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某秘密单位。
“组长,二十三号死了。”手机里传来的讯息立马让叶诚变色。
“啊?他怎么死的?”
“在火车上被人一掌打断颈椎致死,尸体被人丢在硬卧上铺。”
“……嗯!我知道了,你依规定处理他的善后,我会派人协助你。”
“是,组长,二十三号跟踪目标失去行踪,要不要重启?”
“……不必了,这事我会处理。”
“是,组长。”
放下手机,叶诚陷入沈思中。
二十三号就是他派出跟踪梁弓的手下,十几个钟前他才汇报梁弓出了五洋市,搭上火车往春城途中,怎么短短的十几个钟后就被人杀了呢?
他在火车上发生了什么事?谁杀了他?
是梁弓吗?
回想起梁弓在五洋市所做的一切事情,叶诚摇摇头,连绑架他女友的焦昆都能手下留情,自己的手下跟他无冤无仇,就算跟踪被梁弓发现了,也不致于立下杀手,这跟他的个性不合。
况且二十三号是跟踪专才,受过严格训綀,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他,以梁弓那大剌剌的个性更是不可能,他几乎可以判断梁弓絶对不是凶手。
问题是,二十三号跟踪的目标就是梁弓,虽然是他私下安排的任务,但是仍属于单位里的公务,现在手下因为执行公务致死,事情已经不是他个人说法就算了,单位里势必会派出调查人员,为了保护梁弓,不如先将他隔离起来,等调查清楚再说吧!
想清楚后,叶诚不再犹豫,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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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有吃掉他晚餐的最后一口,随手把饭盒丢在地上,眼睛却骤然一亮,财神爷来了。
眼前这位穿着衬衫西裤,出了站就东张西望的青年,只提了个小背包 , 看起来就像是来出差的,而且应该还是第一次来春城。
来出差首要住店,次要交通,三要发票,最后可能还得搞张回程火车票,第一次来东西南北都搞不清,更需要一个好地陪,哎啊!需求这么多,大客户上门了。
钱有打定主意,在其它人还没注意到客人时,连踏几步就窜到客人面前,一张笑脸几乎要贴到人家脸上了。
天空虽然也是灰白脸色阴沉沉的,但是不过十度左右的温度,还是让刚从冻死人的五洋市溜出来的梁弓乐不可支,脱下大棉衣只穿着长袖衬衫的他,街上行人为之侧目。
“噢吔!尼玛的,原来真有冬天还能看到短裙的地方,哥怎么不早点过来呢?”
瞪大双眼看着车站前来来往往的美女们,梁弓不得不赞一声,说到美丽动人,素有美人乡称呼的五洋,质量并不会比春城美女差,但是春城美女胜在皮肤白嫩好像挤得出水般,一个个水灵灵的。
看来哥的破处大业就要在这里进行了。
正在YY中的梁弓,没想到忽然有人一下子窜到自己面前,这速度可真是很强很大啊,要是眼前这人就是自己的仇人,那他肯定要悲剧了。
只见面前这人大概三十来岁,长的实在不能算端正,浓眉大眼,蒜头鼻也罢,居然还有张大嘴,这不一笑那嘴角几乎裂到招风耳际,整个五官就是一个“大”字,可是搭在一起却给人憨傻老实的感觉。
“小伙子刚到哈,没安排旅店?哥这里有五星级旅店,只要五十元钱,保证环境安逸,住起来可巴适了,性价比又高,发票也可以开足,如果小伙你要到那儿去耍耍,哥这儿还有豪华专车接送服务!”钱有一面推销,一面向着走过来的两个黑串串摇摇手,那两个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回去。
咦!这套话听起来还真耳熟,怎么跟哥以前在五洋火车站的说词八分像?同行啊!
看看钱有的穿著打扮,梁弓开口就问:“我需要在春城待上一阵子,你帮我找间租屋,月租不能过四百元,平房就好,破烂也行。”
钱有一听眼前就黑了,我擦!今天咋搞的?眼睛给糊了?感情哥等了一天就等到这么一个找工仔啊!他不由得意兴躝跚地说:
“来春城找工,一个月四百元只能整个铺位,一间房上下8个铺位,不过不用那么多,二百来元就成了,拿张纸来哥给你写个地址,自个到外头找台黑三轮,把地址给他就行了,记得那些黑出租可不要上。”
梁弓有点意外,一般在火车站讨生活的人,对于外来客,向来都是一付不宰就好像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的样子,没想到眼前这人居然跟他一样是个好心人。
“老哥,可能我说的不够清楚,也可能我不知道春城的行情,这样说吧,你现在住的地方附近有没有要出租的房子,租金可以再商量,能成我这里给你半个月佣,怎么样?”
“咦!这小伙人倒是挺内行的,他怎么知道我现在住的地方有便宜房子呢?正巧隔壁王婶家那个天台小房好像要租,租金是5百还是6百?半个月佣最少也有二百五……呸!呸!呸!他妈的才是二百五。"钱有心想这样也行。
“哎!小伙子你运气好啊,哥这里还真有个房子,高层视野好,独立出入门户,冬暖夏凉,住起来安逸,租金稍微高点,离市中心稍微远点,你看成不?”
“行,那就麻烦老哥带个路。”
钱有高高兴兴地把梁弓带到附近巷子里,见到了他的“豪华专车”── 一辆停在路边会让人误以为是垃圾的电动车。
钱有不好意思的说:“小伙你可别小看我这车,可能跑了,春城交通差,公车挤不上,出租叫不到,电动车最好,咱们城里少说也有几十万辆,再说外表破烂一点可以防盗。"
挺有意思的,梁弓道:“没事,先说好你要带我看屋,车费我可不付啊!”
钱有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心里暗干:“瓜娃子,脑袋瓜子这么好用。”
电动车在车堆里东钻西绕,真要比其它的交通工具快的多,四十分钟后电动车停在一个小区前。几排楼房都是六楼建筑,大概是上世纪80年代的房子,整个外表可以用“破烂”来形容。
“王婶,这小伙是我的朋友,叫……”靠!钱有忽然记起来看己根本没问过这小伙姓名。
“王婶你好,我叫梁弓,是钱哥的朋友。”一看不对,梁弓赶紧接上话头。
“是啊,王婶,小梁刚到春城来工作,想要个地方安身,我就想起您楼上天台的那间小房不是没租出去嘛,那就正好合意。”
梁弓未来的房东王婶是个标准巴蜀妇女,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个头小小的却是一付精明干綀的样子,有个儿子还在念初中,老公倒是好好先生,只跟钱有和梁弓打了招呼就自顾自地看电视去了,由王婶一个人带看房。
“小钱,小梁就是这房,该有的都有了,马上可以搬进去,既然是小钱的朋友, 房租每月就算你五百五十元钱,租期一年,本来要押三的,那就押一付一好了,你看看如果满意咱们就立马签合同。”
这房子就在楼顶一角,不知道是啥改装的,房间里放了张单人铁床,和桌子椅子后,居然还有很大空间,加上简陋的浴室,也可以称的上是套间了。
这种老旧小区,每幢楼的楼顶是相连一起的,隐约可以看到由近到远,屋顶上还有几间类似的小房,每间房想必有通到楼下的楼梯存在。
“好,王婶就这样以后就要烦你照顾了。”
签了合同,梁弓跟着下了楼,把半个月佣金给了钱有,钱有拿了红红绿绿的钞票可是笑开了。
“钱哥,我是刚下了车,肚子也饿了,这附近有没有啥吃的,我请你搓一顿吧”
“行!那就叨扰你一顿了,这附近就有摊串串香,那味道可巴适了,价钱又好。”
两个人又上了钱有那台破电动车,穿过几条没有路灯的巷道,三分钟就到了一个又卖串串香,又兼卖烧烤的小摊。
这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小摊上居然还是人满为患,两个人好不容易找了张桌子,弄了盘麻小和几串烧烤,又到摊子架上各取了大把串串,点上几扎鲜啤就开吃了。
梁弓看这锅里滚烫的红油,颜色已经红的发紫黑,不知道里头涮过几百几千串材料了,不过这时肚子饿了 ,不管是不是地沟油神马的,拿了就吃。一入口,香麻味瞬间占满口腔,不过一下子就过去了,接着那股辣味像刀子般开始割着舌头, 赶紧嚼两口就吞下肚去,回过味来却又带着丝丝香甜。
吃着百叶,却带着羊肉味,拿串豆皮,却又是牛肉味满口,各式各样的材料翻滚在锅中,百菜百味加香料混一块,可以说是你侬我侬 , 别有一番滋味。
“钱哥,这春城人的日子好像挺好过的。”梁弓边擦着汗想从老钱这个地头蛇口里得到信息。
钱有好不容易吞下了手里的肉串,又灌了一大口啤酒把塞在喉咙的食物送下去,这才开口道:
“好个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