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鸾,陛下那边,我尽量拖延着。你这边也小心些,万一你们不小心被老城主发现了,切记什么都不要说。夏小姐是好人,我想她一定会护你周全的。你就在这里安心等待娘娘回来。”
“嗯!”
羽落身为暗卫,向来神出鬼没。除了之前一起掉下悬崖那件事之外,红鸾几乎与他都没什么交集,如今两人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尤其是此刻的羽落,给红鸾带来了很大的安全感,让她从未有过的这么信赖一个人。
羽落交待完,见红鸾那可怜兮兮的样儿,一时不忍,伸手覆上了她的小脑袋揉了揉。用着近乎僵硬的声调道:“你……好好照顾自己,别胡思乱想。”
说罢,头也不回的就走出了屋,独留红鸾一个人在屋里莫名的红了脸。
屋外,侍卫们见羽落来此,纷纷前来参见。羽落轻轻呼出一口气掩住刚才的尴尬后,开口道:“我刚才已经见过娘娘了,她就是身子有些不舒服罢了,没什么大碍。照这样的情况,她也没办法赶路回京,所以应该会在夜城多留些日子。我这就回去先禀报陛下,你们几个务必要好好在此守候,都听明白了么?”
“明白了!”
众侍卫齐声响应,羽落满意的点了点头,牵过缰绳上了马,当即就往京城赶去。
就是这么一来一往,他探清了事情大概。只要夜城和京城两边都瞒的好,那么应该就不会出什么问题。现在只希望娘娘能早日平安归来,那么他们悬着的一颗心,才真正能放得下。
*
话分两头,及乐山的清晨,空气是无比的好。薛隐起床推开屋门的时候,就见院子里有个英俊少年,正挽着袖子认真的劈柴。看那进度和额上的汗水,似乎已经劈了有一会儿了。
听见脚步声,沈彦抬起头,见到是薛隐,不由扯了扯嘴角,开口打着招呼:“哟!起的挺早啊?”
薛隐显然是在山里住了有段时间了,外加上可能天生防御力极强,所以完全没觉得美男养眼,什么认真工作的时候帅爆了的感觉。听见沈彦打招呼那语气,就知道对方其实很不爽她,于是正巧了,双方互相看不顺眼,那也甭装什么客套了。
“昨个不是说好了,今天就走人的呢?你这一大早替我劈这么多柴……怎么?你不是天真的以为这样就能讨好我吧?”
沈彦叹了一声气,摆手道:“按照正常的观念来说呢,我是应该讨好你。但是吧,不好意思,我劈柴还真不是为了你。就是昨个一天都觉得挺憋屈的,无奈木头又严重警告我说,不能跟你斗嘴抬杠。所以我憋得难受啊,就想个法子泄泄火气呗。怎么着?让你误会了?啧啧,那可真对不住啊。”
事实上,薛隐来这及乐山上隐居也没几年。她年纪轻轻就在江湖上闯荡,与各种各样的人都打过交道。嘴贱的也不是没遇到过,但像眼前这位这么招人厌的,她可真是头一次领教。
“憋得难受就滚啊,没人逼你留在这。”
沈彦眉梢一挑,顿时来了劲。“哎哟喂!小爷还就是不走了,你能把我怎么着吧?”
薛隐上了火:“信不信分分钟弄死你!”
“来啊!让小爷领教领教!”沈彦扔了斧头拍了拍胸口,把他早些年在外闯荡的流氓劲拿了出来。
小七爷能从小到大粘着沈离不放,在对方一封信没回复的情况下,坚持写信就没断过。之后又迷上沐烟,尽管对方成了他嫂子,他也明知道根本不可能的情况下,就是一直喜欢她不曾变心。可见小七爷的耐性,是十分可怕的。别看他脾气急,其实最擅长的,就是跟你死磕到底。
俗话说得好,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薛隐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家闺秀,但也是个正经姑娘。不怕跟她谈理论据的,就怕遇到不讲理的。你说要真跟他打吧,打不过。要毒死他吧,也没那个狠劲。说到底,人家破了她的阵,这会儿是引狼入室,谈不上自身难保,但麻烦是肯定不断的。
“行,你能耐!我不跟你说,我去找你嫂子!”
一提及沐烟,沈彦的战斗力顿时下降至少一半的幅度。他三作两步跑上前拦下薛隐,皱眉道:“你找她做什么?她还睡着呢,别去打扰她!”
薛隐眉梢一挑,心想这嫂子果然是他的死穴。所谓风水轮流转啊,这下该轮到她得瑟了。
“这天都亮了还睡什么睡?再说了,这里是我的地盘,这屋子是我搭的,床是我铺的,被褥什么都是我的。我就让你们休息一晚今早就走的,谁允许你们留在这了?”
沈彦双手插腰,怒道:“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之前都跟你说了,有什么事冲着我来,你老欺负一个孕妇算怎么回事?她为了找到你,承受了多大的压力,明知道自己身子不好,但是怕耽误时间,这一路都没怎么休息过。这好不容易能睡个安稳觉了,你说你怎么忍心去吵醒她?”
“关我什么事?”薛隐一脸无辜表情:“是我让她来找我的么?是我逼着她不准休息的么?真是好笑!”
“你——”
“别你你你的,我有名字。啊,对了,你叫什么来着?我听你嫂子喊你什么……小七?”
沈彦抿了抿嘴:“小七不是你喊的,我叫沈彦。”
“啧啧……”薛隐听的直摇头:“有句话不是说什么……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咳咳!喂,你喜欢你嫂子,那是乱伦啊。你哥他知道么?”
“乱什么都不关你的事!”沈彦听的烦躁,打断她道:“总之不许你吵醒她,随便你怎么说吧。”
薛隐摸了摸下巴,似乎来了兴致。“看不出,还是个痴情种。我瞧着你这人除了脾气差了些,其余条件都不错啊。你嫂子没有选择你,是你哥太优秀,还是他先下手为强的?”
沈彦没作声,选择无视。薛隐也不勉强,点了点头,作势就要去敲沐烟的屋门。沈彦连忙拦下她,一翻白眼无奈道:“我们三个是一起长大的。她从小就喜欢我哥,我对她小时候的印象倒不是太深。是我哥和她大婚后不久,我回去补送贺礼。途径别院的时候,笼子里的小雪貂跑了出去。我翻上墙头去找偷跑的雪貂,然后就看见了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