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少,这几天翻遍了整个雁北地区,都找不到那两个外地佬……”
“你他妈的吃屎长大的啊!”孙继明一巴掌扇在对方脸上。孙继明自在雁北酒店被罗立凡扇了两巴掌后,又被其父孙文之在电话中狠狠臭骂了一顿,心头怒火一直在升腾,这两天一直让人去找罗立凡和蒋凯西等人。尽管孙文之严重警告过他不要乱来,从小到大没吃过这么大亏的孙继明可没将父亲的警告放在眼中。不将罗立凡几个碎尸万段难泄他心头之恨。“你们这群联防员他妈的都是吃屎的,屁大的事都办不好,平时不是挺能吹的,想要弄哪个就能弄哪个,这会儿怎么耸了!”
脸上的指印还没消散,害得孙继明一出去就被人指指点点,这两天他推辞了所有的应酬,怕在同伙面前被人笑话。罗立凡那两巴掌甩的实在太狠了!
“孙少,这个雁北地区也大了些,而且我们也不敢大张旗鼓的找人,孙……孙副局长有交代过的?”对面的联防员边说边小心翼翼的查看孙继明的脸色。
“废物,统统都是废物!给我去找,再给你们三天时间,不找到他们,你们心中有数,主动扒了身上这身衣服,回家种田去吧!”孙继明歇斯底里的叫着。对面见孙继明发泄够了,忙起身准备离开房间。
“慢着,将那个梁业民给我叫来!”孙继明狰狞一笑,“都是这废物,让我在这么多人前丢脸,老子这次不让他好看不姓孙!”
梁业民站在雁北酒店门口,长长叹了口气,心中满是无奈,脑海中不时的回忆起雁北酒店那日发生的事情,罗立凡不屑的眼神,响亮的耳光交替出现在他脑海中。一个派出所副所长,跟孙继明根本没法对抗。这几天,他一直在战战兢兢的等孙继明的“召唤”,可惜一连三天孙继明好像忘了他梁业民存在似的,没有一点动静。正当梁业民松一口气,以为是孙文之警告起了作用,没想到今天孙继明终于让自己上门了,终究是躲不过啊!
径直进了酒店,前去北楼的三九九房间。孙继明在雁北酒店有个长期存在的房间,三九九房间,这个房间也是雁北酒店装修比较豪华的几个房间之一,并不对外提供。孙继明隔三差五的来这房间住上一晚,每次来都会有不同的女人,或是自愿或是半自愿,不过很少用强,不是孙继明胆子没那么大,实在他对女人用强没有多少兴趣。这个三九九房间,俨然成了孙继明睡女人的专用房。
雁北酒店的老板有些背景,却也不是很大,还是需要巴结孙继明的那种。其实不止巴结孙继明,雁北地区几个数得上的纨绔都在雁北酒店有专用房。当然有些纨绔是看不上雁北酒店的,比如地委书记和地区行署专员的公子,玩的都是上层路线,基本在省城衙内圈混。在他们眼中,雁北地区跟乡下没多少区别。
“孙少,您找我?”梁业民敲开三九九房间,关门后轻声问道。心中的苦涩只有他自己知道,本想抱着孙继明大腿,去掉头上的“副”字,谁知一趟出去,惹上罗立凡这个煞星,啪啪甩了孙继明两巴掌,顿时将他梁业民的梦想给甩破了,现在反而要承受孙继明的怒火。
“怎么?你是皇帝老子还是省部级要员啊,老子不能找你么?”孙继明狰狞的看着梁业民,冷然笑道。
“不,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梁业民摇手不迭,“孙少,那天实在不能怪我啊,那人威胁我说孙副局长的副局长还想不想当下去了!而且他看上去很从容镇定,身上有股子常人没有的气势,我想他是不是来头非凡,我怕给孙少您惹祸,所以……所以……”
“你他妈的少跟我来这一套,你以为我不知道根本就是你自己害怕惹祸上身!”孙继明眯着眼,脸上一副奇怪的表情,看着梁业民,好像要看清梁业民是不是故意那话搪塞自己。良久,他挥了下手,“好,那天的事情我就算了,现在给你三天的时间,给我找出那天的几人,查清楚底细。只要能在三天时间内找出那几人,我保你在合适的时机去掉头上的‘副’字,不然,你自己掂量着看吧!”
三天?梁业民有些傻眼,这满满人海,想在三天内找出几个人,真的有这么容易吗?不过,此时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梁业民除了应承下来,根本就没别的办法,只能慢慢回去想办法了。
河东前往楚南的火车,在颠簸了近四十来小时候,终于进了楚南省省城火车站,罗立凡一行四人在两个不知名保镖暗中护送下出了火车站。罗立凡提着手中的行李包,长长吐了口气,连日来的疲惫好像随着这口气全被呼出体外。蒋凯西要先回学校,而罗立凡三人去怀中县。几人在火车站门口分开,罗立凡三人买了三张站票乘火车回怀中县。
到怀中县时已差不多是晚上八点,在外面吃过饭,刘昌俊和他秘书找了旅馆住下,罗立凡提了行李包赶回县委常委大院。
罗兴邦接了王凌飞的县委书记之职,没有搬家,依旧在三号楼,原来王凌飞的一号楼成了新来代县长顾国民的家。不过罗兴邦虽然没有搬家,但家里重新装修了一番,各家具都是参照一号楼买的,电视机也换了台19吋彩色的了。这也是题中应有之意,毕竟罗兴邦今非昔比,是怀中县一把手,如果一把手住的家还是跟以往那样寒酸,那作为二把手的顾国民还敢搬进“富丽堂皇”的一号楼去住吗?对于这一点,罗兴邦心中很清楚,因此当县委办主任提出要重新装修三号楼的提议罗兴邦没有阻止。
不过就算重新装修一遍,换了新的家具,这三号楼跟一号楼还是有些差距的,三号楼是平房,一号楼是二层小洋房,在面积上也比三号楼要大的多。三号楼毕竟是后来建的,一号楼已经二十多年的历史。
自罗兴邦上任县委书记以来,很快有人提出要重新建设县委和县政府办公大楼以及重新修建县委常委大院,理由是原有的太陈旧了,已经不适用。但这个提议却被罗兴邦压下了,怀中县财政紧张,经济发展一直不理想,罗兴邦不想将有限的财政还浪费在公务人员的享受上,在他眼中现在的县委常委大院已经够好了。罗兴邦要用有限的财政,扶持几个项目,尽量提升怀中县自身造血能力,这样才能从根本解决怀中县财政短缺的状况。
罗立凡敲开自家的门,看着装修一新的家,暗自感叹手中有权甚好!
“小凡!”来开门秦美芬看到儿子站在门口,忙惊喜的叫道,“妈想着你也快回来了!”罗立凡在上省城回怀中县火车之前曾打电话回家,因此秦美芬早就知道儿子会在今天回家。她伸手接过儿子手中的行李包,拍了拍罗立凡满是尘土的衣服,“瞧你,整个都成泥猴子了,先去洗把脸,我去给你下面!”
“妈,我跟一个香港老板一起在外面吃了才回家的。”
“香港老板?你什么时候认识了个香港老板了,人呢?”正欲关门的秦美芬闻言,忙又向罗立凡身后看去,却不见人踪影。
“先安排他们去旅馆休息了,我爸没跟你说吗?在电话中我可都是跟他说过的。”罗立凡笑笑,见客厅中没人,估计父亲还没回来或是呆在书房。
“你这坏小子,纯心想挑拨爸妈的关系是吧!”秦美芬笑着责骂了句,“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的为人,只知道将事藏在心里。你先去洗一洗,估计你爸很快就回来了!”
罗立凡点头拿衣服进洗手间冲了下身子,换身干净的衣服,顿时感觉清爽许多,在火车上颠簸那么久,又不能洗澡,感觉哪都不舒服。等他从洗手间出来,他父亲罗兴邦已回家,手中正捧着一份报纸。而母亲则在看电视,声音调的很低,这是她的习惯。
“回来了?跟我来书房一趟!”罗兴邦放下手中的报纸,起身前往书房。
书房跟以前没变样,好像这次大装修没动过这里,天花板还是那样灰暗。“河东之行跟我详细说一下!”
“爸,不用搞得这么严肃吧,像审犯人似的!”罗立凡边抗议,边给父亲倒了杯茶,这才在书桌前的沙发上坐下,说起此番河东之行,说的很详细,除了准备跟刘昌俊借款五百万之事没说,其他的都说了,连获得极品翡翠之事也没隐瞒。
“你说你借了三千块钱,花了两千多买了块破石头,这块破石头却是翡翠,可以卖一千多万?”饶是罗兴邦心智非常,可听了罗立凡一番话后,还是不由自主的狠吸了口冷气,尤觉得在听天方夜谭。
“应该是这样吧!”罗立凡得意的道,“具体的可以卖多少钱还不知道,明天那位港商刘昌俊的父亲刘绍甫会带人前来怀中县商量,但我想应该不会低于一千万的。还有,这位刘绍甫不是省油的灯,他创立的天若祥珠宝行在香港已经颇有名气,虽然目前处于低谷,但展翅高飞的日子不远,父亲借机跟他认识一下,将来说不定会有用得上他的地方。”
“一块翡翠价值一千多万,翡翠真的值这么多钱?”罗兴邦不置可否的摇了下头,“拿过来让我也长长见识。”说到底,罗兴邦还是不怎么相信翡翠这么值钱,罗立凡的运气这么逆天。
罗立凡二话不说,蹬蹬的出了书房,来到客厅,拿了那个行李包,向沙发上正在看电视的母亲秦美芬道:“妈,有好东西,一起过来看看吧!”
“什么好东西?”秦美芬一脸狐疑的看了眼罗立凡。
“到时候见了就知道哦!”罗立凡不由老妈分说,拉着老妈,一手提着行李包,兴匆匆的进了书房!