,但却将我的手紧紧握住。
“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是我们这个家庭的支柱。”说到这里,我不由加重了语气。以彻底打消老船长的必死之志。
此时,老船长将我的手放开,轻轻摩挲着莎琳娜温热的面庞,轻声道:“孩子,我相信我们一定会与你的母亲重逢。”
“父亲。”
见到老船长死志已消,我不由的松了口气,将视线投向威尔斯与雷尼徳几人的方向。
雷尼徳,雅各布,多瓦三人依旧静静的围在西切身边,威尔斯轻轻的跪在西切的身旁,用手轻抚着他那英俊苍白的面庞,掏出两枚亮澄澄的金币贴上他的双眼。口中不由的轻吟起一首悠扬的祷文。
“吾儿西切,你必将骑乘天马,挥舞金戈冲向太阳。死神无法掳去你的喘息,睡神无法阻挡你的复苏。大圆满终端的时刻,父亲即将为你招魂,我们在金色的河畔,彼岸花的天堂等待着你的回归。”
祷文虽然慷慨激荡,充满希翼。但依旧无法掩盖威尔斯内心深处的哀伤。虽然他对无上王者的能力毫无疑虑,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却让他无法释怀。作为一个父亲,却无法护卫自己的子嗣,这显然已经让他心中的愧疚超出负荷。
就在此时,从苏伦的方向传来一声巨响,大量的火焰岩烬随着大地的颤动,朝着我们的方向滚滚而来。而苏伦的身影则完全被这浓浓的灰烬覆盖。
糟糕。
我毫无迟疑将上身的衣衫扯下盖在莎琳娜和老船长的头顶,立刻朝着苏伦的方向冲了过去。
冲进火焰烟幕之后,我闻到一股浓郁的硫磺气味,几乎要将我呛晕过去。我不由的屏住呼吸,闭上双眼按照记忆朝着苏伦的方向抹去。
但下一刻,我摸到物体却让我心中大惊,那个滚烫而又圆滑的感觉告诉我那是一颗颅骨,正在燃烧的颅骨。
难道苏伦。我忍着一腔的悲愤,将那颗颅骨从烟幕中拽了出来。
但在我睁开双眼,看清楚那颗颅骨之时,才重重的松了口气。这颗金光闪耀的颅骨明显不是苏伦的。在下一刻,我就听到苏伦的怒骂声:“混蛋,我差点被埋在里面。”
在烟尘渐渐散去之后,我看到威尔斯护在苏伦的身前,神情严肃的盯着巨响传来的方位。
只见原本刻有双瞳图案的墙壁完全下陷,露出一个圆形的拱门,从拱门的边缘痕迹来看,这本来就是一道隐秘的机关。但显然已经许久没有被人打开过了。
而在拱门的另一端,则是一条怒浪滚滚的熔浆之河,从左右看去尽是一片地狱景象,无法看清河流的源头和最终流向。
滔天的烈焰不时的从圆形拱门涌出,迷宫中的温度再次飙升,就连雷尼徳三人也同样大汗淋漓,堪以承受。但我却觉得周身虽然燥热但还到无法承受的地步。
不远处的莎琳娜和老船长呼吸急促,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休克。我立刻冲上去,将他们带离熔浆之河。
在离开熔浆之河一段距离之后,莎琳娜和老船长的脸上才变的好转。通红的脸色开始消退,呼吸也随之平复。
“赤金颅骨。”此时,苏伦望着我手中的颅骨惊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